“也不是……不喜欢吧,反正……我觉得你变小了我还能接受……”
“可我的原型就是这么大。”
“呃……那你……你接着变回去,我努力适应好了。”
“算了。”墨问似乎有些泄气,低下头摸了摸李冼颈间的龙鳞,“不变了,就这样也挺好的。”
“唔……”
墨问背过身去,在另一边的石阶上坐在泡水,李冼看着他的背影,怎么都觉得有些落寞,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了,想要问出口,可困意又涌上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嘴巴也怎么都张不开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起了幻觉,似乎看见墨问又化了黑龙在水里游动,一圈又一圈,搅得水面起了漩涡,只有中间那白色石莲依旧亭亭玉立……
“……小冼?”
墨问听见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一回头,竟看见李冼仰面倒进水里,连忙在他被水淹没之前把他捞了起来,无奈地自语道:“这样也能睡着……要是没人在,你是不是要成为大胤历史上唯一一个被洗澡水淹死的皇帝了……”
☆、34
墨问这边因为李冼睡着了什么都没gān成,可李冶那边就不一样了,他本来都躺下睡了,莫名其妙被林如轩叫去泡温泉,衣服也没穿好顶着一头乱发就去了,去了以后瞬间看明白他的意思,两人二话没说打了一架。
他俩的规矩就是谁打赢了谁在上,然而李冶怎么可能打过林如轩,不出意料又被按倒了就是一顿,气得他逮着机会就把对方给踹进了水里,差点同归于尽。
李冶喝了一肚子洗澡水,被林如轩用脚踩着吐了出来,他翻着白眼死鱼似的倒在地上,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喘气的份。林如轩蹲在他面前看了看他,居然还不打算放过他,把他翻过来又是一顿,之后跳进水里洗gān净,扬长而去。
“……”
李冶差点活活被他气死。
等了半天也不见那畜牲回来,李冶彻底死了心,费了吃奶力气爬起来,伸手摸了摸后面那疼得快没知觉的部位,在眼前一片星星之中看了许久才看清自己一手的血,顿时有种想跟他分手的冲动。
他最后怎么回去的自己也是不记得了,反正他没好意思叫人,还用脚沾了水把地上的血迹蹭了,就是不知蹭gān净了没有。回去以后也实在没力气给自己上药,便直接一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已经快到中午,忍着疼抹了药膏又软倒在chuáng上,一边喘气一边想这林如轩到底是怎么回事,虽说平常他也够狠,可也没到把他搞成这样还一走了之的份上,而且到现在了居然还没过来看他?
而且……他刚“犯了错”,不应该这么撒欢才对,难不成从李冼那里受了气往自己身上撒?好像也没有道理……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就要喊个下人帮自己打听打听,可坐起来了又想,自己这不是犯贱吗,他堂堂将军能出什么事?便又跟自己赌气重新躺下了。
躺下了却又坐起来,折腾了几次,好像后面的伤处又破开了,疼得他呲牙咧嘴,到底还是叫了人。不打听不知道,这一打听,才知道林如轩没gān别的,今天一早,这厮竟然跑去领刑去了。
领刑?什么刑?李冼罚他那五十军棍。李冼什么时候罚的他?李冶不知道,却也管不了那许多,赶紧跳下chuáng去找林如轩。
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打完了,他还在长凳上趴着起不来,旁边几个施杖的一见他来,立马一溜烟全散了。李冶傻愣愣站了几秒,才想起去扶他。
林如轩满头是汗,看见他来,一直皱着的眉皱得更深,道:“你来gān什么?”
“……我cao|你妈!”李冶一脚踹翻了长凳,林如轩毫无反抗之力,跌在地上动弹不能。李冶继续骂他,“你他妈行,你真行!姓林的你行!”
林如轩差点没疼得昏死过去,却硬是被他给骂清醒了,李冶几乎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偏偏他还没力气揍他,趴在地上gān瞪眼。
李冶骂慡了,也骂累了,把长凳翻起来坐下,后面又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可他没跳起来,继续坐稳了,双臂一环二郎腿一翘,看了看长凳上的血,又看了看林如轩屁股上的血,冷笑道:“你活该。”
“……”
他嘴上说着活该,心里却是心软了,又损了他几句实在是骂不下去了,叹了口气,还是扶他起来,谁知他竟道:“你有种别扶我。”
“……滚!”李冶撒了手。
这次林如轩真是离昏死只有那么一丝丝距离,又不知道被什么支撑着愣是没晕过去,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话:“李冶……你也……够狠……”
李冶冷笑,“班门弄斧,比不过林将军您。”
“……”
李冶扶着他回到住处,不肯叫太医,坚决要亲自给他处理伤口,几乎粗bào地撕开他被血濡湿的裤子,林如轩额上青筋bào起,却死活不肯叫出声来,差点把自己的嘴唇咬破。
于是李冶继续nüè待他,可终于还是在看见他屁股上一片青青紫紫外加鲜血直流之停止了动作,怎么也狠不下心再去碰他伤口,林如轩话都已经说不利索,断断续续道:“我……求你,去叫个、叫个大夫……我没被打死,也快被你……折腾死了……”
李冶叫了太医,太医看了伤,取了刀在火上过了过要往林如轩屁股上割,李冶差点跳起来,吼道:“你要gān嘛?!”
太医被他吓了一跳,刀差点掉了,无奈道:“殿下有所不知,这瘀血一定是要放出来的,若是不放,在皮肤下面化了脓,反而更难治。现在这一时之痛,总比到时危及生命qiáng。”
“……那、那你放吧。”
林如轩还是不肯叫,要了块毛巾咬着,李冶不忍心看他逞qiáng,gān脆出了屋子等在外面,心里真是越想越气,真想好好教训教训李冼这臭小子。他不就是在车上打了他屁股吗,至于反过来打林如轩吗?!还打成这个鬼德xing,什么chūn猎,这个样子还怎么猎?
他正想着,突然有个太监跑过来,承了个瓶子,道:“殿下,这是陛下给林将军的伤药。”
李冶差点没给他一脚踹下去,咬着牙道:“送进去!”
“……是。”
太医给处理好了伤口退出来,吩咐那太监去煎药,李冶赶紧把俩人都打发走,这时候林如轩居然还有一点意识,闭着眼道:“你……别去找陛下。”
“什么?你疯了?他打你打成这样我还不去找他?”
“别去……”林如轩眉头颦得死紧,还忍着剧痛道,“这五十杖……是必须……要打的……”
“你他妈……”
林如轩拉住他的胳膊,“你听我说……说完……若是不打,这次的行动……就完全白费了……”
“……”
“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陛下的大动作……就是这次chūn猎……我……”
“闭嘴吧你!”
李冶根本不想听他唠叨,大吼一声,没想到林如轩真的就闭嘴了,也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
李冶无语半晌,小心翼翼给他盖上被子,怎么都还是想去找李冼,就算不揍他也得去问问他到底要gān嘛,可刚走到门口,竟然撞见一个人。
墨问挡住他的去路,道:“陛下让我来转告你,他现在不想见你,他会找机会告诉你来龙去脉。”
李冶看见他就烦,索xing也不想再去找李冼,掉头往回走,却听见他继续道:“并且,从现在开始,你被禁足了。”
“……什么?”
“你被禁足了,还有林如轩,不过他好像本来也动不了。”
“我被禁足?你开玩笑吗?”
墨问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圣旨,递到他面前,“好好看看吧。”
李冶接过圣旨看了看,再抬头时墨问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禁军守卫:“毓王殿下,请回吧。”
“cao……”
李冶狠狠甩上了门,怒气冲冲把那圣旨扔到了地上,却不想竟把那固定锦帛的玉轴给摔开了,还从里面……滚出了什么东西。
他捡起掉出来的字条,很明显是李冼的字迹,他看完后才终于缓缓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个死小冼……下次搞出什么动作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害我担惊受怕……”
李冶给林如轩喂了汤药,却还是没能拦住他发了烧,本来怕他烧傻了,想弄块湿毛巾给他敷额头降降温,可是他伤在屁股上,只能趴着,毛巾也放不住,再想想傻了就傻了吧,傻了也好,省得天天说这说那。便gān脆不去管他了。
李冶这个人本身就是个闲不住的xing子,现在让他禁足,简直比要他命还难受。不能出门,就只好找些别的事qíng来gān,比如吃东西,可现在时节还早,很多水果都还没有成熟,只有墨问弄来那枇杷能吃。
于是这一天李冶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枇杷,吃得直想吐,午饭晚饭都一并没吃,直接倒在chuáng上睡觉了,而林如轩烧得一塌糊涂根本不醒人事。
再说李冼,他把李冶禁足了以后心里也是十分忐忑,倒不是觉得自己办错了事,只是怕三哥过来揍他,毕竟……三哥可不是林如轩,林如轩是臣子,能欺负,李冶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小皇帝心不在焉了一天,墨问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且看他要如何收场。
第二天李冶是被李况给叫起来的,他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加上昨天一天没吃饭,头脑也不怎么清醒,不是很明白大哥是怎么进来的。李况看见他这样子,嫌弃道:“赶紧起来,看你这脸色,快去吃饭。”
“……你怎么在这?”
“不是来探望你的。”
“哦。”
李冶清醒了,知道人家是来看望林如轩的,也懒得自讨没趣,抓了抓jī窝似的头发下chuáng洗漱去了。
林如轩也早就醒了,烧了一下午一晚上竟也自己退了,李况没让他起来,搬了凳子坐在chuáng边,“我说你这……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今天才得到消息……”
“没事,”林如轩笑了笑,“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小冼没有再罚你别的了吧?”
“暂时还没有……不过他说其他的回去以后再说,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毕竟这事不算小,再罚了什么别的……也是我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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