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坚决地摇头,说:“我没事,真的,睡一晚上就好了。”还把手藏到了被子里面。
一直知道舒景不爱看大夫,没想到病成这样子,还那么抗拒,安皓抱歉地看着大夫,偷偷地在他耳边说了些话,让大夫上前把脉。
大夫上前,舒景就躲,凌子墨看着实在没办法,趁舒景不注意,点了他的昏睡xué,景儿才安分了下来。
大夫细细一把脉,一脸慌张,说:“老夫医术浅薄,治不了。”说完,急急忘外跑。
安皓和洛楠上前拦住,他们就疑惑了,不就是冻了一夜,感冒了么,怎么就治不了了?!这盛京的大夫有这么没水平?还是出了他们不知道的事?
凌子墨后悔刚刚没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中毒了?他看着这位大夫战战兢兢的样子,不像是故意的,便说:“放他走,再去找!”
安皓和洛楠立即出门,再去找大夫,这回,他们不敢随便找了,先问了盛京哪几个大夫医术好,再去请。
盛京公认医术最好的,是程家老爷子,可人家是太医院院首,非一般人可以请动的,安皓死皮赖脸,好说歹说,才请来了程家的大少爷程羡之,好歹也是位太医。
洛楠请了盛京最大的医馆,安泰医馆的左大夫,洛楠求了半天,左大夫才答应出诊。
左大夫和程太医前后脚到,两人一碰面,年轻的程太医就有了脸色:“同时请了两位大夫,难道你们不相信我们的医术么?”
洛楠赶紧赔礼:“误会,误会,家中人得了病,我们着急,就怕请不动两位,才分开去请,既然两位都来了,还麻烦都看一看。”若不是刚刚那位大夫说治不了,他们也不会这么gān了。
两人也明白了,其实,他们是急的没办法,就怕两个都请不动,没想到两人都来了。
论资历,程太医小左大夫一辈,让左大夫先请。
左大夫把了脉,停了一会,又再把脉,还比上一次时间更长,安皓最是等不得,问:“大夫,怎么样啊?”
“此人脉象怪异,老夫从未见过,像是筋脉被堵,又像是中毒,他脉象虚弱,此时到还平稳,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恕老夫无能为力。”
安皓激动地抓住左大夫,说:“一定是你弄错了,不可能的,我家少爷好的很,你一定是个庸医!”
有这样反应的人,左大夫见得多了,他也不来计较,只是借机脱了身,说了句:“必死之人,老夫不医,告辞。”说完,也不等别人反应,也走掉了。
程太医这才上前把脉,前前后后把了三次,一次比一次时间长,一次比一次眉头皱地深,最终,他也为难地说:“实在抱歉,我也无能为力。”
“滚!”凌子墨恼怒地喊,“安皓,去东湖行宫让程敬之马上滚过来!”凌子墨其实不喜欢程敬之,只因那家伙老爱粘着景儿,老说些暧昧不清的话,即使,他知道景儿只是单纯地当他是朋友,这会儿,他庆幸,还有一个神医弟子可以找。
安皓已被这三个大夫吓得不清,一听到希望,立即跑了出去。
程太医一听弟弟的名字,略微惊讶,他转身问:“你们认识我三弟敬之?”
凌子墨专注地看着舒景,看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些,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说你不能治了,你会好的,是不是?
程太医无奈地看了看洛楠,可是,洛楠也不知道程敬之这个人,自然无法回答他了。程太医说,自己年轻,经验不足,回去自会请教父亲,晚间会再过来。
舒景这一睡,一直睡过了晚饭,他是饿醒的,此时还发着低烧,jīng神却是不错的。他知道定是子墨点了他的昏睡xué,不过,只有点埋怨地看了他几眼,并没有生气。
凌子墨几乎一动不动地守着舒景,看到舒景醒了,赶紧问他感觉这么样,是不是他们对他下毒了,等等。
舒景淡淡地说:“真的只是着凉了而已,没事的。”
程羡之再次登门之时,舒景正吃着小米粥,他看着舒景与常人无异的样子,他都要怀疑早上是他诊断错了,他又上前没诊脉,却被舒景阻止了,直接请他回去。
一直以来,不管什么事qíng,凌子墨都十分纵容景儿,只要他开心,哪怕是闯祸、丢人的事,他都不曾说过半句,唯独这就医的事,他不会由着景儿乱来。一个大夫说的,可能是弄错了,可是,三个人都这么说,定有一个理由。但是,子墨依然耐心地说:“你若不喜欢陌生人为你诊治,我让安皓去找程敬之了,估计晚些就到,到时,让他仔细看看可好?”
“敬之身为六皇子的贴身太医,这么可以随意离开,况且,东湖行宫也不近,我没什么事qíng,何必折腾他一趟。”舒景不知道那三人说的什么,自然不知道子墨此时有多么不安。
子墨不以为然的说:“这一路,他可没少麻烦你,这会让他赶来一趟又何妨。”
听他们这么说,知道他们必定是和他三弟有些jiāoqíng,就是不知道程敬之是不是真的会来,而且,他虽也很好奇舒景的病症,可也知道他们已经不需要他了,没想到,人人求而不得的太医,今日会灰溜溜地离开。
程敬之到时,已过了五更天,这次比上次更急,冲进屋来看到舒景正无聊地数星星,差点没气晕过去,很没好气地喊:“你们耍我!”
舒景很配合地点点头。
凌子墨顶着熊猫眼,低声问:“你是想有说有聊地治病,还是让我直接点了你的昏睡xué?”子墨迟迟没有说动他,不得不用上威胁。
看到凌子墨的态度,绝对不是耍他,看向舒景:“要是你没事,必须得补偿我一桌的美餐。”说着,便上前把脉,他倒是很顺利,主要是有凌子墨帮忙。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程敬之都没有说话,专注地检查着。他紧锁着眉头,可看到舒景倔qiáng的表qíng时,他明白了,景儿定是知道自己qíng况的,这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医治的病,还是不要徒增大家担心的好。
忽然,他整个人软趴趴地倒在舒景身上,委屈地说:“景儿,你欠我一桌大餐,不过现在,我困了,我要睡觉!”
凌子墨和洛楠大大松了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
...
第26章 挺身而出
次日程敬之一睁眼,就跑到舒景面前泡蘑菇,本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可是,凌子墨寸步不离地守着景儿,安皓和洛楠送药、送粥伺候地殷勤,他有些问不出口,再者,人越多,景儿越不可能跟他说真话。
舒景劝程敬之休息完了,就马上回去,免得落人口舌,上一次,他还有个借口,这一次,没那么容易过关。
程敬之则说没事,六殿下听说你生病了,要我务必将你治好才能回去,这次,我可是奉命而来,可以多留几日,反正,就是在这住下了。程敬之开的药很灵,一剂药服下,烧退了,jīng神也好了不少,不过,又是喷嚏,又是咳嗽,也不好受。
中午,太医程羡之到了,美其名曰,复诊,安皓本想着,家里已有一个上好的大夫了,想回绝,可自己当初苦求着人家来,这会也不好说什么失礼话,便将人请进来了。
一个寻常人的生死,程羡之并不在意,他最大的目的,就是想来证实一下,自家三弟是否真的因私忘公,擅自回了盛京。当他看到舒景与程敬之在房里嬉闹,他难以置信,他昨晚,他去问过左大夫,证明自己没有号错脉,那么,按脉象来看,他不可能行动自如,为什么?另一个难以置信,是没想到,自家的三弟如此不知世事,都不知道他这么做,会闯多大的祸。他带着几分严肃地叫:“程敬之!”
程敬之一抬头,发现自己的大哥站在门口,好奇地问:“大哥这么来了,今日不当值么?”
程羡之更加气恼了:“你还知道当值?你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原来是误会,程敬之赶紧解释:“大哥,六殿下知道我回来,他准许的,不是擅离职守。”
“要解释,回去跟爹说,赶紧跟我回家!”
安皓木木的问了一句:“程太医,您不是来复诊的么?”
气氛一瞬间僵住了。
舒景看了看这两兄弟,说:“敬之,你且回家一趟吧,昨儿是太晚了才留你在这住下,今日你总该回家了。”
“景儿,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啊,才多一会儿就赶我走,我不要!”程敬之佯装抹着眼泪,委屈地说,其实,是舒景qíng况复杂,他怕药物会有什么不良反应,不敢离开。
程羡之再次惊讶,这三弟什么时候会这般撒娇耍赖了?记得他自幼丧母,在三个兄弟中最早熟的一个,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同时,他也为敬之这样的行为感到不耻!催促程敬之同他回去。
舒景再三保证,一旦有什么不舒服,一定去程家找他,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程敬之走了没多久,洛楠回来了,洛楠记得舒景说过他不闻窗外事,便自告奋勇,担待起外出采买的任务,并将每天听到的事qíng回来告诉大家,今天,他听说有个一chūn风楼的男jì杀害了四皇子妃的一个婢女,证据确凿,奈何这案子牵扯到皇室,那男jì又说是受四皇子指使,闹到了大理寺,听说,连四皇子都要受审呢。
这事,本与他们无关,可舒景立即想到了那一晚上的事,对方口口声声说,让他去办一件事,若事成了,便能进四皇子府,享受一生荣华富贵,他不从,便也没说具体是办什么事,那天晚上,是舒景自己猜的四皇子,可是,他没亲眼所见,是否属实也是个问题,再者,四皇子若是想处置府中的一个下人,就算没有任何理由,别人也不敢多说一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更何况,死一个婢女,再怎么样,也不会闹到大理寺,除非有人蓄意将事qíng闹大。
想到此处,舒景便坐不住了,他要去大理寺一看究竟,若真是四皇子所为,也就罢了,若不是,他不愿看到四皇子蒙受不明不白的冤屈,还让真凶逍遥法外。
他们赶到大理寺时,审讯已经进行了一半,听说双方僵持不下,他想进去一看究竟,可是……大理寺不是人人都可以进的地方,如今他只是一介平民百姓,若要进大理寺听审,必须先挨二十大板。
凌子墨不让他自找苦吃,可经不住舒景的倔犟,答应了,没想到,他也自愿挨二十大板,只为陪着他,舒景感动了,这些日子以来,凌子墨对他的付出,他看得到,若再不知他的qíng意,就真的太笨了。
好在,大堂之上,双方各执一词,主审大人正期盼着有人可以打破僵局,就没对他们下狠手,循例而已,很快,他们便被带到了大堂之上。
主审是荣王爷,皇上的小叔父,大堂之上,除了四皇子和那个男jì小玲之外,还有三王爷和一对夫妇以及几位衣着华丽的妇人。
荣王爷见他们上来,便问:“你们是何人?说自己与此案有关,有和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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