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磊没想到舒景会问起这个,想想还是回答了:“暂时住在城东的客栈,离市集很近,出入方便,多谢关心。”
“现下要再盛京留任,常住客栈也不是个办法,林放住的哪?回头我问问二哥,可给你们安排个好住处。”六皇子想了想说。
林放毕竟才得了差事,不好因着自己的私事麻烦两位皇子,赶紧说:“这个怎么好麻烦六殿下和二殿下,既然要久留盛京,过些日子,我就去找找,可有合适的房子租,若不行,去舒公子那住一阵子也行啊。”
“我那没空房了。”是事实,也是推脱,林放人不错,可是,人多了,有些事qíng到底是不方便的。
林放没料到舒景会拒绝,苦着脸说:“不是吧,我打地铺都行,您那反正也不多一张嘴吃饭。”
六皇子能细心地为他们考虑,这让白磊对六皇子的印象好了许多,可单单租个房子都需要二皇子帮忙,又让他对六皇子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他的脸上一直保持着谦和的笑容,礼貌地推辞:“不敢劳烦六殿下,白磊定能好好照顾自己,不会给殿下添麻烦。”
“那,景儿,要是林放找不到地方住,就让他住到你那行么?”六皇子和舒景打着商量。
舒景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说:“他哪里是找不到住的地方,分明就是想往我那般,一日三餐不用费心,还有洛楠作伴,多好!”
六皇子看了看林放,林放见意图被揭穿,也不遮掩,笑着说:“我还图您那热闹,无拘无束,有什么事,还有舒公子您提点一二,可不比一个人住着qiáng多了么。”
舒景想了想,他那点小游戏,文泱迟早都会玩腻的,不如多个伴,学起来也更有趣味,便说:“你要住我那也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每天早上过来陪六殿下习武。”
“什么?!习武?!我我都这么大了,习武就算了吧?”林放一听就退缩了。
六皇子一听到有人能陪他习武,自然不放过,兴奋地说:“好!林放和白磊都来吧,陪我习武,就这么说定了。”
他们是六皇子的伴读,一般来说,是要陪伴六皇子一起学习的,只是,他们都已成年,没有先生给他们上课,不过,六皇子说了要一起习武,他们也推脱不得。
“对了,你们几时上任?”白磊和林放有官职在身,这个六皇子还是记得的,程敬之就是因为太医院的工作,隔一日才来一趟,来了也呆不了很久就要回去,若他们上任,是不是也不能过来了?
六皇子笑得很开心:“那可以一起学一个月。”
舒景想着,这样挺好的,六皇子可以和他们尽快熟悉起来,培养感qíng,避免以后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和嫌隙。
六殿下虽然很想留他们在一起吃饭,可他们说什么都要回去了,他们不是有事非回去不可,是还不敢和六皇子同桌吃饭。
舒景吃过饭,又玩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没想到,林放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了。
安皓qíng绪有些低落,见舒景回来,难过地说:“少爷,今天书生等了你好久没回来,就先启程回家了,他说,一年多没回去,如今虽未起色,多少有些成绩,想回家见见父老乡亲再回来。”
想起早上提到洛楠已经是七皇子的伴读了,也不知七皇子可知道这事,便问:“洛楠几时走的?可说了几天回来?通知了七皇子没?”
安皓没舒景问得茫然,木木地说:“早上洛楠一回来就收拾包袱了,说是任命下来了,一个月之后上任,他就乘此机会先回趟家,没说几时回来。”
这伴读不是官职,而是一个身份,他洛楠既然已经是七皇子的伴读,就是七皇子的人了,不管做什么事qíng,都与七皇子有关,并没有一个月的期限,舒景感叹,怎么就走得这么急!舒景吩咐安皓,替洛楠去一趟七皇子府,告知洛楠的去向,以免七皇子不快。
安皓赶紧去了,舒景问林放:“你要回家一趟么?”
林放摇摇头说:“我等过年的时候再回去,此前洛楠就约过我,我来的日子短,不着急回去,今日一出吏部就被二皇子的人接了去,也没想到他走得这么急。”
“你可知道白磊家在何处?可有回家的打算?”之前,他们都没想到,这些到盛京赶考的贡生,不论结果如何,都应当回去告诉家人一声。
“我与白磊不熟悉,不知道他的qíng况。”林放如实说。
那只有改天再问问了,他看着林放打包过来的行李,无奈地说:“我这是真没空房间了,你自己去把书房收拾收拾吧,小了点,总比大地铺qiáng些。”
就知道舒公子不会赶他走,他利索地拿起行李往书房搬。舒景帮忙拿了些东西,想想有些东西,还是有必要和林放讲一下:“林放,你和楠现在各为其主,以后要做的事qíng,要面对的人会有一些不同,我希望你们既然住在一起,不管公事上如何,回到家依然是好朋友,好兄弟,我素来不过问朝廷之事,也不希望你们把朝廷上的纷争带到这里来。”
舒景说的,也是林放所希望的,他自然满口答应,他也有疑问:“舒公子可知,这六皇子与七皇子的关系如何?”
“年幼时是极好的,两人分隔了八年,往后的关系如何,谁都很难说。”
“那说的是。”林放听得民间说辞很多,有各种版本,他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更知道,这皇家的关系错综复杂,不是一时半会能说的清的。
“对了,关于习武之事,我还有一个要求。”舒景不放心,想着还是事先说一说比较好,林放这个年纪才开始习武,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说起习武的事,林放心里也不愿意,他知道,习武很苦,可又拒绝不了,只得先问一问:“有什么要求?这习武,会不会很苦。”
舒景怕的,就是他们两个不但不能坚持到底,还增加六皇子不想学的qíng绪,便先提出要求:“习武会辛苦,但我保证不会把你们累垮的,不管你心里多么不想学,你在六皇子面前,不能说要半途而废之类的话,明白了么?”
林放不明白为什么,看着舒景认真地表qíng,也知道此事一定不能做,便保证说:“我知道了,一定不说。”
...
第39章 凌子墨离开
洛楠回家了,林放住进来了,大体上也没什么变化,只不过,以前是安皓欺负书生,现在是书生欺负安皓了。
早上教拳术,吃了饭午休一会,下午出门逛逛,顺便打探些消息,晚上下下棋,偶尔还去赌庄小赌了一把,舒景这日子过得舒服惬意。
悠闲的日子过不了几天,又有状况发生了,这几日,七皇子时常一出门就是好几个时辰,似乎也没约什么人,舒景觉得不对劲,决定跟上去看一看。
七皇子出了城,一开始还似游玩,骑马观花,一到了人烟稀少处,便开始策马奔驰,饶是舒景轻功奇佳也跟得吃力,好在,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地方了。
那是一间普通的小屋,是猎人暂住的地方,此时不知是什么人在里面,四周有人警戒,舒景没办法靠得太近。七皇子进去了许久,不见半点动静,突然间满脸怒容地冲出来,后边又出来一个人一把拉住了他,一直说在说话,出来的是当初在客栈看到的那位‘大人’,七皇子甩手挣脱,又被拦住,屋里显然还有人在,说了点什么,七皇子喊了声:“你怎可如此不择手段!我不gān!”
屋里的人又说了什么,七皇子脸色惨白,僵在那里,那位‘大人’再拉他进去,他就没反抗。
那位‘大人’称七皇子为‘大少爷’,那么里面那个能让大少爷脸色惨白的人物,应该是‘老爷’一辈的,很有可能是这个事件的主谋,舒景冒险在周围绕了一个圈,试图寻找看清那个人的机会,窗太小,门口又有人挡着,舒景只能继续等。
又过了一个时辰,七皇子qíng绪低落地出来了,那位大人跟在后面嘱咐着什么,他一言不发地回去了。
舒景看了看七皇子离开,自己留下来一探那些人的动向。
没多久,其中一个警戒的人从暗处跳了出来,舒景见过这个人,第一次见,还是在赌庄,在幻月楼也见过,是兵部左朗中姚少坤,是个有点实权的小官,听闻,他是北方人。这个姚少坤刚才警戒的位置是最靠近小屋的,小屋里面的对话,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看来是‘老爷’极其放心的人,这个人在他们中间是什么身份?
姚少坤进去与出来时的表qíng几乎一样,看不出喜怒,他出来以后也直径离开了,此时,天已经有些暗了。
那位‘大人’出来了,舒景想着,可以一睹这神秘‘老爷’的真容了,可惜,那人谨慎得很,出来时已经戴上了斗笠,看不到面容,衣着服饰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舒景不死心,跟随而去,走了一阵子,舒景感觉有些不对,身体略有些异样,糟糕!这附近有毒!舒景赶紧后退,他仔细观察附近的植物,到了安全处才停了下来。
这毒无色无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对人的伤害也不大,行动迟缓,听力下降而已,似乎有一种警告的意味,看来这就是他们窝点的附近了。此处已有微毒,再进去也不知道会有什么,舒景不敢贸然前去,只得先回去再说。
回家的路上,舒景还在想一个问题,他们有一个如此隐秘,又有防护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密谈?
快到家了,舒景放松了些,猛然地一股杀气又让他紧张起来,如此杀气,是什么人?要杀谁?
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瞥眼一看,那人不是凌子墨又能是谁?两个带着鬼面具的人一前一后围着凌子墨,还有要动手的趋势。
舒景一个闪身到了凌子墨的身边,另外两人意外地看着他,前面的一个人问:“就是为了他?”
“是又如何?”
“少主,杀手无qíng!”前面的男子冰冷地提醒道。
“少主,若无要事,我们也不必非要您回去不可,这次主公发了话,您别让我们难做。”后面的那人话中透着浓浓的无奈。
鬼面具是江湖中一个杀手组织绝杀门的标志,从那个人的面具花纹来看,是绝杀门一等一的高手,绝杀门的少主是门主的义子血海,据说血海是绝杀门中最冷血,最无qíng的杀手,武功高qiáng,剑法奇快,在他手上,从没有过失败的任务。
舒景知道凌子墨武功高qiáng,绝非平凡人物,没先到会是……子墨话少了些,可与冷漠无qíng不沾边,对着舒景的时候,会开玩笑,会温柔地笑,会紧张地担心,怎么可能会是……
“景儿?”凌子墨没敢看舒景,已景儿的聪明与阅历,肯定猜到他的身份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舒景虽然很意外,但是,除了意外之外,没有别的qíng绪,他握了一下子墨的手腕,说:“子墨,回去吧,朋友可以有很多,家始终只有一个,不要错过了和家人分担的机会,说不定,日后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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