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妇人一个劲的喊着:“臣妇知错!”
还是皇后冷静一些,说:“这件房间,以往都是给文煜准备的,今儿不知是谁过来小憩,这么多人来了,也不知道出来露个面。雅琴是不是看着是这房间里的人,所以误认为是二皇子了?”
“是,是……”估摸着她都没听清皇后具体说的什么,只知道,此时,也只有皇后可以帮她。
三王爷听着苦笑,说:“六皇弟今儿贪杯,醉倒了,此时在里面休息,儿臣方才进去时,都不大清醒,恐怕难以出来给父皇、母后请安。”
皇后一听,立即笑道:“原来是误会,雅琴也真是的,小题大做。”
“奴才有一事禀报。”见皇上看了他一眼,夏公公立即说下去:“这房间向来都是给二殿下预备的,此事不少人知道,可是,今天下午,二殿下说今夜不留宿,奴才都感到意外,自然,别人怕是不知道的,不过,也因下午问过了二殿下,这房间应该没人过来布置才对,可此时茶水、点心俱全,可见,今日之事,未必是误会。”
“小夏子怕是多心了,年年都准备,估计下头人只是按照往年的惯例,准备了而已。”皇后凉凉地说。
“打扫这房子的人,年年都是奴才亲自指定的,准备什么点心、茶水,也是奴才事先吩咐的,可是,今年,奴才并未差人过来。”夏公公明确地告知皇后。
三王爷心想着,二皇兄的一切竟然要父皇身边的红人亲自打点,看来,父皇对二皇兄的宠爱非比寻常,日后应当多加防备,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三王爷也适时开口:“方才,儿臣听见宫女们在谈论这房中有不堪入耳的呻吟声,唯恐发生什么祸乱宫闱之事,才过来一看,里面只有醉酒的六皇弟和他的贴身宫女,还以为是宫女乱嚼舌根,正准备回去,便遇见父皇、母后了,兴许,真是有心人刻意为之。”
“不是他们俩,还可能是别人呢,三皇兄可搜过房间?躲起来了也不一定。”连皇上都过来了,其他人自然不会落后,此时说话的,正是五王爷。五王爷身边的随从见状,立即钻进房间,没一会儿,就找到了衣柜中被绑着的两个太监。
明显是用他们身上的衣服撕碎了做的绳子,绑得不算结实,可人不动都不动,其中一个害怕得留着眼泪,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夏公公看出这两人是被点了xué,立即上前解开了他们的xué道。
感觉到可以说话了,一个太监连忙喊冤,说:“奴才两人是前殿的杂役,今晚突然遇到了一个俊秀的陌生男子,衣着华丽,询问着休息的地方,奴才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便带了过来,谁知,他一进门,便将我们绑起来了,请皇上为奴才们做主啊!”
众人一听,惊了,莫不是混进了一个刺客?!有人紧张地东张西望,更有人慌张地想要找侍卫护驾。
此时,二皇子到了,看也不看别人,直径走到那个说话的太监面前,说:“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太监浑身颤抖,不敢抬头,哆嗦地说:“奴才刚才说的,句句属实。”
二皇子一脚将他踹到一边,那个太监口吐鲜血,不知是死是活。
皇上感觉到了二皇子身上隐含的怒气,丝毫没有在意二皇子的无理,问:“你知道出了何事?”
“是何事,恐怕要看背后之人打得什么主意了!”二皇子对着众人说,“今日之事,参与者不在少数,晚些时候,文煜一定亲自登门拜访,此时,不如让大家过个好年。”
皇上一听,大概知道二皇子的想法了,便说:“既然如此,这事jiāo予你处理,没什么大事,不用禀告。”
“是,父皇。”二皇子头也不回,随意地回答。
听到二皇子的答复,皇上便起驾回御花园了,走之前,还说了一句:“除夕之夜,还是尽早回去守岁的好。”
皇上一走,许多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忽略躺在房中的六皇子,也就三王爷、五王爷和雅琴夫人及一群宫女太监还在此处。
三王爷与五王爷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他们这位二皇兄,一直都只是个游手好闲的人,今日,有两位王爷在场,竟然将事qíngjiāo由他处理,还不必回禀?他们倒要看看这位二皇兄有什么本事!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二皇子的气场一下子变了,他脚略微动了下,脚尖指着另一位太监,冷冷地问:“人呢?”
“饶命,殿下饶命,奴才不、不知,奴才真的不知啊!”话还没说完,这个太监也没逃过被踢的命运。
五王爷嗤笑:“这人都被绑了,还能知道人去哪了?二皇兄抓刺客的手法可真高明!”
“五王爷您说错了,糙民不是刺客,不过是被有心人用不太光明的手段‘请’进宫而已。”舒景已经到了一会儿,只是方才离得远,不清楚事qíng的进展,平白被人诬陷,还无从辩解,事qíng越闹越僵。
...
第79章 算你失约
“谁准你将计就计的?!”一看到舒景,二皇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没有担心过舒景的安危,直觉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再者,也不觉得对手有多qiáng。但是怕他牵扯出些此时尚不该动的人,会坏了他的全盘计划。
舒景一点都不知道二皇子已经撒下了大网,就等着‘大鱼小鱼’往里钻,今日之事,舒景觉得与其放任,还不如乘敌人还不成熟的时候解决,他低着头,说:“这对手,现在是胆大有余,谋略不足,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样呢,防范于未然。”
“那你知道幕后是谁了?明知道是个蠢人设下的圈套,你还陪他玩,你和那蠢人有什么区别?!”看到舒景身后两个被绑着的人,又看着舒景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站在那边,二皇子的气消了一大半,说,“好好的日子,就被这群人影响了大好心qíng!”
三王爷和五王爷都被这两人给雷到了,原来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qíng是有人设计的,还故意任由它发生,只怕暗地里还在看笑话呢,这件事的幕后真凶,还真是一蠢人,都被别人看穿了,还将戏演得那么完整。
看来,他们一直低估了二皇子,没想到他府上还有几个能gān的人。三王爷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眼前的宫女是先前见过的,幻月楼的小倌舒景,只知道他与弘亲王世子文琪有了些矛盾,便没有在幻月楼出现过,没想到与二皇子走得如此亲近。这么看来,这二皇子府上也没什么人,连卖艺的都找上了。
“我需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毕竟,我也被牵扯其中!”三王爷看着二皇子和舒景说。
舒景看了一下二皇子,见他点头,便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说了一遍,顺带说,从他见到太监的第一眼,便知道是假的,没有一个太监会那般不知礼数,再者,今日这般大日子,怎么可能让一个无关的人随意进宫,明摆着说谎,真不知那主谋这么会想到这么破绽百出的借口,不过,没想到他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似乎不是很在乎最终被陷害的,到底是哪一个。另外,这个计划的各个部分很独立,就算中间出了变故,后面的人也不知道,这点有些奇怪,我虽然阻止了这两个嬷嬷,可是,两个太监半天没有出去,同样没人注意。
“的确,有谁能想到,一个青楼的小倌,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清楚太监的行为和宫里的规矩,看来,你为了能留在二皇兄身边下了不少功夫!”从前,三王爷只觉得舒景是一个有点傲气,有点才气的人,没想到他不但会武功,而且心思细腻。
五王爷惊讶得看着二皇子与舒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三王爷难道没兴趣知道是谁想要陷害么?你可是被设计,还全然不知的人呢。”舒景不理会三王爷无意义地‘挑拨离间’,反问道。
方才都说了那么多句蠢人,被蠢人设计,还没有看穿的人岂不是更蠢?可他有没有话能反驳舒景,因为,不管说什么,舒景都可以说他没那个意思,是自己多想了。
此时,二皇子走去香炉边,看了下舒景所说的白色粉末和被燃尽的熏香灰,各自取了一小部分来查看,随后,立即装了起来。
五王爷想着,这二皇兄似乎只知道事qíng的发展,也不知道套取线索,竟将两个太监都打得不醒人事,这两个嬷嬷,也没多审问一下,再者,他身边竟然只有一个青楼出身的小倌,真是寒酸!想着,便有了相助之心,想借此与二皇子jiāo好,说:“二皇兄常年在外,不知道在盛京有没有个得力的奴才,若是需要帮忙,我一定鼎力相助。”
“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忙。”二皇子看着五王爷,说,“离开这里,别碍手碍脚,就是帮我最大的忙。”
五王爷一听这话,生气地扭头就走,舒景拉了拉二皇子的衣袖,说:“二殿下,他也是好心,你这么说,五王爷会不开心的。”
“他居高临下,难道还要我阿谀奉承?!”二皇子随即说出口,丝毫没有经过思考。
好吧,您没踩他一脚,已经很好了。舒景暗自想着。
父皇亲自说的,让二皇兄调查,他岂能假手他人?!三王爷则有些幸灾乐祸,五皇弟的xing格,他可是再清楚不过,心眼小的很,不出几日,定会找二皇兄的麻烦,二皇兄的现在一直保持中立,这一番,或许是让他捡了便宜。
二皇子还想问舒景一些qíng况,仔细一看,才发觉这人不对劲,问:“舒景,你怎么了?”
感觉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舒景知道自己撑到极限了,挪了两步到二皇子跟前,说着困了,便倒在了二皇子的怀中。
连连叫了几声都没反应,二皇子才看到舒景手腕上流下来的一条红线,原来他不是没有中迷香,而是中了迷药之后一直在克制自己,随即检查了一番,确定他只是睡着了,便抱起舒景,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舒景的昏睡让二皇子对今晚的事彻底失去了耐心,冷冽的目光扫过跪倒在地的几人,说了一声:“来人!”声音不大,穿透力却很qiáng。随即,宫中的两名侍卫统领出现在他面前静候命令。
“将一gān人等先押下去,等候发落!”说着就要离开。
“二皇兄还未审问呢,不怕再出什么变故?”三王爷好心提醒,毕竟,中途被人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三王爷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两名侍卫统领并不是平时熟知的人。
“我还怕没变故呢。”二皇子随意地说。
二皇子一路抱着舒景出宫,还顺带将六皇子和翠儿接了回去。
马车上,二皇子狠狠捏了一通舒景的脸,说:“叫你随便参和进来,弄得自己昏睡,约好了一起守年,现在算你失约!罚你明年除夕一定要醒着和我一起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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