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爷看了看程羡之说:“程敬之擅离职守,回来怕是进不了太医院了,六皇子的身体,不如jiāo给程羡之来照顾,至于程敬之,等他回来之后,我另有安排,程老请放心,程敬之的医术,我很欣赏,我也很需要这样的人在我身边。”程敬之的事,他多多少少有些责任,就算程老不提,他也会尽力保护程敬之,更希望他这次回来,能够带上好消息。
程老听着安心了许多,他常年与宫中的各式人物打jiāo道,对于这个煜王爷,自然是知道一些的,有些事qíng,三王爷做不了主,他却可以,所以,只要煜王爷护这程敬之,那敬之就不会有大碍。
煜王爷看到程老和程羡之都有意无意地看着舒景,便问:“程老以前认识舒景么?”
本来碍着煜王爷,程老把对舒景的好奇压到了心底,现在,既然煜王爷主动问起,便大胆地询问:“老早就听羡之说,有个脉象怪异的孩子,今日既然见到了,很想看一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舒景微微退了一步,大脑中思索着如何拒绝。
“舒景的qíng况确实有点复杂,程敬之这次出门,多半是为了舒景,他现在没什么事,自然是不喜欢被当成病人看,还望程老见谅。”煜王爷注意到舒景的动作,也还记得程敬之帮他把脉时若有若无的抗拒,他知道,舒景不喜欢太多人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他也没办法将舒景的qíng况详细地解释给程老听。
还是煜王爷知道自己的心思,舒景心中一暖,走上前,对着程老说:“多谢程老的关心,能让您帮我把脉是我的荣幸,可我实在不想把自己当成一个病人来看,我希望我和正常人一样。”
煜王爷和舒景本人都那么说了,程老只得作罢,程羡之倒是不意外舒景的拒绝,当初,他也是乘着人睡着的时候把脉的,至于煜王爷同意他有病不医,倒是有些惊讶。
六皇子的药,很快煎好送了过来,程老看着六皇子服完药,等qíng况稳定以后才起身离开,程羡之则留下来照顾六皇子。
随后,煜王爷到了前厅,将事qíng的来龙去脉问得一清二楚,这侧夫人好心办坏事,想给六皇子补补身子,却弄成现在这样,罚?!她是六皇子的夫人,现在住在煜王府而已,不罚?这件事qíng的主要责任还是在她!看着侧夫人红肿的眼睛,惊慌失措的样子,知道她真的是无心的,所谓不知者无罪,似乎不该罚,可是,若真不罚,这么小的孩子,日后难免再出状况,忽然,煜王爷转头问:“舒景,你觉得这么办合适?”
舒景想了一想,说:“侧夫人虽是无心之过,也确实伤害了六皇子,不能不罚,介于她是一番好意,我觉得不宜罚得太重,不如,就让她抄一份药典吧,日后照顾六皇子也需要知道这些。”
煜王爷点了点头,说:“那就按你说的办,责令抄药典十遍!”
处理完了这边的事,煜王爷又急匆匆地往外赶,说是好多事qíng还没来得及处理,府中的事务,要舒景多看着些,尤其六皇子那边,六皇子的府邸不日便要完工了,可以挑个好日子搬迁,这些事qíng,也可以准备起来。
……咋一听这样的话,舒景有些迷茫,这不是应该jiāo代管家的么?为什么都跟他说了呢?前几天不还对他很有防备?为什么?
今天遇到了六皇子的事qíng,煜王爷才感觉自己身边需要一个人,一个能顾家的人,一个能让他安心在外边办事的人,他第一次觉得,人生中,不仅需要像乔擎苍和薛海涛那样的得力助手,还需要一个能帮他安定家庭的贤内助。
今天,是舒景在他到来之前,稳定了府中的混乱qíng况,安顿好上上下下的人,事后追究责任时,不仅考虑了事qíng的实际qíng况,达到‘罚’的效果,更是为六皇子今后的生活做了打算,比府上最稳重的陆管家做的还要好。而且,煜王爷感觉得到,舒景对六皇子的感qíng是真实的,对母妃也十分友善,除了身份和过去有些可疑,总体来说,煜王爷是喜欢舒景这个人的,日后,或许可以考虑将自己身后的事qíngjiāo给他。
忙了半天,直到肚子唱起了空城计,舒景才想起来今天的中饭都还没有吃,也不管煜王爷到底怎么样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正要走,舒景一下子被拉到了煜王爷的怀里,煜王爷摸摸他的头,说:“有些事,我不是全然不知,也有人对你的身份表示怀疑,可是,我选择相信你,舒景,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信任的,是么?”
舒景点头说:“我不会,永远不会,相信我。”舒景确实感觉到煜王爷对自己放心了许多,若是以往,怕是要追问方才那药的出处了。
...
第90章 偶遇四皇子
“那,等我回来,可以和我说说靖儿的事么?听说,他在那里呆了很长时间,却没有来看一眼文泱,想必,你们很谈得来。”煜王爷摸摸舒景的头,继续说,“不着急,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会想要告诉我。”
舒景几乎僵在那里,不问药的出处,替他出面阻止程老问诊,就是为了问七皇子的事?煜王爷问对人了,舒景毫无疑问是知道的最清楚的人,可是,他能说么?能怎么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煜王爷已经离开了,此时,他也没有心思去管六皇子的qíng况,心烦意乱地走回小院,不想欺瞒二哥,又不得不说谎,一般的谎言很容易被揭穿,怎么办?一个人呆在空空dàngdàng的院子里,越想越乱,越想越烦,最终,舒景决定外出走走。
元宵刚过,大街上依然很热闹,吉尔王爷即将到达的消息已经传开,很多人都涌在街上,想看一看大漠国的王爷的风采。
舒景随意进了一间酒楼,想坐一坐,却被告知客满,他不得不退出来,继续找下一家。走到第三家,还是客满,不过,遇到了熟人,被邀请一起坐坐。
是四皇子,四皇子看见舒景,便邀请他一起喝个茶。四皇子只见过舒景两次,两次都叫他印象深刻,一次,是在别院的茶会上,舒景面不改色地拒绝弘亲王世子的要求,另一次,是在大理寺的大堂之上,挺身为他辩护,之后送了些薄礼,也未亲自答谢,今天,还是第一次坐在一起。
四皇子与舒景的年纪相差也不是很大,可小时候相处不多,两人自然不相熟。自从上次四皇子有断袖之癖一事被皇上知道以后,四皇子就被剥夺了所有的权力,好好在家反省,似乎还被禁足了一段时间,不过此时带在身边的,依然是一位漂亮的男子。
舒景行了礼便不客气地坐下,四皇子温和地笑着,那漂亮男子却警惕地看着他。
四皇子见到那人的反应,噗嗤一声笑了,像两人介绍说:“这位是初夏,夏儿,这位是舒景,曾是幻月楼的棋师,上次的案子中帮过我,是我的恩人。”
“四皇子言过其实了些,舒景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若是让真凶逍遥法外,以后怕是会有更多的事qíng发生。”舒景赶紧解释。
四皇子想了想,问:“事后大理寺可找你了解qíng况了?那是我被禁足,都不知道事qíng具体查的怎么样,只是荣老王爷派了人来说,已经抓到真凶,案子解决了。”
回想起来,那天去大理寺之后,确实有人请他去大理寺问过qíng况,之后,便没有关注了,他也只收到了荣老王爷派人来说了一句:“假扮四皇子的人已经伏法,请放心。”说起来,大理寺既然接了案子,就不会这般有头无尾,难道是不方便公开审理?
舒景想到了煜王爷,煜王爷的暗阁,就是为了处理不方便公开的事qíng而存在的,在这个特殊的事qíng,估计暗阁的人都在紧张地戒备着,又或者已经潜伏在盛京的各处。那次的案件,说不定最终还是通过暗阁解决的。
对着四皇子,舒景只说不清楚,没有多说。
“听说景儿最近住在煜王府,不知是和六皇弟有缘,还是和二皇子比较亲近?”四皇子忽然问舒景。
最近很少走动,他住在煜王府的事qíng,也鲜有人知,没想到四皇子知道,舒景淡淡地说:“承蒙煜王爷不弃,收留舒景,暂住在府上。”
“收留?你自己不是租了一个院子住么?以前不但自己住着,还收留了两个书生,现在,怎么自己还需要别人收留了?”四皇子含笑反问。
舒景一时无语,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被怀疑,才被qiáng迫留在煜王府以便监视的吧?!
初夏听了,笑着说:“都是从幻月楼出来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四皇子和我难道还能不明白么?煜王爷身边总得有个人,不管是男是女。”
误会了!舒景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qíng况,似乎也不能解释,说两个人睡在一张chuáng上,却什么都没发生过?没人会相信,只会越描越黑。
“或许是当年的事给二皇兄留下了yīn影,他现在喜欢男人一点都不奇怪,只不过,别让父皇知道就是了,要是这事一传开,到时候,可有人陪我守皇陵了。”四皇子似笑非笑地说。
这一瞬间,舒景觉得四皇子会去告密,可是,想想也没可能,因为没有证据!若是污蔑,后果很严重,舒景略有些可惜地说:“没想到四皇子要去守皇陵,这一去,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什么时候的事?”
“快了,不过是父皇不想有人缺席他的寿宴,才让我暂时留在盛京,估摸着父皇的六十大寿一过,我就得走。怎么?景儿舍不得?”四皇子开着玩笑。
离开是非之地,或许是好事,不论哪一国的皇位之争,都伴随着鲜血,谁都阻止不了,避免不了,如果不足以自保,远离,是最好的选择,舒景笑着说:“要舍不得,也轮不到我呀。”说完,若有若无地撇了一眼初夏。
初夏抱着四皇子的胳膊,深qíng地说:“四殿下,不管是书童也好,随从也罢,我是跟定你了,可不能丢下我!”
四皇子轻轻抬起初夏的下巴,旁若无人地吻着初夏,直到初夏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末了,舌头还在初夏殷红的唇上划了一个圈,惹得他一脸娇羞,低声在他耳边说:“我这么舍得你呢,就怕你跟着我吃苦受累,我不舍得。”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qíng话,才想起来舒景在旁,初夏有些不好意思,四皇子倒是坦然,他又问了六皇子他们小两口的qíng况,说,离开之前,还想去看望一下。
继续闲聊了一会儿,舒景见时间已晚,便起身告辞。
四皇子有些惊讶地问:“你不是来看大漠国王爷进城的么?”
舒景笑着说:“我只是随便走走。”他不喜欢吉尔王爷,更不稀罕见。
...
第91章 煜王爷醉酒
今晚既然有事要问,煜王爷必定会早早回来,舒景早早回王府准备晚饭。做了一道道煜王爷最喜欢的菜,估计煜王爷该说他别有用心了,是的,今天确实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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