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爷一出来,便看到乔擎苍对着chuáng单发呆,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乔擎苍迅速卷起被单,连说:“我什么都没多想。”
“马上去找舒景。”就算多想了,他还能把乔擎苍怎么样?这么点事,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擎苍出了门,又折回来,迟疑地问,“昨晚,是舒景?”
“应该吧,快去找人!”每天早上起chuáng,都能闻到舒景独特的香味,每天洗漱完,都能看到jīng致的早点,十天半个月都不会重样,有的时候,舒景会帮他梳头,有的时候,舒景会帮他整整衣服,今天早上起来,没看到舒景在眼前晃来晃去,煜王爷觉得很是别扭,不知不觉中,舒景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了么?
‘应该?’看来王爷昨晚醉得一塌糊涂啊!乔擎苍说:“王爷请放心,舒景受了伤,走不了太远,马上就能找到。”看到煜王爷有些疑惑不解的样子,乔擎苍好心地解释了一下舒景的伤势。
煜王爷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又和平常一模一样,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等我出宫,我要见到舒景的人。”
“是。”
伶仃客栈,舒景趴在chuáng上睡着,睡得极不安稳,他做着一个漫长的梦,梦到了二哥,梦到了舒景,梦到了煜王爷知道真相后的模样……
...
第93章 接风宴
找舒景,原本觉得是一件简单的事qíng,可找起来也不容易,乔擎苍调动了所有空闲的人,一上午都没找到。原来住的小院,没有回去,问了林放、七皇子,甚至问了董天佑,都说没有见到,去了幻月楼,也没人见过他,能去哪呢?
乔擎苍想到了客栈,从昨夜到凌晨,只有客栈最为方便,乔擎苍早了一家又一家,每一家,店家都说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乔擎苍有些挫败的感觉,据他的调查,舒景在盛京无亲无故,能找的朋友也没有多少,他会在哪里呢?
其实,乔擎苍差点找到舒景,他依然在伶仃客栈,只不过,带他进门的,并不是店家,他们自然不知道客栈中已经住了这么一个人,而把舒景抱进房的人,虽然看到了来寻人的人,在他不知道对方的企图之前,他是不会轻易jiāo人的,哪怕是一个陌生人。
中午,他端了一碗ròu末粥进房间,发现房中的人已经醒来,笑着说:“这里很安全,你放心,饿了吧,我给你找了点粥来。”
舒景连昨天的晚饭都没吃,此时正饿得厉害,也不跟他客气,接过粥便吃。
“我叫绝qíng,你呢?”
绝qíng?!看来,当年的事qíng给他留下了极大的yīn影,舒景知道他不会用真名,没想到会是‘绝qíng’这样的名字,当年他没有展露过真是面目,此时不认识到也很正常,只怕是见过,也很难把现在的自己与过去的那个人联系起来吧。舒景吞下最后一口粥,慢慢地说:“谢谢你救我,我叫舒景。”
“虽然你现在行动不太方便,可我还是要告诉你,不要随便出去,外边有人在找你。”绝qíng善意地提醒。
舒景温和地笑了:“你真不该叫绝qíng。”
“哈哈哈,我们将军也这么说,不过我喜欢,这个名字可以时刻提醒我,不能忘记过去的一切。”绝qíng慡朗地说。
虽然没能忘记仇恨,至少,已经从当年的yīn影中走了出来,听到他说‘我们将军’,舒景再一次仔细打量着他:身体结实很多,皮肤也黑了很多,一身刚毅之气,眼神坚定敏锐,想必是在军队历练的成果。他此时的xing格开朗多了,四年前的他,可不会说这么多的话。
接下去的两天,舒景和绝qíng相处很融洽,舒景知道了绝qíng是大皇子手下的一位将领,绝qíng也知道舒景是煜王府中的一名‘逃犯’。
这两天中,崇阳国太子正式达到盛京,森国的使臣也已于下午进城,泽国和雪国的使臣早在过年之前就已经在北渊国,一直没有回去,于是,今晚皇宫之中举办了一个接风宴,同时邀请了跟随大皇子一起到来的几位小将军,绝qíng也在应邀之列。邀请武将,不在于接风,而在乎示威,这就等于告诉诸国,我北渊国有众多优秀的武将,兵力富足。
舒景得知此事,心中忐忑不安,这个接风宴,吉尔王爷在场,七皇子在场,绝qíng,也就是轩辕文哲,也会去,不管是兄弟相认,还是仇人相见,对北渊国,对他们自己都没什么好事。此事,崇阳国太子还巴不得北渊国出点什么状况呢,不,不止是崇阳国太子,还有北渊国的皇子,期待着看七皇子的好戏。
阻止?不可能!放任?做不到。舒景一方面通知冬梅,今天无论如何要和七皇子一起参加接风宴,时刻注意他的qíng况,另一方面,不顾未完全康复的伤势,易容混进了接风宴。
舒景见绝qíng见到吉尔王爷,虽然恨得牙痒痒,总体来说,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倒是七皇子太不镇定,要不是冬梅时刻提醒着他,只怕没一会儿就已经忍不住去试探吉尔王爷了。
席间,崇阳国太子礼仪周全,却不是很热qíng的感觉,话不多,也不与其他人多说什么,他旁边一直跟着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男子,据说叫月,给人的感觉更加冷傲一些。舒景刻意避开了这两个人,他虽然有自信瞒过他们,可他没有自信说服自己不去回想过去的事qíng。
吉尔王爷很善jiāo流,更喜欢夸夸其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提到了一个疑似是北渊国皇室的人。七皇子一听,差点激动得站了起来,幸好冬梅及时阻止。
绝qíng自然更加清楚他讲的是谁,手一紧,不小心捏碎了一个酒杯,幸好他们只是作为陪衬坐在远处,没几个人注意到,吉尔王爷更是从没往这里看过一眼,所以,他都不知道,他提到的那个人,今天正好在场。
舒景此时正在绝qíng附近倒酒,走到绝qíng身边时,迅速换掉绝qíng的小酒杯,用自己的声音说:“敌明我暗,虽是下手的好时机,但不能在北渊国动手,授人以柄,让他人有机可乘。”
绝qíng自然听出来是谁了,他惊讶地瞪了舒景一眼,说:“我知道,我会忍!”接着,努力平复着自己的qíng绪。
正如舒景预料的一样,绝qíng会以大局为重,自己控制自己的仇恨,让人放心很多。接着,舒景赶紧到了七皇子的身后,以便应对突发状况。七皇子虽有谋略,但是,一遇到他弟弟轩辕文哲的事qíng,大脑几乎不能运转,很容易做出无法挽回的事qíng。
不巧的是,煜王爷叫他过去倒酒。若是平时,舒景到也不介意煜王爷喝点小酒,可今天,他走路还有些不方便,这都是煜王爷醉酒的后果,他下意识地给煜王爷少倒一些酒,惹得煜王爷疑惑地看着他,舒景心想,怎么这般不小心,宫中都有规矩,酒宴时倒酒的深浅,这不是不打自招么,他谎称酒正好没有了,马上撤到了旁边。
伴着歌舞的接风宴,总是特别漫长,席间,吉尔王爷好不掩饰地表现出他好男色,让七皇子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神qíng恍惚,脸色惨白,又突然站了起来。
舒景立即上前一步,佯装扶着七皇子,实则点了七皇子的xué,他用七皇子的声音,虚弱地说跟皇上告假,请求先行回府。舒景与七皇子挨得很近,七皇子又略低着头,谁也没有想到那句话不是他本人说的。
皇上看到七皇子脸色难看,也没怀疑,便点头同意了。
...
第94章 不是你的错
舒景将七皇子扶到旁边的庭院稍作休息,因为舒景现在的样子是太监,没有办法将人送出宫,他这个现在的qíng绪,更没办法放任不管。舒景揭下人皮面具,让七皇子看到自己,确认他不会抗拒,才点开他的xué道。
“你刚才太激动了,暂时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qíng,以后再说,对于你弟弟文哲,他很好,你放心。”在轩辕文励说话之前,舒景抢先说。
轩辕文励没有舒景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反而十分安静,他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在自己的胳膊下,肩膀不停地抖动,一直不说话,许久,才低声自问:“为什么,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知道,这吉尔王爷,分明不是一个好人,他一定不会好好待文哲,这么多年,文哲一定受了很多苦,为什么当初留下的是我而不是他!”说着,还使劲拿拳头砸自己的头。
舒景握住他的手,说:“这不关你的事,当年,你也是个半大的孩子,你能做什么?文哲也知道你的难处,从来没有怪过你,再说,一切都过去了,我想,文哲也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是他的哥哥,不是我的错,难道还是他的错么?”轩辕文励低吼了一句,又愣愣地说,“都是他,父亲?!呵呵,他不是我们的父亲,他不配做文哲的父亲!他的心里眼里只有他的**,他的霸业,怎么会有我们的存在!”
“是的,昶王只是一个与你们无关的人,你是七皇子轩辕文靖,你的父亲是当今皇上,世界上也已经没有轩辕文哲这个人存在了,你的弟弟现在有着新的名字,有着自己的朋友和亲人,所以,以后,昶王都与你无关了。”舒景劝着他。
“无关,就可以抵消过去的一切么?!那是文哲的一辈子!”轩辕文励的手紧紧地握着,衣袖处已经湿了一片。
不算能怎么办?那是你们的亲生父亲,就算对你没有多少感qíng,至少还是养育了你,是利用了文哲,可是,对你至少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就算要报复,也不该由你来,此时,轩辕文励能撇开自然是做好不过。舒景继续耐心地说:“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现在都不是清算的时候,今晚是接风宴,各国使臣都在,不论大事小事,都会是国家之事,不能让他国看我们的笑话,更不能让人借机生事,引起战事,祸害一方百姓。”
舒景又断断续续说了好些,才将轩辕文励的qíng绪平复了一些。
门外的冬梅轻咳了一声,舒景在七皇子诧异的眼神下,立即戴好了人皮面具,乖巧地侍立一旁。
没多久,便传来了煜王爷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冬梅问安的声音,随后,门开了。
“靖儿,你怎么样?还以为你直接回府了,没想到在这儿休息。”煜王爷有些担忧地问。
七皇子定了定心神说:“有些累就先坐会儿,现在好些了,没什么大碍。”
煜王爷不放心,又查看了一番,真的没事才放心,接着说:“上次在御书房也没好好问你,为何突然急着成婚?就算仓促一些,也要在上半年完婚?而且,不通过彤贵妃直接告知父皇?你就这么着急么?”
“二哥,我,我只是想有个自己的家。”
“你已经订婚了,完婚是迟早的事,你又何必着急?!事先即不和我母妃说起,又没告诉过彤贵妃,你以为,身为一个皇子,成婚是一件说办就能办的事么?”煜王爷略带着生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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