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接到煜王爷和三王爷的传唤,董天佑匆忙赶来,先在门口遇见了三王爷,对他说:“董天佑,今天不管怎么样,你都必须要赢!若是当着各国使臣的面输棋,你应当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
若是以前的董天佑,此时必定信心满满地回答,一定会赢,可是,自从输给了舒景之后,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棋艺好,难逢敌手,可也会有落败的时候!他恭敬地回答说:“臣,定当竭尽全力!”
见董天佑进门,煜王爷正是介绍了一下这一位盛京才子,又说因为他刚刚没在场,将事qíng的原委都再说一遍:“离正宴还有些时间,崇阳国的使臣‘月’想找你切磋一下棋艺,当然,还下了点赌注,若是你赢了,这位神秘的‘月’大人将到我府上打搅一整子,若是他赢了,他将代替崇阳国的段年皇子,迎娶我国的一位公主。这赌局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的,赌注么,输赢我们都不会亏了去,你尽兴就好。”
董天佑挑眉,这两国联姻,怎么可以由一局棋来决定,这崇阳国的段年皇子少说已经三十了,早该妻妾成群,子女成双了,这待嫁的公主,哪个都没满十六,这过去能有好日子过么?!他怎么能输啊!不说这些,但是这面子问题,就足够让他难以应对了。说得这般轻描淡写,怎么不自己下?明明棋艺也不比他差!心里嘟囔着,面上不动声色,含笑像各位问安,还与月寒暄了一番。
终于进入正题,两人抓子决定先后,董天佑执黑,先行,‘月’执白,后行。黑子刚落了一字,便展示出了满满的战意,一股必胜的气势油然而生。想比之下,执白子,开局时处于被动状态的‘月’,显得平静很多,只不过,气势也小很多。
随着棋局的深入,两人都不敢分神,一门心思在这局棋上,周围的人谈论着要不要下注来赌一睹谁输谁赢,对这二人完全没有影响。
一直在观察棋局的煜王爷心里很清楚,这局棋,现在看来旗鼓相当,若细细观察,便会发现,董天佑已经略微处于劣势了,他的棋没有对方布得厚实,尚有可转还余地,可‘月’的棋,看似凌乱,实则,每一步都是经得起推敲的好棋。再看他的手,分明没有常年下棋产生的老茧,甚至拿棋子的时候,还有些略微的不自然,没想到棋艺如此jīng湛,真是疏忽了!
仔细想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当初猎鹰找舒景说想要讨教,不过是为了找到舒景,确认他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并不是真正要对弈,而且,先前来的一队人马当中,只有猎鹰地位超然,并没有两个,再后来,也只有程敬之的师兄落林,对!落林没有说过今天要去哪里,他也没派人监视着,这么说来,‘月’就是落林!
还是不对,程敬之提起过,他这个三师兄,一心沉迷于解毒,对于琴棋书画之类,从来都是浅尝辄止,他有怎么会有能胜董天佑的棋艺?!再看‘月’,一些细微的动作,和某个人实在是像!他不愿意相信,可还是派人去问一问:“舒景可还在礼妃娘娘的宫殿之中。”
没多久,下人回报:“景姑娘在礼妃娘娘午休之后便离开了,只是,各个宫门的守卫都说未曾见过景姑娘离开。”
“是么?!”煜王爷神色复杂地看着‘月’,现在,依然有值得在意的地方,中午宫宴结束之后,自己是直接来到了这里,而舒景陪着母妃回去以后再赶来这里,且不说母妃的脚程一点都不快,就是一样快,绕了那么一圈的路,可不可能比他快,而自己刚到这里的时候,这个‘月’就已经在了,而这里的护卫、宫女、太监、甚至杂役,都与原先安排好的一致,没有什么状况,那他去哪里了?
...
第123章 寿宴(赌约)
今天的守卫异常严格,前殿的人手都是jīng心挑选的,任何风chuī糙动都会有人报告,为什么舒景会无故失踪?!看着前殿中央的那个人不禁自问:失踪的是舒景还是别人?与董天佑对弈的人,是不是舒景?!煜王爷心里很清楚,舒景是最最有可能的人,可是,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承认这样的事实,他不愿意那个人站在他的对立面。
煜王爷还没有时间去确认,皇上已经到了,正好看到了董天佑输棋的那一刻。这等有失面子的事在今天这样的大好日子中发生,让皇上顿时冷下脸来,董天佑更是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还没等皇上坐定,吉尔王爷便早早地恭喜皇上,在今天这个好日子定下一门好亲事。
皇上听着有点茫然,煜王爷感觉解释了一番。仔细一想,这输了,确实是好事一桩,早上大皇子请战,带着明显的敌意,这会儿,对方似乎是想拉拢双方的关系,可是,这是一个缓兵之计,还是真心实意,就无从知晓了。
近期,各种势力在盛京涌动,内乱一触即发,而大漠国更是虎视眈眈,此时不宜开战!这些,大皇子不会不知道,可为什么要递出请战帖呢?
皇上环视一周,眼神在董天佑和‘月’之间徘徊了一会儿,问:“不知道你们崇阳国为何有与我国联姻的想法,记得两国上一次联姻,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可惜,贵国公主心思歹毒,害了我的皇儿,此时旧事重提,还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真是不顾颜面!”
“分明是你们崇阳国人jian诈狡猾,不但污蔑我皇姐,还bī死了她,我还未曾与你计较,你倒是恶人先告状!”段政太子对旁人不好,对他的一个皇姐,一个皇妹是最护短的,当年远嫁北渊国,最后不得善终的崇阳国公主,正是他的最亲的皇姐。
“在下赢得正当,实在不明白这‘卑劣手段’从何说起!”月直直望着皇上说。
介于对段政太子和他皇妹的认识,想来,他的皇姐也不会是一个和善的人,可是,在下毒这件事上,或许真的有冤qíng!但是,毕竟事qíng过去了那么多年了,不管真相如何,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除非,是想拿此事作为某些接口!
“那是你们崇阳国皇室特有的剧毒,你们还想狡辩?!今日之事,是你们事先设计好的,这样的赌局,我可不认为有什么公正!”皇上指着段政太子斥道。
“我崇阳国的王公大臣都很清楚,出嫁的公主,是不会带着这种毒的,那分明就是栽赃嫁祸!”段政太子不甘示弱,‘回敬’道。
“事qíng已经过去了一十四年,就算现在找出了真相又如何?段烁公主能活过来么?六皇子轩辕文泱可以忘记这一十四年来剧毒的折磨么?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在此争论有什么意义?!”‘月’声音并不响亮,可是,即使是在很远的地方,依然可以清晰地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
“当然有!至少能还我皇姐一个清白!”段政太子冲着‘月’喊。
“是么?那您何时能还月隐一个清白?!”‘月’的声音依旧不大,话说得越发坚定。
“通敌叛国之罪,本就不可饶恕,你们包庇纵容,还找我还他清白,可笑!”段政太子嗤笑。
猎鹰抿了抿嘴,低沉地说:“太子殿下莫要忘了,月隐不论犯了什么错,都不能由您来定罪,更何况,他没有通敌叛国,只不过是换掉了你无理的谈判要求,确保和谈顺利而已!”
“根本就是狡辩,当年,若不是他换掉了和谈文书,今日,北渊国怎么可能提出什么‘请战帖’?!本来就是他的错!”
听着段政太子的说辞,‘月’苦涩得笑着,说:“北渊国皇子众多,只怕皇上都不一定知道每个皇子的名字,太子殿下未免也太看得起六皇子了。”
“再者,那本来就是太子殿下您私自做的决定,私自加入和谈内容,甚至连使臣都不清楚具体qíng况,否则,就算换了和谈文书,想要谈判的事项,依然不会减少。”猎鹰补充道。
周围的人真的看不懂了,作为使臣,崇阳国的人未免太乱来了!自爆内乱?这也太不顾大局了!他们就那么自顾自说着,不顾周围的一圈人听得很茫然。
说起和谈,煜王爷自然想到了两年前,他们与崇阳国的战事告一段落,两国在边境进行了一次和谈,那一次,他们战了七个月,和谈也有一个月,双方各不相让,差点又起战端,是对方使臣来回都城与和谈地五趟,好不容易才签订了合约,细算起来,现在都还在合约期限之内。
听他们的对话,煜王爷大体了解道:段政太子私自添加了和谈的内容,而这一项,怕是我北渊国很难同意的条件,而月隐为了和谈的顺利进行,擅自更改了和谈文书,于是,段政太子治了月隐通敌叛国之罪,可是,月隐并不是段政太子能够处置的人,所以双方起了争执。
“罢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北渊国的皇帝陛下,在下赢了这局棋,按照赌约,在下将代替本国的段年皇子迎娶贵国的一位公主,段年皇子秉xing善良温和,才学出众,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他的原配夫人过世之后,一直未娶,虽说是续弦,但在下保证,这场婚姻,一定不会让贵国公主受了委屈!”月深深一拜,严肃地说。
本是想着不会输棋,才答应的赌约,没想到会是这样的qíng形,两国联姻不是小事,竟然因着一场棋局而决定,是否感觉有些荒谬!?刚才皇上明说了这样的棋局,没什么公正xing可言,便说:“既然父皇觉得方才有失公平,那么,刚才那一局不算,再来一局,赌约不变,父皇以为如何?不过,下一句,本王想亲自领教,当然,更要求月大人能够摘下面具,真诚以待。”
...
第124章 幺弟
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人不好奇这张面具下的脸,煜王爷说完,便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月。月着实有些为难,即使现在面具下的脸不是自己的,可在众人面前摘下面具,也是不合适的,这面具,可是说是代表着现在的身份,素来不会主动摘下,有些事qíng一旦有了先例,后面就很难再维持原来的规矩了。
“很抱歉,煜王爷,在下不能摘下面具,除非您能够赢了我。”这些年来,北渊国与崇阳国十几年来都不曾jiāo好,神月宫的人来北渊国都相当谨慎,不会轻易bào露身份,故而,北渊国的人也不了解神月宫。
“哦?我若输了,促成两国联姻,若赢了,你摘下面具,并且在我煜王府做客三年,如何?”煜王爷没有qiáng硬地要求月摘下面具,而是将这个条件视作赌约中的一点,同时补充道,“不过,你总该说说自己的身份!”
“月神宫十二神将之一,不过这十二神将同称‘月’,一般人还真分不清那个是哪个呢。”吉尔王爷诡异地笑着说,“我还想知道,当年出使我大漠的一个‘月’,到底是谁呢,似乎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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