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可查过他底细?”二皇子警惕了起来。
全公公回报:“查过了,此人两个月前来的盛京,以赌棋为生,与他自己所说一致。”
莲妃娘娘释然地说:“我们没钱没权,也不去争什么,既没什么可图的,又没什么威胁,只要他对文泱好,我又何必去计较他的身份来历。”
“娘娘,不好了,舒公子不见了!”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前来禀告。
全公公不敢相信:“昨儿晚上还在的,什么时候不见了?书房、厨房、花园、后院都找过了?”
“一大清早就没见过人,六殿下、程太医都在客房门口坐着呢。”
“翠儿,去把兔子宰了吃掉!”众人还在远处,便听到六皇子喊着。
“六弟怎么知道我抓了只兔子来?”二皇子不知昨天的事,只是早上到的实在太早了些,记得六弟很喜欢小兔子,便去后山抓了只来。
“昨天,六皇子他们去后山玩了一天,舒公子帮殿下抓了只兔子回来,这会说要宰的,定是那只。”全公公看着二皇子解释道,他总觉得,二皇子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和善。
程敬之无jīng打采地说:“人都走了你就是吃了兔子,他也不会回来啊。”
翠儿悄悄指了下屋里的书桌。
二皇子越过门口的两人,进屋一看,念到:“我回盛京,勿找;灰兔代我,勿念!”难怪要把兔子宰了,本不是兔子招惹了谁,是那谁非那兔子说事。
这张纸下面还有数张,但空白的纸旁边另有一叠,他拿起来一看,是武功秘籍,旁边还密密麻麻写了很多注解,一看,便是给初学武功者准备的:“六弟,你要习武?”
...
第9章 你可安好
“我要学轻功,像景儿那样俊逸潇洒的轻功,可景儿走了”六皇子委屈地说。
程敬之一听他对六皇子的称呼,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最近日子过得太自在了,竟然忘了礼数,他恭敬地朝二皇子一拜:“臣拜见……殿下,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海涵。”谁能告诉他这位是哪位皇子啊?他也刚回盛京,完全不认得。
二皇子打量着这位年轻的神医之徒,身为太医,却被刻意安排在宫门之外,似乎正合他心意,在这里过得很惬意,看六弟现在的状况,他并不像程老太医所说,空有个名头,资历尚浅,当不得大任,太过单纯,不适合朝堂才是真的。他做了个免礼的手势,将手上的一叠纸递给他。
随意了这么几天,忽然又看到程敬之一本正经的样子,六皇子都有些不习惯了:“敬之,这是我二哥,也就是二皇子,我们素来亲厚,不必居于礼节,再说,我现在看你装正经就很想笑。”
“再怎么亲厚,该有的礼数还得有,你要习武,怎么为娘的从未听你提起过?”莲妃娘娘略带责备地说。
多年来,母子相依为命,六皇子最怕的就是母妃生气,他赶紧解释:“母妃,我昨天下午看到景儿飞起来很是好看,才求着他们教我轻功的,晚上回来的时候太累,早早休息了,就没和母妃提起,想着,今天说也不晚。真的,不信你问敬之。”
“的确如此。”莲妃娘娘只看了他一眼,程敬之就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文泱身体如此虚弱,如何能学什么轻功?”莲妃满脸担忧地问。
“能学的,只是时日久些,要慢慢来,当然,练的时候,是辛苦的,好处也很多,qiáng身健体,益气养神,若能坚持,对文泱的身体大有好处。”怕二皇子戳穿事实,他抢先说明。
方才的拳谱再加上程敬之的话,二皇子已经明白他们的用意了,既然是善意,他自然是要帮的:“莲妃娘娘有所不知,习武其实并不难,想学就可以,只是,想学有所成困难些,需持之以恒,若六弟吃了三天苦便不学了,那当然是没用的。六弟的朋友留下拳谱不告而别,说不定是猜到六弟只是一时兴起,不会持久,不忍目睹自己心血白费。”后面的话,自然是对着六皇子说的,就怕他不能吃苦。
“我才不是一时兴起。”
莲妃只要儿子平平安安,开开心心,轻功什么的,学不学都不所谓,二皇子都那么说了,她没什么不放心的,由着几个年轻人在这边,自己先离开了。
六皇子刚刚信誓旦旦地说完,可他们一个说辛苦,一个说困难,听得他心里发毛,他弱弱地问:“我要学多久才能像景儿那样?”
“要像他一样,就问他去呗。”自拿到拳谱开始,程敬之心里就憋着qíng绪,刚刚是碍着莲妃娘娘才没表现出来,“我上次不过要个食谱,缠了他五天才给,这会你才说想学,他就帮你想好了一切,偏心,偏心,偏心!还留了拳谱就闪人,都丢给我,过分,过分,太过分了!”
六皇子对他这样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得意地说:“景儿就是对我特别好,你羡慕也没用。”
“哼,当心我不教!”心qíng不慡中的程敬之也不客气。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好吧,要真的不教,他也没办法,他又委屈了,若是景儿在,定是会帮着他的,景儿有的时候也有点小坏,可他比敬之好说话多了,“二哥,帮我把景儿找回来好不好?”
二皇子见他们斗嘴,会心地笑了,真是两个纯真的大孩子,他能感觉到,程敬之不过是说说而已,他仍然帮助六弟,还有那个舒景,对六弟也是真心的,那拳谱是武当的基础武学之一,知道的人虽多,但能默出拳谱,且对这份拳谱有那么深厚了解的人,并不多,那注解,更是花了很多心思,考虑了很多qíng况,专为六弟而写,能得这么两个知心好友,六弟真的很幸运,这些小摩擦,应该要学着自己处理,他推脱道:“我还有事忙,再说,你的朋友离开,自然有他的原因,不可qiáng求。”
“景儿能有什么事,他是……”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他一脸气愤,又再不愿意说。
六皇子立即追问:“他是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他去哪了?”
“六弟,忙活了这么半天,还没吃上早饭呢,若再没得吃,我只好把兔子给烧了。”二皇子帮着程敬之解围,看他们友好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从前他与七弟一起玩耍的时光,靖儿,这些年,你过的可好?
另一头,舒景一口气飞奔了十多公里后,开始慢慢晃悠,直到关城门的前一刻才入城。
“少爷,您还知道回来啊!失踪九天,九天啊,您就不能通知我一声,您要是不在,我有多不安啊!咦?凌大哥没一起回来?”一进家门,安皓便是一顿牢骚,那天,他陪完洛楠回来,竟然一个人都不在了,没一个人给他留个话,好不郁闷。
“他另有事qíng,还要几天才会回来。”舒景不在的日子,安皓依旧把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此时家里多了一个人,便是前些日子救的书生洛楠,那日,洛楠前去贡院询问,得知自己未看到贡院门口的通知,过了时限,整日沮丧,安皓陪了他一日,不但没想着生计,连住处都没个着落,不得已,又将他带了回来,便住下了。
前院里的石桌上放着三个小菜,两副碗筷,在这夕阳的余晖中更显温馨,舒景笑道:“我看,我不在,你才更自在吧。”
安皓赶紧跑进去再取一副碗筷,不好意思地笑着:“少爷,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没有您,哪有我安皓啊,您少玩几次失踪,少惹一些麻烦,就是我安皓最大的幸福!”他看洛楠十分拘谨地站着,便说:“少爷,落难暂时没地方住,也没个生计,我们收留他一阵子可好?”
“想住就住吧,别为了眼前的困境,忘了自己的本意。”
安皓随意地撞了下洛楠的胳膊:“我都说了,我家少爷一向助人为乐,肯定不会介意你住下的,我都是我家少爷救回来的。”
洛楠再三言谢,许诺,今生定当报答今日之恩。
舒景毫不在意地说:“若日后有机会,当个好官便是,我也没帮你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洛楠总觉得舒景身上有一种高贵的气质,非寻常人可比,正如安皓所说,这位少爷和善而随意,奈何,他竟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其实,舒景什么也没做,仅仅是对一个陌生人的一种本能的疏离,他也察觉到了洛楠的异样,若是以前,他会试图去改变,可是现在,他会装作不知道。
吃完了饭,他才关心起家里的事来:“安皓,这几日有什么人来过吗?”
“弘亲王世子最早来找过一次,我说您不在,倒也没说什么事,前天来了个管家,嘱咐我,您若回来,立即到他府上告知一声。幻月楼那有不少客人找少爷您,都被欣姨拒绝了,不过,她也说了,您若回来,请您务必过去一趟,没别的事了。”安皓没好气的回答,可见,去幻月楼的事,他仍然不能接受。
“我知道了,世子爷那,你过去一趟,就说,明日下午,我请世子爷在鸿运茶楼品茶。幻月楼那,我等等便过去,今晚,不用等我了。”还是该找路子探探宫里的底,不能贸然做什么,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误事。
一听少爷要一个人去幻月楼,晚上还不用等他,安皓的眼睛就瞪了起来:“我同你一起去幻月楼,万一有人敢对少爷无礼怎么办?凌大哥不在,我必须好好保护你!”
安皓最大的特点是算盘打得jīng,善于经商,算是持家有道,至于保护人么,通常都是凌子墨保护他,舒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真有什么事,你打架打不过,逃跑跑不过,你能gān什么?”
“少爷~”安皓备受打击。
安皓最终还是被打发去了世子爷府上,然而,舒景在幻月楼遇到了世子爷本人。
“真巧啊,舒公子,真是相邀不如偶遇。”世子爷一看见舒景,便找了过来。
前次是试探,这次,舒景有些不懂他的目的,试探的问:“世子爷多次找我,难道是上次的貂皮大衣不合您爱妾的心意?”
世子爷大笑了几声:“若是这点小事,怕是找你家中的安皓更方便些吧。”
舒景尴尬地笑笑:“确实如此,那是……”
“没事就不能找你品茶下棋?走,一起喝一杯去。”这世子爷也不征询一下舒景的意见,揽上他就带去了雅间。
舒景无语,怎么一个个都那么擅作主张,那欣姨也是,一见世子爷就自动消失了,就像约好的一样,罢了,只要世子爷没什么别的心思,品茶下棋,他也乐意。
...
第10章 不欢而散
雅间之中还有五人,两位客人,身着青衣的那位抱着一个小倌,恰好是舒景的学生,黑衣男子一手抚摸这一位姑娘的腰,另一手这捏着另一位姑娘的****,惹得人家娇喘连连。是了,这里是幻月楼,盛京有名的风月场所,又怎么会只是喝酒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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