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小倌爱赌棋_铭乐【完结】(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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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驰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爱惜地整整边角,说:“这本书,记载了落林和他的两位师兄对‘罪赎’、‘罪灭’两种密毒的研究,前次落林来得匆忙,去得也匆忙,有些事qíng并未jiāo代清楚,特别送来此书赠与程敬之。”
“既然是赠与程敬之的东西,与我何gān?”若他说的是真的,这本书不仅对舒景有帮助,说不定还能救六皇子文泱,煜王爷很是心动,却不露神色。
“落林说过,程敬之的医理懂的并不比他少,只是缺少实践的经验,缺乏决断的勇气,他断言,程敬之若细细研读此书,必能解六皇子之毒。如此利好之事,我怎么能不收点车马费呢?在下的身份不便找贵国皇帝讨要,只好来找你这位‘熟人驰别有深意地看着煜王爷。
“这话说得在理,付写车马费也是应当,不知道你想要多少?太多我可不付,本王很是小气!”煜王爷的意思很明白,东西他要,价码可以商量,但不能狮子大开口,况且,这‘小气’可是风驰才评价他的话。
风驰严肃认真地看着煜王爷,说:“贵国皇帝陛下寿宴当日,月隐曾与贵国董天佑大人对弈,赌注是段年皇子与贵国公主的婚事,当时虽是随口一说,毕竟是好事一桩,我神月宫想请煜王爷促成此事。”
见煜王爷沉思,风驰小心翼翼地将医书收好,说:“此事并不着急,煜王爷可以慢慢考虑。另外有一件事,还望煜王爷代为转告程敬之,阿景对一般的药物已经有抗xing,没隔一段时间需要更换一次药方,否则便没有治疗的效果。在下就不打扰了。”
“站住!”见风驰转身,煜王爷忙喊住他,说,“如此昂贵的车马费,我连对方的真实身份都不清楚,岂会考虑?既然想要联姻,就得拿出起码的诚意!”八年前在北渊国密探qíng报,追捕了一个多月,损失了多名弟兄,还让他们跑掉,岂会不记得此人,在山dòng时不过是因容貌变化,没能马上确认而已,就算风驰不说,煜王爷也猜得**不离十了。
说起来,他是没有好好介绍过自己,因为他不想介绍,如果不是以大局为重,风驰根本不想和煜王爷谈什么条件,便简单地说:“神月宫左护法,月令。”
左护法,若是按朝廷官位,相当于丞相,若是以土匪称之,应当是二当家,是个极其重要的人物,以落林对他的态度来看,身份应该不会有假,只是……煜王爷看了一眼他怀中藏书的地方,说:“我还不知道你手上的东西是否真的有这个价值。”
风驰冷哼了一声,说:“你大可以找人来验一验。”书的确是有价值的,只不过,一般大夫自己的经验之谈极少与人分享,做多是传给弟子,这点,相信煜王爷是懂的,不过,自己拿本书便说能就六皇子,对方谨慎一些也没错,他相信落林和他大师兄没那么小气,只不知道他那黑面的二师兄知道此事会是什么反应。
煜王爷叫来了乔擎苍,请他先过目一下,乔擎苍拿到医书,先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又细细读了前面几页,说:“这本医书详细记载了‘罪赎’、‘罪灭’这两种毒的特xing及中毒后各种症状反应和治疗措施,还有部分的诊疗记录,其中所提及部分针法、丹药是神医独创之物,外人并不知晓,此书,只有到了程敬之手中才能发挥其最大的作用。”
煜王爷闭了闭眼睛,看着风驰说:“既然如此,你所说的,我会考虑,过几天便会给你答案,到时候还请你信守承诺。”
“那时自然。”说着,风驰便离开了。
“通知程敬之今天早些过来,若是莲妃嗦,便说我有要事找他,请莲妃不要忘记程敬之是我煜王府的大夫。”风驰刚离开煜王府,煜王爷便吩咐了路管家去六皇子府要人。
仔细想想,这车马费并不贵,寿宴之上,董天佑输了棋,他们愿赌服输也是应当,这还体现了他们北渊国的气度,但是,这件事,是崇阳国的神月宫促成的,段政太子还当众撇清了关系,若是他促成此事,便是与段政太子过不去,日后段政太子若登上大位,只怕他们的关系会因为这场联姻而变得更加微妙。
文泱中毒数十年,当初他们都不闻不问,现在都来献殷勤,段政太子提出让六皇子前去崇阳国休养,一两年之后,定当还一直健健康康的六皇子,而风驰这会儿也来献医书,说是能助程敬之医治好六皇子,很明显,他们双方都想得到北渊国这个助力,而且,都把主意打到了中毒的六皇子文泱身上。他们若是相信了段政太子,这六皇子相当于是北渊国送出去的质子,这是他们万万不会答应的,相比之下,风驰的手法更容易让人接受,实施起来也比较稳妥,但是,他们更加神秘,面对蒙着面纱的人,煜王爷的戒心一直很重。
所以,他们才把舒景留下么?留下来成为他的牵绊,必要时还可以成为他们的助力。看来舒景的失忆的确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但若舒景没有失忆,他到底会怎么选择呢?
...

第149章 程敬之病倒

程敬之小跑着进煜王府,生怕舒景再出什么事qíng,当煜王爷告诉他舒景没事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当煜王爷询问六皇子的身体状况之时,又深深地皱起了眉。
关于这件事,莲妃娘娘几乎天天问,他没有办法给出承诺,煜王爷之在很早之前提过一次,为什么今日突然提起?难道最近六皇子的qíng况不见好转,煜王爷已经对他失望了?程敬之不由得心中一紧。
六皇子中毒一十四年之久,这毒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基本没有希望彻底根除,最好的qíng况,就是将余毒控制在不影响正常生活的范围内,可是,这也有很大的困难,因为六皇子文泱的身体很虚弱,经不起猛药,他的意志也不够坚qiáng,也怕治疗的痛苦会把他的jīng神弄垮。最最重要的事,程敬之连试药都没有勇气试。也许是给舒景试药的那次失误让程敬之觉得崇阳国的迷药不可小觑,在给六皇子治疗时格外谨慎。
程敬之会如此谨慎也有他的道理,莲妃娘娘一再要求一定要治好,可此事已无可能,六皇子身份尊贵,若有差池,非但自己获罪,还会连累了一家老小,这让他进退不得,顾忌重重。
任谁都看得出来,程敬之这些日子消瘦了许多,煜王爷自然看在眼里,医术上的东西,外行人不懂,但相信程敬之的为人,也相信他的医术,不会gān涉他对六皇子的治疗,只问程敬之一句:“若是有你几位师兄对崇阳国密毒的研究和诊疗记录,你可愿意放手一试?”
听到这个,程敬之两眼放光,说:“三师兄曾经与我提及此书,是合三位师兄之力所写,定然有极大的用处,三师兄说,回去补上给景儿的记录便给我送过来,我正在等此书。”想着,这几日应该已经到了,莫不是自己总在六皇子府,三师兄的朋友没有机会给他?
煜王爷并未告诉程敬之此书已经在盛京,只让他安心再等几天,便让他去照看舒景了,顺道提醒他给舒景换药的事qíng。虽然事qíng渐渐清晰,他们掌握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但依然有许多事qíng需要煜王爷亲自处理,他向舒景住的小院望了一眼,便出门去了。至于‘车马费’的事qíng,不急在一时,更何况,此事也关系到舒景的安危,只要风驰还在乎舒景,就不怕他不jiāo出医书。
“程敬之,你到底是不是大夫啊?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们在一块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病人呢。”见程敬之眼圈发黑,脸色苍白,舒景忍不住说道。
程敬之照例给舒景把脉,迅速配好药,本来要亲自煎药的,让安皓抢了去,说看了这么些天,再笨的人都会了,舒景又拉着他留下来聊聊天,也就随他们去了,一会儿给舒景之前再检查一遍就是。刚才在煜王爷面前jīng神紧张还没觉得,此时感觉十分疲惫,眼皮都快打架了。
舒景见自己与他开玩笑都不爱搭理,便问:“最近是怎么了?几天没睡似的。”
“本来就是几天没睡啊。”程敬之叹了口气说,“最近文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半夜都要闹好几场,可每次去把脉都没有异常,莲妃娘娘又一定要我陪到他睡着才能离开,这几天我打总都没睡上几个时辰。”本不该抱怨这些,在舒景面前,他才忍不住嘟囔几句。
“那,要不,你在我这儿睡会吧,等安皓煎好了药,我喝掉就是了。”舒景很想程敬之陪他玩会儿,可他知道,程敬之的另外一个病人很麻烦,自己不能再增加他的负担。程敬之说,自己与那个文泱是熟悉的,偏偏想不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会那么复杂。
程敬之说自己不睡,可没一会儿就撑不住在软榻上睡着了,舒景轻轻给他盖上被子,安静地看自己的闲书,都是从煜王爷书房翻出来的各种杂谈、轶事,有些个故事还算有趣。
天渐渐暗了下来,六皇子府那边的人实在按捺不住,前来‘请’人了,今儿因为是煜王爷派人请程敬之过来的,已经比往常晚来了一个多时辰,可是,程敬之还睡着,睡得很沉,错过了给舒景检查汤药,甚至错过了晚饭。
虽然不忍心,可舒景还是把程敬之叫醒了。
程敬之与其说是被叫醒,还不如说是被惊醒,他一醒就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
舒景笑着说没事,他的药已经喝掉了,让他放心,不过,六皇子府的人来接了。
程敬之一看时辰,立马收拾东西就走,连舒景留他吃碗面的功夫都不等,拿了茶几上几块糕点充饥。
见他如此,舒景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心想着,若是他自己都病倒了,如何能医治别人,落林大哥不随便医人的臭脾气,原来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呢。
果不其然,第二天便有人来报,程敬之晕倒在六皇子府,身体欠佳,需要休息,不能前来给他检查,让他按照前一日的方子先过一天,明天他必定再来复诊。
再过一天,舒景也没见到程敬之,来的是程老太医。程老太医德高望重,医术高超,早些年便已告老在家,现下,一方面是心疼孙子,不忍心程敬之两头奔波,又无奈儿子有公务在身,程羡之难当重任,另一方面,也想见识一下崇阳国的密毒。
程老太医第一次来给舒景诊治,前后把脉三次,看了之前所有的药单,问了舒景好些问题,有些问题因为舒景的失忆而没有答案。老人家摸着胡须,思考了好些时候才开了一份方子,这个方子的主要成分与程敬之的方子是一样的,只是有一点点细微的变化。
程老太医说,舒景的qíng况太过复杂,先后有几个人进行医治,主要的药方并未留存下来,后续的治疗相对简单些,但也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则前功尽弃,他只能选择保守治疗,先观察一阵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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