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北渊国来说,你是七皇子,对于崇阳国来说,你是神月宫的月隐,那九个城池若是你的封地,到底会属于哪一国?”乔擎苍忽然进门,忧心地问。
对于乔擎苍的出现,舒景一点也不意外:“煜王爷是担心,若将这九个城池作为我的封地,便等于是拱手让给了崇阳国,更担心崇阳国借口北渊国扣留太子段政而进攻边境,此时此刻,重要的城池已无主要将领,防守变弱,盛京还未安定,派不出那么多人去支援,所以,即使他对我有诸多怀疑,还是要你来探探我的口风,试试我的态度,对么?乔擎苍。”
“真不愧是足智多谋的月隐,既然你都猜到了,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王爷么?”
“我从不希望两国开战,只要我在边境一天,我会尽我全力,保障边境安宁。”
“这是不是你们事先计划好的?”
舒景笑了笑,说:“要说是也可以,几年前,我曾经跟小烈提过,若是有一天,我不便长留在崇阳国,就在边境找个小镇居住,我可以时常去看他,他闲时也可以来找我。”
一年之后
宏城之中,一座别致的庭院正在修缮,工人们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舒景指派了赵杰做监工,自己躲在珍棋坊喝茶。舒景到了宏城之后,先盘下了一个院子,稍加修缮便开了一个珍棋坊,以茶待客,以棋会友。舒景有兴致便去玩玩,不想下棋便到后堂当甩手老板,流云在舒景的指点下,已经把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七皇子’,不,如今是宏王爷,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气急败坏地质问:“你为什么允许两地通商?!朝廷前年才下了旨,禁止与崇阳国通商!你这样做惹了多大的麻烦,你不知道么!一个‘珍棋坊’已经够麻烦了!”相较于这半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不算是什么大事,可这不是单方面的事,崇阳国的使者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协商的?什么时候达成共识的?轩辕文励作为宏王爷,什么都不清楚。以往,他还觉得煜王爷对舒景太过苛刻,还非要凌子墨留在盛京,现在才理解,那是必要的戒备!
舒景喝着茶,悠悠地说:“你自己也说是前年的事了,今时不同往日,去年,两国联姻,达成友好邦jiāo,两国通商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再者,前年说禁,可曾真正禁得了?与其让百姓铤而走险去走私,还不如将这些jiāo易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便于管理,还增加税赋,有何不可?”
宏王爷毫形象地坐在舒景的对面,将朝廷的文书摊在桌上,又生气又无奈地说:“是,是,是,您说的在理,可你先斩后奏,你让我怎么向皇上解释这件事qíng啊!你这些话放朝廷上管用?!那些个文臣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了!”
舒景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说:“那是您宏王爷需要考虑的事,我舒景呢,就想着这么让大家的日子过得滋润些。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太难做,崇阳国那边递了国书,要求两国通商,你敲敲边鼓就好。”
轩辕文励一开始就知道,冒充七皇子就是个错误,可没想到这个错误会导致这样一个结果:所谓的“父皇”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人了儿子,更不愿意承认一个风月场所的男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面对内忧外患,又不得不做出让步,所以,他成了这九个城池名义上的管理者,手握兵符,却完全不懂得用兵,日常事宜均是煜王爷指派的人在打理。
舒景没有任何名分,却是边境九城真正的管理者,轩辕文励不清楚在那长达半年的谈判之中,煜王爷、舒景、崇阳国使者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约定,让舒景心甘qíng愿一直活在yīn影之中,还在这光鲜亮丽的生活中戴上重重枷锁。
又或许,对于舒景来说,这样的生活是惬意的,虽然只有有限的自由。舒景不能离开这片封地,却有人为他爬山涉水而来:大才子董天佑最近一直住在珍棋轩;六皇子被禁之后,林放辞官,被舒景打发去打理私塾;程敬之时常不得空,倒是他的三师兄来得多些;还有一个叫小烈的调皮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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