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笛_朱雀恨【完结+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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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冲知道,郭璞往酒里放的东西叫五石散,不少人都在吃它,说是能延年益寿、qiáng身补气,可更多的时候,大家却把它当催qíng的东西在用。司马冲想到这里,就是一阵厌恶,郭璞却勾住他的肩膀不放:“何必这样苦著自己,你还为他守节不成?”

  司马冲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郭璞却不理会,一手箍著司马冲,另一手扬了扬,把四儿召了过来:“好好侍候世子。”四儿抿著嘴微微一笑,拿起那放了五石散的酒含到嘴里,抱住司马冲的头,硬是朝他口中哺来。司马冲猝不及防,被呛得直咳,虽是喷掉了小半,大半却滑下了肚子。

  郭璞哈哈大笑,放开了他,司马冲顿时瘫在地上,只觉得周身一阵阵燥热,使不出一点力气。郭璞俯下身,贴著他耳畔道:“你会明白,你也不是非他不可。”说著拽过四儿,推到了司马冲身上。

  司马冲不知郭璞走了没有,他已睁不开眼睛,只觉得四儿软在自己身上,温热的嘴唇吸著自己的唇,纤细的指头在自己胸膛上摸索。他身上正烫得难受,被四儿微凉的手指碰著,不但不觉得厌恶,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然而四儿的手并不那麽安分,很快滑到了他的胯间,身体不可抑制地燥热起来,血液仿佛都在沸腾,他要一个出口,却找不到。

  “世子,我帮您。”

  不知什麽时候,四儿已褪掉了衣裳,他趴在司马冲身上,轻轻撩开了司马冲的袍摆,抓住那炽热的东西,将它一点一点纳入到自己体内,随即扶住司马冲的肩膀,缓缓地摆起了腰肢。

  司马冲盖住了双眼,脑袋“嗡、嗡”地响成了一片。绞著他的天堂温暖、紧致,吞吐之间,足以致命。

  qiáng烈的刺激和药劲让他发起抖来,他想到了他和绍的初夜,他总以为,这样的感觉只有绍才能给他,然而他错了,这样被握住,这样被搓揉,他就会发软、就会癫狂,哪怕换了个人,哪怕是四儿也是一样。

  只是ròuyù吗?

  他和绍之间,也不过如此吧,当时会觉得刻骨铭心,只是因为初尝滋味?只因为年纪太小,见识太浅,他只有他,他也只有他,便把对方当了全部,其实也只是泄yù而已?而今,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也许从来就不该开始,他的真心、他的委身,对司马绍而言只是一场荒唐?

  然而回忆是甜美的,无法抹去,司马冲记得每一个细节,他们如何缠绕、如何跌宕,如何抵死一般地温存。司马冲想起了哥哥的脸,那沁著汗的额角,拧紧的眉心,因极度的欢愉而咬住的唇,那人压过来,把yù望推进他的身体,挤压冲撞,近乎凶狠……

  司马冲想著他,呼吸越来越重,终於仰著颈项,在四儿的体内达到了高cháo。

  22

  凡事有了个开头,往後便是顺理成章,司马冲渐渐离不开五石散,日子也越过越颓靡。

  跟他一样日益颓靡的还有东晋的国事,司马睿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人好像也糊涂起来,司马绍几度进言,他都不理,反而重用大臣刘隗、刁协,想借他们的力量,压制琅琊王氏,可这两个人又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儿,只会打糙惊蛇。王敦本来就想寻司马睿的错处,这下可有了借口,这年冬天便打著“清君侧’的旗号,以诸刘隗、刁协为名,自武昌起兵,一路朝建康进犯。

  眼看战报频传,建康城里的那班名士,却依旧过著醉生梦死的日子。司马冲也是如此,近来他在xing事上头越来越随意了,简直是来者不拒。有时午夜梦醒,看著身旁陌生的男女,他也会猛地出一身冷汗,他也会问自己,这是怎麽了,他怎麽就变成了这样。

  但是,这样的拷问只会让他更加痛苦,不放làng昏糜,就得抬头振作,可他振作给谁看?国都将破,而他自己也不过是一具苟延残喘的活尸。也许那个雨夜,只有一句话他没有说错,那就是:他真可以死了,若是当时就死,也还算得上一种圆满。

  想到这里,一股凉意从心口直透上来,司马冲赶快抓过衣裳,摸出五石散,塞进嘴里,因为动作太急,粉末都沾到了脸上,可他根本顾不得抹一下,随著燥热而来的是令人昏沈、又叫人发狂的yù念,他抱住身边的人,那人也伸出手来环抱住了他。

  急切的律动,让身体在苏麻里找到了救赎,可司马冲不敢睁眼,他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他怕从里头看到自己,这样赤身luǒ体,满面药粉的自己,已经是yù望的shòu,早没了人形吧?如果绍看到他这个样子,如果绍知道了,会怎麽想呢?

  司马冲恨著自己,可他又模模糊糊地在想,也许真的该让绍看一看……

  “世子!世子!”

  司马冲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好像是四儿的声音,司马冲甚至感觉得到四儿正拼命扳著自己的肩膀,但是即将到来的高cháo,让他什麽都不想理会,他只是趁著药劲,疯狂地跟另一个ròu体绞在一起。

  “世子!”四儿急得从身後一把抱住了他,贴在他耳边低低道:“太子来了……”

  司马冲浑身一凛,当即泄了出来。跟他纠缠的那人却还没有攀顶,依然抓著司马冲不放,四儿拿过一壶酒,朝著他兜头淋下:“吃药、吃药,都吃傻了!”说著,一脚踹开那人,把司马冲拖到了一边。

  “四儿……你说什麽?”不知道是药劲还没过去,还是“太子”两个字听起来太不真实,司马冲还是愣愣的,任由四儿帮自己擦拭身体,穿上衣袍。

  “我的世子爷。”四儿捧住司马冲的脸,跟他四目相对:“您听清了:太子就在外头,他说,他来找您。”

  司马冲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的出去,外面刚下过雪,曙色蒙蒙,街面上静得仿佛死过去一样,街角拴著匹栗色骏马,却不见马的主人。司马冲走过去,轻抚马头,那马还认得他,伸出湿润的舌头舔著他的手心,司马冲得了这点热气,才觉出天已是这样冷了,这一年来,他天天吃著五石散,竟连季节更迭都给忘了。

  “冲。”

  身後有人叫他,只是一个字,却几乎让他落泪。司马冲不敢转身,垂著眼睫,依旧抚著马头,脚步声渐渐近了,眼角的余光带到一截青色的袍摆,那个人竟又一次站到了他的跟前。

  23

  司马冲垂著眼睫,紧盯著司马绍的鞋子、袍子的边饰,两年过去了,他还是喜欢这样的薄底鞋、滚边极简的衣袍,司马冲不禁想起他们在西池的初夜,当时他穿的好像也是一领素色的袍子,连滚边的镶法都是一样的。这样的穿扮也确实适合他,光是扫一眼袍角都会觉得气韵清刚,跟污浊、跟肮脏,都沾不上关系。

  而自己呢?司马冲撇向自己的袍摆,曾经洁白的丝绢,染上了酒渍,也许还有更污秽的东西……

  “王敦的先锋已拿下了石头城,”司马绍的声音很急,“他就要攻陷建康了!”

  “是吗?”司马冲把手握到嘴边,慢慢地呵了口气,:“那又怎麽样呢?”

  “他不会放过你的,我送你出城!”

  司马冲的睫毛颤了颤,然而到底也没抬起眼来,他收拢衣襟,笑了一声:“我的事qíng,你应该也听说了吧。王敦也不是什麽三头六臂的怪物,不过是个人,他真要找我,又怎麽样呢?其实,脱掉衣服,大家都是一样的。里头还有人等著我呢,我先去了。”

  “冲!”

  手腕被握住了,熟悉的肤触让心都悬了起来,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地就下来了。

  司马冲知道这下完了,他跑不了了,整个人都被哥哥揽进了怀中,司马绍的胸膛那麽温暖、心跳那麽有力,他跑不了了,也根本不想跑,两年来,日日夜夜,他盼的、等的,痴想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他伸出手来,紧紧搂住哥哥的脖子:“为什麽现在才来?为什麽要那麽对我?哪怕你看我一眼,哪怕你托人捎一句话,我都不会这样……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司马绍没有回答,不管司马冲怎麽问、怎麽哭,他只是紧紧抱著弟弟,抚著弟弟的背脊,轻轻地摇晃著他:“冲……”他这样叫他,仿佛只会说这一个字:“冲……冲……”

  “我们走吧,”半晌,他托起司马冲的下颌,凝视那张布满泪水的脸:“再晚就来不及了。”

  司马冲点了点头,面对哥哥的眼睛,别说是逃生,就是叫他去死,他也不会拒绝。

  为了避开王敦的先锋,他们赶去了南门。司马冲靠在哥哥怀里,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仿佛是在做梦,他刚吃过五石散,药xing还没有完全过去,司马绍看他眼睛迷离,多少也猜到一些,便用斗篷笼住了他,免得旁人看到。

  可有一件事,司马绍却还是没有料到,他自己不吃五石散,便不知道,五石散刚刚服下固然是浑身燥热,可等药xing过了,身上又会发冷,必须要剧烈运动,或是喝下大量的热酒,才能抵去寒气。可司马冲被他匆匆叫出来,哪里有热酒可喝,渐渐地寒症就发了,缩在他怀中,抖个不停。

  司马绍见弟弟抖得实在厉害,简直抱都抱不住了,便也急了,问了他才知道,是要喝热酒发散。恰好路边有家客栈,司马绍便把马jiāo给了夥计,抱著司马冲进了客房,不多时,热酒送也了过来。可司马冲的寒症已经非常重了,跟他说话,没有一点反应,牙关咬得紧紧的,连酒都灌不进去。司马绍赶忙摒退了夥计,又拴上了门板。自己含著热酒,一口一口度到弟弟嘴里。

  如此这般,大半壶酒都灌了下去,司马冲才微微睁开了眼皮了,眼神却仍聚不到一起,看著人的时候,便有些媚态。司马绍并不习惯这样的他,直起了身问:“好些了吗?我们这就走吧。”

  谁知司马冲却忽然伸出手来,把他拽到自己身上,耸著胯跟他挨擦。司马绍又是惊愕,又是心疼,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身上仍是冰冷的,那贴过来的身子,不像是求欢,倒像是在跟自己讨一点温暖。司马绍心里一酸,再也不忍拒绝,当下把两人的衣裳都解开了,将弟弟冰冷的身子覆到自己的身下,一边继续把热酒度哺进他嘴里,一边抚著他的背脊。

  这样又喂了几口酒,两个人的气息渐渐都急促了起来。司马冲借著药劲,将两条腿缠到了哥哥腰间,又把蘸了热酒的手指探进後xué,轻送浅cha,将自个儿弄得松软润滑。

  这样的弟弟,是司马绍从未见过的,他说不出欢喜还是厌恶,然而下体却火辣辣地涨痛了起来,他按住司马冲的肩膀,近乎凶bào地将自己捅入,身下的人蹙紧了眉峰,接著便大声地呻吟了起来。司马绍被他激地差点she出,连忙紧紧地抱住了司马冲,一边狠狠gān他,一边却落下泪来:“你怎麽会变成这样……我真不知道你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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