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整个人冷不防的被龙锡拥到怀中,对方抱得他很紧,紧的左雁亭都快喘不上气了,正当他要叫喊时,忽觉龙锡的头埋在他肩膀上,喃喃道:「雁亭,雁亭,我竟然没有失去你,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喂……你……你gān什么又提起了这个事?我……我这两天又没有想过逃跑,你……你少给我按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借机惩罚我。」
左雁亭吓了一大跳,他可没忘记,就在四天前,龙锡在龙船上要了他几次之后,也是说着同样的话,下一刻,他就开始对自己施行所谓的「惩罚」了,想到那个经历,左雁亭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雁亭,别怕别怕,不是惩罚。」
龙锡连忙安抚的拍了拍左雁亭的后背,然后轻轻拉开他,看着他的双眼,轻声道:「我以为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有相爱的机会了。你差一点就离开了我,那种恐惧让我失去了理智,让我拼了命也要留你在身边。我在船上惩罚你的时候,就对我们之间绝望了,我宁愿将你捆在身边,让你绝望的恨着我,也不想再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他说到这里,左雁亭垂下了视线,身子轻轻的颤抖着。
下一刻,整个人再次被轻轻拥进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听龙锡深qíng道:「雁亭,我真的以为我们完了,你再也不会对我说一句带感qíng的话。然而我没想到,上天竟然给了我们机会,你终于又像以前那样对我了,那说明,我……我还是有机会的,还是有爱你和让你爱上我的机会的,雁亭,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就算……就算此刻死了,我也无憾……」
「呸呸呸,少乌鸦嘴,这个时候提什么死活?」左雁亭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暗叹造化弄人,自己和龙锡竟然就好像栓在一起似的。然而听到对方最后一句话,猛然间就想起自己两个现在的处境,因此连忙阻止。
「对对对,不说这种丧气的话,我们都会活着,好好的活着,活着等待两qíng相悦的那一天。」龙锡哈哈笑着,看得出他心qíng是无比轻松愉快。然而左雁亭想想三天之后所谓的婚礼,却是郁闷的快要吐血了。
「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只问你,你不会真打算三天之后要和我成什么见鬼的婚吧?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有多少事qíng要做?你有头绪吗?还是只想假公济私……」
「雁亭稍安勿躁。从在大堂上发现咱们俩已经被他们注意了的那一刻,我就突然间冒出这个念头了。」
龙锡呵呵一笑,贴着左雁亭的耳边道:「现在整个县城的人可说是都知道我们。他们对咱们也会放下一定的戒心。这样方便我们打听事qíng。而三天后,我们的婚礼当然要邀请全城的父老乡亲参加。此人不是石清流,又有那些河灯申冤在前,可见百姓们对这个冒牌县太爷定是恨之入骨,咱们只要在婚礼上振臂一呼,大家一起上前,就可以把这厮拿下。」
「拿下之后呢?」左雁亭斜睨着龙锡:「虽然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以你的武功,现在拿下那家伙也行吧?你……真的不是假公济私?」
「当然不是啊雁亭,你要相信我。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一鼓作气拿下此人,然后发动百姓们的力量,将这消息封锁住,再查明所有事qíng的真相,然后调兵过来,一举铲除这个危害山林县城多年的大毒瘤,揪出幕后的指使者。真的雁亭,你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山林县的百姓。」
龙锡信誓旦且,左雁亭哼了一声,撇嘴道:「怎么听怎么觉得不是真心话。」
他说完,龙锡就心虚的贼笑了两声,心想我这可不是假公济私,我这是公中有私,在办公事的时候顺带把私事也都给办了。瞧,多聪明啊,从此之后,雁亭你可就是我真真正正的爱人,原配王妃了。
越想越觉得美,一不小心美的差点儿连口水都流出来了。左雁亭抬头一看,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厉声道:「王爷,你别怪我不提醒你。你qiáng占我容易,成婚也容易,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回到京城,你怎么和皇上贵妃娘娘jiāo代?你以为他们会同意你这么胡来?」
龙锡满不在乎的笑道:「这有什么?我父皇英明神武,一直和我们说,身为皇家子女,本身就是一种悲哀。如果兄弟间再不能相亲相爱,就更加可悲。再大的权力,又怎可能比得上兄弟齐心的力量。所以我们从小就被带离了母后身边,兄弟们住在一起,由父皇和皇祖母还有那些大儒们教育。」
左雁亭虽然知道当今圣上十分英明,却没想到他竟有如此见地,不由得呆了,对那个从未谋面的皇帝也悠然神往。
不过想了一会儿,不对啊,他疑惑的看向龙锡:「我是说你父皇和母妃不可能同意你这样样胡来,你和我说这些gān什么?」
龙锡哈哈笑道:「雁亭也有这么笨的时候吗?很简单啊,我告诉你的这几句话,说明了三个问题。第一:我父皇对我们禁管十分宽松,除了学问武功人品,其它他是不在意的。只要我太子哥哥娶妻生子,我们这些人嘛,qíng感上自然可以自由一些,父皇吃够了三宫六院的苦头,巴不能他儿子们的一生可以有真心相爱的人。」
「那第二个呢?」左雁亭看着摇头晃脑的龙锡,心里这个来气,但是对他这番论调却也有些佩服,急着想知道那段话包含的另两个意思。
「第二,就说明我们兄弟的感qíng非常非常之好。就算我的母妃不答应,但是自然有兄弟们在父皇面前说qíng,而且我娶了男人,自然就不可能竞争皇位,那个每天都有些被害妄想的皇后娘娘也必然大大松了口气,所以也会帮忙劝说我母妃的。」
「第三是什么?」左雁亭想打龙锡,但嘴角边却忍不住露出微微的笑意。暗道这个混蛋虽然可恨,但这些花花肠子也亏他想得出来。
龙锡见左雁亭笑了,心里这个高兴啊。连忙搂过他亲了一口,得意道:「第三就更简单了啊。刚刚我说了,我们从小就被带离母妃身边,所以和母妃的感qíng很淡薄,宫里的女人,所能依靠的无非是丈夫与儿子,也所以,我母妃并不敢十分的禁管我,一是轮不到她管,二来,她也害怕我因此记恨她。」
左雁亭倒吸了一口冷气,怔了半晌,方叹气道:「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贵妃娘娘呢?她在宫中身不由己,连亲生骨ròu都不能抚养长大,也够可怜的,你更该孝敬她才是。」
龙锡哂笑一声,摇头道:「宫里的女人们是可怜,但那条道路是她们自己选的,她们盼着一朝富贵母仪天下。雁亭,别傻了,宫里的女人们哪有简单的,心软善良的根本没办法活下去,就算是我的母妃,我是她的儿子,也敬她爱她,但我也不能否认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说到这里,就猛然抱紧了左雁亭,如同发誓般喃喃道:「雁亭,你放心,我母妃再狠,她也伤不到你一根汗毛,我会尽全力保护你,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就连我的父皇也不能。」
「王……王爷……」左雁亭在龙锡的怀中僵住了身子,半晌方苦笑道:「你这是何苦呢?你是亲王啊,权力富贵唾手可得,天下间哪个女子不以嫁给你为荣,何况才貌双全的女子也有很多……」
他不等说完,龙锡就将他搂的更紧了一些,声音也狠厉起来:「不行,雁亭你休想逃走,这一辈子,我就认定了你,就认定了你一人。荣华富贵,名利权势,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一个人,上天如若有知,也该成全我。」
如果说心里平静无波,那是假的,连自己都骗不过去。龙锡如此死心眼如此专qíng,左雁亭虽然深受其苦,然而一个当朝王爷,在他耳边这样信誓旦旦的说出爱语,他心里仍然是泛起了一丝波澜。
「好了好了,我……我不是就在这里吗?有你这种厉害的大人物,就是给我一双翅膀,我也飞不走,之前都吃了一次苦头,我也该吃一堑长一智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左雁亭一边说着,甚至还拍了拍龙锡的背,等到他醒觉过来时,手都拍了好几下。他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安慰龙锡,安慰这个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只会欺负自己的大魔头。
龙锡也石化了,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半晌才小心翼翼的看着左雁亭,轻声问道:「雁亭,你……你……你是在安……安慰我?」
「没有,我是……我是给你下慢xing毒药。」左雁亭一急,脸就红了。连忙起身下chuáng逃开龙锡。
「哈哈哈……哈哈哈……」龙锡笑得前仰后合。心中的激动兴奋难以言表,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左雁亭之间竟会这么快就出现转机。一时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qíng路上已经是桃花朵朵开,呵呵,他觉得两qíng相悦的那一天就要来到了。
「好了好了,不要在那里笑了,像个白痴似的,你……你还是赶紧和我一起说说你的计划吧,免得我都蒙在鼓里。」
「哦哦,好。」龙锡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来到桌前坐下,因为他武功高qiáng耳力过人,所以倒也不怕隔墙有耳,只要和左雁亭小声些也就行了。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今晚先去县衙搜一下,最好能找到些账本往来什么的,或者如果石大人没有死,能找到关押他的地方更好。若是死了,看能不能找出他死前遗留下的什么证据。」
左雁亭频频点头:「嗯嗯,然后呢?」
「然后我们回来,明天再次上街旁敲侧击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听出那些男人和小孩子们都去了哪里。先前我只是疑惑,觉得这街上怎么都是女人,现在却已经可以肯定了。雁亭,你没注意到吗?昨天到县衙的一路上,一个小孩子都没看到,不管这个县城怎么破败,这都不是正常的qíng况。」
左雁亭点头道:「没错,小孩子天生喜欢拉帮结伙,而且爱凑热闹,昨天我们告状时外面聚集了那么多人,没道理一个孩子都没有的。但是看那些女人的神qíng,好像……好像也不是十分担心的样子,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
「所以了,这件事也要弄清楚。」龙锡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沉吟道:「只不过,即使如此安排,也未必能弄到有用的证据。所以第三步就至关重要,我们只要在成婚时将这知县给抓住,从他口中bī问出事qíng的全部真相,我便可以去调我舅舅的兵了,到那时,即使这个幕后人权势滔天,我们也有一战之力。只要能让我们回到京城,一切水落石出,这山林县的百姓也就可以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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