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别有深意的眼神扫过他下身,凉飕飕的感觉让他浑身一颤,得,他认输,是个男人都不愿意被人就着命根子讨论其可行xing。这个话题过于危险,一不小心会伤到他“脆弱”的小心脏。
gān脆地倒出酒液,不禁一挑眉,颜色似乎不太一样啊,难不成这真是他做的?不会吧,万福楼的紫金葡萄酒他也曾喝过数次,那独特的口感可是独一家的,就连那香味都是跟普通葡萄酒不一样的,刚才他不该辨错的。
呷一口,酒液滑到舌尖他才发现其中关窍。呵呵,换就换了,居然还兑水,这可不厚道啊。
“咦,你为何不喝?”
莫挽青面前的杯盏还是满满的,半点没动过的样子。
废话,当然是为了看你的反应,不确定你没察觉我能淡定得喝吗。
心里吐槽一大片,不过见他毫无异样的神态才放心地端起来喝一口,苦中带着麻麻的感觉,嗯,味道还是不错的。
那边邹晋楚喝完自然少不了一番评论,“香而不腻,还很绵长,就是有一点不足。”
“嗯?”反正你没看出来这是换过的酒就好,管你啥感受呢。再来一口,可惜兑水过的稍微减了点滋味,但也可以想见它之前该是多么令人惊艳……
“兑了水口感变差了些,下次我们可以去万福楼看看,那里的紫金葡萄酒特别醇正。”
“噗!”一大口酒液完全贡献给了土地爷爷,希望他老人家不要嫌弃酒不够好。
“嗳,这难道不是万福楼的紫金葡萄酒?”
“你……你,怎么知道!”
“我喝过啊,不止一次,他家味道很独特的,喝一次就永远忘不了。”
日!所以说他之前一直在卖蠢?这是什么道理,邹晋楚居然也变腹黑了!
“话说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做的酒拿出来?不用这么客气的,还提前给我喝外面来的酒,怕我嫌弃你做的?”
聚集起的怒气被这句话戳破,很快气儿就没了。
嗳,怎么回事?难道他完全没发现自己换酒的事儿?不会吧……
“这……”
但这个问题难度比刚才的换酒事件还要可怕,正痛苦纠结间衣角被小孩儿扯了扯,他指了指地面,两手摊开。
“啊,对!搬酒的时候不小心手滑了,坛子打破了,酒撒了一地。我为了不让你扫兴就重新买了一坛。”
完美!还是小孩儿聪明。
“这样啊,还真是遗憾,只能下次再来喝了。挽青,下次什么时候做呢?”
“不清楚!”
他会做才怪,打死也不要再作死一次了,这次他已经受够,下次再怎么玩都得躲着邹家兄弟,绝对不能让这种倒霉事儿变成可怕的循环。
见少年快要被自己逗弄活了,连忙收手,不能一下子得罪狠,不然以后就再没乐子可言。少年可不是宽宏大量的,虽总是不记事儿,却对有些事儿记得很严实。
两个大人喝酒,被当做小孩子的莫逆自然没机会上桌,他便站一旁,时不时偷看邹晋楚一眼。他知道邹晋楚是很厉害的大将军,非常威武。
有一天他也会成为大将军!
放佛感受到炙热的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邹晋楚这才留意到这个存在感很弱的小孩子。“他就是那天你救下的小孩?怎觉得有点面熟啊。”
“你府里的人,你不面熟我面熟啊?”
据说是府里的家生子,邹晋楚有映象很正常,说不定人家父母就曾经服侍过他。
“我想起来了,你是奶娘家的小儿子?”
从前看他huánghuáng瘦瘦的,半点没看出来是熟人孩子,现在面似乎好看了些,不再面huáng肌瘦,露出点俊秀的小脸儿,这才让他给认出来。
奶娘家的小孩儿他记得老大和老二都被恩准放出去另寻工作,等于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就连奶娘都因为年事已高被两个儿子接出去住了,过上很舒坦的日子。
这就是近身服侍人的好处,服侍的好可以得到恩准放出去,恢复自由身,不用一辈子包括子子孙孙都为奴为婢。
当年他特别给奶娘一家子的恩典自然也包括这么个小孩儿,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居然拒绝了,坚持要在将军府为奴。
当时邹晋楚还当他是贪恋府里富贵的生活,毕竟去了外面生死自论,过的也不会很畅快,但在府里只要机灵点,大雨大ròu没问题。
他自然是不喜这种没有尊严的富贵,连带着做出这种选择的小哑巴也有几分看不起。邹晋楚不看重他,在这里自然有的是欺负他的。
没想到没几年他就成了这也 ,想起奶娘对他如己出20余年,心里自然有些感念,连带着对她的孩子也有几分照顾一二的意思。
“你娘很想你的,可想好要不要回去在她面前尽孝?”
这也是当年邹晋楚给他承诺,承诺他哪天想通了还是给他自由身,毕竟心里还是希望他“回头是岸”,跟家人好好在一起,比什么富贵qiáng。
没想到这次他依旧拒绝了,坚定而果决地摇摇头。
邹晋楚看他的眼神就变了,多了些鄙夷。
“他不回去,以后他是要跟着我的。”莫挽青见不得邹晋楚用那种眼神看他,这孩子够可怜了,啥也不图,就喜欢武艺而已,为何不可以留在这里。
“哎,跟你说不通,算了,你喜欢就留着吧。”
因为我想当跟你一样的将军啊……莫逆黯然地低下头,这是永远也无法说出口的解释,只能任由他误会下去。
第59章:卖艺不丢人
邹晋楚最终还是走的gān脆利落,小孩儿噘嘴盯着他背影看,那小模样儿别提多可怜见。
“哎,想变成他那样的?”
点头,果断点头。
“啪……那就好好练!”
他崇拜邹晋楚,这个在旁观者的角度很容易看出来,可邹晋楚怕是没把小屁孩的崇拜放在心上。大将军嘛,从小崇拜他的就是一堆人。
他却觉得,唯有梦想不可辜负,他会支持小孩儿的梦想,直到它实现的一天。不过呢,他说不出来鼓励的话,像是,我相信你以后一定可以成功之类的。
反正压着他往死里练总能给他将来增加几分自保能力,他是看出来了,这小子以后八成会去战场挣功勋。
远处他练习时挥出的“哗哗”声,遒劲不失灵活,这孩子的领悟力真的很不错,硬是从他的刀法里提炼出适合长枪使用的招式。
其实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拆解开来重新组合,再稍作调整,很多招式就都能用了,而且在外行人看来这是创出新招。
道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往往需要无数次的试炼,至少莫挽青就经常看到小孩儿为了纠正一个招式苦练,可以不断挥劈数万次,直到找到最正确的轨迹。
“很有前途的小破孩儿。”
莫逆的天赋一度让他惊叹和惋惜,惋惜他年纪大了些,骨头定形不少,招式使出来也收到很多灵活方面的影响。但这一点可以用力气适当补充,他明显也想到这么做,所以院子里的竹林以极快的速度消减下去……
次日,莫挽青早早起来练完武给莫逆留了个纸条儿就带着刀出去了。
昨天见到的卖艺人让他深有启发,决定也试一下。
如此一来,集市上的人便见到一个纤细的美少年拖着一把巨大的刀缓缓走来,那画面……额,不敢直视,跟煞神一样。
人人敬畏他又怎会有人敢去围观他,所以莫挽青站那儿极力扯出的和善笑容除了将好几个小孩儿吓哭外没有任何效果,人还是那么多,却不不敢往他身边凑,甚至特意避着他走。
他gān啥了吗?没有啊,往常上街也不见人家有多畏惧他啊,难道……是因为他拿着凶器?
莫挽青不禁抬起大半人高的刀子,果然……人躲的更厉害。原来他这个样子很吓人啊,那真是他的罪过,可是他要靠舞刀讨要钱财啊,跟昨天那些卖艺的一样。
大家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的舞刀真的能带来“打赏”么?
咬牙,心一横,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试试。
提气,运气,折身,推送……莫挽青的刀法算不上华丽,却招招狠辣,那是他用命换来的制敌高招。要是他对面有着人跟他搏斗,可以说,无招内,那人已然经历过砍头,腰斩,纵切等等狠招儿,懂门道的人往往能看地满头大汗。
然而这里怎会轻易出现一个懂行的人?只有被他吓破胆儿的路人,由他站的路边方圆五尺都不见半个人,还有的被他杀气所慑,愣是不敢越过他走过去。
渐渐的人被堵在他两侧,都不见人跨过去,远远看来倒是像莫挽青颇为受欢迎一般。
但是,他的内心是拒绝的,自己好不容易狠心出卖面子来这里卖艺吧,没人给钱也就算了,居然还被骂。
你听,“好可怕,他是不是哪来的江洋大盗啊?他想gān嘛?”
江洋大盗个头,他是来卖艺的!
“罪过,八成不是个好人……”
更无厘头的话他都装作没听见了,损人不带这么损的,他不觉得自己舞的比昨天那个差啊,这么优美动人的动作难道他们不该来点打赏吗?
然,并没有。
打击是必然存在的,没有一个人是因为他的刀法留下观看的,他们围观不过是奔着看稀奇货的目的,讲白了就是看行行呗。
“哐!”
莫挽青突然停下来,巨大的刀砸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大家看他的眼神更怪异了,不过他不动了自然也有人开始从他眼前穿过去。
一个两个到一群,最终这里又恢复了原样,略灰心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另外找办法时突然被后面的人叫住。
浑身劲装的年轻男子对他一抱拳,然后委婉地邀请他去酒楼上见他们主人。莫挽青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见一年轻男子对他盈盈笑。
这人很是面熟啊,面熟就跟上去看看到底是谁,莫挽青二话不说就跟着他去了酒楼。
那家酒楼大堂很是热闹,挤挤攘攘的一大群人,走道里都站满人,还是劲装男子带着他穿过一条捷径进入到二楼。
二楼就相对僻静多了,靠窗的年轻男子便是刚才和他打招呼的人。
男子半曲折腿倚在躺椅上,手里一柄美人儿扇,这想必就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吧。明显跟他不是一个层面的人,本不该有任何jiāo集,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诡异的似曾相识感。
“我们见过?”
男子斜飞的丹凤眼微眯起,才从久远的记忆里翻出少年后来晕倒的片段。“想来我也算是救过你的,你就是如此对待恩人的?”
“哈?”
有这回事吗?他只觉得男子的脸像是见过一面的,但救命之恩这种难以忘记的事qíng应该不至于是吧。
见他还是不曾有半点记忆,古玄邺微无奈,同时还带着作为君王居然被人轻易忘记的恼怒,“公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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