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入骨髓_画眉红【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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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青年男女其中的一个是梁启章。



我擦写不完……半更一下QAQ放驸马爷出来和基友解决一下矛盾……
= =我一定要3W完结,握拳!

梁启章看着简傲也是一愣,他与简傲是总角之jiāo,自幼亲密,却因为当年退婚一事闹地割席断jiāo,自三年前起就没有再见过面。
这上元灯火夜,在大名府久别重逢,两人一时相对无话。
站在梁启章身侧那名女子风姿梳着流苏髻,衣着jīng致、风姿绰约,神态温婉,举止娴雅。任诞与简傲同时在心里想:哦,十五公主。
十五公主提着裙摆蹲下,拿起一盏小花灯细细端详。那小火灯虽然做地有些粗拙,但纱面上画着几杆翠竹,活灵活现,放佛可闻竹叶萧萧作响。竹叶旁还题了一首《竹枝词》,字迹为了配合词意刻意写的笔触温柔,却仍掩不住墨间的锐意。

十五公主照着纱面上的《竹枝词》轻轻念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念完又把小灯在手里转了转,起身拉着梁启章的衣袖,把小灯献宝一样地给他看:“你看,街边小摊都有这样的笔墨丹青,我看这丹青笔墨比你还好些。”说的样子充满依恋又爱娇,一副小女儿qíng态。
梁启章知道十五公主是喜欢这盏灯,对她温柔地笑了笑,又转头看向简傲,却不问价格,他深知简傲脾xing,若是自己问了价格怕是对方反而动气,便只是对十五公主温声说:“简公子书法上的造诣炉火纯青,我当然比不上。”为防简傲生气,梁启章连简傲的字也未叫。

简傲看着梁启章与十五公主站在一起,倒的确是举案齐眉、郎才女貌的一对。两人之间那种脉脉温qíng,让简傲想起了简婧与齐郯,齐郯对简婧也是百般的爱护。
如今看来,简婧嫁了齐郯没什么不好,梁启章娶了十五公主,过得也很快活。若是当年梁启章履行了婚约,他与简婧不一定过的比现在更好,却也不一定比现在糟。

简傲恨梁启章,是恨他悔婚让简婧难过,恨他转身娶了十五公主让简家成为笑柄,所以盛怒之下写下《割席书》与梁启章断jiāo。这几年见简婧过得很好,简傲的不满多少去了一些,而就梁启章的品xing简傲又不觉得他会图什么尚主之荣,如今见到公主与梁启章琴瑟和鸣,那再猜测当年退婚的qíng由,简傲也只想得出一个qíng之所钟了。

而qíng之所钟,又真是太没道理难以分辨的事qíng。
简傲心中乱七八糟想了许多,嘴上只淡淡地道:“殿下喜欢,便赠予殿下了。”

十五公主听见梁启章叫简傲简公子,又听简傲道出自己身份,她心思玲珑,一转之间已经想通,便不推辞,笑盈盈地道:“那谢过简郎了。”她知道梁启章一心想与简傲和好,便继续搭话:“郎君好兴致,怎么在大名府摆了摊子?”
简傲也给面子的客气回答:“和朋友作耍罢了,两位又怎么来了大名府?”

梁启章听到简傲说是在玩耍,面上不由得露出无奈与纵容的笑,好声好气地说:“再过几日是祖父八十大寿,就从临安过来了,既然是和朋友玩耍,怎么只一个人。”
这话说的关切,放佛两人还是少年jiāo好一样。简傲不知怎么地,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怅然,正要说话,一碗糯米圆子就塞进了简傲手里。
任诞站到简傲身侧,笑眯眯地对梁启章说:“梁兄,多日不见了。”


章节补完,同学要请我吃饭,要是回来的早就再写一章。
gān嘛要讨厌老梁QAQ这货多惨啊!就像段小军GN说的,梁启章和简大大当年啥也没有啊,只是竹马竹马,然后单相思了一下,结果被妹妹看破,这个亲也不能结了,只好主动退婚还被喷子大大大骂一通绝jiāo……
就这样老梁还想办法给喷子大大搏好名声,喷子大大惹了北地文坛,老梁还去找老师求qíng。
只能说老梁是个比较正经迂腐的古代文人,看重人伦纲常,没有贱`人大大这么百无顾忌罢了。


第十三章

街口处有人开始架灯树,铁树约莫十七八丈,几个大汉搭着架子将一盏盏花灯挂在曲柄上,直挂到树梢。路人都忍不住驻足观赏,堵的街口一时水泄不通。

灯树光华炫目,整条街都能望见。简傲十五公主都被灯树吸引,看了过去。
梁启章见任诞作,如何还不知道简傲说的朋友就是他?心中一时有些黯然,却仍是与任诞客气了几句,待他想要再与简傲说几句话,又怕简傲手里那碗圆子冷了不好吃,又见十五公主想要去看灯树,正巧一个妇人带着孩子来买灯,梁启章只好道:“那就不打扰了――”说到此,梁启章犹豫了一下,轻轻说:“任兄,幼微,告辞。”

梁启章那句“幼微”说的谨慎又苦涩,叫简傲心中也是一涩,年少qíng谊一时漫上心头,到如今,却是连一句稍显亲密的称呼都要深思熟虑。简傲捏紧手中瓷碗,对昨日种种竟有些迷茫起来,他静了一瞬才点点头,道:“殿下与三郎好走。”

梁启章听到这句三郎有一瞬怔愣,他在家中排行第三,除了亲人就只有几个亲密的朋友爱叫他三郎,简傲一向是叫他的字,只有每次和他吵了架又想和好的时候才会叫一声三郎示好。如今再听到,竟像是已过了半世,昨日种种不可求的妄念也早已被收拾起,再不敢想。
往日事已然,来日理未详。
也就如此。

十五公主提着那盏灯爱不释手,兴致勃勃地拉着梁启章的手去看灯树。

十五公主与梁启章一走,任诞就又将脑子饼掰了一半给简傲,两个翩翩郎君坐在花灯摊子后吃脑子饼和糯米圆子。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管买不买灯,都要好奇的看他们一眼,年轻的女孩子走过时更是要笑着抿唇含羞看他们一眼。
任诞大大方方地任人看,简傲还在想刚才遇见梁启章的事qíng,也不觉得周围目光如何。

灯卖的很快,任诞回来之后,简傲基本cha不上手,只好坐在一边看街上的人流和灯火一边喝羊羔酒。但他也只需要坐在那里喝酒,就把什么都做完了。

最后剩一盏莲花水灯,是简傲一个人做的第一盏,因为格外丑,竟然没卖掉。简傲喝完了酒,看那盏灯还是没人买,不由得有点悻悻然。
任诞看简傲神色觉得好笑,将那盏灯拿到自己手里端详了一番,对简傲道:“嗯,好灯好灯,既然旁人不识货正好便宜了我,就当我买了它,走,去放灯。”
简傲听了,皱着眉看那灯一眼,说:“丑便是丑,任兄不必说这些客气话。”任诞拉着简傲起身,把小灯在手里晃了晃,满不在乎地说:“便是丑,丑的也偏合我胃口。”
简傲觉得有点怪,看了任诞一眼。

两人收拾了下东西,将凳子还给了卖脑子饼的中年人,又把两个瓷碗还了卖圆子的摊主,便穿过人流向西城湖走去。
一家酒楼做了灯轮在门口,堆锦饰绮,放了千余盏灯在上面,华彩辉煌,比街口的铁树还好看。酒楼的客人在看,酒楼外的路人也在看。
简傲走着走着,忽然就停了步子,站在人堆里望着那灯轮出神。任诞也不说话,站在他身边也把那灯轮看了一阵。

过了一刻简傲自己回神,便又向前走,任诞好似浑然不觉简傲的古怪,悠悠哉哉地与简傲说大名府的夜景。说了一会儿,简傲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任诞也晓得他没听进去。
简傲忽然开口:“我十四岁的时候……曾与梁启章在京师安福门外看过一个灯轮,应该有二十多丈高,上面的灯起码有万余盏,看灯的人极多,我当时有些矮挤在人堆里看不到什么,梁启章就把我抱起来。”
任诞不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

两人一边往西城湖走,简傲一边慢慢把几件陈年旧事说了说。任诞听着,倒像是亲眼看见一对少年一同长大,又决然断jiāo,心中暗想:可惜可惜,幸好幸好。

待到了湖边,简傲已经说完。湖边放灯的人极多,两人挑了个人少的位置,将那盏甚丑的莲花水灯放在水里任它飘走。水灯慢慢飘到湖中,融入万千灯盏中,波光与火光相映,如同天上星河。
任诞说:“梁兄是君子。”
简傲沉默了一下,点点头,有些释然地说:“他的确是端方君子,以前是我过于偏执。”他向来不肯低头,但若是真觉出自己有过也不吝低头。
任诞有些诧异地看了简傲一眼,像是想起什么,饶有趣味地说:“第一次见时,就觉得幼微是小――嗯少年心xing,如今看来的确是少年心xing。”
简傲毫不客气地说:“我第一次见任郎,就觉得任郎十分无赖,如今看来,也只是个风雅的无赖。”

任诞笑了起来,他望着简傲,眼神又温柔又愉悦,他忽然正正经经地说:“在下廿四年纪,不敢说貌比潘安也是侧帽风流,若是简兄于我有意,我必玉成此事,从此同走三山、吟赏风月,岂不美事?”

不远处忽然哄的一响,漫天火星飞散,如同繁花绽放,空中现出一个五尺长的纸叠少女,竟是岸边有人放烟火戏。一响接着一响,花开又灭,演的是一出才子佳人。

简傲难以置信地望着任诞,几乎以为任诞是在说笑话。但任诞微微笑着看他,眼神温柔欢喜,简傲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看着任诞神色也认真起来,细细想了一番,才低声道:“不妥。”

任诞问:“为何不妥?幼微于我无意,还是从前多有得罪,惹恼了幼微。”
简傲正色说:“并非如此,我视你为知己,过往不快……”说到这里,简傲想到那件抹胸忍不住蹙了蹙眉,说:“的确是曾有怨气,但现在想想记得的倒是半年书信往来,再说那一杯酒已泯了恩怨,我慕任郎丹青文字,若是任郎是红妆,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任诞也不急,继续说:“榕城有契兄弟之说,男子之间互相倾慕,便上禀父母宗族,待三书六礼便是姻缘,我便不是红妆,也可与幼微成结发之好,愿与幼微成结发之好。”

愿与幼微成结发之好。

简傲心里一跳,任诞还是泰然自若地看着他,简傲一时失语,他从未想过与男人成结发之好,却也没想过和女子的白头之约。如今忽然被人认认真真、近乎bī问地提出,竟有些失措。在东湖上因为《懊侬歌》相识,又因为画像jiāo恶,半年多的笔墨争斗,文家酒肆一杯酒尽泯恩仇,大名府的把臂同游。
有没有一缕qíng思缠了红线三寸?

半晌,简傲才道:“我将入仕,只能辜负美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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