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完后昙出了东厢,随后来了两名侍女服侍萧冰挚。萧冰挚没让她们进入药池屋,也没听昙的话一个时辰之后离开药池。何必那么麻烦,一直泡着不是更好。此后几天,几乎所有时间他都在池坐着,除了合眼睡觉大多时候都在发呆,除了发呆大多时候都在想。
在想他,在想昙,在他这颗心何时给那美丽的人,在想为何会给了那般无qíng的人。
是在割下他辫子被他抓破脸的时候?是在他命令自己伺候他沐浴的时候?是在教他习武的时候?还是在和他肌肤相亲的时候?
是为他美色所迷?是了,除了那副皮囊他实在没有招人喜欢的地方。可是,几位主子的样貌亦不逊色于他……想来既是莫名其妙又是荒谬可笑。
妄想架梯摘月的凡人,注定会跌得粉身碎骨!
这些从前他便知,如今再来悔悟似乎太迟了。或许人之将死,才会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
“池里的药只能镇痛,治不了他的伤,他那副身子骨已是残破不堪,哎……”驼背年迈的大夫叹气摇头道。
“他还有多久?”
“恕老夫无能,仅能延长一月。萧爷怕是只有三月的时间。”
“一月……”那一池的灵药也只能延长一月吗?
“王爷,老夫有一问不知可否……”大夫小心翼翼道。
昙颔首。
“这位萧爷可是王爷的齐君?”若非是齐君,镇北王爷又岂会这般费尽心思去救他xing命。
昙被他的问话弄得一愣,良久才道:“退下吧。”
如果连南凉的‘橐驼神医’也救不了他……
※
听见脚步声萧冰挚睁开眼,见是紫衣人又闭上眼。
昙眼里有明显的怒火,飞身落到他面前溅起一片水话。“我说过,每一回只能池中留一个时辰!”
萧冰挚轻声道:“可是我每时每刻都很疼,没有一刻不疼……”
“这药没有用?!”昙蹲下身去拨开他的湿发查看他的胸前伤处,原本黑色的粗疤变成得又红又紫像是刚愈合不久血疤,少有的几处完好皮ròu已被池水泡得发白起皮。“起身上去!”昙抓住他的手怒道。
萧冰挚刚被拉起身,脚下一滑又落入水中,慌乱中抓着昙的襟口顺势向下一扯,衣衫大敞,露出整片雪肤。昙再次伏身拉起他,这才发现他全身□,轻轻咳了一声扶着他走出药池。
“我能走。”萧冰挚伸手将他推离开,径自走向池边。走得太快脚踢到了池底的石头身体向前倒去,昙飞快上前抱住他,胸膛紧紧贴着他的后背。“走开!”萧冰挚转过身挥掌打出,本以为他会退开却没想他竟是直直站着不动,收不回掌力他只得手臂一旋拍在自己的肩上。这一掌力道不小,萧冰挚倒退到池边稳住身体,抹掉嘴角的血恨道:“出去!”
昙被激怒了,眯起双眼冷冷地看着他。蓦地瞥见他□昂扬的□,脸微微变色,有羞怒也有不解。
“我便是药人也不是死人。”久未欢爱的年轻身体经不起一点撩拨,何况是他一直以来渴望的人。
“我拿衣衫给你。”昙出了药池屋,在隔壁的睡屋拿了衣物很快去而复返。
微湿的发尾蜷曲在白皙的胸膛上在眼前晃动,绝色面孔近在寸许。萧冰挚咽动了一下喉结伸出手却接衣物,手还触及突然一声粗吼,猛地将昙扑倒压在地上。
池边的细碎石子刺痛了昙的背,修长的眉紧皱作一起。刺痛还未缓解胸前便被急切地吮咬着,可很快又停了下来。
“为何不推开我?”萧冰挚厉声问。
昙将目光投向一侧,而后又回到萧冰挚脸上,澄澈清明的寒眸逐渐变得茫然,淡淡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是对我觉得亏欠,内疚?还是要报我救命之恩?”
“不知道。”
“什么都好,我要你……”
当炽热注入体内时昙紧紧抱住压在身上的人,攀着他纠缠翻滚,顾不得痛只想感受他带来的那份热,热得他眩目昏厥仍是不想放开。
□烧毁了萧冰挚的理智,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自己,近乎粗bào对待身下的人,一次比一次深入贯穿仍是得不到宣泄,唇舌在昙的胸前背后每一处都留下了沁血的红印,恨不得吸食他的骨血,让他全部属于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平静,两人躺在地上离得远远的。萧冰挚眼望着屋顶,手中抓着昙的一缕青丝。又过了很久,昙抬手将那缕发丝硬生生连根扯断。
“萧冰挚,回中原去。”
……`
下章完结……舍不得啊……都nüè上瘾了……(表PIA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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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似无qíng(18)流水似无qíng【完结】
“萧冰挚,回中原去。”
萧冰挚收回手,将饶在指间的青丝凑到鼻间嗅了嗅,颔首道:“再让我留些日子,三月之后我回去.”隐约听大夫说过,他只剩下这么一点日子.
昙撑起身,牵扯到痛处忍不住发出一声抽气声,捡起地上的衣物磨蹭了半柱香才穿戴好。站起身看着地上昏昏yù睡的人,道:“三日后起程。”
※
季河边的白石崖是昙独处的地方,高十来丈的石崖寻常人上不来,不习武的时候他便来此假寐。河风chuī得人很冷,昙却喜欢这种冰凉刺骨的感觉。从十三岁第一回攀上石崖,晃眼间这里已伴他有二十载。
遇上那个人之前,他来石崖大多时候是为了参悟武功玄机。遇上那个人之后,这里成为他流淌相思的地方。舍下自尊厚颜纠缠,终究得不到他要的。海麒儿要他断了念头,他何尝不想,奈何眼前的季河至今仍是流淌不息。他想,河水总会有gān涸断流的一日,所以那个人将他重伤以后他便不再来石崖,等到有朝一日河水gān了断了他才回此地,那时他的念头也该是断了。
可是,一年前他竟又来了。他的念头断了?不,没有。直到此刻想起那个人,曾经的伤处仍在隐隐作痛,只是想象他在耳边叫一声‘昙’心里的弦便绷得紧紧的。那个人早已扎进了他的骨ròu长成一体,拔不掉了。为何又回到这里?不再每日习武,空闲之余只想到这里能打发时间。从何时开始,竟不习惯一个人习练武功。
萧冰挚……一个寒颤,昙微微瑟缩肩膀,这风当真是冻得人难受。
一袭紫从石崖上翩然落下,不远处的黑黝骏马向主人奔来。飞身上马,揽缰扬鞭。骏马疾奔,长长的青丝在风里欢快地飞舞。
※
那日以后萧冰挚开始昏睡,两日来少有醒着的时候。昙深夜来时他刚睡醒,起chuáng倒水喝可壶里没有一滴水,侍女大概没有想到他会在夜里醒来。昙推门见了,折回去端来一壶茶水。
壶放在桌上,萧冰挚却不去动。昙倒上一杯递给他,他接过又放回桌上。过后,两人相对而坐不发一语,萧冰挚放肆地盯着昙的脸,昙垂眼任由他看着。
蜡烛燃去一半时昙开了口,“你可有心仪的人,女人。”
萧冰挚愣住,继而摇头。
“那你,可愿做我的齐君?”
“齐君……是什么?”
昙没有回答,只道:“回中原去,去找药王林齐。一年后你若能……若是回来……”
这一句萧冰挚听懂了,猛地站起身打翻茶水紧紧掐住他的手。对上那骇人的双眼,昙感觉从头到脚窜过一股寒意,不禁运起内力震开他.
“我……我要回来……”
即使摔得粉身碎骨,他的妄想仍是不曾断过.
※
一年后,昙遵守诺言,在白石崖等候。那日,萧冰挚没有如期而来,倒是有一个从中原来的人带来一个木匣子。
手我给接回来了,找不著其他东西我就用你的辫子……啊!你做什麽……
你说话算数,别再抓我……
我萧冰挚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要杀便杀,不需要老爷救我……
我求你别挡著我吃饭行不行……
快,快帮帮忙,我玉坠掉地上了,帮我捡起来。快啊,我扛不住了……
我找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早该杀了我……
“是早该杀了你……”
“呼,总算爬上来了。”
背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昙一惊稳住身形回头,这一回头更是吓得不轻。
“我不是,我不是。我是活的,我不是鬼。”
“你……”
“不信?”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子划破手臂,看着涌出的血笑得好生得意。“看到没有,我是活人。”
“你……”
躲开伸来的手,跳到几尺远处,急急解释道:“不关我的事。六主子要我多留一个月说是还得施针,骨灰是三主子派人送的,我之前一点都不知道。”
注视良久,昙道:“回王府吧。”萧冰挚跟着飞身跳下石崖,落地不稳险些栽倒在地.昙拉起他的手扣住脉门,惊道:“你的内力?!”
“伤愈后恢复了三成。”
一阵大风刮起,昙披散的发丝漫天飞扬,萧冰挚上去手忙脚乱地压下,风过后他已将发丝的主人抱在怀里。昙由他抱住,见坐骑走来才推开他。“上马。”
萧冰挚上马坐好,抬眼正见一块小碎石从崖上落下,砸中了一株山花,几片花瓣被震落掉进河水里。昙回头看了他一眼,拉起缰绳双腿轻夹马镫,马儿沿河边跑起来。
“齐君的事,会不会不妥?”萧冰挚想起一件很要紧的事。
“哪里不妥?”昙冷冷问道。
“哪里……呃……”
再看那些花瓣,本以为被急流埋葬,却又从旋涡里浮出,一直随着流水到了很远.
“很不妥。”伸出双手抱住身前的人,被他运功震开,又抱住,又震,再抱住……
哎,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啊.
---------------------------------全文完---------------------------
终於完结了……撒花撒泪……这就是原本的设定,我没有偷懒的……饼子的苦难结束了?好象是吧,不过谁知道是不是另一个劫数的开端呢^^
有亲亲说昙对小饼子的感qíng不够深,他的心理刻画不够.我觉得点到这里应该停下了……
无论饼子曾经付出多少,他得到这么多已经满足矣.
流水本就无qíng,或许会对落花有所回应,可绝对不多.
但这已经\\\"流水\\\"能给予的全部,不能再苛求.
相比阿镶,饼子何其有幸……(表PIA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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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妻归
他没有展大哥那样想得开,他无法不在乎,堂堂大丈夫却要嫁给一个男人,这让他如何接受。可是他终究还是嫁了,嫁给他曾经的义兄,嫁给一个已迎娶六名男子的人,成为他第七个妻妾。天下间最为荒唐无稽的事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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