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_薛三言【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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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生原本也是气急了才出的手,见自己竟然还制不住贺灵渡,不免有些气急败坏,但贺灵渡的那句“别闹”竟然把气炸了的乔生顺得如绵羊一般,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贺灵渡见乔生晃了神,便自己动手给乔生换起衣服来。待乔生因身上一凉而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贺灵渡扒光了……
“你……你!”乔生指着贺灵渡,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贺灵渡笑了笑,扯过桌上叠好的喜服就动手给乔生穿起来。
乔生自是不肯从的,挣扎许久却挣不脱贺灵渡,他暗自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他的灵儿,当年的灵儿可是个柔弱无骨的美人儿呐!
“乖一些,不要闹。我可不想和你动手。”贺灵渡扣着乔生的手,低沉的声音传入乔生的耳朵,他帮乔生一件一件地穿上,小衣、上衫、下裙、腰带、外衫……
乔生自认打不过,乖乖地任他动作,心里暗道:你能穿我还不能脱吗!


☆、 第 5 章


乔生自认打不过,乖乖地任他动作,心里暗道:你能穿我还不能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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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贺灵渡帮乔生穿好衣裳便出了门,想来也还有其他事qíng要安排。乔生见他走了,便埋头给自己解起衣裳来,可没想到一动手才发现贺灵渡这厮给他打的都是死结……
乔生一时气急攻心,差点呕出血来,正寻寻觅觅地找剪刀呢,原先侍候他穿喜服的那一众人等都进了屋,乔生仔细一瞧才发觉人又多了几个――毕竟那四个明显qiáng壮了的人怎么看画风都不对……
“给我松开!松开!”被四人按着四肢动弹不得的乔生绷着张脸,恶声恶气地喊道。
“对不住了,夫人。”按着他右臂的那个汉子板着张脸说道,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乔生被那句“夫人”惊得手都抖了,颤着声音憋出句话来:“狗屁!”贺灵渡,你等着!你还上天了还!
乔生以前断断不会想到自己会被打扮得跟个美娇娘似的还盖着红盖头、穿着绣花鞋,和一个男人拜堂成亲……
也真是苦了那些裁fèng了,他的身量都摸得一清二楚的,连鞋子都正合脚……
乔生摇摇头,心想着自己都在想什么呢,可转而就被脑袋上的凤冠压得脖子疼。心里暗自想到真是苦了那些女子了,还要戴着这如此沉重的凤冠,想想还真是心疼。
乔生暗自啐了自己一句:看看自己现在这副德行,心疼自己都来不及呢!
拜堂成亲一事乔生确实想过,对象也只一个,就是灵儿。
稚子心纯,虽未想过让灵儿穿女装,却诚然是想过红盖头的,他肖想过灵儿穿着喜服,盖着红盖头的模样,必定是美极了的。
可如今,角色调换,他还真没感觉这样的自己能美到哪里去。
其实乔生长相偏于柔和,也算得肤白貌美,讲起话来也是温软,不过就是端惯了少爷身份,遇事时眉眼之间也多了几分凌厉。如今这般打扮倒也挺和谐的。
可贺灵渡却不同了,少年时长着一张娃娃脸,一副任人揉捏的模样,可到底是还未长开,这些年的磨砺也使他qiáng壮了许多,轮廓、眉眼间净显硬朗与英气。若真让他做新娘打扮……也是有些奇怪了。
话说这头乔生正磕磕绊绊地被四个壮汉围着、两个小丫鬟搀着像大厅走去,另一头的贺灵渡正在大厅外拧着眉候着。
要说贺灵渡对乔生是恨吧,对乔生却怎么也狠不起来,只好想着如今的法子给自己找一点痛快,可痛快之后呢,贺灵渡竟发觉自己有些憧憬,好似自己真的是在娶妻一般。
确实,大红灯笼高高挂,大红喜服这般穿,心境也变得不一般了。
贺灵渡心想或许自己也有着几分不甘吧,当年自己本想着就这么过吧,也无甚不好的,可没想到后来……只能说,万般纠葛,皆是命吧。


☆、 渡桥,渡乔,生而灵(一)

(贺灵渡视角)
你在我前头走着,我在后头跟着,刚想着若是能与你并肩而行该多好,你就转过身来,笑着冲我招招手,柔声说道:“灵儿,快过来。”
我本是厌恶“灵儿”这名字的,可你柔声念出来时却觉得美得让人心颤。
我心头一热,快步跟上去,还未抓着你的衣袖你便不见了……
――这便是我离开你这五年来每日都做的梦。
原以为心死了,离开了,便都能忘了。
只可惜,刹那芳华,那些个俗事忘得gān净,却独独没能忘了你。
贺灵渡,京城贺家遗孤,在一场灭族大案中侥幸偷生,却在逃亡路上被人贩卖至烟花之地――姑苏最为出名的竹苑。不过一界俗地,却偏给自己取了个清雅的名号。那时,贺灵渡不过十二。
十二岁的孩子记得很多事qíng,记得那滔天的大火将他整个家族都吞没了,他却只能在远处的巷尾咬着唇偷偷地瞧着。母亲尽了她的全力,才将他送出了贺府,如今断断不能自投罗网,也断断不能辜负了母亲的用心。
他自然也知晓自家的仇人是谁,不过是朝堂上的劲敌。即使还只是个孩子,看着自家漫天的大火,心里边的恨意也不会少半分。只不过母亲最后都在教导他万万不可执着于报仇一事,成王败寇,官场的输赢便是如此。因此他虽对那家恨极了,却并未有报仇的打算。不过若是有一天能东山再起,他也断断不会放过打压那家的机会。
十二岁的孩子也懂得很多事qíng,他只记得自己一个劲地往南方逃,那儿有母亲的家乡――姑苏。母亲姓苏,原是姑苏城主苏衍之女,因着贺家的衰败,苏家也大受打击,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好在苏家都是豁达之人,收拾收拾行囊便随着苏衍入山隐居去了。
苏家好武,连带着贺灵渡母亲苏氏都会个一招半式,加之贺家本就是将军世家,贺灵渡幼时便习了武。
在竹苑时,贺灵渡仗着自己会个一招半式,不知道逃了多少回,却次次被抓――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气力怎与壮汉相较?
被抓过几次后,贺灵渡便隐忍不发,好生地待在了竹苑,蓄势待发。
作者有话要说:  
乔生:还是喜欢软软的灵儿啊r(st)q
贺老大:已经没了q(s^t)r

☆、 渡桥,渡乔,生而灵(二)

被抓过几次后,贺灵渡便隐忍不发,好生地待在了竹苑,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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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也是赶了巧,贺灵渡正在房里练招,房门就被推开了,只听见有人说道:“诶呦,我的好玉儿,好好地躲在房里作甚?”那声音听着温润,竟不似平日里那些嫖客,抬眼一看,便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袍子的清瘦身影,手指微曲捏着折扇,带着温软的笑意,一刹那地撞进了贺灵渡的心里。
乔生本是来找玉儿的,想着许久未见也有些想念,谁知因着许久未来,连门都走错了,入门瞧见那素雅的装饰他就觉着不对劲了,再看见房内那个只穿了白色中衣的孩子他就明白过来了。只是明白过来了却移不动脚步了――那孩子太美了,他背光而站,原先微微低着头,细碎的刘海盖下来,刚巧遮住了jīng巧的眉目。待他抬眼看他时,乔生只见那孩子凛冽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抿着的唇,带着一丝冷漠疏离,因着只穿了一件中衣显得消瘦无比,身量虽还不高,比例却是极为匀称的。
玉儿乃是贺灵渡的“邻居”,就住在对门,此时听见自己许久未见的恩客的声音不免出门来瞧。
见人在对门那小子门口怔住了,不免嗔道:“见了个新人便失了魂儿似的,可叫我怎么活哟!”
乔生回过神来,自觉自己惊着了美人儿,忙道一句“抱歉”,替他轻轻地掩了门,便去了玉儿身边和人打趣儿。
“这话可真是委屈我了。”乔生好生牵着玉儿进了房。
“玉儿都还没叫委屈呢!”黏软的话对玉儿来讲倒是信手拈来。
……
听见那俩人打趣着进了房,贺灵渡才收了神,本想继续练武,一摆招式却没半分力气,一甩手便躺在了榻上,心里暗想那人究竟是何人,长得这般人模人样的竟还会这般轻佻。
贺灵渡自是将人揣在了心里,纵使自己并未做断袖之人的打算,也挡不住这命定的心悸。
那头的乔生自见了贺灵渡之后便上了心,打听着才知晓美人儿原来叫“灵儿”,他暗自念了几遍觉着这名字真真是撞到自己心坎儿里了。
知道灵儿逃过几次之后心里对他又多了几分怜惜,不过踌躇了一会便去找了竹苑的老板――薛禾。俩人先是唠了唠嗑,后来乔生便开门见三地向薛禾讨人。
薛禾不过是竹苑的甩手掌柜,手下管事的人多得很,但讨个人的主还是做得起的。俩人又是发小,当即便应了下来,笑道:“玉儿该伤心咯!”
乔生笑笑,自是满不在意的。逢场作戏多了,也自是分得清真心还是假意了。玉儿虽乖巧,心思却并不在他身上,何苦撬了他人的墙角,给自个儿找不痛快呢?
贺灵渡听说有人买下他之后不喜也不怒,但心里也早做了打算,在路上逃了怕是如今他最好的选择了。
只是见到买下自己的人时他犹豫了,这一犹豫便是一年……


☆、 渡桥,渡乔,生而灵(三)

贺灵渡被乔生买下时不过十三,那是他入竹苑的第二年,他的xing子已经被磨得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差错了――逢场作戏谁不会?
贺灵渡被乔生带回家的那天歇在了乔生隔壁房里,一墙之隔。
贺灵渡本以为乔生带他回家无非是为了那件事,可乔生不仅没碰他,还好生地将他养在了客房,平日里也是按着贵客的待遇照料他的。
贺灵渡一时摸不清头脑,倒也乐得轻松,暗地里多次勘探乔家的地形,发现乔家护院甚多,不过看上去倒并非是防着他的。
乔生将贺灵渡买回来的用意大概就是觉着媳妇儿要从小养起吧,看着贺灵渡顺眼便就带了回来,不过是看他年纪还小,不大舍得罢了。
贺灵渡进乔府后便有七日没有见到乔生,即便是住在乔生隔壁也只能在半夜时听见乔生回房的声音以及晌午过后出门的声音。贺灵渡暗自皱眉想着这乔生的生活未免也太不节制了。
后来的某一日,当贺灵渡以为乔生已经把他忘了的时候,乔生便收拾妥当地来见贺灵渡了,贺灵渡这才松了口气,至于为什么松了口气,贺灵渡自己也不晓得。
“灵儿这些日子过得可好?”乔生依旧捏着他的那把折扇,很是倜傥。
“尚可。”贺灵渡低垂着眼,答道。
“若有不周到之处,可一定要同我说呀。”
“多谢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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