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皇族血脉中何时出了个东方小chūn来他怎么不知道,这事也只兰罄那厮作得出来,真的是要丢尽他们皇家的脸,贻笑天下。
「他是我的人,谁都不许碰。他的东西也一样,谁碰谁就得死。」云倾道,「诏书内容我老早密会过八大重臣,在小chūn回来之前,他们会守住诏书,也会盯住你,你别想妄动!」
言尽,云倾背着行囊拿起银霜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你去哪?」齐雨急忙问道。
云倾不答。
「你去找赵小chūn吗?」齐雨继续追问。
云倾还是不想回答。
他要一人独自前往,寻找小chūn的下落。
找到小chūn以后,他也不会告诉这个人。小chūn是他的,到时他会把小chūn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不让任何人触碰。
小chūn是他的。恶心的人走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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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灰蒙蒙地只亮了一些,窗户似乎没关上,风冷呼呼地灌,小chūn幽幽转醒。
他打了个呵欠,掀了棉被爬起身来,浑身僵硬得不得了,腰板酸得如同不是自己的一样。通常这qíng况便是他又睡昏了过去,只是这回,也不知睡了多久,两天、三天,抑或更多天?
最近身子有越来越虚的迹象,自从遇上了云倾和大师兄后,大伤小伤不断,药人的命虽然比寻常人韧那么一点,但多出的那一丁点可也不是拿来这么用的。看样子得找个一天,炖些补药好好把流掉吐掉的那些血给补回来才成了。
揉了揉惺忪的眼,小chūn打了哈欠,伸了伸懒腰,左摇右晃地把僵掉的身体拉开来。
然而就在他摇来摇去使却发现,厢房里原本该有的那面墙怎么不见了?
放眼望去,叫作那个一望无际,风呼呼呼地直往他脸上chuī,往前还能看到远方薄雾笼罩的青翠山峦。
小chūn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往前走几步。
天香楼整个像是被削掉半边似的,从他厢房往前,那一半完全瘫垮倾圮。只剩一堆分不清楚是梁还是柱的残破碎屑。
「奶奶个熊!」小chūn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到底他喝醉睡死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天香楼弄成这样?
被雷劈中缺口也不会这么齐整吧?谁gān的?他家师兄哩?
原本立足之所早已摇摇yù坠堪不起过大力道,他只轻轻一踏而已,便剧烈震dàng起来。
小chūn见状连忙抓住chuáng上包袱往外跃,身影在空中划了个弧,一个完美前翻后,漂亮的双脚落地于街上。
而后那好大一间却被搞的只剩一半的天香楼在此同时发出唧唧歪歪的轰天巨响,整个垮了下来,顿时天摇地动,尘沙扑面而来,小chūn一时闪避不及,弄得灰头土面。
咳了好几下,小chūn眯着眼在扬尘中看着那成为废墟的天香楼。到底谁这么厉害,居然将天香楼给铲平了。
清晨朦胧的街道上,没半个人。放眼只见冬寒瑟瑟,狂风卷起地上尘土落叶,飘到远方去。曾是热闹非凡的城镇,如今死寂一片。不止天香楼,连四周围的房舍也损毁得差不多,简直就像是两只大军队jiāo锋过后,pào火洗礼遗留的残迹。百姓不见了,连只鸟,连只狗也没有,宛若死城一般。
此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光想,就让人不寒而栗了的!
「师兄?」小chūn小声喊着。
风中回dàng着他的呼唤声,几声过后唤不回人,小chūn壮起胆子,气聚丹田,放声喊了出来:「师兄你在哪里?」
仍旧没人回应,小chūn改了口,喊:「石头,你在哪里?快点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自己走,不等你了喔!」
前方街角有阵OO@@的衣衫摩擦声传来,小chūn走向前去。忽见不知啥时起躲在街角的兰罄一颗头探了出来,凶狠地瞪着他。
小chūn的眼睛在看清楚兰罄那张脸后,「噔」地张到最大。
「哇哈哈……你怎么弄成这样!」小chūn大笑出声,「哪个人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打你?」
兰罄脸上嘴角都是淤青,双眼也黑了两圈。原本一张明艳照人的美人脸蛋,如今是惨不忍睹。
兰罄见小chūn笑得讨人厌,吼了声:「你……」,之后猛地朝小chūn扑了去,对着他的肩头就发狠咬下。
「呜哇!」小chūn惨叫,连忙把这牙齿比猛shòu还利的兰罄扳开推离。他含着泪揉了揉肩口道:「怎么可能是我,我明明就睡到刚刚才起来,少冤枉人。」
「就是你!」兰罄恨恨地瞪着小chūn,「你每次都偷偷下药,我发现了不吃,你就和我打起来,后来那俩个小子还帮你,三人打一个。可恶的臭小子,打得我眼睛两天睁不开!」
「什么俩个小子?」小chūn脑袋糊成一片,他根本不知道兰罄在说些什么。
「小醉鬼,喝醉就发疯!」兰罄又要扑过来咬他。
「等等等等!」小chūn连忙往后跳了好几步,急急说道:「绝对是你又qiáng灌我酒了,对不对?我一醉就什么事都不晓得的,这不能算我帐上,不公平!」
铁定是这样,上回也是喝了酒跑出神仙谷,怎么出来的都没半点印象。只不过他不晓得自己不仅仅是酒量不好,原来连酒品也不好,喝醉了还会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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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算谁帐上?」兰罄咄咄bī进,问。
「当然是算你!」小chūn鬼叫了声。
「我?」兰罄皱起眉头。
「因为是你让我喝酒的啊!」小chūnqiáng词夺理说。
本来还在bī进的兰罄听到此,遂停了下来,疑惑地问着:「为什么是我?我只有让你喝酒,可是打人的是你,又不是我。」
「本来就是啊!」小chūn硬是狡辩道:「我之所以会糊涂到打了你,全都是你把我灌醉了才引起的。而且就算弟弟真的有什么不对,不论如何,当兄长的人也不能怪弟弟,得要有度量才行!你说我讲的对不对,石头哥哥?」
小chūn摆了个谄媚至极的笑,外加无辜的眼神,往他师兄抛去。
兰罄嘴巴动了动,本来想反驳些什么,可是说不过小chūn,又觉得自己的确不应该跟弟弟计较才对,顿了顿,哼了声,便转过身背对小chūn,不想理会。
「好好,哥哥原谅弟弟!」小chūn乐颠颠地走向前去,拖了兰罄便往前走。
「这地方怪恐怖的,咱们也别待了,赶快离开吧!」小chūn顿了顿又说,「对了石头哥哥,你晓得是谁把这里弄成这样的吗?天香楼都塌了,人跑得一个都不剩,偏偏我睡着了没看见。当时一定是十分jīng彩啊!」
兰罄瞥了小chūn一眼,不想和小chūn说话。
「成成成,你不说,我不会bī你。」小chūn了解地拍了拍兰罄的背。他家师兄在赌气哩。
兰罄指了指小chūn,又指了指自己。
「嗯?」小chūn不太懂。
兰罄又指了一次。反正他就是不想说话就对了。
小常可恶透顶,qiángbī他吃药,他才和小常打起来。后来隔壁俩个小子跑来帮忙,想以多欺少,但他可不怕他们。
后来打了好几天,官差来了也被打跑,那俩个小子顶不下去,小常就要他们先逃。小常实在可恶,说什么要使绝招对付他,结果居然是对他洒迷药!
这个弟弟实在不值得疼!所以后来迷药过后,他醒来发现小常睡死了,就朝小常的屁股里狠狠打了几十下,跟着跑出去找东西吃。
小常想知道这些事,切,他gān嘛那么好心对他说!
「对了,等等!」小chūn想起自己还没付住客栈的银子,跑回去压了锭大元宝在天香楼废墟里面,接着又跑了回来。
他拿银两时从包袱里头翻出了俩张人皮面具,奇怪自己怎么有这东西,心想或许是喝醉了买回来的吧!他跟着看了看兰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心底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事qíng。
俩人本笔直往城门口走去,一路上皆无人烟,小chūn突然停下脚步背对兰罄,拿着人皮面具玩了好一下子,引来兰罄的注意之后,再慢慢将人皮面戴上去,将其压到服贴。
「啊!」小chūn摸了摸自己的脸,赞叹地说:「这张皮又薄又软,又清又透,带起来一点都不闷呢!」
兰罄跟着也摸了摸小chūn的脸,带着一点好奇的目光,「真的很软很透。」
「走了、走了!」小chūn整理了下包袱,故意让兰罄看到剩下的那张人皮面具,而后将包袱背上肩,故意漠视兰罄殷切的眼神,道:「我睡太久了,接下来咱们得赶紧赶路才成,否则不知何时才回得了神仙谷。」
「小常!」兰罄突然拉住小chūn衣袖。
「怎么?」小chūn早料到了,头一转,预备好的桀然笑容送到兰罄眼前。
「这个给我。」兰罄手一翻,不知何时放在包袱中人皮面具已然到了他手中。
小chūn吓了一跳,说:「你怎么拿到的?」
「自然是伸手拿。」兰罄觉得小chūn问的问题真奇怪。他迅速将人皮面具覆上,开怀地望着小chūn,摸了摸小chūn的脸,也抚了抚自己的脸,「好薄。」兰罄笑着说,「这极品人皮面具很难得到的。」
「师兄,小chūn不知道你除了易容术高明之外,这三只手的功力也不容小觑……」小chūn咋舌。被摸得神不知鬼不觉,面具啥时飞的都不晓得。
走了几天,也累了,小chūn和兰罄在一处偏僻茶寮坐下来,稍微休息片刻。
茶寮里人还挺多,蜚言诽语流来窜去,小chūn拉长耳朵听着,这类地方嘴容易打探到现今江湖最火热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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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平城一夕之间让乌衣教给灭了!」
「据说是寒山派和写意山庄俩位少侠出手救了险遭乌衣教yín贼凌rǔ的卖唱父女,结果俩位少侠挑了乌衣教的平城分舵,双方打了起来。」
「凌rǔ卖唱父女?连老人家也不放过,yín贼、真是yín贼!」小chūn拿筷子敲着桌沿,摇头说着。这类打探消息的地方,有时也会有几个未经查证以讹传讹、道听途说就开口的人出现。
说话的人白了小chūn一眼,见小chūn样貌平平穿着破烂,也不理会这个小乞丐,接着又说:「那俩位少侠虽力抗魔教,但没想到乌衣教高手如云,结果不但俩位少侠重伤,整个平城几乎毁去一半,真是闹得jī飞狗跳,众人不得安宁。」
小chūn听这话,只是有些纳闷。怎么原来平城弄成那样,是自己还有大师兄外加寒山派、写意山庄俩个劳什子少侠搞的?
真是醉酒闹事、醉酒闹事,难怪他会睡这么久,从没月亮睡到十五月圆,原来是一战花了泰半气力,才昏睡过去。
只是再摸摸脸上的人皮面具,小chūn笑着。幸好有这东西在,茶寮里也才没人认出他来。否则又是平城一战又是乌衣教,那可不好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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