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妻嫁到_半袖妖妖【完结+番外】(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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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未说完,赵奚已经过来打圆场了:“是了,莲池是什么人,郡王府哪能娶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都胡乱传的,当不得真的!”

  顾莲池回眸看他,越过他的肩头又对上李静躲闪的目光:“不,莲池的确已经娶妻。”

  什么!

  惊得赵敏一时失言:“那个无盐女?”

  顾莲池脸色顿沉:“她并非无盐。”

  这些流言都是从哪里传出去的,他心中有数。

  本来是想大庭广众之下,遏制流言,质问李静的,但是她脸色通红,羞愧得直发脾气,一介女流,他无意再纠葛下去,冷冷目光只稍做停留,转身就走。

  一gān人等都愣住了,赵敏才还因为他能过府欢喜,这会儿却是缓不过神来。

  赵奚也赶紧让人扶住了借酒撒泼的李静,追过来送他,可惜顾莲池脚步偏快,出了赵家大门,直接上了郡王府的马车匆匆离去,名利场上多是尔虞我诈,他还不够qiáng大,否则哪还有人敢无端生他的事。

  在街上转了一圈回到郡王府时候,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顾莲池一下车,翠环就过来说是去临水的人回来了,他快步走进,来人又迎出院里,当即跪在他的面前:“回大公子,有消息了,夫人带着小姐离开了临水,这段时间一直在晋阳城。”

  宝儿的确有段时间没给他来信了,说好的不离开临水呢?

  顾莲池当即皱眉:“未满九个月,她去哪了?”

  来人知道他问的是谁,当即回道:“汝阳城的难民有不少流动到晋阳城的,她们在城里坐诊,配合沈公子行善事日日布施,有一个多月了。”

  顾莲池转身就走:“给我收拾东西。”

  喜童连忙跟上:“主子,这是要gān什么去?”

  前面的人头也不回。

  他先还奇怪,宝儿这段时间怎么没有动静了,却原来早离开了临水了,非但离开了临水,还和沈江沅一起行善去了,如何能忍!叫了喜童收拾了细软,顾莲池给顾修留了一封书信,这就连夜出了燕京。

  如今国主才登位,一时间不可能恢复元气。

  之前因为战争百姓流离失所,如今只能慢慢整治,顾莲池带着喜童出了燕京,直奔晋阳城,一路上越往南难民越是多,他冷眼旁观。越走天越暖了,等他们到了晋阳城时候,却是扑了个空,李朝宁已经回了临水,但是林宝铮却是跟着沈江沅的商队走了,还好小叶子给留了消息,顺着路这就往回走,又回到了汝阳城。

  舟车劳顿,赶路赶得急,喜童水土不服折腾了么一出当即病了。

  之前走过汝阳城,也未曾注意到有沈家的商队,到了驿站一问,这才知道沈家商队即将离开汝阳,这会不知道走还没走。

  再三错过令人焦躁,顾莲池让人顾着喜童,随即扯了一匹马出来,骑马上了街,问了街上好几个人,得知沈家的商队才在北街布施来着,他快马加鞭,直奔北街。

  街上行人不多,多是难民。

  北边最偏僻的一条街上,果然架着大锅,男人勒住缰绳,在狭窄的巷口翩然下马。

  远远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眼就瞥见了林宝铮,她身穿青衣,脸边拧着她两条辫子,一点饰物都无,沈江沅就站在她的身边,二人一个拿碗,一个盛粥配合得倒是个好!

  来领粥的人真是不少,隔着人流,也不好过去。

  分明都嫁人了的人,梳什么辫子!

  说好的不离开临水,要为她爹守孝,孝期未到,为何离开!

  三个多月消息全无却和沈江沅一起,此时二人站在一起,他为她夫,又为何站在一边!

  顾莲池牵马走近,他不经意冲散了难民的队伍,当即引起了一阵骚动。

  ……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万里无云,空中的日头烈得很。

  北国恐怕已经进入秋季了,然而南边的城里都还是多雨的季节,难得有一日好天气大锅的前面,林宝铮拿着碗,沈江沅给盛着皱。难民排出去老远,她似有心事,勉qiáng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沈江沅瞥着她的脸色,接过她手里的大碗来:“怎么了,累了?”

  她叹气:“不是。”

  他笑:“那是着急了?我就说了,就算咱们日夜兼程赶到燕京,恐怕三月之期也过去多半,你回去gān什么,现在又非得来施粥,看你三个月不能往返,怎么给你爹守孝。”

  宝儿低眸,再拿一碗:“我想跟着商队回京是想去看顾莲池,京中才稳他也出不来,现在流民遍地,我如何能视而不见呢!”她的鼻尖上已经有了汗意,“ 我是觉得战乱并不能给百姓带来安居乐业,相反到处都是流民,想必赵国也是如此,那岂不是;两败俱伤?老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给他们一碗粥,又能坚持多久呢!”

  沈江沅笑,看着她眉眼柔和:“你说得对,解自己的心宽而已,并不能坚持多久,也是因为如此,你看那些难民多是习惯了这种施舍,若不是不吃这口饭就得饿死,谁愿意这样过日子呢!”

  说得也是,宝儿回眸。

  难民里多是衣衫褴褛的人,他们的脸上多半都是麻木的。

  不远处的中间队伍当中,她不经意地瞥过去,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却是定住了一般。

  他身上穿着常服,虽然并不华贵,但是和那些难民比起来,自然扎眼。

  街上的流民多有痞气,然而被他冲散,却谁也不敢上前,顾莲池脸色yīn沉,一身戾气,他眉眼间都是冷冽之意,紧紧盯着林宝铮,一瞬也不曾离开。

  她当即呆住了,喃喃道:“莫不是我太想他了,眼花吧?顾莲池?”

  沈江沅还只当她说笑,抬起脸来:“他远在天边……真的是他!”

  二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来人,有惊有喜。

  来人却无喜色,顾莲池见林宝铮看见他了,当即顿足。

  他牵着马,站在两丈开外的地方看着他们,目光不善。

  沈江沅别过脸去,在宝儿背后偷笑:“你看看你看看,他看着我那是什么脸色,这回你也不用跟着我回燕京去找他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把他哄好吧,想必是误会了。”

  林宝铮此时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先还牵qiáng的笑容立即变大,回手放下了粥碗:“江沅哥哥,我走啦,不和你一道啦!”

  说着大步朝着顾莲池小跑了过去:“顾莲池!你怎么在这里!”

  她大大的笑脸,由远至近。

  顾莲池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落在沈江沅的脸上,沈江沅也不解释,只对他抱拳,惬意地笑笑。他只等宝儿到了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转身就走。

  林宝跟着他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自己的细软还在沈江沅的车上,当即拽住顾莲池:“等等,我东西还在他车上。”

  说着对着远处一辆马车晃了晃他的手。

  她也不挣脱,只轻轻地晃,几个月没见了,还有点小女儿家的娇羞。

  顾莲池脸色稍缓,拉着她手走向马车,沈江沅的小厮迎了过来,他把缰绳jiāo于他的手上,却是吩咐道:“让车夫送我们去驿站。”

  说着带着宝儿上了车。

  沈江沅在一旁点着头,他的小厮也连忙应下。

  车帘一放,马车这就奔着驿站行驶了过去,车内的顾莲池一把抓过宝儿手腕,不等她坐稳,当即给人拉了面前。他右手一拦一拽,她就坐了他的腿上。

  林宝铮耳根发热,稍微坐直了一些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呢?”

  顾莲池面色不虞,扣住她腰身,声音淡淡的:“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在这?”

  她坐在他的腿上,自然不比他矮。

  宝儿捧住他的脸,仔细盯着他的眉眼:“怎么了?你看见我了,不高兴了?”

  他如何能高兴得起来,顾莲池才要开口,她软软的唇便已贴在了他的唇上。

  蜻蜓点水,林宝铮高高兴兴亲了他一口,然后后仰又是一个大笑脸:“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能离京吗?”

  眼底全是欢喜,是见到他的欢喜。

  这些欢喜像是一抹亮色,将他心头yīn暗擦亮。

  顾莲池的注意力被她眼睛吸引了过去,伸指轻抚她的眼角,声音已经柔了下来:“眼睛好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宝儿眨眼,眉眼弯弯:“早好了,不告诉你还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这可不是惊喜,这是惊吓,他紧紧将人拥住,直在她耳边摩挲着:“得亏是我来了,你这要和他gān什么去?不是说不离开临水么,九月孝期可是到了吗?”

  林宝铮耳边直痒痒,嘻嘻地笑:“劳烦您老人家挂心啦,孝期昨日才到九月。”

  他板起脸来,露出脸来让她看见自己脸色:“之前也是到了九个月,才出的临水城?”

  宝儿语迟迟:“呃……”

  顾莲池见她目光闪躲,疑心更重:“还和沈江沅一起,出了晋阳城又来汝阳城,他引你出来的?嗯?”

  她小声辩解:“诶呀不是……”

  他冷嗤一声,别过脸去。

  林宝铮抬眼看见,双手又来捧他的脸:“你就别问了不行吗?和江沅哥哥没有关系的,是我先和我娘离开临水城,才遇着他的,街头到处都是流民,娘于心不忍到处行医,我……”

  顾莲池脸一动,就挣开了她的手:“说沈江沅,你和他在一块gān什么?”

  他脸上还有余怒,显然是气得不轻。

  她这个小心眼夫君小心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糊弄也不好糊弄,宝儿从他怀里挣出,坐了窗口去,掀开窗帘能看见街上还有流民,多少都是衣衫褴褛,沿街乞讨。

  林宝铮背对着他直哼哼着:“你还问,还不是因为你?”她直望天,“我在临水城守孝,每日给我爹写信,心里又挂念你,我也不知道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一会儿说心里有我爹就行了遵守这些没有用的俗礼没什么意义,一会儿又说守孝也挺好的,拖着你几年也好能看清你心意,我觉得我既然守孝了,就得尊礼,结果流民往南,还没等我想好我娘就去了晋阳城,我尊礼就是,想这九个月不见你就是了,等到了日子就去燕京看你,遇见江沅哥哥是意外,那些人都太可怜了,我能出一份力不是很好的么,他说他能带着我回燕京找你,我才跟着他的,人家想去找你你还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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