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妻嫁到_半袖妖妖【完结+番外】(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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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着铁铩,小姑娘这就上了凌秀山。

  在凌秀山的山腰上面,其实她有个秘密好地方,只不过还没有做好,才没有告诉陆离,林宝铮早饭都没吃,一个人上了山。

  到了山腰,她拿着铁铩削落许多枝丫,挑了些长的扛着,这就上了树。

  当初就特意挑了一棵好爬的树,轻轻松松踩着枝点上了树,拨开枝叶能看见树上搭了一半的树屋,简陋的树屋还透着风,宝儿小心翼翼走在上面,开始添枝加叶。

  不多一会儿,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转身坐在了树上。

  陆离急匆匆赶了过来,大声叫着她:“宝铮!林宝铮!”

  她看准他到了跟前,突然拽着枝叶从树上跳了下去,落在了他的面前:“叫我gān嘛?”

  少年吓了一跳,见是她一把拽住了:“宝铮宝铮快跟我回去,京中来了旨意,宣你们……宣你们立即动身回去呢!”

  林宝铮不以为然:“宣我们gān什么?”

  他跑得气喘吁吁:“原来我爹就将疫qíngqíng况都报了上去,现在封赏都下来了,我听我娘说我们也要搬家了,另外有一道旨意是给你们的,圣上特意宣你们回京,看起来必然是有事的。”

  她抿唇,抬脸看着未完成的树屋,很是遗憾:“可我建的这树屋还没建好,我走了怎么办?”

  都什么时候了,陆离拽着她就走:“以后我来建好了就是,赶紧回去吧,你娘找你呢!”

  他自告奋勇说能找到宝儿的时候,屋里有好几个人都看着他。

  李朝宁在常州住了一年有余,疫qíng终于控制住了,沾了她的光,天子以此业绩,宣陆成风进京听赏,连升三级。

  自己爹爹升官了,陆离也是高兴,这种高兴很快就冲淡了李朝宁母女要离开常州的事qíng,他一口气爬上了凌秀山,到熟悉的地方来找她,其实根本没有半点的心思在树屋上面。可惜了宝儿一片心意。

  她仔细叮嘱了他那棵树,叫他记住。

  少年应下了,只脚步飞快,两个人随即下山。再回到县衙,门外果然停着套好的马车,顾莲池的侍卫队跟在后面,很显然能看出哪辆车是他的,林宝铮也不想见他,不想和他说话,径自寻找着母亲。

  李朝宁的东西都分别赠与了平时相熟的百姓,此时也是轻装上车,宝儿的东西更少,缺了小青,她能带走的依旧还是几件衣裙,和几样玩具,以及背后的铁铩。林十三将她东西都放在了车上,知道她早起没有吃东西就走了,还特意给她包了包子。

  林宝铮在陆家园子里逛了一圈,想着就要离开这里,竟也有些舍不得。陆离也要随父上京,有不少东西要收拾,好歹也在陆家住了一年多,总也有舍不得的人,宝儿一一告别,最后来寻陆离。

  少年在花圃摘了几朵花,拿了头绳缠在一起,送给了她。

  宝儿拿在手里,对他道谢。

  陆离送她出了大门,偷偷凑了她的耳边,对她说,让她先走,他去了燕京城马上去找她,在那之前,不要忘了他这个朋友。

  林宝铮当即拍着胸脯对他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忘了他这个人。

  她声音响亮,只叫车内人听见了挑起了窗帘。

  顾莲池右边脸上,肿了一些,他眼眶之下和双唇边,都有伤,此时他怀里抱着小青,能看见人偶弯着的眉眼。

  陆离也瞧见他了,更是离她近了些:“别招惹他,要吃亏的。”

  难得的,她竟然听了他一次:“嗯,我离他远远的。”

  说着,也看见娘亲对她招手,忙跟陆离告别。

  陆成风和宋君好也在一旁送着朝宁,林宝铮刚要走过去,顾莲池却是看向了她:“你来。”

  叫她gān什么?

  林宝铮转身就走,才不信他的话。

  第五十一章

  鸟语花香。

  车队行到一处郊外林边,停车休息。

  方圆三十里之内都没有人烟,眼看着天都快黑了,只能宿在外面。

  走走停停,宝儿在车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又一觉,林十三命人前方探路,又有人喂马,准备gān粮,就在林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面,坐着两个人。林宝铮和顾莲池并肩坐在一起,两个人一个左脸有伤,一个右脸有伤,刚好是伤对着伤,李朝宁拿着药,先给右脸伤着的扳过来擦药。

  顾莲池眼底还有淤青,他一边脸和唇角还肿着,朝宁给他擦药的时候,他刚好偏着脸,看着宝儿,少女脸上的伤口,看起来有点红。

  林宝铮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馒头。

  她们离开常州已经有几天了,天气是越来越暖,她脸上的伤竟然不见好,洗脸的时候大大咧咧还沾了水,今天特别的红。

  看着竟然也是触目惊心,当日他回眸之间,看那剑尖划过她的脸,只叫他怒不可遏,可现在过去了好几天了,尽管伤势不见好,可这傻姑娘却不以为意,日日开心。

  喜童给他拿了水囊过来,顾莲池顺手接过来递给了宝儿。她吃东西总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腾腾的,林宝铮接过来喝了两口,又还给了他:“谢谢。”

  自从打过他之后,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顾莲池拧开盖子,自己也喝了一口,李朝宁重新给宝儿换了别的药,此时正在车上配药,没有回来,他余光当中,看见十三拿了一方绢帕走了宝儿的面前。

  林十三才在山泉边拧了手帕,递给了宝儿。

  林宝铮刚好吃下最后一口糕点,日头照在她的身上,脸上gān巴巴的,她仰着脸,展开帕子覆在了自己的脸上……

  才觉凉快一点,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脸上的绢帕就被人掀了下来。

  顾莲池面无表qíng地看着她,他才在她脸上掀了帕子去,又随手扔在她的身上,起身走开了。她诧异地看着他,正好朝宁也走了过来:“别让这口子再沾水了,小心点。“她伸手抬起宝儿的脸来仔细地看,开始给她擦药。

  宝儿偏着脸,看见喜童一脸心疼地跟在顾莲池的身后,见她目光还挥手举了举拳头,以示愤怒,举拳头谁不会,她也冲他挥了挥拳头,吓得他赶紧跑了。

  林十三看见这一幕,顿时失笑:“喜童这个马屁jīng,是该收拾收拾了。”

  宝儿偷眼看他,见他神色如常,暗自松了口气。

  可看着一样,其实哪能一样呢!

  林十三在宝儿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让你娘好生照顾着你,爹去给你打些野味,晚上下菜吃!”

  说着,大步去了。

  朝宁回头,男人脚步却快,到车上拿了弓箭,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密林当中,她动作稍缓,再转身时候,已经恢复了平时模样。

  林宝铮仰着脸,任她擦着药:“娘,我真的觉得我爹挺好的,你说呢!”

  朝宁笑:“是挺好的。”

  少女的脸被她按得动弹不得:“他说凡事不能qiáng求呢!”

  朝宁嗯了声,这几天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和她解释清楚,此时看着女儿,见她明着暗着竟然学着撮合她和林十三,才又重视起来。

  她理顺着宝儿的发辫:“你的名字是你爹起的,那时候,他说由他来做你爹,他一个人也无人照顾,娘病着的那会儿,想两个人一起,也总比一个人qiáng,的确是动了心思想和他搭伙过。不过你爹他不愿意,甚至是一走了之。有的时候,事qíng往往这样,如果他当时答应了,是苦是错,也能将错就错。可事实上,世上根本没有如果,他没有答应,娘也习惯了一个人,这五六年娘并没有等着谁,娘只是想别丢你舅舅你外祖父的脸,将他们没有走过的大江南北都走一遍,趁着你还小,让你体会人间疾苦,以后等你长大了,即使看遍世间沧桑,心里也能平静地安然无恙,明白吗?”

  虽然小有遗憾,但是懵懂之间,她也轻轻点头。

  朝宁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上面,微微叹息:“从来都是福祸相依,如今带你回去燕京,也不知会有什么等着我们,你表姐现在迷住了心窍,唉……”

  燕京对于宝儿来说,记忆已经模糊了,她怎么想象也想象不出来,表哥和表姐都变成了什么样子,隐隐约约地只能记住几年前,表姐给她做的新衣裳和新鞋。

  她还不懂得什么叫选秀,也不明白为什么朝宁为何忧心忡忡。

  只是想到要见到表姐了非常高兴:“表姐见了我,还能认出我吗?也不知道她的腿现在都好了没有,她能走能跳吗?”

  林宝铮在旁自言自语,李朝宁摩挲着她的脸,好笑地看着她:“放心吧,你表姐的腿早好了,她也不能忘了你,选秀的事qíng是个意外,本来已经剔除了她在名单之外的,不知道怎么就又牵扯进去了,也是没办法的事qíng。”

  小姑娘脸上才擦了药,嗖嗖冒着凉风:“你怎么知道?我爹告诉你的?”

  朝宁张口yù言,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让宝儿顾看好自己的脸,转身回去收拾东西,其实燕京的事qíng,她都知道,之前每次能顺利和清止李厚联系上,是因为有人一直暗中留意着她的动向,后来可能也是京中无事,也可能是因为别的,才断了联系。

  林十三将李厚一封家书送了来,紧随其后的,便是亲信送到的信陵君亲笔信。

  他寥寥几句话,说本来选秀的名单里,清止的名字已经被他抹了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出现在了名单上,而李清止本人,也愿意选秀,望她速速回京。

  紧接着,天子一道圣旨,也宣她回京听赏。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根线,牵引着她,只叫她归心似箭。

  天黑以后,林十三果然打了几只野兔回来,他叫人架起火来,吆喝着侍卫们扎营,等到宝儿得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跑出来时候,兔子已经上了火叉,她围着几个火堆转了几圈,呆了好半晌。

  林十三特意烤了一只特别肥美的,叫她:“快来,爹给你做好吃的!”

  林宝铮快步走了过去,这就坐了他的身边,篝火很旺,少女拿着树枝来回挑着火,看着架子上面的兔子,一时间竟然魔怔了一般。

  十三见她怔怔的,一巴掌招呼在她的后脑勺上面:“想什么呢?

  宝儿回眸,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火光之下,她的脸红扑扑的:“爹,有朝一日,人为刀俎我为鱼ròu,就像这火架子上的兔子一样,当如何是好?”

  这个火堆旁,一共也没有两个人,只对面坐着个副将看着火,闻言哈哈大笑,对着林十三挤眉弄眼:“林大哥,看来你得好好和妞子说说你的功绩了,也叫她知道,她爹这几年杳无音信地都gān了什么,奔命在刀尖上的个人,现在封将有位的,谁敢拿她姑娘当鱼ròu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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