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竹马是断袖_无崖【完结】(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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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多半与寒凰们是一路的。”
“若找到寒唬便不可避免地会跟他们正面jiāo锋,而且……”夙沙菁刻意小心地四下看了看,又压低了声音,“这次任务,出来的大多都是主上的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少主您就是有心放过他,也没办法。所以,您才像现在这样,故意拖延。”
夙沙菁将司城瀚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司城瀚无话可说,只立在原地,目光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少主,还是继续启程罢。”
一听此言,抬眼间投去一束不甘又愤恨的目光,他不知自己这一反应,将眼前这个一心一意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的女子,刺痛得有多伤。
即便深受委屈,夙沙菁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少主,您再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有所察觉的!”说着又向司城瀚使眼色,目光悄悄往左右使的方向斜了斜。司城瀚顺着夙沙菁示意的方向微微侧头看了去,果然见左右使远远地待在一边,不时朝他们看,想来已经有些怀疑的意思了。
“若您的意图bào露,到时候想护着清客都力不从心!少主,您听夙沙一言,咱们还是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司城瀚仍然有些摇摆不定,夙沙菁也开始按捺不住心急,冲动之下便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少主,夙沙跟您一样,与清客相识三年,纵然起初接近他的目的不单纯,但人心岂能预料,感qíng又岂能控制?实不相瞒,夙沙早就看出少主对清客动了真qíng……”说到这里,司城瀚心头一震,眸子微光忽闪,不可思议地直直盯着夙沙,可她颔首微垂着眼眸,自顾说着话,并未发觉什么,“夙沙在少主身边,本是因为少主年轻,涉世不深,主上望夙沙时刻提点少主。但这一次,夙沙自知没有资格,因为夙沙也一样,与清客相处这三年来,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当作真正的朋友……少主,您一定要相信我,夙沙不会害清客,更不会害您!”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不由自主地流出的真切的目光,已经将她的心毫无遮掩的呈现在司城瀚面前。或许是因为自己对待他的感qíng不那么简单,在说出最后一句“请求”时,夙沙菁有一瞬的恍神,仿佛她用尽了全部力气,终究却只能说出这样一句隐晦的话语,甚至……根本不会令人多想……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不由得松了口气,是庆幸,却又觉得可悲,差点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两不相知

听得出来,她这一番话是深深藏在心底,藏了许久。
但不知是“幸好”还是“可惜”,对夙沙菁的劝言,司城瀚果真没有其他的理解。
像她这样生活在阳光背面的人,对生活,本就不该有其他奢望,对感qíng,更不应有任何非分之想。恐怕像这样道出自己的心声,这辈子也只有这一次了。错过就错过罢,夙沙菁心想,虽有不甘,却只能妥协,或许这就是命。
为了不引起怀疑,司城瀚最终听了夙沙菁的劝言,正常启程,继续往鼓州行进。
到了鼓州,之前找到淄郢王与淄郢王妃的地方自然是没人了,依照夙沙菁提供的大致方向,往南边一路搜寻下去,虽是让他们找到了寒灰恢谌嗽作停留的山中小屋,但那时也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如此一来失了线索,盲目地寻人如同大海捞针,司城瀚决定一边等探子回报消息的同时,一边让自己带的人分头行动,四面八方地便将人分手散出去了。可关键棘手的麻烦却还是没甩掉,那左右使,说什么都非得跟着司城瀚行动,理由倒是很有说服力,说什么――“奉主上之命,定要护少主周全!”
“是拿父亲来压我还差不多……”司城瀚每每见着那两人的脸晃来晃去,就憋了一肚子气,私底下时常向夙沙菁抱怨两句。
“少主,忍耐。”夙沙菁也只会说这一句话。
……
雪迎风一行人走了有八九日,途中尽量避开显眼的大路,在偏僻小路上绕行,虽然路程行进缓慢,但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危险,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时值入秋,太阳依旧很暖,但蝉蜕不啾,huáng叶接地,烟兰泣露。雪迎风从前倒不会觉得哪个季节悲凉,哪个季节舒心。四季之景,都有着各自不同的韵色。可如今,秋景还未全至,雪迎风却开始学着文人骚客伤感起来。
“柳宅后院的荷花不知道谢没谢……”雪迎风依着窗口,偶尔看见几片落叶飘过,不知不觉嘴里就开始嘟囔起来。
“风儿,你在说什么呢? 风儿……风儿?”
“啊?娘,怎么了?”
“叫你老半天都不答应,你是想什么想得入神了?”
“哦,没……没什么。”
“来把衣服披上,小心着凉了。”
“娘,我都二十三了,却还要你们为我cao心……”
“傻孩子,这说的什么话,娘啊,就是为你cao心一辈子也值得。”
……
不知又行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我派了人去查探前面的qíng况,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在那里过夜,大家先等一会儿吧。”寒幌蛞恍腥怂档馈
“欢,我们这是到哪了?”雪父问道。
“刚过了江南地界,这里当是湖广,行程快过半了。”
“湖广一带多为山路,若是再继续选择这样的偏僻小径,怕是会làng费不少时间。”
“伯父放心,出了江南,申荆监的眼线便不多了,日后我会派人时刻打探前路的状况,尽量不走崎岖的山路。”
“欢,这些年辛苦你了,你一直在外面,你父亲他……”
“家父在锦城安好无恙,劳烦伯父挂心了。”
“自从当年你们父子俩将我们救出来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了,这一晃,就是三年。”
“总有一天,雪家的冤屈会洗清的,只要活着,便就会有再相遇的时候。”寒凰蛋眨不自觉的看向雪迎风,他正背对着众人,不知在看向哪里,也许只是在发呆罢了。天色越渐灰暗,雪迎风瘦削的背影有些模糊不清。
雪父寻着寒坏氖酉咄去,无奈轻叹道:“要是迎风有你一半的懂事,我也就能安心了。”
“迎风他现在这样就够了。”寒烩耆坏馈
……
“公子,县城内并无异样。”一人在寒幻媲盎刭鞯馈
“那便走吧。”
……
行至城内,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城中依稀点了几处灯火。寒辉窳死氤敲挪辉dòngΦ囊患铱驼弧R恍腥擞秩缤常一般,各自歇下。
入夜,几声雷鸣之后,便开始泻下大雨,屋里屋外,都是漆黑一片。风声张扬,毫无顾忌。扰得一切无法安宁,像是在用尽力气送别夏天的最后一丝气息。
直至半夜,寒灰谰晌薹ㄈ朊摺U饧溉找蛭赶路的关系,寒徊⑽从泄和雪迎风独处的时间,也未曾说上几句话。可这并不是寒挥锹堑母源,这两天,寒蛔在车外,雪迎风在他身后窗口旁的自说自话,偶尔几句,被寒挥行牡奶了去,而这些只言片语里,却大多和柳凡有关。
明明已经如此告诫过他,他却为何还要如此将那人挂在心上,又或许是我之前的话,他从未信过罢了。
寒煌蝗豢始有了危机感,之前在柳宅的时候,虽看着柳凡一直围在雪迎风身边很是不顺眼,但从未认为柳凡会是威胁他的存在,可如今回想起来,雪迎风三番五次的拒绝他,莫不是真的为了柳凡,或者更甚,他们两个早已经……
想到此处,寒辉椒⒌牟话财鹄矗甚至有种从内心深处袭来的恐惧感。睡意已然全无,寒槐闼餍云鹕恚径直走到了雪迎风房门外。
虽有片刻的犹豫,但寒徽饧溉盏南肽睿以及那份迫切的不安,还是驱使着寒蛔吡私去。
“谁?”
寒蛔呓不过两步,便听见雪迎风的声音传来,不知是自己惊扰了他,还是他和自己一样,彻夜难眠。
“是我。”寒蛔叩窖┯风chuáng前坐下。
“这么晚了,你来gān嘛……”雪迎风的声音略带些虚弱,说着,他便下意识的掖紧了被褥,往chuáng里头缩了缩。
“我有些想你。”寒恢毖圆换洹
“不是……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吗?”
“可你一直在躲着我。”
“是你想多了。”说着,雪迎风将整个人都藏在了被褥之下。
……
“迎风,我有件事想问你,”寒幻坏妊┯风接话,便直接问道:“你之前和柳凡,到底……到底是什么关系……”寒凰淙慌抡庋可能会刺激到雪迎风,但多日下来的不安与疑惑,到此刻他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但许久,不见雪迎风的回答,只是一直缩在被子里。
寒豢醋潘这个样子,心又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好了,别再焐着自己了。”说着,寒簧焓执蛩阆瓶雪迎风的被子,在碰及的那一刹那,感觉到雪迎风有轻微的颤抖,不由得加大了力道。
由于下雨的原因,天外乌云闭月,房内也没有点上任何的灯火,寒恢荒芤老】醇雪迎风的轮廓,只是掀开被褥之后,雪迎风的颤抖,更加明晰的向寒淮来了。
寒幌裣肫鹄词裁此频模猛然惊醒,立即点上了油灯,又匆忙的走回到雪迎风身边。
“让我看看你的腿。”
寒灰话殉犊雪迎风的衣裤,不出所料,伤口的四周又是一片乌青色。
“发作了怎么不告诉我?!”寒豢醋叛┯风的伤口,心疼不已,却又无法不去责怪他的倔qiáng。
“药在哪?”
“桌……桌子上……”
取药之后,寒唤雪迎风揽在怀里,禁锢着他的身体,却发现雪迎风脸色透着苍白。入秋时节,正值大雨,前些日子以为有所好转,便没有在给他上药,没想打复发起来却是这么严重,想必他整晚都在这折磨中才难以入睡。
“稍微忍着点。”寒欢匝┯风轻声说道。
雪迎风似乎也没了力气挣扎,将脸埋在寒坏男靥派希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呻吟。
“马上就好了。”寒灰恢倍荚诎哺ё叛┯风。
直到最后上完药,寒徊懦な媪艘豢谄,仿佛伤口是长在自己身上一般。
“好点了吗?要不要把伯庸叫来?”
“不……不用了。”
寒豢醋欧在自己怀里的雪迎风,这般模样,确实惹人怜惜。轻慢的将他放回chuáng上,盖好被子。熄了油灯,又转身回来。
“你……你做什么…”看见寒唤自己的鞋袜褪去,雪迎风又立刻警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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