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暴王夫君_闲时费墨【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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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厨子看看说:“先把它抬到外面,这生日宴的菜式、数量都是定好的,多一样少一样都要受罚。而且我还拿不定这是个什么东西。”
小徒弟上前踹踹野shòu,“师父,这东西是láng还是猪啊,这么肥。”
宋厨子说:“我瞅着怎么像狗,瞧那尾巴。算了,先抬出去。把网松松,给点水,别死了,野味要新鲜的。”
“好咧。”小徒弟招呼人,把野shòu驾到院子里的杆上,拿个破碗盛了半碗水放到shòu嘴边。野shòu动也不动,闭着眼睛也不喝水。
“这畜生受伤了,你看那爪子。”帮忙的奴仆说道。
小徒弟翻开皮毛看了一眼,“外伤,不打紧,反正都要吃了。走吧。”
院子里人来人往,谁都没多看一眼野shòu。到了晚上,丝竹响起,厨房的人都去领赏吃席,只留下两三个应事的。
野shòu睁开眼,血红的眼睛打量着院子,试着动了一动,只因后蹄受了伤,妖力大损,才落到今天这地步。
野shòu瞅瞅周围没人,一缩一缩竟然从网中挣脱出来,化为男子模样。这王府真大,守卫森严,上午化为人进不来,变为shòu顺着流进王府的河流才飘进来,结果刚上岸就被捉住了。
男子听了会声音,一下午的观察,崖早就知道这院子的概况,先溜进下人的房间偷件衣服穿上,然后顺着丝竹的方向走去。
越走越灯火通明,男子走路很轻,一路上左躲右闪也避开了人。等看见花园里的景象,
男子纵身一跃跳上屋顶,果真看见锦衣男子居中而坐,此人正是窦宪,两旁坐着盛装的莺莺燕燕。男子趴在屋顶,饶有兴趣看着歌舞。
窦宪看着眼前的歌舞,着实有些腻味,美人美酒,歌舞升平。皇上和太后赏的那些东西一看就是着内务府随便挑的,就是些金银器物。倒是窦俊那小子生辰,皇上还赏他了一把凤仙琴,那琴可是宝物,传说能让人看见前世。
无价宝琴和金银俗物,高低荣rǔ立即可见。想想小时候受的苦,窦宪感叹终究不是太后身边长大,就算亲生又如何,邀宠的时候想起我的军功,如今成了太后还不如一个长在身边的庶子。
窦宪又看看身边的这群妻妾,有男有女,想到皇上都有三子,而自己一个孩子都没有,更是厌烦。这些人,男女都一样,就知道争风吃醋。看到有几个色衰的,心里盘算着过了年就把那几个年老的赶出去,省得碍眼,该给新人腾地方了。
座下有官吏给窦宪进酒,窦宪笑面应对,可喝一杯就气一分。这些米虫,靠着本王安身立命,升官发财,背地里不知有多少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恐怕今夜我吃了那几样菜,各吃几口,明早京城都知道了。
窦宪越想越憋闷,起身举杯:“本王能在此得享富贵,岁月荣华,全赖太后生养之恩,皇上圣恩,本王在此恭祝太后福寿绵长,皇上安康。”说完一口仰尽,朝着京城方向,俯身三跪九叩。
众人一看,赶紧叩拜。
夜深众人才渐渐散去,窦宪身心疲惫,一晚上的笑脸应对,恶心得自己都快吐了,吩咐下人端碗玉米粥送去卧房。
宦官怀义问道:“王爷,今晚让谁陪侍?”
窦宪摆摆手,回了自己的卧房,推门而入,见了屋里的qíng景,饶是一惊。
只见自己最钟爱的紫金檀木椅上坐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布衣,面若chūn晓之色脸,红润的唇上沾着玉米粒,见了窦宪也不惧,撇撇嘴说道:“瞧你这王府雕栏画栋,有些个讲究,怎么吃得这么没劲,连糖都舍不得放?”


☆、三、是祸是福

窦宪冷眼瞧着这少年把个玉米粥喝得gāngān净净,喝完还舔舔嘴,一副人蓄无害的样子。这王府守卫森严,尤其这卧房处花园一角,讲究的是窗外的桃花点点,湖水悠悠,陈设看上去朴素,实则都是窦宪多年jīng心挑选的心爱之物,一般人看来不过是间休憩赏花的临时之所。可他是何人,不但能避开守卫,还能寻到此处?
窦宪关上房门,按住腰间宝刀,问:“你是何人?认得我?”
少年眨眨眼睛,哭丧着说:“这才一别几日,你就忘了?亏我不远千里来寻你。”
窦宪冷笑,拔刀抵在少年脖子上:“是吗,本王贵人多事,你倒是说说何时见过?若有半句假话,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少年感到脖子上的刀锋,伤心哭起来:“你,你怎的如此无qíng,那日你是如何qíng深意切,我今日寻你,乃是由于当日与你缘分未尽。我好久不下山了,一路上可受苦了,没有吃也没有喝,还伤了手,结果你一句好话也没有。”
难道是我哪日喝多了造的孽?此等美人我怎会不纳入府中?窦宪笑道:“少诳本王,就你这姿色,本王就算喝多了,也不可能。”
少年听了这话,眼泪一抹,啪一下打落刀子,双眼一瞪:“你这竖子,狗眼看人低,我这姿色?我乃是玉树临风,一生不知迷倒多少神妖人,不过那日山中结缘,便下山来寻你,怎想你如此无qíng。”
窦宪着实一惊,“汝既然祭献于吾未许愿,却又伤吾舍珠,也解吾于这山中。今且放汝归去,此后恩、怨两算,汝侯之”,瀑布中崖的话突然想起。
窦宪仔细打量这少年:“你姓什名谁?”
少年答道:“我的名字,王爷早已知晓,若是忘了,又何必再问。”
窦宪问:“你我如何想见?”
少年笑道:“秋日艳阳,险峰峻岭之中,缘定使然。”
“王爷,怀诚回来了。”窦宪看看少年,收了刀,开门问:“何事?”
怀诚乃是窦宪身边的近卫,自幼服侍他,堪称心腹,“禀王爷,今日往来宾客已经发信出去。”
窦宪说:“说。”
怀诚看了眼屋里,眼一低,凑近耳语:“皆言王爷忠孝。”
“查出信的出处了嘛?”
怀诚小声说:“属下无能,还未查出。”
窦宪一想,“你让程其来此。”
怀诚看了眼屋里,有些尴尬地说:“王爷有事,是否方便程其前来?”
窦宪想是怀诚看见了屋里还有个不知是人是妖得,嘱咐道:“算了,你去查查今日府中可有什么意外之事意外之人,事无巨细皆向本王汇报。”
怀诚奉命离去,窦宪一回头,立即明白了怀诚刚才的尴尬从何而来,只见那小人已经躺在chuáng上,盖着被子,露着白嫩的肩膀。
窦宪一把掀开被子,揪起少年“若真是那日所遇,本王怎敢如此?”
少年看着窦宪,笑着说:“我既寻着王爷前来,自然一切听从王爷。”
窦宪细看少年,颇有些不解世事的风qíng,说:“那好,我让人给你安排住处。”
少年一笑:”此chuáng是金丝浮木制成的,这金丝浮木长于麒麟栖息的极寒之地,五百年长一米,是我唐突了。”
为保此物,窦宪得到之时,特令巧匠在金丝浮木之外包裹一层楠木,没想到少年一言倒出此chuáng的来历,“怀义可在外面?”
“在。”
“进来吧。”窦宪指着chuáng上的人说,“把这位公子送到聚仙斋。”
怀义看着少年的模样,新贵得宠啊,领着少年出去了。
窦宪轻抚chuáng上睡过的印子,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少年身上淡淡的香气,窦宪却觉得恶心感更重了,扯了被褥下来扔在地上,和衣而卧,好在这金丝檀木chuáng冬暖夏凉,躺下去松软解乏。
窦宪累极困极,头脑却越发的清醒,扭头可以看到门卫守卫的身影,一声招呼可以唤来人伺候,一声令下可以让人丧命,然而今夜他却感到有些恐惧,觉得暗夜中有无数眼睛在盯着他。
这少年真的是崖,还是设计陷害我的棋子?句句问话都煞有其事,却也语焉不详,关键是这少年的神色,自动自若。窦宪握紧了身上的刀,此世只有我窦宪负人欺人杀人,安能让人欺我害我杀我。
第二天清早,就听见长安院闹哄哄的。窦宪很是不满,叫来怀义问怎么回事。
怀义说道:“王爷,厨房的野shòu逃出来爬上长安院的屋顶了。”
窦宪随口说:“这等小事也闹得满院闹哄哄的,越来越没用了。”
这怀南王府分东馆和西院,东馆是府中门客、卫队及其家属居住的地方,西院则是怀南王妻妾所住,中间隔着花园,而窦宪独居的暖阁则位于花园一处长廊拐角处,独成一阁,此阁来往东西两院都十分方便,而且视野开阔。
长安院是西院的一处小院,原先是王爷的一个侧妃居住,后来侧妃惹恼了窦宪,失了宠,莫名其妙的死了,院落也就空了出来。窦宪一出门抬头就看见右方屋顶上有个白毛毛的东西,灵巧躲避着众人的围攻。
有三个侍卫上了房,拿着耙围着白毛,白毛也不闪,等着三人渐渐靠近,突然凌空一跃,引得三人相撞在一起。有人拿吃的引诱它,白毛摇摇尾巴,蹲了下来,那人说着:“乖乖,来。”一手拿着吃的,一手示意旁人拿着绳子靠近。突然白毛用爪子蹭下一块瓦片,那人已经,白毛一跃而上夺了吃的,又随即跳到一旁,躲开了绳子。
窦宪看清这畜生,白色的长毛,长长的尾巴,毛毛的耳朵,身形健壮,倒是好皮相,看着它得意洋洋吃着东西,看着众人,称赞道:“有趣。”
那白毛似乎听见了窦宪的声音,转过头来,看见窦宪,竟直扑窦宪而来。长安阁离暖阁有些距离,白毛一跳似飞在空中,眼看着就要落在窦宪身上。众人还未反应,窦宪抽刀扔过去,白毛看见刀,凌空竟一闪,直直落入暖阁旁的莲花池中。
窦宪大怒:“搜。要活得。”连只野shòu也敢攻击本王。
不一会,侍卫就从莲花池中抓出一只畜生,刚才看着是白毛毛的一只láng,现在瞧着是湿乎乎的一只驴。
那畜生被捆着四肢抬到暖阁中,不满地挣扎,哼哼,黑乎乎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窦宪,两只尖尖的耳朵耷拉着,窦宪看着这畜生,倒不讨厌,觉得很是有些喜气,若是好好驯化,说不定是打猎的好帮手,将绳子松了,问:“这畜生是怎么来的?”
小惠将昨日之事叙述一遍,窦宪点点头,看着畜生嗅嗅鼻子,眼睛直直盯着一桌早餐,口水竟然流了下来。
窦宪踹了一脚:“畜生,是不是饿了?”
白毛翻个大大的白眼,不理他。
窦宪笑道:“有点个xing,既然是本王生日所现,就留它一条命。将这畜生绑好,收拾gān净,再让大夫看看它的腿伤。”
白毛听了嗷的一声长啸,似乎对于窦宪很是不满,直接扭过头,不理窦宪。
怀义说:“王爷,这畜生长得如此肥硕,又不似一般láng或狗,似能听懂人话,看来是有些灵xing的,说不定是哪里的得到妖仙误入王府。要不要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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