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进京记_猪美美【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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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天语有万箭齐发,我们吐蕃难道就没有吗?”我大声反驳他,“我们吐蕃有白羽箭,那是莲花生大师坐下大鹏鸟转世的勇士后代,天底下没有比他箭法更好的。”
“白羽箭?天下无双的好箭法?”月儿听着眼睛冒光,“这我倒想见识见识。”于是,他又一溜小跑跑走了。
松赞杰布这时因为胜了一场正得意忘形着,也撺掇着再比一场。
雷丰瑜看着这两个小家伙跃跃yù试的稚气的脸,不觉莞尔一笑,“既然都想再比,那就再比一场吧。”
既然是比弓箭,吐蕃派出的自然是白羽箭噶尔多吉。
而天语这边派出的人,却让吐蕃的一众将士有点意外。
这人五官平平黑面无须,看起来很不起眼的样子,最主要的是,他穿着跟安庆一样的衣服装扮,这分明是跟安庆一样的公公。
“天语如此看不起我们吐蕃吗?”噶尔多吉的家族在吐蕃声望甚隆,见中原的皇帝安排给他这样一个对手,心里非常不慡,决心要给他们个厉害看看。
他命人在两百米之内放置了三个箭靶,沿一条直线纵向排开。
噶尔多吉弓箭步站稳,他的白羽弓拉弓满弦,大喝一声,长弓发出霹雳般一声鸣响,白羽雕翎化作一道闪电,哆!哆!哆!连续she穿两个箭靶,准确的钉在了第三面靶子的红心上。
“啊呀,这就是我们吐蕃箭神的厉害。”吐蕃军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果然是好箭法!”雷丰瑜也击掌咱道。然后转向那个黑面的公公,“风不服,看你的了。”
“是。”那个叫风不服的公公,木无表qíng的应了一声,走到校场一侧,摆放兵器的地方,在那一排弓箭中,挑了一张黑色的短弓。
在场的都是行家,一看风不服挑的那张弓,开始时的轻视之心收了几分,因为那是一张铁胎弓,这种弓短却劲道qiáng劲,开弓需要极大的力量,当世之中能用这种弓的不多见。
只见风不服只拉了拉弓弦,试了试qiáng度,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只极为随意地一展臂,弓弦已拉满成半月。
“啊呀,好大的膂力!”
所有人都收了轻视之心,屏气凝神的看着他,只见风不服身体微微后倾,随即,咻~~~,箭离弦而去。
啊?
却见那箭偏了少许,竟擦着箭靶而过。
脱靶了!
这支箭,在第一面靶子时没she中脱靶而去,飞到第二个靶子时偏移的更多,接着它又飞向了第三面箭靶……
在这支箭飞过第二个靶子奔向第三张箭靶的时候,身在校场之中,又箭法最jīng湛的噶尔多吉,陡然瞪大了眼睛。
这支箭不是直行的竟然是在空中拐了个弯,最后到第三个靶子的时候刚好转回来了。
咔嚓!黑色铁制箭头,正中箭靶上白羽箭的箭杆,生生将那支白羽箭击碎。
校场上下一时间寂静无声。会拐弯的箭,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这般的箭术。
半晌,噶尔多吉才开口一叹,“我妄称神箭,这一箭才真正神乎其技!”
其他在场的吐蕃兵士,看着在皇帝身后打扇子的安庆,再看看神乎其技的风不服,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难道中原的阉人都是这般了得的?!
“各胜一场,等于没输没赢,再比一场。”松赞杰布这小家伙看到这里只觉得大开眼界,并且意犹未尽,嚷嚷着还要再比。
雷丰瑜看向另一边的龙月,见他虽然已经过了松赞杰布这种容易激动且毛躁的年龄,但也是两眼放光,一幅蠢蠢yù动的模样。
男孩子好武,乃是天xing!
于是,雷丰瑜再次首肯,“比第三场。”他对松赞杰布说道:“你们远来是客,这第三场比什么,由你们来决定。”
“这个……”松赞杰布刚才光想着再比,这时候让他决定比什么,一时又想不出,于是说道:“陛下稍等片刻,我去和我的将军商量一下。”
这回是松赞杰布从阅台上一溜小跑跑进校场,找东嘎将军商量这件事。
可东嘎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比什么,因为不论比什么,天语那边如果派出来的依旧是位公公,那么胜之固然不武,万一败了就更失面子,真是好生为难。
正抓着头犹豫不决的时候,一眼看见队伍里江央才让正在那挤眉弄眼。
“江央才让你给我过来。”东嘎知道江央才让这人最鬼,虽说不一定是什么好心眼,但他那歪点子有时还的确有用。
“你有什么主意?”东嘎问他。
“太子殿下,将军大人,你们看那个人怎么样?”江央才让贼兮兮的对校场边上一直闲站着的那个,一努嘴。
松赞杰布和东嘎往那个方向一看,眼睛都是一亮,“天语那边既然派出不男不女的,那咱们……,咱们就派出个比女人还秀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愚人节了!我才刚知道,哦,这日子过的!不过说起来咱这文倒是挺应着愚人节的,哈哈。节不节的其实也无所谓,开心就好,开开心心每一天。





第38章 牵一下手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尖,难以置信的问。全营最废柴的那个就是我好吧。
“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还不如那些公公?”东嘎将军说道。
安庆和风不服那样的公公,我还真是不如啊!
“央金,赢了下一场,回到吐蕃我好好奖赏你,赏赐你一百头牦牛。”果然还是太子,最知道怎么激励差巴。
“一百头牦牛!”我吸了口口水,在袍子上用力蹭了蹭手心,但还是摇头,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是清楚的。
“别废话,让你上你就上。”
……
看着吐蕃军中那个被推出来的小个子,雷丰瑜站了起来,“那我们这边,这一局就由朕来吧。你们要比什么?”
皇帝亲自下场比试!校场中再度轰然。
我为难的看向杰布,但似乎在场的就连杰布都不够身份跟这个人比。
松赞杰布看见是这个人要比,也有点紧张,对我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口型:“两百头。”赏赐翻倍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答道:“负重行军。”前边噶尔多吉和风不服刚展现过jīng湛的箭技,我再要求比箭,实在不够看了,但我除了箭法,其他好像也只负重跑这方面勉qiáng拿得出手。
“行军对一个士兵来说,也的确是很重要的衡量标准,那就行军吧。”对于行军能力许多人并不是很重视,但其实是非常重要的。军队中集团作战,并不都是骑兵,并不都有马可骑,非但不都有马可骑(戎狄除外,那是全骑兵),步兵要穿着盔甲、携带武器,有些还要背负辎重,没有很好的行军能力,又谈何军队整体的实战能力。
雷丰瑜脱掉身上明huáng色的冕袍,仅穿着内里紫色中衣,又让风不服用布带将他衣袖扎紧,然后大步走进校场中。
我已经让嘉措和次仁帮忙沿着校场边,画出了一条线,再搬来两个石锁,对雷丰瑜说道:“你我就沿着这条线跑,身上各背上一个石锁,累的停下来视为输,坚持到最后是为赢。”
“好。”雷丰瑜单手一提溜,百余斤重的石锁被他轻如无物的拎起,扛上了肩膀,然后阔步走到线上站好。
我深吸了口气也扛起石锁,站在了离他一箭远的身后,我原懂得没有绝对的公平,对方是皇帝总要让他一步吧,尽管看他拎石锁那样子也不用我让。
由松赞杰布来喊令,“跑!”
随着一声令下,雷丰瑜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我擦!他是皇帝吗?皇帝不都该是养尊处优的吗,他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在吐蕃时也先后跟人比了上百次了,一看着皇帝起步的这架势我就知道,这绝对是一个从力量到速度上都堪称高手的人,我跟人家绝对不是一个级别的。
但我既然答应了要尽全力,那就是要尽全力,绝对不可以撂挑子。
于是我咬紧牙关,拼了命的追赶前面那个身影。
杰布、嘉措、噶尔多吉等等都在一旁给我加油。
“央金快跑啊,要跑赢啊。”
“央金加油啊,就当背上的是嘎姆。”
就江央才让最坏,“央金,你要是跑不赢要挨鞭子的,我会给你求qíng,让太子打你两百鞭子好了。”
“这个坏蛋!”不过我没心思搭理他,我卖力的奔跑着,一圈又一圈。
可是那皇帝太qiáng了,他一遍一遍的超过我去,差不多每跑上两圈,他就会甩下我一圈。
渐渐的周围加油的声音少了,就连江央才让也都不开玩笑了,他们都看出来我已经没戏了,这场必输无疑。
可我还在跑,不止是两百头牦牛,还有我吐蕃人的尊严。何况我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的,在一点上我至少是有胜算的,这唯一的胜算在耐力上,只要能坚持到最后,我就是胜利的。好吧,其实我定规则时候有点取巧了。
雷丰瑜跑在前面悄悄回头,看向身后紧跟着的那个呲牙咧嘴汗流满面的人。
虽然跑得极为láng狈,却跑得极为执着。
看着那个láng狈不堪的模样,无比执着的表qíng,雷丰瑜的眼睛越来越亮。那已经是十年以前了,那时戎狄十数万大军踏破了卧虎关,兵临huáng河边,龙跃只有一万骑兵,数万步兵,老幼妇孺等需要保护的百姓却有数百万之多。
那时他一样战得láng狈不堪,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必败无疑,那时透过战火硝烟的他的眼睛,是否也像这样透着这种不服输,也不能输的执着。
雷丰瑜停下脚步,眼眸渐渐被泪水朦胧,他向他伸出手去。
我紧追着雷丰瑜一前一后的跑着,绕着校场跑了不记得多少圈,眼看已经累的快口吐白沫了,前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我大喜,难道是后续无力了?顾不得探究原因,我一鼓作气,猛然冲过他身旁。
“赢了!”我用力丢下石锁,仰面倒在地上,笑着喘息。
“赢了!”嘉措、次仁,还有噶尔多吉他们都冲上来,欢呼着将我抛向天空,“我们赢了!”
喜悦的欢呼声中,雷丰瑜缓缓收回空空的手,慢慢握成拳头,茫然若失。
安庆捧着块毛巾走过来:“陛下,擦擦汗,这粗重的活哪是您gān的,那小子gān瘦gān瘦的猴样居然还挺能跑!”
雷丰瑜吐了口气,丢下手上的石锁,接过安庆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时东嘎走上前来,抱拳道:“陛下承让了。”
“哪里,qiáng将手下无弱兵。”雷丰瑜甩了甩肩膀,“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今天朕也甚是尽兴,更让朕见识了吐蕃勇士的能力和坚持,改天咱们一起去狩猎,再好好赛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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