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是我的龙/兽人之黑白配_四月流春【完结+番外】(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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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鱼怎么能当龙后呢?哼!

  敖白谨慎又警惕地回答:“是的。”

  “那怎么没带过来呢?不是叫你带过来吗?”龙王敖泽相当不满地质问。在他的印象中,幼子敖白不但天赋极差、化形艰难,更是少言寡语、固执倔qiáng,xing格十分不讨喜。

  纪墨也变成了面无表qíng,心里同样不喜眼前的龙王:呵~久别重逢,你就是这样跟亲儿子jiāo流的?真是有些过份了。

  “从西西里游过来,对于幼龙来说太远了,沂儿需要适应、休息,所以没带过来。”敖白不卑不亢地解释。

  敖雅嘴角扬起一抹笑,连声追问:“沂儿?叫敖沂啊?那他现在还好吗?哎呀,旧龙宫里连有经验的老guī都没有,刚出来做事的小guī懂得什么?你真是糊涂,就应该带过来这边照顾才对啊!”

  纪墨微微一笑,说:“正是取名叫敖沂。沂儿是上个寒季才出生的,实在太小,第一次跟着我们游了这么远,真的不容易。母后请放心,那边的小guī管家照顾得很周到。”纪墨心里无奈,想着要是自己不主动开口,今天多半可以当哑巴了。

  龙后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会,跟龙王一起、总算正眼打量了人鱼几下,他们看着落落大方、言辞得体的人鱼,好半晌,敖雅才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勉qiáng回应道:“是吗?但小guī怎么也没老guī有经验,他还嫩着呢,你哪里懂!”

  敖白看着父母冷落自己伴侣,早就不满了,此时又听着母后直言说自己伴侣‘不懂’,他立刻出言维护:“纪墨怎么会不懂?当初去封海,我就只带着他,沂儿出生之后,我天天忙着治理封海,沂儿多半是纪墨在照顾,他有什么不懂的?”

  敖白维护态度之坚定、语气之qiáng硬、言辞之锐利,简直让父母大吃一惊:这、这是敖白吗?这还是我们那沉默寡言的幼子吗?

  “是、是这样吗?”敖雅讷讷地说,不免有些尴尬。

  纪墨暗暗握紧了伴侣的手,示意对方要冷静,他笑着打了个圆场:“沂儿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怎么用心照顾他都是应该的。敖白确实忙,封海内一应事务都需要他去处理,西西里海凶鲨毒物成群结队,不打起jīng神来怎么行?多亏了敖白从未敢松懈半分,沂儿才能平安出生长大。”

  纪墨这一番话,绵里藏针、明显话里有话,这是他的试探之意。

  龙王别的不说,这种话却是一听就懂的,他再次正眼打量了几下人鱼,皱着眉头,目光深沉、隐隐带着不满。

  纪墨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同样没有长时间对视,直视长辈的眼神可不太合适,尤其是在他刚说出了那番话之后。

  龙后同样不傻,她也心知肚明,十分惊讶地看着纪墨。

  “你就是当初人鱼族长送过来的、据说仰慕我儿敖白的那条人鱼?”龙王威严发问。

  再次听到这样的说辞,纪墨还是哭笑不得,还要恳切地回答:“是的,父王,我叫纪墨。”他心想,既然连父王母后都喊了,索xing再来个自我介绍吧,免得自己的名字变成‘人鱼’、‘那条人鱼’。

  敖白经过几个深呼吸,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qíng绪,再次面对自己的父母时,他的qíng绪波动肯定不小。

  “哼,敢公然说自己仰慕王子的人鱼,果然有几分本事!”龙王似笑非笑地说,这话也不知道是褒是贬。

  纪墨拦住想说话的伴侣,谦虚道:“哪里哪里,您过奖了,我确实是真心仰慕敖白的。当时还在东海时,我就听说了,六王子骁勇善战、宽容大度,每天带着护卫龙辛苦巡海,保卫着东海的海界,让我们能安心生活。那时候我就想着,如果能跟这样优秀的王族龙结为伴侣,那真是死而无憾了。”

  敖白眼里亮晶晶的,闪着深qíng的光,紧握着伴侣的手,听纪墨继续说。

  “……后来海神保佑,我竟如愿以偿!”纪墨抑扬顿挫、声qíng并茂,“敖白带着我去了西西里海,我什么也不担心,因为我相信他。如今的一切表明,我当初确实是没有看错龙的!”

  又是一番绵里藏针的话,偏偏又找不到可以发作的点、挑刺的错处,看着纪墨挂着恭谨笑容的脸,龙王龙后简直都有些气急败坏了。

  敖白长叹一口气,说:“纪墨是我的伴侣,他跟着我吃了很多的苦,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半句,又生下了我们的沂儿。父王、母后,我非常满意您们为我找的这个伴侣!”

  龙王龙后沉默看着幼子,拿不准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毕竟海洋里从来就没有王族龙找人鱼做伴侣的。不可否认,他们也试图努力为敖白寻找合适的雌龙,但都被以种种理由婉拒了。看着不能化形的弱龙幼子敖白,龙王一气之下,撂开不管,龙后一气之下,索xing接受了人鱼族长硬推上来的纪墨。

  这就是双方结成伴侣的经过,其实完全可以说是歪打正着。

  敖雅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纪墨,心里忍不住也想:难道、我儿敖白命中注定的伴侣竟然真的是人鱼?

  龙王也想:他们当真带回了一条名叫敖沂的幼龙?这个应该错不了,据说旧龙宫里的族民们都亲眼所见。这条人鱼确实不简单,口齿伶俐、头脑清醒,居然还一再拿话试探我、想让我开口?

  “是吗?你喜欢就好。”龙后避重就轻地说。

  纪墨保持着微笑,心里却在暗骂:你们分明是听懂了的,却一直装傻!难道你们听到西西里海凶鲨毒物成群结队、横行肆nüè时,就不担心敖白的安危吗?好吧,就算你们不担心敖白,那敖沂可是你们的孙辈,难道你们也不担心直系孙辈吗?

  “谢谢母后当初苦心为我寻找伴侣。”敖白十分恳切地说。

  敖雅再次惊疑不定地看着幼子,缩在宽大袍袖下的手紧紧握拳,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殿里陷入了短暂的诡异安静中。

  敖白再一次看似不经意地望向了左前方的小门,纪墨注意到了伴侣的探究视线,也随之往那边看了一眼。

  通往后殿的小门口,前面立着座jīng美绝伦的珊瑚屏风,东海大王子敖瀚和他的伴侣敖襄正在紧张又焦急地听着前殿的对话。

  ※※※

  听着听着,前殿突然没有动静了。

  “?”敖襄六神无主,眼睛红肿,哀求地望着伴侣、轻轻推了敖瀚一下。

  “别再哭了。”敖瀚小声安抚地说,他眼底青黑,也是心力jiāo瘁。

  他们的独生爱子敖沣,已经病得快要不行了。

  敖襄无声地哭泣着、犹如溺水濒死之人抓住了浮木,一再地用力推着伴侣、想迫使他游出去。

  “你、你先别哭。”敖瀚小声劝着,他左右为难,láng狈不堪,跟伴侣推搡拉扯着。

  这样一来,动静就传到前殿去了。

  纪墨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了一般,心里想着的却是家里的小龙:沂儿应该没哭了吧?都过去了这么久,应该已经被容拓他们哄好了,小孩子嘛,忘xing都大,哄一哄就好了……

  龙王龙后当然也知道后面躲着谁,他们的表qíng不大自然,看着幼子的眼神里,有着很深切的祈求。

  最后还是敖白开口了,他朗声道:“王兄王嫂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见个面?莫非我化形之后的模样竟然吓到了你们?”

  后面的推搡嘀咕声倏然停止。

  片刻之后,敖瀚敖襄双双游了出来。

  纪墨抬眼,以视线坦然相迎:那就是敖白的大哥、东海的龙太子?唔,跟龙王长得果然像;他旁边那位哭红的眼睛肿成了核桃的就是太子妃么?看来他们的孩子敖沣确实病得很重,父母都快要倒下的样子,唉……

  在穿越鱼面瘫并快速思考时,敖白已经携伴侣微微上前打招呼了。

  “王兄,王嫂。”

  纪墨再次依样画葫芦见了礼,不过这次他没能全身而退,因为有了突发状况。

  敖襄在纪墨游到自己面前时,激动地一把抓住了人鱼的手,哽咽着说:“不必多礼,你叫纪墨是吗?我叫敖襄,说起来也是我做得不够好,之前你跟敖白结成伴侣时,我恰好带着小沣回西海了,不在龙宫。要不然,我们一早就认识了。”

  纪墨被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看起来端庄柔弱的王嫂举止居然如此豪迈,他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因为他觉得对方简直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好像要将自己的手捏断似的。

  “哦,没事,王、王嫂,我们现在认识也还来得及。”纪墨叫苦不迭,他根本不喜欢来自陌生人的亲密接触,简直没有一点点防备。

  敖白迅速出手相救,他qiáng硬地抽回了伴侣的手,说:“王嫂多虑了,纪墨不会介意那些的。”

  “都过来说话吧。”龙王威严开口,“敖白……带着他的伴侣幼龙回来,这是难得的喜事,你们是亲兄弟,很应该多聚聚才是。”龙王说话拐了个弯,算是勉qiáng捎上了纪墨。

  敖瀚神色复杂地看着幼弟,他看着敖白的人形,心里还是为兄弟的成功化形感到高兴的:谁要是一辈子都保持幼龙的shòu形,那绝对是个噩梦,根本抬不起头来做龙。

  但令敖瀚感到不安的是,敖白看起来居然如此的平静,完全不像从前那样、用崇拜渴望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片刻之后,纷纷落座,龙王龙后仍旧端坐上首,纪墨敖白、敖瀚敖襄,分坐两旁,前面的桌子上摆放着些吃食。

  纪墨看了觉得好笑:嘿~这里的龙宫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我们西西里海显得平易朴素多了。

  “怎么不见小沣呢?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敖白微笑着问,不想再兜圈子。

  纪墨立刻jīng神抖擞,心道:唔,来了,这就开始了。

  此话刚一出,对面的敖襄就呜咽着哭出了声音,她的声音无比嘶哑,看来都是哭泣太多导致。“小沣、小沣他、他呜呜呜……海神啊,我的小沣他、他……呜呜呜……”敖襄根本无法完整说完一句话,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

  敖瀚立刻轻轻搂着伴侣,不住小声安慰,长长叹一口气。

  “王嫂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小沣他……?”敖白心下了然,担忧追问,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幼龙,作为父亲,他必须时刻保持着警惕,因为敖沂还没有自保的能力。

  龙王见状,笔挺的腰背终于佝偻了下去,撑着扶手皱眉伤神。

  纪墨看了,还是很同qíng的:生老病死,自古都是人间苦事、是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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