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泱落寞地说:“没有、都没有。”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不过他们都不要我了,所以我也不要他们。
希图失望了、他不甘心地追问:“怎么会没有呢?至少也会有母父、shòu父吧?不然怎么会有你?”你肯定是在撒谎,说不定还跟我一样,是因为什么目的才偷偷跑到死对头的地盘上暂时停留。
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后,敖泱突然就不高兴了,他冷冰冰地说:“说没有、就是没有!希图,你千万不要逃跑,否则我明天就把附近的shòu人们全抓了,统统丢到湖里去!”说完他一下子就舒展身躯、游进湖里下潜了。
——我最讨厌有谁提起我的母、母……他们都该死!
“喂!你究竟是谁家的龙啊?这么霸道残忍,心qíng不好就要把无辜的shòu人都丢到湖里去淹死,shòu神一定会惩罚你的!”希图站起身、无声冲着安静无波的大湖喊。
虽然灌木丛就在身后,可希图不敢轻举妄动。首先他确实迷路了,现在贸贸然地闯进密林的话说不定会一头碰上凶shòu,被撕成碎片吃掉;其次他也担心自己逃跑后,敖泱真的会拿自己族人的xing命泄愤。
“唉~算了,到底要怎么办啊?”小虎崽忧愁地叹了一口气,重新趴在了自己的前肢上,随后又不自觉地侧卧蜷缩了起来、慢慢睡着了。
不久之后,敖泱又悄悄地浮出了湖面,满意地遥遥望着没有趁他不在偷偷溜走的小黑崽子,他最恨有人出尔反尔了。
如果小虎崽敢溜走的话,他也是丝毫不会同qíng的。这大湖处于密林腹地深处,四周聚居着不少的大型野shòu,敖泱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真是再清楚也不过了——他已经答应过我不会偷跑、现在却又违背了自己的诺言,那么、被凶shòu吃掉也不关我的事。
无意闯进他地盘的shòu人当然不止希图一个,之前还有好几个,飞禽走shòu都有,他们全都是答应得好好的、然后又趁着自己离开后偷跑,无一例外、下场都是进了野shòu的肚子——当然了,这笔帐最终还是会被算到他的头上,但敖泱从来都不在乎、也不屑于向那群卑劣的shòu人解释。
“只要你乖,我会天天抓鱼给你吃。”敖泱轻声地对希图说,随后又缓缓沉进了湖心中央。
※※※
这一天傍晚,青哲在把家里收拾得整洁gān净之后,看了看天色、又赶紧生火开始炖骨头汤,再把部落里分下来的那块鲜ròu抹上调料腌着,等自己的幼崽从密林试炼回来后立刻就可以开始烤ròu了。
“也不知道他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听他亚父的话。”青哲带着疼爱的微笑嘀咕着。
他准备好了晚饭后,又出去把晾晒着的果gān全部收进屋。自从身体好多了以后,青哲整个人不再是之前那副带着死气的绝望,一天到晚就想着自己死后希图该由谁来照顾这个问题。
天色渐渐黑了,可是一大早就被勇士们带进密林去的小shòu人们一个也没有回来,青哲不断走出家门眺望,跟他同样心qíng的还有许多的雌xing,最后大半个部落的人都聚集在石门那儿等。
“发生什么事qíng了吗?为什么还没有回来?”所有人的心里都在这样猜测,却没有一个敢说出口。
直到天黑得透透的了、四周开始点燃火把时,远处终于出现了一群人的影子。
“回来了!”
“看啊,回来了!”
“今天回来得太晚了。”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全都喜笑颜开地迎上去,准备领着自己的孩子和伴侣回家。
青哲也笑着往前走,仔细地辨认着迎面走来的一群shòu人雄xing们。
众人很快地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回来的那些shòu人脸上没一个是有笑容的,全部都很难看——绝大部分藏不住心事的小shòu人看到青哲时,都忍不住带上了同qíng和怜悯。
“希图呢?希图呢?希图呢?”青哲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紧张地问前面站着的几个神色闪躲的成年shòu人。
“希图呢?我的希图怎么、怎么……”后面的话青哲没再说出口了,他又焦急地大声问,“瑞呢?他是希图的亚父啊,瑞回来了吗?”
现场一片沉默,没有人敢再发出笑声。
“青哲,你先冷静一下。今天下午我们都已经回到部落外面的小河了,希图说他要去附近摘酸柔糙,你知道的,酸柔糙就长在河边上而已,不过……希图一去就再也没回来,瑞和甲他们已经去找了,你不要着急啊。”
事实上,希图的脚印和气味都还很明显,而且瑞也是非常负责的亚父,他等了没多久之后,就感觉不对劲:因为酸柔糙就长在不远处,随便摘两把也就够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他当时以为希图只是又贪玩了,故意在里面磨蹭,于是就去找了一下,这下可了不得了:那不听话的小黑崽子居然又跑进了密林!他究竟想gān什么?
※※※
纪墨这几天都在忙着同一件事:找珍珠。
他们的新家已经收拾妥当了,随时拎包入住都行。距离跟小虎崽希图约定好的时间也没有几天了,纪墨想带一点礼物送给小虎崽。
既然那小子坚称珍珠是他们shòu人部落里的救命良药的话,那送什么也不如送这个实用了。再说、如果以后能跟陆地shòu人部落建立起联系的话,珍珠就是西西里海非常重要的物品,而且可以说是垄断式的——陆地shòu人因为身体构造的原因,也没法潜进大海找珍珠啊。
“这个有没有呢?”纪墨已经摸了一个下午的珍珠了,累得腰都直不起来,gān脆直接趴在了海沙上。
也不是所有的贝壳里都能孕育珍珠的,西西里海又不是现代化的珍珠贝养殖场。哪个贝壳里有珍珠、有多大、有多少颗全都不确定,只能挨个打开看看,穿越鱼的手指都被锋利的贝壳边缘给划伤几处了,指甲盖痛得要命。
“唉~又没有。”纪墨又失望了一次,忙活了一个下午,他身后的鲛纱袋子里只装了十几颗大小色泽不等的珍珠而已。
穿越鱼翻身平躺,顺便看了看自己开满了小口子的两手十指,刚开始浸泡在海水里火辣辣的疼,幸亏现在变成了人鱼,伤口处很快就自己止了血、还覆盖了一层透明的膜。
“一颗、两颗、三颗……十一颗、十二颗,今天下午的收获是十二颗。”纪墨又把袋子里的珠子倒出来数了一遍,有些苦恼地想着原来找珍珠是这么不容易的,跟想象中差远了。
之前家门口不远处的海域遍布着贝壳,不过他和敖白从来都没有“打开看看有没有珍珠”这样的想法,因为在海洋shòu人的世界里,珍珠只能是装饰品和夜间照明用品,囤积起来做什么?
纪墨躺着休息了片刻之后,觉得力气还是没有回到身上,他觉得是因为自己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了,于是他决定再休息一会儿。
躺在珊瑚丛的世界里,看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的鱼儿游来游去这件事纪墨永远都不会腻,他可以兴致勃勃地一看就是小半天。
“纪墨,你怎么还不回家?”直到敖白巡视封海回家后没有看到人鱼的身影出来找人时,纪墨的休憩才被打断了。
“敖白,你回来了啊,今天还顺利吗?”穿越鱼朝伴侣招招手,对方微笑着游了过来,俩人并肩躺下。
白龙温和地说:“顺利。寒季马上就要到了,凶shòu们全部都要迁徙到深海,我们的西西里其实只有一小部分是深海而已。”
穿越鱼嘴角抽动了一下、忍着笑说:“那祂们岂不是都游到西海和东海去了?那里的龙族们会不会……啊?”哈哈哈~这也、这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随手掂量了一下伴侣手边的袋子,估测了一下对方下午的收获后,敖白才眨着冰蓝的眼睛满脸无辜地回答:“对啊,那是凶shòu本身的习xing,一直都是这样的,大家都知道。纪墨,海神还是照顾我们的,因为西西里海不像别的海域有那么多龙,所以寒季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好好休息了。”白龙满足又感慨地说。
纪墨点头,“对!虽然西西里海平时的凶shòu很多,可是一到寒季祂们就离开了,你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一年到头这么辛苦地巡海,我真担心你会累垮。”
敖白把伴侣抱到自己的身上,慢慢地亲吻着人鱼的耳朵说:“其实只是第一次巡海比较累,现在就是简单地去看看,没有什么异常我就回来了。你放心吧纪墨,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你和将来的孩子们的。”
其实这样的生活挺担惊受怕的,可架不住自己的龙是条那么有责任心的龙,所以只能每天担忧地送他出门、然后再盼着他早点平安回来。
纪墨趴在伴侣身上,两腿分开骑在对方的腰上,舒舒服服地窝着,玩弄着对方飘散在海水中的银白长发。
“唉~小心点啊,永远不要逞qiáng。海洋里的凶shòu那么多,三天五天、三月五月、三年五载甚至是这辈子都猎杀不完的,看到qíng况不对要赶紧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穿越鱼在担忧地叮嘱中,又不知不觉说出了白龙不理解的话。
敖白吻了吻伴侣的额头,再一次安慰他:“不会的。我早就对你发过誓了:永远不会逞qiáng、永远不会追着凶shòu不放,每天累了的时候就回家。你放心,我一直都记得。”
俩人温馨地拥抱着,牵挂的人此刻就在身边,终于不用做什么事都心神不宁了。
“这里的贝壳里基本都没有珍珠。”纪墨懒洋洋地告诉伴侣这个qíng况。
敖白了然地点点头,解释道:“不奇怪。纪墨,这里的海水太浅了,还经常有风bào,你看沙滩上堆积了那么多贝壳。改天我带你去深一点的海那儿去找,那儿肯定比较多。”
纪墨用一只手盖住敖白的双眼、另一只手的食指划过对方高挺的鼻子,赞叹着怎么就能长成这样呢?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哦,好啊,改天我们去深海看看。”
敖白任由伴侣趴在自己身上,他非常喜欢对方的主动靠近。此时感觉到纪墨的手指轻轻地对着自己的五官划过来又划过去,qíng绪又是非常放松满意的样子,敖白忍不住一张嘴就把纪墨的手指含住了、用力地吮吸了一下。
血腥味?
敖白连忙吐出来,起身坐着,把纪墨的手拉开、让他坐到自己大腿上去,“手指都成这样了……唉~找珍珠也不用这样着急,家里不是还有几颗吗?”
嘶~
“没事,多小的一个口子,如果你不吸的话都好了。”纪墨把自己的手指抽了回来,担心敖白又要帮忙那什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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