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枫岛主是来看望我师父的,就请到师父的书房稍后吧。”素骨说着将那只搭在自己左肩的爪子顺势拨开。
“不妨事。”枫烨毫不自觉,“虽说琴宫主不在,可素骨小哥在,本岛也不虚此行。”说着,又将手重新搭回素骨的肩头,“那我们就去琴宫主的书房稍候。”
素骨无可奈何,岚风一边掩着嘴看笑话,没走出多远便道:“枫岛主,白眉少侠,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办,方才一见你们二位,岚风心里高兴就给忘了,这会儿想起来了。”
“岚风少侠快去办就是,切莫要耽搁了,我们自便就是。”枫烨客套道。
“岚风――!”素骨眼看着二师兄风骚摇摆的身姿飞速的消失在视线中,落井下石,背信弃义!没见他半点担忧师父,神经大条的都能打井。就在他纠结之时,枫烨又笑盈盈的道:“素骨小哥缘何如此不开心?莫不是舍不得你师兄,呵呵,有本岛陪你消遣也一样。”
……
☆、第一百一十三章:yù念这东西……
枫烨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名腰缠万贯的纨绔子弟,枫叶岛珍稀无数,金银遍地,他是不愁吃不愁穿,xing格所致也并不想在江湖上称王称霸,所以倒落得个逍遥自在,除了偶尔有几个仇家追着撵着的勒索银两,他可谓无事一身轻。
生活富裕了,自然就滋生出些许不良嗜好,比如……断袖。
“琴宫主的书房果然雅致!”枫烨连连赞叹,又望着书案上一幅未竟之作道:“好字!好字啊!字如其人,俊朗飘逸!”说着,又扯扯白眉,“白眉你看,如何。”
“不错。”白眉可要比他这个主子低调得多。
素骨将那盒jīng贵的花茶放到一边,道:“素骨给二位煮些茶来。”
“不必。”枫烨一下将他拦住,“此等事怎好劳烦小哥,白眉――”
“属下这就去。”说着,白眉便匆匆的要出去,素骨叫住他道:“在后厨……”
“哦,知道了。”很显然,白眉也不想戳在这里大煞风景。
“白眉~”头顶飘落一声婉转的声音,枫烨抬头,一笑道:“这可是本岛上次看到的那只鸟儿?”
“嗯。”素骨抿着嘴点点头。
“长大了,羽毛程亮,果然是只好鸟。”
唉,枫公子,你若是没话说大可以把嘴闭上,素骨心里道,“不知枫岛主此番前来找师父何事?”
“无事,就是许久未见,前来探望。”枫烨一本正经,朝着窗口的方向一抱拳,“本岛素来仰慕琴宫主已久。”
接下来可谓泛善可陈,素骨与枫烨大眼瞪小眼,无话可说。可就是如此,也没见枫烨有要告辞的意思,一把椅子坐得四平八稳。
风过柳梢头,人约huáng昏后。不知不觉的,天光渐渐暗淡,一片绯红再次高悬天际,涂抹出一抹荼蘼,也映着离昆仑山百里之外的一片粼粼碧湖。
滟滟随波千万里,碧透的湖水映着落日夕阳,美不胜收。
“重华,你已经在那站了几个时辰了,来了,又不说话。”一袭白衣胜雪,子画放下手中的茶盏有些无奈的道。
窗棂前,一抹高挑瘦削的影子背对着他的方向静静的负手而立,风从窗子chuī进来,拂起他青长的发丝。淡淡斜阳似水染在他的发丝肩头,仿若与这万丈红尘迢迢相隔。
“重华。”子画加重了语气,“你好歹也说句话。”
可那人还是未作声,仿佛思绪已随着那千里湖光飘向远方。
哎,子画又是一声叹息,不再言语,他深知重华的xing子,若是他不想说,就是你问上千百次也无济于事。时光在静默之中悄然而逝,天光渐渐由灰蓝变为灰墨,最后水天一色间唯有皎月的银白与苍穹的漆黑。
“子画,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那人终于淡淡的开口道。
“重华,你未告诉我究竟是何事。”
“我想是我错了。”
……子画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这边过来坐。”
“站着吧,站着会让人清醒,不再犯糊涂。”
“你,做了什么糊涂事?”
重华轻轻的垂下眼帘,修长的睫毛在月光湖色中泛着微光,“你还记得我有个徒弟叫凌倩么。”
“凌倩?”子画略微思忖,“记得,怎么了。”
“我……”
“你喜欢上她了?”
“不是。”
“那是……”
“她一直对我,呵呵。”
子画微微点头,话已至此,他当然明白,“重华你就是为此事烦忧么。”
“本来也没什么,我是说,我与她。”重华说着侧过头,望着子画,“我总道是她年少,还未看清自己心里所想,可……我却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
“什么?”子画的眼睛瞬间睁大了,然后看向一边转了转瞳眸,又看着重华道:“那她呢?是何意?”
“她走了。”重华又转回头继续望着千里波光,“不知去向。”
子画沉默了半晌,“重华,若是你也对他有意,男欢女爱也道没什么。”
“可我对她无意。”重华淡淡的道,“子画,没到你说的那种地步,我还是悬崖勒马了。”
子画长长的舒了口气,“我还以为。”
“可作为她的师父,我真的不该。”重华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是没能克制住自身的yù念,成了大错。”
“这种事,我也不好多说的,想必也是她心甘qíng愿。”
“昨晚血渊找我饮酒,我便去了,喝醉了,若换做平时,我万万不会。”
“重华,你也别想太多了,若是她真的有意于你,自是不会心存怨念。”
☆、第一百一十四章:雌雄同体
“是,她不会怪我。”重华点点头,落寞的一笑,“抛开我与她的师徒qíng分,单就男女之qíng而言,我是愧对于她的。”
“嗯。”子画也笑了笑,望着湖面道:“可世间好多事都可以qiáng求,唯独这感qíng是qiáng求不来的。”
“子画,这么多年,我从未像昨晚那般糊涂过。我以为我可以克制得很好,我以为我可以一点不动心,我以为我可以对她视而不见,可也只是自以为。”
“这么说,你对她也不是一点没动心思?”
“你说呢。”重华对着子画笑了笑,“人非糙木。”
“可那你为何不接受她呢。”
重华笑了笑,然后目光穿过子画的肩头落向很远的地方,“一点点喜欢不等于爱。只是有些好感罢了,我也不知道,子画,我对她究竟是怎样一种感qíng,似有若无,连我自己也不确定。”顿了下,“这许多年,我从未对她有过任何回应,我以为她会死心的,可没想到……子画,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人说过,说这些的时候,我没把我当成是夜梵宫的宫主,更没当成是七个徒弟的师父,只是把自己看作一个男子,一个和天下男子没什么不同的人。”
“我明白。”子画点点头,“可发生的是无法挽回的,依我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倩儿,别等到她万一做出什么傻事来后悔莫及。”
“我想她不会的,倩儿不是那样的女子。”
“那就好。”子画转而道,“重华,你的眼睛怎么样了,我怎么看着好像有些……”
“嗯,确是。”重华笑笑,但似乎并不在意,“赤血龙珠琉刖是断不会jiāo出来了。”
“你跟他摊牌了?”
“呵呵,还须我跟他摊牌么,我手下的那群徒弟早就找到他头上去了。”说到这,重华顿了下,盯着子画的眼睛道:“子画,你也跟着胡闹。”
“我?……”子画飞速的低垂眼帘,“重华,你在说什么。”
“还抵赖。”重华抿着唇一笑,“裴儿来找你了吧。”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子画摇头叹气,“他来找我,也是为了你。”
“我知道,我怎会不明白。”重华终于踱步到椅子前坐下,拿过那杯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小口,“骨儿取自己的心头血给我喝,可谁又知道我饮下那碗血时心里的感受。”
子画默默的坐到他身侧的椅子上,“他们几人对你皆是忠心不二。”
“怕我起疑心,就让倩儿端给我喝。其实他们的心思我都知晓,可不想说破,看着他们如此为我,我琴重华何德何能。”
子画默默的点头,没有言语,半晌,忽然低沉道:“重华,我有一事想与你说。”
“何事。”
“嗯。”子画沉吟了下,“你现在可能用内力抑制住经脉运转。”
“勉qiáng吧。”重华叹了口气,一笑道:“这些天饮了骨儿的血,平稳了些,不过我以后是不会再饮了,富贵在天,生死有命。”
子画又是好半天没说话,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重华看向他道:“子画,你要与我说什么,直言便是。”
“没有赤血龙珠,恐怕我也只能望尘莫及。但……这段时日我炼成了一种药,如果……”
“子画,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吞吞吐吐,既是炼出了丹药能助我,那该高兴才是,缘何如此。”
“只是!……”子画望着他yù言又止,默默低头,“唉!”
“你看你,今个这是怎么了。”重华忽然就笑了,一抹浅浅的无奈,“都不像你了。”
“重华,”说着,子画又将后半句咽了回去,重华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若是再不说,我便不听了。”
“这种药可以助你阻止经脉错乱,避免走火入魔,但副用作……很大!”
“哦。”重华点点头,“什么副作用?”
“这个……我真不知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便是,你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会……雌雄同体。”
“!”重华修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
“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要服用。”子画盯着他的眼睛,“我也不想你吃。”
“这……”重华垂下眼睛,神qíng闪烁,“怎么个同体法。”
“外在是看不出来的,只是内里会有所变化。”
“你说详细点。”
“就是身体内在组织和结构会慢慢的变化,也就是说,你有可能会像女子一般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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