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的江陵带着一股yīn湿的寒意,若说洛阳的风似凛冽的钢刀,江陵的chūn风便如绵绵细针了,刮得人脸上生疼。
外头下着小雨,官道之上倒是铺整得gān净。
有下人替他们撑了伞,可是宇文邑脸上额头还是沁出密密实实的大汗。
他实在是怕了如今坐在天子之位上的皇室血脉。
这是当年陈太祖一副誓要杀尽宇文氏才肯善罢甘休而留下的后遗症,哪怕事隔这样多年,陈太祖留下来的基业都拱手让人,江山改由姓燕的来坐,但宇文家的人依旧害怕。
尤其是安稳之后,更担忧遇到当年那场险些灭族的灾难。
他显得有些束手束脚,便越发显出谢三爷的风神俊朗,以及谢二爷的冷清姿彩。
“殿下一路而来,可是辛苦了?”
众人一一上前行礼,虽说下着雨,但几人却都齐齐跪了下去。
燕追久久不唤起来。
谢利贞不免心里开始开始盘算,莫非三殿下是在介意,父亲没有前来?
他悄悄抬起头,却发现燕追正笑着低头与马车里的人似是在说话,像心qíng颇为愉快,压根儿没发现面前跪了人一般。
谢利贞愣了一愣,便眯了眯眼睛,抿起嘴角安静的将头低下去了。
“起吧。”燕追唤了几人起来,宇文邑才在随从的挽扶下起身。
谢家的人在前面领路,他们骑来的马匹正拴在前面不远处的驿站。
都到了这个地步,自然一行人不会歇在驿站中了。
谢利亨与谢利贞各自上了一匹马,宇文邑则也是上了一匹矮马,几人才朝谢府而去。
一路上谢利贞小声的与燕追解释今日谢氏族长未能前来的缘故,天气寒冷,“祖母那腿脚痛风便发了,父亲听说城南郊外,有户姓田的人家,猎户十分了得,猎了张虎皮,便想向他求来,虎皮可献与殿下,顺便还可买几张上好皮料,为祖母fèng制褥毯。”
他既表了忠心,又解释了谢应荣未来的缘故,燕追笑着点头,看不出喜怒。
几人前头走着,马车跟在后头,傅明华透过窗柩,看到前方一行人被淋得苦不堪言,却又因为燕追而不敢开口说话的模样,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这江洲的一糙一木俱都是透着江南水乡的细致秀美。
街道每块青幽的石砖,仿佛都透着传承的气息,显得雅致不凡。
起伏的楼道与随处可见的桥梁都美得似入了画般,蒙蒙细雨下,显出一种细致婉约的美感来。
道路已经被清过,路上不见行人与挑担的货郎,gān净得有些冷清,只是傅明华能感觉得到,不少门fèng后怕是有人在盯着这边看。
回到了故里,江嬷嬷显然也显得有些兴奋,她指着路过的亭台水阁给傅明华看,一边说起这些典故来。
傅明华也听得饶有滋味儿,似是并没有因为谢氏而排斥这江洲的大好景色般。
江嬷嬷小声道:“这一回主人倒是安排得妥当。”
谢家谢应荣并未入仕,哪怕人人都知道他的地位不会比一个知府、太守低,可也叫不得他一声老爷,反倒以主人称呼。
江嬷嬷出来自谢家,倒并不是对谢家还有旧qíng未了,但这一句称呼也只是下意识的说出口来罢了。
只是她满脸赞叹,傅明华却不以为意。
谢家以为是安排得周到妥帖,恐怕在燕追眼里,便看到的只是谢家在这江洲只手遮天。
越过弯弯曲曲的街道,进入了上东区后,人便渐渐少了。
整片以江洲城中心,以城南为梁,横至城东,占地极广,恐怕规格大小只在洛阳皇宫之下的谢家主宅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墙足有丈把高,门口亦是气势不凡。
门前安放着的石狮子看得出来已经上了些年头,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唯妙唯肖的。
马车进了重重院落,进入院中心,谢家一gān人等已经候在了主殿之外。
进入江南之后,才知大唐富贵。
而进入谢家之后,才知这里仿佛集江洲灵韵为一体。
触目所及雕梁画柱,所用木材都是名贵之极的降香huáng檀。
雨水清洗下的石道透出古朴而庄重的颜色。
赵国夫人由祝氏扶着,缓缓的朝燕追跪了下去。
这一回是要见皇子,自然礼仪要该重些。
赵国太夫人穿了一身厚重的翟衣,一头花白的头发整齐的梳了起来。
虽说已将年满七十,可是这位赵国太夫人却并不显老态。
说说最近晚更的问题
说说最近晚更的问题……
讲真的,我这两天满累的。
最近出了个借梗的事儿。当然这种事qíng年年都有,对于我来说,一年一两次,我早就应该已经习惯了,有时外站抄袭,别人做好调色盘艾特我了,可能我才会发现这个事qíng,也懒得去管理。
这次的事qíng呢是同站一个作者,用别的话来说,可能就是借了一些梗,就是借得比较多,而且没跟我这个作者说而已……
举报之后我的糟心事来了……
我不在意作者的承不承认,也不在意作者某些激进粉丝跑到我书评区来留言的事儿,但是我不得不说,对某点的做法感到极度心寒。
编辑推说没办法,四组责编萌萌甚至直接与作者私聊,问她说莞尔可能会坚持上告,极有可能此事还会事态严重,问她有没有准备。
我看到这一幕时,突然有点崩溃。
我被人抄袭了,最终背上了一口欺压新人的锅,对方还在想尽方法抵赖,抄没抄见仁见智,如果连简介都相似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做好了调色盘送到编辑那里,最终无数书友替我寻访客服的后果是四组编辑萌萌有意包庇,睁着眼睛说瞎话之后。
这桩公案给我一种告御状般的艰难痛苦的感觉。
好像古时候受了冤的百姓,有苦无处诉,有冤无处喊。
甚至对方的作者大言不惭的说,就是闹起来又怎么样,反正我吃亏不多。
她的读者甚至说还可以借这阵东风出名,对她有好处的时候……
我突然发现我不懂这个社会了。
难怪前辈都告诫我当个忍者神guī,大家都说这样撕bī不行,说吃亏的只是我而已。
但是我不甘心,我写小说的初衷,不止是为了钱而已,更多的还是兴趣。
我一路从小透明,从写得狗屁差到现在,用了六七年的时间,在我心里,网络文学可能不入大流,但绝对也不应该是以这种炒作的方式出名。
人家劝我为了我的马甲名声忍耐,说撕bī的后果可能对双方都没好处。
可是我凭毛要忍?
我不在意名声,我也不在意后果,哪怕是从此之后编辑恨死我了,不给我安排广告又怎么样呢?
如果起点不能为我主持公道,这个马甲我不要了~
如果这个环境是为了炒作的人准备,我不在这里写了~
我在起点写书,签了六年长约,哪怕我是只驴,也应该给我一片遮风挡雨的棚吧?
都说我仗势欺人,那么好吧,这几口锅,我一起背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安顿
手捧着巾子水盆等物的丫环鱼贯而入,递了帕子前来给燕追和傅明华擦手。
不远处装饰的八宝阁上,摆了不少物件,许多摆件看起来都是时常把玩的,古香古色。
不是如长乐侯府中装扮得极尽奢华,恨不能让人知道府中富贵一般,谢家里却是低调中显得素净。
头顶正中的高堂上悬了匾额,上书‘海纳百川’的字样。
看手笔,行笔潇洒飘逸,笔势委婉含蓄,如行云流水般,是汉时王氏一族的手笔。
汉时王中坤拥兵助汉明帝建都江左,立汉朝,而被封为异姓王。
王氏一族权势在汉立之后达到鼎峰时期,王家那时掌汉朝半数兵马。
而内政之中则由谢家子弟一手掌握,那时曾有‘王与谢,并天下’的说法。
只可惜随着汉朝的没落,到晋朝时期,中原势力割据,王朝政权混乱,王朝频繁jiāo叠,战乱纷争,不少世家贵族在这长达数百年的时间中消逝。
宇文氏族是晋朝时最终的皇族,却死于外戚势力陈太祖杨氏的屠刀之下。
直到陈朝之后,才结束三百余年混乱纷争的局面,直至如今唐朝取陈而代之了。
晋时因为征战连连,政局混乱,许多前辈遗留下来的东西早就消失不见,更不要提书籍字画等珍贵异常的传承之物。
王家当年名声极响,与谢安石并称‘王谢’,王家以书法、围棋见长,尤其是书法,传承至今,十之八九都已经毁得差不多了,珍贵异常,十城不换。
就是嘉安帝的私库之中,也不见得有几幅‘王谢’手笔,可是谢家却能将这样一副匾额保存得如此完整,倒是令傅明华连连看了好几眼。
屋里谢家子弟都在,因传承之故,谢家家风秉承汉晋时的风气,娶妻不纳妾,家中养jì人以娱客同时也娱自身,其余逢场作戏算不得真,哪怕就是有了子嗣,也绝不认领。
正是因为家风严谨,谢家传承至今,对血脉十分重视。
但哪怕是不纳妾,可是谢家子嗣也是不少,别说早些时候,就是如今谢氏族长谢应荣便还有两个兄弟,开枝散叶后谢家嫡系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会儿一堆人进了厅堂,还有不少到如今血脉稀疏了许多,没有资格进大厅的人还候在门外。
人多却显得并不杂乱,反倒都极有礼,并没有露出好奇打量之色。
迎接燕追的人中,并没有年轻后辈,倒是谢府几房人都来了。
傅明华看了一眼,除了其余三姓的人因为赵国太夫人生辰早早到来,满满坐以位上之外,谢家长房嫡系传承之中,除了二房、三房的人,她的外祖这一支里三位舅母都在,但唯独不见她的母亲谢氏。
她不动声色捏了帕子压了压嘴角,眼里带着几分漠然之色。
“殿下远道而来,实在是老妇人脸上有光。”赵国太夫人微笑着,她年纪大了,燕追允了她坐下。
不过也不敢真坐实了,只是堪堪沾着一点儿椅子的边儿罢了。
燕追就笑着道:“太夫人严重了。临行前母妃殷切叮嘱,让我一向要替她向太夫人祝寿。”
他虽然是笑着说话,可神qíng里却带着世家门阀特有的矜持,冷冷淡淡的,与谢家谢利镇几兄弟神色颇有相似。
若他太过殷切,谢家哪怕表面恭敬,心里恐怕也要瞧他不上的。
可这会儿他一旦露出这样并不热切的神色,反倒令进入厅堂中的众人神色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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