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嫡_莞尔wr【完结】(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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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婆子再三想过,肯定的摇头:“没有了。”

  “福祸相依?元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还是王爷……”

  他皱了眉,将这婆子遣了下去,自己心里却盘算了开来。

  傅侯爷一向想得太多,疑心还重。

  此时傅明华特地让人带的话,让他心中疑窦丛生,越想越是摸不着头脑。

  白氏嗤笑:“不过是故弄玄虚,想让我们助她。”

  她这话一说完,傅侯爷看了她一眼,看得白氏心中莫名,就解释道:“秦王如今风头虽健,但皇上至今没有立他为太子,容家如今势大,怕是她为了秦王,也是着急得很,想求我们帮忙的。”白氏‘嗤’的笑了一声:“什么福祸的,就是说得神叨叨的,想引咱们上当罢了。当谁不知道她心中盘算似的,殊不知,司马昭之心,谁不知道?”

  傅侯爷若有所思,白氏就劝:“侯爷您可不要上了她的当。”

  她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傅侯爷自然也就沉默不语了。

  燕追是十一月初三回来的,他人还未到,行礼等物却已经让人先送回了府里来,嘉安帝要召见他问河套地区如今的qíng景,今日晚上怕是会留在宫里。

  晚上等到亥时中,燕追仍没回来,傅明华才吩咐人落了锁,先行睡了。

  半夜时分,她隐约听到屋里传来‘西西索索’的声响,声音极轻极小,仿佛是有人刻意放缓了动作。

  傅明华一下便惊醒过来,脚榻上坐了一个人,低垂着头好像是在打衣裳的结。

  她一下便坐起了身来。

  今夜守夜的应该是碧箩,不知何时出去了,她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些,屋门处垂放下来的大片碧纱透出朦胧的光线,隔着垂下来的层层纱幔,她隐约看清了这个人影,失声便唤:“王爷。”

  坐在榻前,正系着衣扣的人分明就是已经好几个月不见的燕追。

  傅明华没想到他会夜半三更回来,登时便撩起了幔子,果然光线便清楚了许多,燕追苦笑:“还是将你吵醒了。”

  他身上带着药材苦涩的味道,夹杂着血腥味儿,傅明华掀了被子坐到chuáng边,就看到脚榻另一旁,摆了巾子以及药罐等。

  “您受伤了?”

  她起身蹲到了脚榻旁,燕追qiáng撑着坐到内里木榻之上,拖了chuáng上的厚厚丝被,将她牢牢裹上,一把抱进怀中,叹了口气:“夜里风大。”

  洛阳已经下起了雪,屋里虽然烧着地龙,但入夜之后,天气冷得厉害,他自己穿着薄薄的衣裳,却见不得她只着寝衣的模样。

  “您何时回来的,怎么回来了不让人掌灯,唤醒我呢?”

  她被燕追束在怀里,不敢挣扎。她不知道燕追哪儿受了伤,就怕一动弹便碰到他伤口了。

  只是两人虽是夫妻,又是那样亲密,不过分离这样久的时间,她被燕追一抱住,既有些羞涩,又有些无措,身体僵硬半晌,燕追才咳了一声,自己也扯了被子,与傅明华裹在一道,才长舒了口气。

  “元娘,直到此时,我拥你在怀,才感觉我是真的从河套一带回来了。”

  他低头吻着她头顶与耳朵,说话时chuī出的热气拂在她脸颊、脖子,使她足尖都卷了起来,缩了缩肩膀。

  “您何时回来的?怎么不让人掌灯。”

  两人挤在脚榻上,共围着一chuáng丝被。

  被子里是傅明华身上淡淡的幽香,寒冷的夜里他一路匆匆踩着冰天雪地的路回府,就是为了这一刻与她相依偎。

  “回来了一些时候,怕将你吵醒了。”

  他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回了洛阳之后,嘉安帝与他说了一会儿话,见他受了伤,原是想要留他在宫里住上一宿的,他急着要回来。

  等到燕追回到秦王府时,府中内院早就落了锁,是他身边侍候的人临时进来唤开的。

  他进了屋,傅明华都已经睡着了,几个侍候的下人要服侍他洗漱,他却都制止了,连灯也未让人掌,就怕将她吵醒。

  只是没想到,如此小心,仍是将她吵醒了。

  燕追将她抱得更紧:

  “想我了没有?”

  他轻轻含住傅明华耳朵,咬了咬。

  燕追自七月下旬出门,至今都三个多月了。他临走时还说少则七八日,多则半个月便回,哪想到会耽搁这样长时间。

  两人正是新婚燕尔,qíng意浓浓之时。成婚之后再分开,倒是比以前未成婚时使燕追更难挨。

  傅明华被他咬住了耳朵,便轻轻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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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七章 相依

  他力道倒是不大,反倒是又舔又轻咬的,让人痒得厉害。

  不过温热的唇瓣印在她脸颊、耳侧,他的嘴唇离傅明华耳朵近,呼出的热气带出喘气的声音,让她羞得偏头往燕追怀中躲。

  燕追将裹着两人的被子拉得更紧,这个动作让傅明华感觉被中血腥气就有点浓了。

  “您受伤了?”

  她伸手在他身上去摸,燕追将她手掌握住,将头埋在她头顶,含糊道:“没有。”

  傅明华高声唤碧箩进来。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不老实。

  碧箩早就醒了,燕追进来将她赶出去时,她就披了衣裳站在外间等候。

  这会儿傅明华一唤她,她便唤了几个丫头,提了灯进来,顿时内室里便亮了。

  地上散落着些药的粉末,燕追将她寝衣都拉开了,兜儿也扯了下来,幸亏她半个身体都围在了丝被中,碧箩等人看不到。

  燕追一只手还揽在她腰间,手指握得极紧,不肯将她放开。

  傅明华一手抓紧了被子,一边将兜儿拉好,碧箩拿了厚厚皮裘过来,她挣扎着站起身来,任由碧箩拿了皮裘替她披上。

  燕追靠在chuáng边,木脚踏上有新换下来的巾子,上面还有血迹。

  她让碧箩几人去打热水,又问燕追:“您用膳了吗?”

  其实他在宫里已经吃过了,但此时燕追却喜欢她为自已担忧的模样。他摇了摇头,果然就见傅明华让人去备些易消化的食物进来。

  他左下腹处有道伤口,看得出来并不是新伤,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好像被撕扯后又有些裂开的痕迹。

  这一裂开,又有鲜血渗了出来,将他里头的绸衣都沁湿了,还有一些染在了傅明华衣摆之上。

  燕追伸手替她擦了擦衣摆,便说起了身上的伤。

  他回洛阳的途中遭了人暗算,当时便将下手的刺客捉到了。

  但这刺客嘴很硬,他让人一路套话鞭打,至今没有说出背后下手的人是谁,十有八九是容妃一党。

  傅明华拧了帕子,替他擦拭伤口。

  燕追就伸手摸她头发,看她神qíng认真的模样,神色十分柔和。

  她重新上了药,又以gān净柔软的布巾将伤口裹上,手上都是些鲜血,傅明华忍了这粘腻的感觉:“明日得请张缪前来瞧瞧。”

  张缪是太医署的七品太医令,医术十分jīng湛。

  燕追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安排就是。”

  下人送了饭菜上来,傅明华进屋里换了gān净的衣裳出来,坐在炕上替他布菜。

  他讲这一次原本定下的太原之行,又因水灾一事,而受嘉安帝临时差遣前往河套地区赈灾。每到一处,便将办事不力的官员杀的杀,办的办。

  “这几年容涂英势力很大,手伸得过长。”

  他原本不想吃东西,却因为傅明华替他布菜的缘故,又拿了筷。

  “容家家底不小,光是河南府一带,在容涂英手中买官的,便不下五人。”

  燕追伸出一只手来,与她说容家势力之大。

  “除此之外,昔日王氏、余家、耿氏,”他一连说了好些人,都是昔日陈朝旧姓世族,只是在太祖手里被挫磨得不成气候的世族门阀,“都有投靠容家。”

  并且容氏还与好些人来往密切,这些氏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使得太祖当年在灭除世族时,费尽了不少力气,但这些世族斩糙不除根,chūn风chuī又生。

  当年容家便是如此,眼看要被bī入绝境,却又难以将其连根拨除。

  那时的容家有几位出众的后进之辈,将容家诺大一个家族治理得井井有条。

  容氏女与各贵族联姻,小心谨慎并不犯错。容家子弟并不入朝为官,名声也不差。

  太祖时期容家受尽打压,却韬光养晦,小心谨慎,而将氏族保存下来。

  直到嘉安帝纳容妃,而使容家又富贵达到极致。

  傅明华却觉得哪儿不大对劲,她想起了那日跪在宣徽殿后的容妃与燕玮。

  能坐在帝王之位上的嘉安帝,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可他却对燕玮百般容忍。

  若说父女之qíng,未免也太好笑了些。

  要是真有什么父女之qíng,当初的嘉安帝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他意yù除之而后快的逆贼。

  帝王心术,难以琢磨。

  “我将这些人全部替换,回来得太晚了些。”他又吃了一些,才放了筷子。

  傅明华递了茶杯给他漱口,他喝完吐了,傅明华取了帕子递他时,他伸手过来,却并不是接帕子,而是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拖进怀里。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他看傅明华倚在自己怀中,头枕在他臂弯里,青丝垂得他一手臂都是。

  燕追将头压得更低,看她紧张的伸手捉了自己衣襟,含着笑问:“饱暖而思什么?”

  他就见到那白玉似的脸铺满了红霞,傅明华侧头要躲,却被困在他怀中,就像一条慌不择路的猎物。

  “元娘学识渊博,还请教我。”

  他嘴角边含着笑意,不疾不徐的逗她,就见她青丝掩了半张脸,露出来的肌肤仿佛着了火似的。

  “您,您受了伤……”

  燕追的手顺了顺她头发,接着便将发丝撩了开来,露出她隐在那青丝下细长白皙的脖子,他指尖碰了碰,她便缩了缩身体。

  他将人抱高了一些,嘴唇紧贴在她脖子上,她身体有些僵硬,想动又不敢。燕追轻轻咬了她一口,她小小的喘息了一声:“啊……”

  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蹬腿,脚尖便踢到了矮桌之上。

  这下似是撞痛了,燕追抬起头来,伸手勾了她腿离自己近了些,去替她揉脚,她玉雪可爱的脚趾被撞得发红,他伸手握住,手里的温度似是比撞了之后疼痛红肿的脚趾还要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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