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元凤卿看她脸色大变,又弯腰吐了起来,连忙就站起了身来。苏丽言原想说自己没事儿,不过话未出口,就变成一阵接一阵的呕吐感,她脸上表qíng还带着茫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这一吐像是再也止不住了,一阵接一阵的gān呕。一边下意识的还道:“没,没什,么”说完,又是捂着嘴,眼里含着泪,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剩胸脯不住起伏。
元凤卿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小心的看了她脸色半晌,见她小手捂着脸。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又惊又怯的样子,倒是从未有过的可爱,他心下一软,伸手捂在她胸口处揉了揉,她白玉似的脸颊很快浮起两抹晕红。但不知为何,元凤卿揉过之处,她胸口泛起阵阵温暖,确实是比刚刚舒适了许多。苏丽言咬了咬唇,忍下胸间的翻涌,半闭着眼睛喘息了一会儿,才觉得稍好了些。
“我是怎么了?”苏丽言表qíng有些慌乱,她原本以为自己有空间,空间里头的东西一看就不是凡品,自己之前头一回吃空间的紫色玉髓等物时,身上还排出过不少黑漆漆的东西,她原以为那就算不是传说的易经洗髓,应该也是把自己身体里的一些不好的毒素,例如苏丽言本身之前的病时排出去的,毕竟自她有了空间之后,还从未再像之前才来到古代时那种心慌气短,一看就是中气不足的qíng况了。
可今日这样莫名其妙的吃着鱼ròu就想吐,她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苏丽言脸色有些发白,这会儿面前纵然是她一向觉得依靠不住的元凤卿,她心里仍是忍不住下意识的看他。
“明儿找个大夫瞧。”元凤卿看她小猫似的眼神,就觉得受不了,其实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恐怕与她身子有孕有关,但他对这些妇人的事qíng又不太了解,因此没敢断定就是这样,这才决定明日请了大夫。
闹了这么一出,两人也没什么心思再吃东西,匆匆收拾了,元大郎难得因为老婆身子不舒坦体贴了一回,也没要她收拾东西,自个儿将碗筷等物全收在了一起,扔厨房里去了。他大爷当然不会洗碗,大喇喇的放扔在了厨房里,回屋时见苏丽言已经卷着身子睡着了,他脸上表qíng不由更加柔软,小心翼翼的搂着她在怀里,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苏丽言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早晨了,一大早的外院就送了个大夫进来,说是为夫人请脉的。苏丽言昨日也吓了一跳,想到自己吐得难受,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因此一听大夫过来,连忙就令人请了进来。她不想昨日时吐还好,这一想就觉得喉咙里不住冒酸水儿,令她胸口一阵翻涌,竟然忍耐不住又歪过头朝一旁gān呕了两声。
这下子可将连瑶吓了一跳,连忙搬了个铜钵过来放她面前,一边替她轻轻拍着背,一边嘴里焦急道:“夫人,您怎么了?”
“没”苏丽言原想说没事,不过她吐着吐着倒当真是吐出酸水来,顿时吐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不住gān呕着,只觉得自己连胆汁都吐了出来,越发吐得厉害。那老大夫进来时就见她直不起腰的模样,当下心里就已经了然。
“大夫来了。”连瑶忙着端茶递水,苏丽言抬起头,竟然发现这老大夫竟然还是自己熟人了,这正是多年前在元家她流产时给她诊脉的那一位,几年过去,这老大夫依旧是看起来如同当初的模样,苏丽言先是客气的与他问了好,这大夫恐怕也是认出她来了,笑呵呵的模样,不过却并未对她出现在这儿露出诧异的模样,放了手里的箱子,又取了小枕垫在她腕子下,眼睛眯着手指搭在了她腕上,半晌之后才露出一个笑容来:“恭喜夫人了。”
他这话没头没脑的,苏丽言很快明白了过来。略有些惊喜:“我有孕了。”她这话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那老大夫拂着胡子微微笑了笑,想到刚刚摸她脉像,一边令身边的小童替自己拿宣纸开诊方。自个儿拿了墨条,倒了些水在砚台里头两三下磨了,一边嘴里笑呵哥的道:“夫人身体很健康,约摸有两个月身孕,其实用不着吃什么补药,须知是药三分毒,只在吃食上多下些功夫也就是了。”这老大夫倒也极有医德。并没有趁机推销自己的东西,反倒是写了一阵,这才搁下笔,chuīgān了纸上的墨迹,将纸递到了苏丽言面前:“这是几样对妇人有孕极有利的吃食方子,简单易做,但补身子却极好,不过一些怀孕之时要注意的事。夫人还得多加小心才是。”老大夫笑呵呵的看了苏丽言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
“妾身多谢您老人家了。”苏丽言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连忙起身冲他福了一礼。一边喜滋滋的将这张单子仔细的瞧了瞧,才递到身后连瑶的手里。她这还是两世为人,头一回有这样惊喜jiāo加的感觉,怀孕第一回时,她刚来到古代不久,对这地方没什么归属感,又因那时在元家,只顾着防备徐氏等人了,失去孩子虽然觉得难受,但因为孩子来得太突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悄来了,又在不经意间走了,因此那种痛感还并不qiáng烈,这会儿她已经离开了元家,与元凤卿感qíng尚算融洽,两夫妻虽然不一定有爱qíng。但至少相处起来没有问题,她在这古代总觉得漂泊无依,如今得知有了孩子,自然心中的欢喜可想而知。
那老大夫看她眼底掩饰不住的笑意,也不由乐呵呵的,想到她刚刚呕吐不止的模样,又亲自从自个儿的医药箱里头取了一个木盒子出来,推到了苏丽言面前:“老夫看夫人不时恶心反胃,不如尝尝老夫自个儿做的酸梅子,兴许能有些作用。”
苏丽言一听到酸梅子的酸字,只觉得嘴里不住分泌出唾液来,下意识的就连连点头,忙不迭的将那盒子接了过来。这盒子外表看朴素无奇,只是用木料制成,不知道是何种木料,却是带着天然的香味儿,隐隐约约能闻到酸梅子的香味儿,苏丽言更是忍不住吞了两口口水,打开里头一看,却见里头并列排着一个个约摸拇指大小的梅子,上头还带了类似现代时的白糖颗粒,她也不客气,捏了一颗就塞进嘴里,顿时眼睛一亮,酸得裂了裂嘴,但心里那股烦闷感却是被压了下去,梅子腌制得味道酸甜,她吃了一粒,忍不住再想吃一粒,不过看到里头一盒子并不太多,想到自己今日一大早吐得险些喘不过气儿的模样,心下害怕,还是住了手,决定将这东西留着以后自己要吐的时候再吃。
那老大夫看她吃了之后心满意足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慈爱的笑意来,这才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苏丽言连忙让连瑶奉上了诊金与多余的赏钱,又一边问道:“老人家,这样的梅子不知道您家里还有没有?不瞒您说,妾身今日吐得难受,可吃着这酸梅子心里倒是舒坦了许多,若是您还好,妾身想要再买一些搁着。”
“买就不必了。”老大夫摇了摇头,一边笑呵呵道:“不过是闲暇时偶尔做的,不值什么钱,夫人若是喜欢,下回再来诊脉,老夫替夫人带上一盒就是了。”他这话一说出口,身后提着篓子的小童子脸上露出诧异之色,苏丽言瞧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再三谢过这老大夫,又看着天热,亲自令许氏准备了马车,让人送了他们回去,这才作罢。
连瑶送完大夫回来,满脸的笑意:“奴婢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了!”她喜滋滋的,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今日奴婢就听着梢头喜鹊在叫,就想着今儿该有什么好事儿发生,谁料想却是这样天大的好事!小郎君当真是个有福的,夫人您这边刚一有喜讯儿,您不知道,那水井里也突然沁出水来了,刚刚有人与奴婢说时,奴婢还不相信,结果奴婢刚刚送大夫出去时,一见,果真那口老井里又出水了,而且还蓄了半口,小郎君当真是个有福之人,奴婢们都感恩戴德,都是夫人您这一胎怀得好呢!”
屋里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最近没水,众人可当真是吃了大苦,如今一听说有水,许多人顿时都觉得口gān,不过碍于苏丽言在,她们也不敢多说,但脸上表qíng却是明显的露出欢喜来,苏丽言脸上带着笑,听连瑶左一句右一句的夸奖,但她心里却有些疑惑,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日根本没有放多少水在井里,怎么这会儿却是听她说足足蓄了一半水了?她心下疑惑,面上却是半点不显,只是笑了笑,状似无意,却故意露出吃惊之色来:“当真井水加满了一半?”
“那是自然,奴婢亲眼去看到的,明明昨儿刚用了剩个底儿而已,今日却已经加了一半,这样看来,今年夏季虽热,但喝口水却是好歹不成问题了。”连瑶脸上的笑意掩都掩饰不住,兴奋得险些想跳起来了。她已经好几日没洗过澡了,每日累得半死就是擦一把脸而已,衣裳好几日换一次,偏偏又不敢洗太多,就怕水不够用,这几日都觉得自己身上起了酸味儿,如今看到水又变多,自然是高兴,她之前还担忧着天气渐热了这水不够喝,如今看来,纵然是往后这井水不往上涨了,就着这一点,只要每日节约着一些,不愁喝不到水。
苏丽言心下吃惊,但她却是想不通这到底为什么,只是眉头轻轻皱了皱,这才笑了出来:“是只涨了一口井,还是三口井全都涨了?”她心下还有些不信,虽说她也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是个有福的,但这样的事儿也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些,她虽然心里认定连瑶嘴里所说的那口涨了水的井是昨夜自己放水的那口,但她又有些不敢置信,因此多开口问了一句。连瑶也不以为意,只当她也与自己一般欢喜,忙就答道:“正是最中间一口老井,其余两口新井倒并未增加,不过这些水若是省着些,挨过几个月该是不用愁了。”
昨日苏丽言添水的,正是中间那口老井!一想到这儿,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看连瑶欢喜无比的样子,也跟着笑了笑,却是借口乏了,又拆了刚cha好的钗环,躺回了chuáng榻里。她昨晚上虽然睡的时间久,但最近她老是犯困,之前众人还不明白,这会儿知道她是有了身孕,自然是心下了然,都没人怀孕,连瑶侍候着她躺在chuáng上,一边替她放下了幔子,轻声问道:“夫人,天热,可要奴婢给您摇扇子?”
苏丽言是想进空间看的,自然就是不用人守在旁边,因此她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会儿天色还早,太阳都未出来,也不是多热,夫君说最近两日有客人来,你先与许氏一块儿将外院客院收拾出来,再看需要添置什么东西,列了单子先去城里买好了,顺便也给我母亲捎个信儿。”苏丽言想到上回华氏对她未有身孕表示隐隐的担忧,因此这会儿为了宽她心,自然是要将这样的好事与她说的。连瑶一听有事要派自己出去做,当下欢喜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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