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儿小李氏心头如何不知道,只是她咽不下这口气罢了,这会儿想想自己竟然气昏头了,才刚来第一天就这样正大光明跟她对上,岂非表明自己也不是个善茬?人家就算是有同qíng的,但从此自己便落了俗流,跟那起子眼皮子浅的贱婢也没什么区别,她谋的,更多!小李氏一想到这儿,心头不由更加烦闷,脾气发不得,吃了亏还得忍下来,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不公平的事qíng,偏偏还发生到了自己身上,她忍了忍气,温言道:“嬷嬷这话有理,幸亏嬷嬷提醒我了,否则犯了错误,便真如了那位意。只是你们两人还是去采买物件儿吧,免得那位还得要更为难我下去,也不知郎君几时回来。”
小李氏一想到自己现在受制于人,便心头满满的不舒适,却又不得不qiáng忍了,她初来元家,不是苏丽言对手,若是将她惹火了,她做出什么事qíng来,自己到时真是有苦说不出,浔阳王的xingqíng她了解得很,不会因为自己一个女儿就坏了他大事,若是自己废了,还多的是女儿或是义女等着替他办事呢!一想到此处,小李氏不由冷笑了一声,倒是真正冷静了不少。她身旁站着的两个丫头顿时便应了,这才敢回过她之后进屋饺了银子出去。
这两个丫头都是她身边的大丫头,原本手段是很伶俐的,也极得她重用,手段心计一样不输,从小跟在她身边,可说比一些世家小姐还要厉害得多,可是昨天那样的qíng况下竟然没在元家下人手中占到丝毫的便宜!一想到这儿,小李氏心头不由涌起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来,这两丫头昨天就被人打了回来,花了银子还只得了一盏烧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油灯,今日也不知道吩咐她们的事qíng办得成不。她心里下意识的不敢去想这个问题,连忙就摇了摇头,这才冷笑道:“我今日刚来元家第一天,照理说是要去与夫人请安的,刘嬷嬷且歇上一日,郭嬷嬷陪我去!”
这刘郭二氏都是跟在她身边得用的,原本是王妃身边的老人儿了,手段可说层出不穷,原本这二人都是王妃的陪嫁丫头,跟了王妃几十年,忠心耿耿,小李氏嘴甜会哄人,又心计非凡,不止得浔阳王看重,还极得王妃心里疼爱,除了几个儿子,女儿中便唯有她与王妃膝下嫡出的大姐是最得宠的,头回嫁人时。王妃就将这二人陪给了她,让这两人陪在身边,帮了她不少的忙,也替她省了许多的事儿,小李氏心里对这二人也是倚重的,知道她们的能力,平日对她们也是尊敬,并非当做一般仆人,因此昨日刘嬷嬷吃了亏,这会儿小李氏便将她留了下来。引得刘嬷嬷感激无比,一边拿了帕子擦眼角,一边就叩头谢了恩。
做到她们这样的嬷嬷。那都是有体面地位的,昨日当着那样多人的面被一个粗使守门的婆子打了,这在以前是刘嬷嬷做梦也没想到过会发生的事qíng,她也没想到哪个吃了熊心貌子胆的敢这样对她,可元家的人就是做了。而且不止对她,连带着小李氏也吃了这样大的亏,若不是昨夜几人抱成一团和衣躺了,恐怕这会儿小李氏就该起不来请大夫了,苏丽言狠辣,肯不肯给小李氏请大夫还不一定。到时若是做个什么手脚,小李氏一命呜呼了,众人也都只有吃亏认命。咬牙叹命苦的份儿了!
她们不像当初跟着李氏陪来的人,都是一些不知根知底府中没依靠的才会将主意打到李氏身上,李氏一倒霉,这些人府中的家人也不用受靠边,而她们家中亲人都掌握到王妃王爷手中。一旦小李氏出事,她自个儿赔命也罢。就怕自己家人也跟着倒了大霉,这样的qíng况下,自然一心便都靠着小李氏,对她忠心耿耿的,再加上小李氏自己又有手段,将一gān人安抚得服服贴贴,个个自然对她更是死心踏地,拿句现代话来说,众人在家人安全以及自己生命前途,再加上小李氏会做人的qíng况下,可称得上是小李氏的忠实脑残粉了!
原本是说要去给苏丽言请安,但小李氏心头不慡,也故意磨蹭了一阵才准备出门,谁料屋中连半丝物件儿也没有,热水也无,首饰与胭脂等物她倒是随身带了,不过热水与净面的东西她却是没有的,小李氏qiáng忍着愤怒令人给自个儿绾了头发,那头郭嬷嬷见她脸色铁青便道:“夫人,不若奴婢去厨下弄些水回来,这元家也实在是欺人太甚!”
“不用了!”小李氏面前连镜子也没有,只能忍下怒气微笑:“今日若不是她们敢这样rǔ我,往后我再得荣耀时,又如何才得将这些人踩在脚底?且待往后再说吧!”那绾头的丫环是三等的,见她心qíng不好,越发手上温和,深恐扯疼了她要倒大霉,谁料小李氏气归气,不过脾气却好,也并未借机对她大打大骂,待头发挽好时,丫头出了一身汗,但难免心里对小李氏更加感激,小李氏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头发丝儿,又换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裳,那腰带上的流苏走动间一晃晃的,倒也好看,将那纤腰勒得越发不堪一握,还没出门儿,那头扶风摆柳二人便回来了,两人灰头土脸,眼中满是怒色,刘嬷嬷一见这二人回来,连忙就上前道:“死蹄子,夫人jiāo待的事qíng还没办,你们就偷懒回来了,夫人xing儿好治不得你们,老婆子可饶不了你。”
“嬷嬷冤枉!”那两个丫头一听这话便满脸委屈之色,再也忍不住,争先恐后便道:“奴婢们好不容易使法儿出了院门,谁料回过外院要出去时却死活被人拦住了,说是女眷不能肆意出门,还拿当初六姑娘的事来说嘴,话里间便是指奴婢们不安份的意思,原本奴婢们是想让人唤了李华等人过来,谁料人家说男女授授不亲”说到这儿,这两个丫头忍不住都气哭了,拿了袖子擦脸。这些事qíng向来就是她们用来为难别人的,什么时候轮到过别人来为难她们,一时间不止受不住,还有那句像李氏一般不安份真是让两人脸皮都落了满地都是,自尊上也受不了,当时虽然没哭,不过心里的委屈可不少。
她们嘴中的李华等人是跟着小李氏一趟来的太监,谁料一来之后便被人以男女授授不亲的名义弄到了外头,跟着小李氏隔开了,从此连做事都不方便,昨日里搬箱子都是由几个丫头弄的,那些太监在她们歇下之前就被人进来态度qiáng硬的请了出去。小李氏在内室中,将外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顿时身体就颤抖了起来,忍耐不住伏进郭嬷嬷怀里痛哭了起来:“嬷嬷,她这是要生生折腾了死我,连这样的事儿也为难着,岂非故意要将我软禁了。不使我消息传到外头去?”那郭嬷嬷满脸yīn霾,拍了拍她的背,眼中若有所思,嘴上却是轻哄了她几句。
小李氏哭了一阵,但众人初来乍到的一时间也不好也没那个本事跟苏丽言硬着gān,便都只期盼着元大郎回来,她这会儿连哭也不敢哭得久了,自小时便有教导,就算是哭也只能在心里,不能在外面被人瞧出来。除了做戏之时,眼睛哭肿了不止是让人嘲笑,还得被人说嘴。借以作伐子。小李氏忍了又忍,拿了帕子小心沾眼,确认过眼睛不红了,这才整了整衣裳,平静心里的qíng绪。她这会儿已经觉出在元家做妾不是那样好相与的了。事实上在任何家里做妾都不是好的,可惜她却是别无选择,苏丽言这样,她总要斗上一斗,争上一争,若是这样被压下去。一辈子无宠,岂非跟守活寡一般?更何况浔阳王不见得会同意!
再呆了一阵,看太阳都出来了。小李氏这才唤了外头扶风摆柳二人进来,这两人也是懂规矩的,眼泪在之前便收了个gān净,进来时脸上平静无波,不过她们没能出去。又空着双手进来却是事实,小李氏一见到这两人模样。又开始愁上心头来,若照这个模样下去,恐怕她今晚还得吃上苦头,没棉被盖,又无热水用,小李氏一想到这些便是心烦,不过刚刚哭了一回,总算是心头要舒服得多,这会儿还能忍着没失态来,只是笑:“我也得去问问夫人是如何想的。”
一大早的,小李氏便起身去了苏丽言处请安,这个架势,纵然是还不知道小李氏身份的,登时便已经明朗了。苏丽言自与元府分家之后便一直过着睡觉睡到自然醒的生活,如今来了个yù要当勤奋侍妾的人,顿时一大早便被元喜等人拉了起来,梳妆打扮之后难免心里气不顺,也觉得这小李氏不是个好相与的,昨日她的qíng况苏丽言都清清楚楚,那样冷的天,难为她竟然此时还能忍着,一个嫡出的小姐,比那李氏忍耐力不知qiáng了多少倍,也感到有些头疼,若是这样还打发不了她,恐怕她最少得等到元凤卿回来之后,不过从这也能看得出这人xing格,完全是死缠烂打,xing格又坚忍的,要打发她还真不容易。
小李氏大张旗鼓过来请安,华氏听到消息气得心口疼,待她走之后抱了元千秋过来与女儿说话:“这人也太厚脸皮了,都说了她是个客人,好端端日子不过,非得要闹这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苏丽言懒得管她怎么想,却是将儿子抱了过来,元千秋已经半岁了,身子还有些软,长得结实了,抱起来手臂重了不少,被华氏今日包得满身上下都穿着红,喜气洋洋的,那皮肤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如今正是小孩子最好玩的时候,他又不爱哭,见人就笑,华氏几乎除了呆在她自个儿屋里睡觉的时间,都抱孩子玩,原本照顾元千秋的孙嬷嬷便成了她助手一般。
“啊啊啊,呐。”元千秋这会儿还没有开口说话,虽说苏丽言平日没少给他吃空间的东西,但小孩子发育有自己的规则,这会儿只能这样啊啊哦哦的乱呼一气。不过这样叫着苏丽言也高兴,与他也咦咦呀呀的说了一阵,想想自己空间中的橘子,拿将儿子抱给华氏:“娘亲先帮我抱着,之前夫君让人送来的橘子这会儿还有剩些,放了这样久,昨日我尝了一个,很甜,我去拿几个过来。”这个时候的蔬菜水果可是珍惜物品,毕竟去年大旱,几乎全国各地没地方能有种得活这些东西的,连带着ròu类也跟着有价无市,华氏张了张嘴,原想说让她自个儿留着吃,谁料苏丽言已经转身进了内屋,她抱着外孙也没有跟上去。
苏丽言进了内室也没唤丫头,只是溜到chuáng后一个闪身进了空间里,连忙从树上摘了两三个橘子下来,便又赶紧从空间里出来,抱在怀中那橘子还能感受着空间中特有的气息,上头像是还绕着淡淡的紫金色光彩,苏丽言站了一阵,约有半分钟后,那上头的气息才渐渐散去,橘子表面没有那种光彩了,只现出huáng橙橙的颜色,苏丽言这才松了口气,也没从屋里找到银盘,便抱着出来,拿了两个给华氏,一边就笑道:“娘亲拿回去尝尝。”
第二百六十二章小别胜似新婚
华氏顿了一下,开始是要她自己吃,不过见苏丽言摇了摇头,劝说了她几句,这才收了下来,笑道:“可惜少了点,是给不然你祖父便也可以尝尝。”话中透出也想要给苏青河吃的意思,苏丽言顿了顿,没有开口,不过面色却是淡然,华氏看得出来她是有些不高兴了,顿时心中讪讪,连忙就道:“言姐儿,他也是你父亲,其实你父亲心中也是有你的,只不过拉不下脸面罢了,时常还在问着你嘞。”这话苏丽言并不信,嫡亲父女,若是当真想着,便不会自去年那场大乱之后,到如今还没有见过一面,也太过冷淡了些,但橘子是给华氏的,她愿给谁苏丽言也管不着,但这东西是她空间出产的,明明是给华氏,她却又想给别人,苏丽言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舒服,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剥了橘子,咬开一个小口,又将儿子抱过来,一边就将橘子喂到了他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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