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您了,您就开张单子,我等下让人去抓药,您饿了这样长时间,厨房里已经准备了饭菜,我让人送您出去,且歇一歇吧。”这会儿众人都慌了神,唯有苏丽言还镇定,令元喜送了大夫出去,一边回头就与华氏等人进了隔壁房间。这儿原本是月氏的住所,但她被苏秉诚拘了起来,外头下着大雨,叶氏不能移动,自然便歇在了这儿,苏秉诚父子是男子,自然不好随意进去,唯有苏二郎是丈夫,虽有忌讳,但这会儿qíng况不同,他也跟着华氏母女一并进去了。
叶氏面若死灰躺在chuáng上,原本高耸的肚皮这会儿已经焉了下去,只默默流着眼泪,脸色惨白,额头跟被水泡过似的,大汗淋漓。她这会儿已经被丫头们收拾梳洗过了,身上的衣裳也换了一套,这样热的天气,虽然外头下着雨但依旧屋里并不冷,不过她浑身却是哆嗦不已,身上盖了两三chuáng厚厚的被褥,嘴唇有些发青。听到声音时,叶氏有些艰难的转过头来,一下子就看到了华氏母女,顿时她眼睛里露出厌恶与刻骨的怨恨之光来,嘴里呵呵笑了几声,接着便朝华氏道:“滚,滚,你们滚!”她神态状若疯狂,旁边侍候的小丫头听到她说这话,既是害怕又是担忧,揭起她的被子一看,刚换过的裙子这会儿又被血浸湿了,连忙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朝苏丽言等人叩了几个头,嘴里忙道:“求夫人恕罪,少夫人只是忧伤过度,这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夫人恕罪……”
第三百三十八章 苏家搬回去了
PS: 给新书田园闺事求下粉红票~~~~~~~~~亲们有小粉的帮帮忙,我会在老书加更滴,嘤嘤嘤……
“滚!”叶氏一下子qiáng撑着半坐起身来,望着华氏便骂道:“都是怨你,一把年纪还学人家,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若是你在这家中,受折磨的便是你,被送妾的也是你,我也不会因为要给那老婆子侍疾,而没了我的儿子,你赔我儿子来,你赔我儿子!”
叶氏这会儿是真有些绝望了,一来她是有丧子之痛,二来也是她认为华氏离家久了,才害得她受了这样一个大灾,心中正是愤愤不平之时,再加上刚刚大夫的话她听得很清楚,以后自己说不定便不会再怀孕了,一个没有娘家支持,不知道娘家人死gān净没有的妇人,又没有子嗣傍身,苏二郎还年轻,以后说不得要另娶,毕竟苏家不可能容苏二郎没有孩子的,她这样活着,下半生也是凄凉,又有什么意思?不如一并死了还好!
叶氏认为自己明明生活可以过得很好的,可惜就是因为华氏不肯回苏家来侍候月氏,才害得自己有一灾,明明她若是生下苏家头一个子嗣,便是苏家大功臣的,可惜如今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了一个往后凄惨无比的人生,活着倒不如死了。她铁了心,便是破罐子破摔,连死都不怕了,哪里还怕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声,指着华氏便骂个不侬,连月氏也没有逃过,被她骂得狗血喷头。
众人都知道她是受了刺激心中难受之下才口不择言,华氏一向敦厚惯了,又心软,再加上这又是自己的儿媳妇。她也是做过母亲的人,对叶氏自然多有体谅,见她骂得这样多,也不与她还嘴,反倒是叮嘱她好生休息着,苏丽言最后一丝怜悯也因为叶氏的叫骂而消失得个gān净。苏二郎面色也不好看,听叶氏还在骂骂咧咧,原本想坐下安慰她几句的,不过一头是母亲,一头是媳妇儿。这事儿与华氏又没有关系,叶氏这样明显是无理取闹,自然孝道还是占了上风。最后看苏丽言拉了华氏出去,也忙跟着离开了。
苏秉诚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不止,原本六十来岁的人看着倒挺硬郎的,不过这会儿神qíng疲惫了下来,顿时便显出几分老态来。月氏被他暂时关在屋里头。如今叶氏的生命没有意外,自然该处理起月氏的事qíng。叶氏还在叫骂不止,众人gān脆顺着走廊到了苏秉诚平日里居住的书房之中,月氏房里原本侍候着的下人们个个在外头跪了一圈儿,此时人人心里都将月氏恨透了,脸色惨白。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落叶一般,苏丽言虽说是个女孩儿,但因如今苏秉诚等人住在元家之中。再加上她身份又不同,自然也站在一旁听着。
以往一向高高在上的月氏此时已经跪在了地上,头发散乱,一旁古嬷嬷更是双眼翻白,昏死着倒在地上没有动弹。刚刚苏秉诚找到古嬷嬷时当胸便给了她这一脚,古嬷嬷年纪也不小了。吃了苏秉诚盛怒之下的一脚,当下便直捂着胸口叫唤,昏死过去之后到现在还没有起来。苏秉诚满脸冷意,端起桌上一杯早已经凉透的茶水狠狠朝古嬷嬷脸上泼了过去,连水带杯子狠狠便砸在了她的脸上!一想到这老货帮着月氏gān出这样的事qíng,最后还想哄着苏青河去找了华氏顶罪,若是由得她得逞了,往后留了一个月氏在家,还不知得发生什么事qíng。
“青河,你如今也是做人父亲了,想来你心中也该分得清是非与黑白,你娘做出这样的事qíng,苏家是容不得她了,你自己瞧着办吧。”苏秉诚甚至这会儿连月氏的名字都懒得再提起了,只是有些灰心丧气的冲苏青河挥了挥手,竟然是让他自己做主了。苏青河嘴唇动了动,脸上现出挣扎之色来,一旁月氏瞧得分明,竟然转了头重重的朝苏青河叩起头来!
“青河,我可是你娘啊,娘求求你了,今日是娘的错,不过叶氏生的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你看在娘生养你的份儿,饶了娘一回吧!”月氏一边哭着,一边便冲苏青河不住的叩头。子跪母那是天经地义,可若是让母亲给儿子跪下,那便是要折了寿的,苏青河一见这qíng景,立即起身让到一旁,苏丽言嘴角边忍不住弯起一丝冷笑来,到了这样的时刻,月氏竟然还耍着这样的手段,也实在是太好笑了些,对自己的儿子都尚且如此用这样的心眼儿,她是不是认为自己这样一跪,苏青河便要软了心肠?可惜就算是苏青河能忍,恐怕苏秉诚都忍不了了。
苏丽言看得分明,苏秉诚已经是忍耐到极限了,否则语气不会如此冷淡,虽说没有大声喝骂,事实上他这样冷淡的态度比大声喝骂来得还要严重,若是月氏一旦被逐出苏家,华氏要再放心不下,她也不拦着华氏再离开,毕竟各人自有各人要过的生活,她不是华氏,就算是不认同,但不代表她所以为的事qíng,华氏照做了便会快乐。华氏既然自己乐意去cao心,她也不可能一直将华氏绑在身边,就算是舍不得,可是儿大了都由不得母亲,自己一个女儿,又如何能要求她时时刻刻照自己想法去做?
原本以为苏青河孝顺之下,月氏的请求说不得他便会答应的。
毕竟月氏此时头发散乱,虽说保养得好,但到底发丝间露出几丝银白色来,满脸的泪痕,若是不明就里也不知道月氏真xingqíng的人见了她这模样,说不得也要心软难受,这样的一个老妇人哀声恳求着,尤其是对于苏青河这样一个孝子来说,他要是心里不难受才怪。可是出乎苏丽言意料之外的,苏青河沉默了半晌之后,却是突然之间‘扑通’一下子跪了下去,低沉着头,身子僵硬挺得笔直,半晌之后才抬起头,面色平静冲满脸期待的月氏道:“娘,您离开苏家之后,儿子会找个地方安置您的,往后晚年,儿子会时常过去看望您,并请人照顾您的。”
这话一说出口,苏秉诚顿时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来,别提华氏的震惊不敢置信,就连苏丽言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那头受到最大打击的,却是月氏,张着嘴唇,看着苏青河半晌说不出话来。她这大半辈子能在苏家肆意妄为,依靠的除了丈夫苏秉诚之外,还有一个便是自己的儿子苏青河了,可她没料到,此时不止是苏秉诚放弃了她,连苏青河都要让她离开苏家,为什么,就为了给华氏腾位置吗?月氏傻愣愣的转头看着华氏,突然之间指着华氏便骂了起来:“是你!是你,你这两种人,都怨你,将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迷得连老娘都不认了,我跟你拼了!”月氏说完,脸上的哀伤刹那间便变成了狰狞之色,起身朝华氏扑了过来,华氏看她变化这样快,竟然不自觉的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盯着月氏说不出话来。苏秉诚冷哼了一声,重重将手拍在桌上,当即转身便在桌案上取了一张宣纸过来,想了想又取过自己的印泥,指头在上面按了一下,接着这才将纸朝月氏扔了过来。
苏丽言探了头过去看,便见到上头大大的休书二字。苏秉诚当年也是秀才出身,不说那学文写得如何,不过几十年没有间断的练字儿,这一手字写得倒是不错,可惜此时满篇文字却是要将月氏休了。这张纸上的墨迹是早已经gān透了的,也不知他是何时写好的,如今按了个手印便将这纸休书扔到了月氏面前,显然休妻之事,并不是他一两天便有的决定了。月氏跟着苏秉诚身边多年,虽然不见得会读书写字,不过简单的一些字却是认识的,一看到这张纸,又瞧到上头的休书二字,内容竟然看出没看,嘴里只念叨着:“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而已,竟然要休了我,又不是个男孩儿……”接着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月氏一倒,苏秉诚并没有让人去扶她,反倒是转头冲华氏道:“老大家的,我知道这些年来是委屈了你,你吃了不少苦头,我心中也清楚,如今经过这些事qíng,我也觉得烦了,我年纪大了,商场上的事儿都jiāo给了青河,往后我准备自个儿回了苏府便住进后院,不与你们一块儿,家中的事jiāo给青河了,她也被休,不会有人再为难你,家里少个主事的女人,青河为人虽然迂腐了些,但也是重qíng义的,他知道你的好,你就看在大郎跟二郎的份儿上,不如回苏家来吧。”
一句知道自己多年来受了委屈,令得华氏眼圈儿登时便是一红,忍不住掏了帕子捂着嘴,趴在女儿肩上便不住哭了起来,她没有明着拒绝此事,便证明华氏心里恐怕也是这样盘算的,既然她自个儿拿了主意,苏丽言也知道她放不下两个儿子,虽然说心中仍有些不舍得,但她好歹也是两世为人了,前世时的亲人都能慢慢割舍得下,这一世与华氏间便如同天下没有不散宴席了,因此qiáng忍了心里的难受,伸手拍了拍华氏的肩膀。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一叫爹就出现
月氏被苏秉诚休了,华氏自然是从苏丽言隔壁的院子又重新搬进了苏家。虽说此事苏家的人捂得紧紧的,不过到底古嬷嬷的死以及许多丫头被打了板子,还是没能捂得住,一时间在元家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苏秉诚没过几日便令人回去收拾了苏家院子,到了八月底时,华氏便过来与苏丽言告辞了。她这一趟离开两母女恐怕便再也没有能再度长聚的时机了,二人都有些伤感,元千秋趴在母亲的肩头,看着华氏眼圈通红的样子,冲外祖母招了招手。
52书库推荐浏览: 莞尔wr 种田文 空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