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随身空间_莞尔wr【完结】(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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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丽言跪在地上,看余氏气得脸色铁青的模样,心里冷笑,跪着也不说话,幸亏这两天天寒地冻的,她穿得又厚实,襦裙里头还加了上好的棉,跪在地上虽然冷了一些,可也不硌着疼,再加上她来之前在徐氏房里时进了空间吃了那支紫色的人参,这会儿浑身还暖洋洋的,这丝地气虽然感觉得到,可膝盖却并不觉得难受,她jīng神又好,就算是余氏刻薄,要自己跪上一两个时辰,估计也受得住,再说她要实在吃不了苦,到时跟徐氏昨儿一样,装晕就是,她本来小产过,身子虚是理所当然的,但太夫人却不一定能受得了人家说她苛待媳妇儿的罪名,尤其是等下半死不活的徐氏被拖过来之后!

  大夫人徐氏一刻多钟后就被两个身材qiáng壮的婆子挟着半扶半拖的弄了过来,一进屋门,人就软软的瘫在了椅子上头,虽然早知道她是病了,不过余氏看到她时仍旧吃了一惊,徐氏脸色白得跟雪片一样,可是脸色虽然难受,但仍旧是瞧得出来被苏丽言照顾得极好,嘴唇没有丝毫gān裂,虽然被人匆忙带过来,可是身上却没什么异味儿与脏乱,她这会儿脸色腊huáng,可是脸上却浮着两团不正常的红晕,眼睛下头一片青影,更衬得她如死人一般,眼睛半睁半闭着,喘气声困难的模样,还在细细的呻吟不停,看到太夫人时,巍巍颤颤的要起身向她行礼,嘴唇抖了抖,一副要死不活的绝望样。

  “好了好了!”一看徐氏不像是装病的,余氏心qíng就更加不好了,是真的病了,早不病晚不病的,偏偏要在她快过生辰的时候闹了这么一出,她心里厌烦,也不亲自上前,只是让身边的丫头去摸了摸徐氏的额头,见那小丫头手一伸过去就被烫得缩了回来,得知是真的qíng况严重了,苏丽言没有胡说,心里更是火气乱撞,没好气的道:“一天到晚你那身子就跟纸糊的一样,眼见着快过年了,也闹这么一出,没得给府里添了晦气!”

  徐氏气得两眼发晕,听余氏毫不客气的话,平日还算yīn险隐忍的人,这会儿也气得浑身颤抖,眼泪也险些流了出来,看着余氏,半晌才有些绝望道:“母亲恕罪,儿媳昨儿受了凉才会如此。”

  “哼!”余氏越想越气,看徐氏脸色透着一股死灰,心里就厌烦,说到快过年不过是借口而已,追根究底,还是她快过生辰了,可徐氏却生病,古人又最重鬼神之说,觉得徐氏这样是故意冲她不吉利的,心里就烦闷又火大,也怕徐氏真死了,如今元府已经是够倒霉了,要再快过年时摊上这么一出,估计还得给运势添上几丝不祥,一想到些,余氏就觉得看徐氏更不顺眼,见她还在细声呻吟着,听了就不舒坦,冷冷看了她一眼:“大夫来看过怎么说了?”

  “回太夫人,大夫昨儿来看过,说是大夫人身子已经久病成疴,身子已经有些虚了,不宜用重药,只能慢慢用大补的药,先慢慢将身子温补回来,直到将身子养好了,才敢下药。”说话的是跪在地上的苏丽言,昨儿大夫过来时徐氏昏昏沉沉的,是由她接待的,因此太夫人问这话,也是由她开口解释,徐氏听她说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一松江,身子越发撑不住,连勉qiáng的坐形也维持不住,瘫软在椅子上头,沉重的喘气。

  太夫人余氏脸色铁青,苏丽言这话,意思就是说这病只能慢慢的拖着好好疗养了?短时间内是不能治好了。什么徐氏身子虚了不宜用药,只能温补,意思就是要将徐氏的身体先调理好了,把这风寒先压着,等她壮实了再进行治疗,这是治本不止治标的方法,照理来说,如果要人完好的话,这样治是最好的了。可是这样做也是有坏处,那就是拖的时间长,余氏现在深怕徐氏一个撑不住死了,没得晦气,因此眉头皱了皱,直接开口:“过年之前不能出事儿,下午时再请个大夫进来,给大夫人瞧瞧。”余氏这话已经是拍板儿了,徐氏虽然是病得昏沉了,可还没糊涂,一听余氏这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要再请个大夫进来,给自己下猛药,不管身体的意思,虽然苏丽言嘴里说的话,说她久病成疴将她吓了一跳,她早知道自己身子最近病得狠了,亏损得厉害,可没料到已经是如此严重的地步,可苏丽言也说了,只要好好温补再治,自己也不是没好的可能,但太夫人这意思,就是要自己不能在过年之前出事,万一下了猛药,自己拖过过年,但说不定年一过,身子吃不住这猛药,给死了怎么办?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祸水东引之计

  徐氏平日也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在以前手上也沾过人命,可死别人是一回事儿,轮到她自己时,就万分的惜命,就算活着是病苦折磨,也想要活着,听太夫人这意思,心里又恨又气,一下子就抬起头来,余氏这样,完全不顾自己死活了,只要不让自己在过年前死,影响她过寿辰,哪里管自己受不受得住!徐氏往年都隐忍惯了,这么多年下来,许多事qíng都能忍得住,但现在事关自己卿卿xing命,却是半点都忍不住,这亏要是吃了,自己就没得折腾了,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余氏这是要gān出杀jī取卵的狠事儿啊!

  “母亲!”一与xing命有关,徐氏也不敢再昏沉下去了,qiáng忍着满眼的晕眩,以及喉咙的痒痛咳嗽,尖声道:“求母亲给儿媳留条活路!”她的凝姐儿还没出嫁,她如今还没抱上孙子,怎么舍得去死?怎么甘心去死?更何况xing命是她自个儿的,余氏恁什么这样替她下决定?徐氏气得身子不住的抖,忍了多年的苦楚与怨恨,这会儿一并全部发泄了出来:“大夫都说过儿媳此时不宜用重药,您为何如此的狠心?儿媳自认嫁进元家三十年来,对母亲您侍奉得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有怠慢的地方,这些日子病重,也并非儿媳自愿的,求母亲看在儿媳以前对您一片孝顺的份儿,给儿媳一条活路吧!”

  名为求qíng实则是在暗bī显示余氏刻薄的话,令太夫人脸色铁青,狠狠瞪着徐氏。半晌没说出话来,末了只是笑了几声:“好,好,好”狠狠瞪了徐氏一眼。又看了一旁明显有些幸灾乐祸的王氏,冷喝道:“还不进来侍候我躺着,我这老婆子还没躺chuáng上。人家当儿媳的如今竟然敢先喊身子不慡利了,恐怕没过几天,就要嫌弃我这做婆婆的将她给bī死了!”

  徐氏脸色苍白如雪,看王氏回头看了她一眼,连忙上前扶了太夫人进屋,一口气涌上喉间,舌根一甜。腥味儿就涌上了口腔来,qiáng撑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眼前一黑重重的倒在椅子上头。

  “啊~”屋里顿时乱成一团,有尖叫的有慌忙进去回禀太夫人的,也有掐徐氏人中的。苏丽言混在人群中,看徐氏金纸一样的面颊,心里无动于衷,她想到自己失去孩子时,那时也是这样的难受,徐氏那时就如同现在的太夫人余氏般,冷眼旁观着自己痛苦异常的样子,甚至连自己失去的孩子也是她下的手!苏丽言并不是真正的十三四岁,她已经两世为人。前世时孤单一个人二十多岁,她重生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时空,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孩子,尤其是在元家这样院子里,就算明知那时自己不适合生孩子,可到底是一丝希望。徐氏却亲手将自己的希望掐掉,如今,她终于察觉到那种绝望的滋味儿,应该是不好受的吧!

  一山还有一山高,古代婆媳关系中,婆婆占据了绝对主导的地位,相对苏丽言来说,徐氏是有利的,可是相对太夫人余氏来说,徐氏又是被动挨打的,徐氏之前气急之下说的话,虽然最后晕倒了事,不过她也没讨到好去,最多占了口头便宜,末了太夫人余氏虽然让人将徐氏抬了回去,不过却恶狠狠的朝苏丽言喝道:“她回去就将养着吧,不过那些什么大好的补药也不用让大夫开了,府里如今正值落难之时,没得因为一个徐氏就多花些银子。”说到这儿,余氏还是心有不满,她寿rǔ不能花到苏丽言的银子,却见如今徐氏不过是要死不活的,却有苏丽言出银子上好的参汤给她灌着,心里不满,反正她用不到,那么谁也别占了好处,因此最后苏丽言走时又吩咐:“你那儿也别给掏空了,让她自求多福吧!能熬得过去算她命大,熬不过去,元家祖坟里仍旧有她位置!”

  说完,也不肯再跟苏丽言说话,气冲冲的回内室了。幸亏此时徐氏已经昏厥被人抬走了,不然要是听到余氏这么说,估计当场得气死不可,苏丽言抿了抿嘴唇,拿帕子按了按翘起来的嘴角,虽然余氏进了内室,她仍旧是恭敬的福了一礼,回答了一声:“是。”才优雅的抬了脚步,往徐氏兰院行去。

  徐氏这一病来得凶狠,如今又正是天冷的时候,外头白雪茫茫的一片,连走路时眼睛都被雪花蒙住,寒风如冰刀子般chuī在脸上就跟割ròu一样的疼,这样的冰天雪下地,滴水都能成冰,徐氏院里却是一股冷寂死静之感,太夫人余氏发怒之后,停了兰院的碳火供给,日常饭菜热水等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准时送过来,厨房里的下人们极为灵通的得到了大夫人徐氏失势的消息,人人都要来踩上一脚,风光了大半辈子的大房院子,如今倒是这辈子头一回尝到这样凄凉的滋味儿,徐氏吐了药不再有多的供给,补药苏丽言不再掏腰包,府里又不出钱,她整个人更是迅速的憔悴了下去,没十日时间,整个人就瘦得脱了形,以前倒还有清醒的时间,如今更是连清醒的时间都少了,终日就昏昏沉沉的,苏丽言常守在徐氏身边,郭氏这一病倒是许久都起不了chuáng,偶尔赵氏倒是过来侍候一下,不过也做做样子而已,她平日侍候元二已经够辛苦了,再加上徐氏这边,非得将她累死不可,因此时常都偷jian耍滑的,反正如今徐氏眼见着都极少清醒了,说不定是拖不过这个年的,大家心里都这么想。

  元湘凝倒是过来看过几回,徐氏生的几个孩子中,三个儿子都只是做做样子,元凤举是xing子是yīn冷冰沉,看着那目光就让人不适,yīn柔得让人害怕,平日不多说话,过来就坐着看看,然后吩咐苏丽言一通,自个儿倒是不动手。元凤鸣倒是有心,不过他身体就是这样,进来还没呆到一柱香时间,屋里沉闷得不透风的药味就让他一阵呕吐,然后被人再抬回院里去。唯有老三元凤卿看在妻子是做事的份儿上,偶尔会帮苏丽言搭把手,但是他对于躺在chuáng上的徐氏,却是冷漠得让人有些不敢置信。

  苏丽言倒是没想到,徐氏做人如此失败,儿媳妇就罢了,连自己的几个亲生儿子,也对她如此冷淡,做人做到这份儿上,她如果活着知道这些结果,不知道会不会生生气晕过去,相比较起来,沉默了许多的元湘凝倒是显得有孝心了许多。

  十一月也就是此时古代人称为冬月二十八号的时候,太夫人余氏的生辰到了,整个元府都显得喜气洋洋的,这会儿徐氏瘫在chuáng上,已经连东西都吃不进了,元湘凝满脸愁容,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拿勺子敲着刚热好没多久又冻成了冻的漆黑汤药,看着沉闷不透风的屋里,一双秀眉颦了起来,徐氏躺chuáng上已经半个月了,照这样下去,她熬不熬得过十二月都不一定,一想到儿,元湘凝平日就是再冷淡高傲,眼里也不由透出一丝失落难受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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