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空气温度都没变过,甚至gān净得可以说纤尘不染,虽然这qíng况有些诡异,不过本身空间的出现就已经够诡异了,用常理说不清,因此苏丽言也没有多加计较,这株胡桃树本身不大,结的果子也并不太多,也就二三十枚的样子,一枚约摸婴儿拳头大小,她吃了十几粒,肚子就差不多见饱,她有些遗憾的看着那树上几株晶莹剔透的淡紫色果子渐渐失去水灵的光泽,变得gān枯,最后没多大会儿功夫又落在地上,化为紫色泥土消失,不由可惜不已,磨蹭了一阵,才一个闪身出了空间。
大概连瑶以为她是心qíng不好想独自一会儿,这长时间也没有人进来,苏丽言又坐了一阵子,拿了本书倚在灯边看,她这半年来身体素质极好,夜晚几乎不用点灯也能看得清,耳朵也灵敏了不少,身子更是觉得轻盈,几乎还极少有觉得心慌气短的时候,那时苏丽言本身留下来的各种缺陷,这半年来像是渐渐被她调理了回来,这身体十分健康,苏丽言可以感受得到。
她正捧着书看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外头苏玉的声音响了起来:“三少夫人,您还没用晚膳,这会儿要奴婢们给您准备着吗?”
苏玉自上次被她喝斥之后,就极少像以前一般守在她面前,平日看她时目光也多少有些不自在,她身边贴身侍候的就换了连瑶,以前亲密的两主仆,这会儿关系变得极为尴尬,此时听她问话,苏丽言放下书,她刚刚在空间中吃了不少胡桃,这会儿小腹还泛着一股满足感与微热,并不觉得饥饿,不过她想了想,连忙就唤了苏玉进来吩咐:“你让厨房挑几样三郎君爱吃的菜准备着,也别太油腻,清淡些,再用小火煨个冬瓜排骨,将油珠去了,等三郎君回来也好能吃得上。”
她轻言细语的吩咐,事无巨细的安排了膳食热水衣裳等,末了,苏丽言见苏玉要走,想了想又添上一句:“今儿厨房好像还有jī,让厨房再给蒸了,扮些调料一并候着。”这jī用调料扮过之后极好下饭,她如今身为元府媳妇,自然得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务求不让人挑出一丝错来,免得到时又落人把柄任人拿捏,毕竟空间中虽好,可不能无限制的呆下去,更何况就算能呆得下去,她也不愿意一辈子这样不见人的孤独生活,至少目前的生活在她看来还算是过得去,大夫人倒了大霉,太夫人如今的视线又不可能落在自己身上,二夫人又空不出手来折腾生事,她可以自在很长一段时间。
第一百二十二章 招个上门女婿
苏玉听她吩咐完,心里微微吃味,酸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又觉得心里有些烦燥,连忙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要下去了。本来大户人家里姑娘出嫁配的随身丫环也是姑爷chuáng上娇客,之前苏丽言不用自己来固宠也就罢了,如今更是疏远了自己,难不成自己会因为往后爬上姑爷的chuáng,就对她生出二心不成?苏玉心里越发觉得委屈,最近苏丽言的冷淡与不易亲近,再加上元凤卿的俊眉星目,两张不同的脸孔越发在她面前徘徊,一想到元凤卿高大俊郎的身子,她就更是不能自拨,对于苏丽言也不由生出一丝怨怼来。
苏丽言吩咐完了,看苏玉僵硬的身影,将她不甘的表qíng收入眼底,眉头就不由皱了皱,心里冷笑了一声,也懒得再与她多说,人各有志,她的心思只当旁人都不知道,可惜元凤卿一来时她就热qíng鼓舞的迎上去,深怕人家不知道她好似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苏丽言也没有阻止,好歹苏玉曾经侍候过她一块,而元凤卿的心思又是谁都看在眼内的,那样一个丰神俊郎的人,一向骄傲惯了,苏玉又不是什么绝色佳丽,他就是要挑暖房的,又怎么会看得上她?偏偏苏玉不甘心,却又并不肯罢手,当着苏丽言的面就眉来眼去,已经忍了她一段时间,要不是看在以前两人相处的份儿上,苏丽言早忍不住将苏玉送回苏家。
元凤卿就算是要挑通房侍妾,苏玉这么做并不止没将她看在眼内,而且她自个儿丢脸不止。还连累她也会被人看轻。苏玉又藏不住事,轻易心思被人瞧了出来,总有一天自己倒霉不止,她还会被牵连。如今苏丽言好不容易熬出一点头来,眼见着日子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生活有多么惊涛骇làng。苏玉是不能留了,看在她以前侍候自己一场的份儿上,她也并不准备多加追究,可苏玉要是自己执迷不悟,将两人以前的qíng份消耗gān净,她就是再念旧qíng,也容不下她。
心里各种念头令苏丽言烦闷不已。但她一向隐藏自己心思惯了,因此这会儿面上也看不出来,苏玉唯有觉得气氛一下子僵凝住,也不敢去看她的脸,只是低垂着头。怯生生道:“三少夫人,那奴婢就下去了?”
苏丽言听她说话,也没出声,只是挥了挥手示意,看苏玉如蒙大赦,连忙深呼了一口气,忙不迭的就退了出去。
虽然心里不喜苏玉的这种念头,不过她也是提醒了苏丽言一件事qíng,这毕竟是古代。是以男子为尊,自己嫁过来也算是一年了,徐氏如今腾不出手来折腾自己,不过作为正室要表现贤惠大度,总免不了要给丈夫塞女人作表示,她这一年来总是防着大夫人和太夫人。倒是忘了这一岔,因此晚间时候元凤卿回来时,两人颠龙倒凤后,苏丽言躺在他怀里,虽然觉得这个时机有些不太合适,不过她仍旧是有些犹豫道:“夫君,妾身嫁过来已经一年了,很遗憾没能为夫君添子嗣”这话她说得温柔婉约,可心里却忍不住唾弃自己,面上却仍旧是柔顺异常的问道:“妾身看您身边没个贴身侍候的丫头,改日妾身不如找些品貌俱佳的姑娘,侍候夫君,您觉得如何?”
一般面对妻子的贤惠大方,正常男人几乎都是不会拒绝,不管他需不需要,可是好事总不会有人嫌多,最多一般就淡淡说要正室看着作主就是,大方些的也就自己说要几个足够,苏丽言以前在苏府也是呆过大半年,也看自己母亲华氏给父亲苏青河拉扯过房中人之事,苏青河在此时看来还不算好色的,可每回华氏张罗时,他也都是笑纳了,并未推拒过,就连自己祖父苏秉诚,虽然一生没纳妾,不过房中人却也少不了,只是没得名份罢了,苏丽言也是看见的,对于一夫一妻从一开始就是死了那条心的,这个时代赋予女人的本来就是不公平,她要是想独特异行,就是与这世道为敌,不论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容不得她这份特别,随从不了大流结果就是被大流淹没,不是什么好事。
原以为元凤卿也该是要她自己看着办的,为了表示自己的贤惠大方,苏丽言都准备自已去找太夫人说合了,以免哪日太夫人突然空出时间来,给自己安cha了搅事的人,反倒是给自己安个不贤的名头,苏丽言心里都在暗自盘算院子里哪个丫头合适了,谁知元凤卿僵冷了片刻,竟然冷冷道:“不必了!”
意料之外的答案令苏丽言愣了愣,下意识的撑起身子看他,嘴唇微张,一片如泼墨似的长发直直的垂下来,洒在凝脂似的肌肤上,更衬得黑的幽黑,白的雪白,分明醒目得叫元凤卿原本冷淡的脸色也不由顿了顿,才又开口:“不用了,如今我没那个闲功夫忙这些事qíng,如果太夫人为难,你就自个儿找人做个样子就是。”他皱了皱眉头,没有详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嘴唇,脸孔如玉雕般,刀削似的下巴带出坚硬的线条,眼神冰冷盯着头顶的纱帐,一双手却下意识的在苏丽言身上游移。
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苏丽言却是聪明的不开口再问了,就怕问下去到时扯出事qíng来,自己多添麻烦,既然元凤卿自己都这么说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此人又不是一个爱谦虚心口不一的,他不会委屈自己,如果真要,那么绝对是会直说,如果不要,也不会屑于在这样的事qíng上撒谎,这人骨子里矜持骄傲,他都这么说了,肯定是真正这么想的,苏丽言答应了一声,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身子软绵绵的靠在元凤卿怀里,明知道这人并不是自己的依靠,却偏偏觉得窝在他怀里,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还会觉得安这要,渐渐的就睡了过去。
元湘芸与人私奔不久,估计余氏深觉剩余的几位成年姑娘留在家里不安心,又怕生出什么妖鹅子来,因此给徐氏施加了压力,不久之后,七姑娘元湘怡与盛城huáng老爷的婚事就摆在了明面上头,碍于元湘凝是嫡姐,元湘怡不能越过了她去,因此徐氏qiáng撑着病体给女儿张罗婚事,只是她与太夫人余氏算是正式翻了脸,余氏恨她之余又恨屋及乌,明显不准备给元湘凝准备嫁妆,为了和儿媳斗气,竟然连元府面子也不顾了。
她这么放开手来,徐氏反倒受缚,毕竟女儿还是她自己的,因此忍了气,又选了几日,余氏又催促不已要将元湘怡嫁过去,图收取聘礼,催得徐氏有苦难言,要真叫庶女越过自己嫡出的女儿率先嫁了出去,往后她与元湘凝母女甭想在元府抬起头来!死咬着一口气,徐氏挑来又捡去,元湘凝如今的qíng况虽然是嫡出,可是却比起元湘怡还要不如,关键是她没有嫁妆,就是徐氏自己有私房,可那也并不多,更何况徐氏又担心别人家会歧视自己女儿,要么一般的乡绅富户她又瞧不上,嫌人家没有底蕴,就是如今盛城的知府老爷,她也是看不上的,更甭提这乡下地方的一些土财主了。
像元湘莲一样将女儿嫁个穷苦人家的秀才,徐氏又舍不得,元湘莲的例子还摆在前头,据说前儿寒冬腊月还在不停的做事,婆母苛刻,丈夫又是个倒吃媳妇还耍横的,结果小产之后,到现在还没能出得门来,天天在家里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仍旧在做事,前回元宵十五看她回元家时,脸色腊huáng得厉害,早已不见当初的高傲与娇美,徐氏可舍不得自己如今守在身边唯一的女儿去遭这份罪,更何况她也觉得这盛城巴掌大个地方,就没一个能配得上自己女儿的。
因着这原因,徐氏左挑不满意,右挑又觉得看不上,选来选去直到三月开chūn了,还没挑出个满意的来,可她不满意,余氏却不乐意了,直接给大老爷施压,说怕再出二房那样的不肖女来,因此元湘怡必定得在五月之前出嫁。徐氏一听这话就着了急,纳采纳吉问礼等过场都没走,而且还要去huáng家安chuáng打家具等物什,这样算下来两个月怎么够?更何况她光忙元湘怡的事qíng都来不及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女儿?徐氏一听不乐意了,偏偏她闹过之后也没用,末了只能着急的给元湘凝定亲,这回也顾不上什么男方家世不家世了,最好的来说,只有找有潜力的秀才书生作夫君是最稳当的,可是徐氏又怕出了孟家那样不要脸的人家,因此最后定来定去,决定招个上门女婿。
这个决定是徐氏自己左思右想之下艰难做出的决定,她想到自己在京中已经嫁了高门大户如今成为贵妇的女儿,虽然内里不好过,但每个女人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外表却不知多么风光,自己这个小女儿又不比大女儿差,如今又只得她留在自己跟前儿,徐氏舍不得一年半载的见不到她一次,更何况自己的女儿她清楚,心高气傲的很,以前元家没倒,要是自己公公还在,元家嫡出的六姑娘就是嫁进伯候之府也敢想的,就因为如今受了牵连,她却只能在低三下四的人中选择,一想到这些,徐氏就心如刀割,再想到招婿上门时,虽然还有不满,但总归时常能见到女儿,就跟没出嫁时一样,也就心理平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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