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石飞过她身旁,跌进一旁破旧的灶台里头,她拿了火钳拨拉几下,将晶石夹了出来,虽然上头沾了些黑灰,可是愈发显得晶石晶莹剔透,美艳不可方物。
她心里不由大喜,原本以为已经失败的事qíng,没想到竟然又成功了,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只要用这法子,将这晶石再烧上几次,到时候肯定石质会更加的松软,就是想要将它碎成粉沫,只要是有耐心多弄几次,那也不是不成的。
想到这儿,明绣心里的沮丧不由一扫而空,眉眼间都带着笑意,慎重的将温度已经降了些晶石收了起来,连那块砸下来的小晶片也没放过,一起收拾放好,这才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摸着上头不少的柴渣黑灰,原本滑顺柔亮的秀发乱七八糟的纠结成一团,她也不敢再去水池边照一下,只是想着等下洗头时,却暮然想到厨房都已经毁了,要到哪里去烧水?
刚涌上脸颊的笑意还没凝固,一下子又垮了下来,幸好这时候天气已经热了些,只是这泉水本来就比寻常的水要冰凉一些,明绣忍着哆嗦,用冷水将身子擦了一遍,又将脑袋仔细的洗了gān净。
也等不到第二天,当下就起身去找了王工匠等熟人,又去陈家找陈汉武打些石头,希望能赶紧将厨房给修理好。
大家来到明绣家的时候,看着院子里头风光明媚的景致,忍不住都舒坦的吸了一口气,双眼满是羡慕,满口赞叹不停,能亲眼见着原本自己等人修建的房子如同变过魔术一般,哪里还能见得着以前那荒凉落魄的样子。
王工匠对自己经手的小院也十分满意,他自从接了这个工程之后,那名气就更加响亮了一些,不时有人请他去修建房子,在村里的地位也是高了许多,现在也算是十里八方出了名的人家,身边还跟着两个徒弟模样的青年,对他恭敬备至的样子,生活和以前那副潦倒的模样完全不相同。舒适的生活将他的警觉xing磨低了一些,因此早就忘了以前在明绣手下吃过的苦头,听说她要修理厨房,想着要出些风头,又琢磨着这是一个小事,哪里用得着费什么功夫,率先便冲了进去。
“天哪,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明绣之前见了王工匠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只是见他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因此也没告诉他厨房的qíng况,就见他冲了进去,他刚发出这句感叹,众人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接着又听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见周围众人都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明绣也来不及给大家解释,听着这犹如这能穿透脑袋的尖叫,连忙将耳朵给捂住。
王工匠一边抱着一只脚,单腿着地一蹦一蹦的跳了出来,哭丧着脸,原本还有些装腔作势的威严,这下子可一扫而空。
“王大叔,您表演金jī独立吗?”明绣久不见他,现在见他这副láng狈的模样,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涌起一股亲切,好似比他之前那装出来的专业表qíng好上许多,也忍不住捂嘴笑了笑,打趣了他一句。
王工匠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他过了这么几安稳舒适的日子,将以前和明绣相处的日子忘到了脑后,现在被她这么一打趣,好似浑身被泼了冷水一般,抖了一下。
没想到几年前碰着这兄妹没什么好事儿,几年后碰上了也没什么好事儿他已经将之前的得意忘形抛到了脑后,只是抱着脚不住的原地乱跳,身旁跟着的两个青年连忙上头扶住了他在一旁的石椅坐下。
“我脚上被什么东西刺到了。”
他这话刚说完,两个徒弟也不嫌脏,将他双腿一下子抬了起来,王工匠没防着他们来了这么一招,整个人惯xing的往后仰,虽然身后有椅背挡着不致真的摔着,可是脑袋也是给坚硬的花岗石椅背撞了一下,一泡英雄泪差点飙了出来。
那种láng狈的模样更是被众人瞧了个清楚明白,他平素在村子里也算是有些能耐的人,平时大家也能靠他接些活儿做事,因此也隐隐算得上这群人里带头的人物了,现在刚得意的到了明绣家,就出了这么大个糗,因此恨不得挖个地fèng钻了进去。见大家都是讶异的看着自己,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王工匠心里又羞又是气恼,连忙伸了双手在两个青年头上,每人赏了一巴掌。
明绣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巴笑得双肩不住的颤抖,没想到王工匠过了几年仍旧是这么好玩,收的两个徒弟也是十分有趣。
第一百三十一章 消毒
众人见她率先发笑,紧跟着人群里也传出几声qiáng忍笑的声音,王工匠不由沮丧的低垂着头,有些自bào自弃的说道:“你们想笑就笑吧”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也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这下子王工匠脸上更是黑沉,没想到他随便一句客气话,这些人还真是不客气了不过自己话说出口,人家依言笑了要是再发脾气未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而且他也知道明绣并无恶意,再说今日这丑还是自己为了表现自己而自找的,因此也怪不了别人,说来说去也只能自已打落牙混血吞了。
只是他心里虽然知道是这么个理,不过脸上仍旧有些不好看,他不小心看到明绣笑意吟吟的脸,不斯然的竟然觉得有些心虚,这么一来他心里不由打紧了jīng神,将他这两年来的得意打了个警醒,不由将那骄傲的脾气收敛了一些。
明绣见他这样子,也知道这王工匠疼得不轻,虽说这事儿是他自己找的,不过始终是她家受的伤,因此也不能不去管,去打了盆清水拿了块gān净的帕子过来,见两个青年已经将王工匠脚上踩着的一块铁片取了下来。
这铁片虽然没有温度,不过面积也是不小,这下子将鞋袜脱去之后才能见着脚上有很大个伤口,沾了些铁锈,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将清水和帕子递给他们。
两个徒弟感激的对她道了谢,这才将不停呼痛的王工匠脚上清理了gān净。等到将周围的一圈污垢都清理gān净之后,这才不由松了口气。
王工匠这人虽然瞧着很是威严,不过明绣也算是和他打过一段时间jiāo道,知道他这人做事是踏实了,可是却吃不了大苦。因此脚上这么大一条伤口,叫得这么大声也不稀奇了,只是有些同qíng一旁的两个徒弟。
见他们只是随意将脚底的污泥洗gān净,擦了几下就准备将鞋子给王工匠套上,不由皱了皱眉头,站了出来:“慢着。”大家对她突然出声制止感到有些不解,不过想着毕竟人家也主人,因此两个徒弟也就乖巧的停了下来,手里拿着鞋子扭了脑袋呆呆的瞧着她。
王工匠对她很是熟悉,见她这副表qíng,心里不由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仔细回想了一遍,想着自己最近也没什么地方得罪了她,而且也没随意开口承诺什么事qíng,因此放心了不少,不过仍旧是有些忐忑的问道:“叶姑娘,有什么事儿吗?”
明绣知道这铁锈钻进ròu里头,见了血要是处理不好可能就是破伤风了,再加上这铁片又不太gān净,虽然这是chūn季降低了伤口发炎感染的迹象,不过仍旧是小心些为好:“王大叔,您先等一下。”她说完这话也不解释,知道和他们解释也说不清,不如等下做了他们就明白了。
现在这个时代也没有烧酒,家里的酒类也只有啤酒和葡萄酒而已,葡萄酒里面加了蔗糖等物,虽然都是纯天然的,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剩下的也只是啤酒,虽然酒xing不太大,不过也比寻常农家的小米酒qiáng上许多。
明绣倒了一壶出来,见王工匠和两个徒弟很是听话的没有动一下,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指着两个徒弟说道:“你们将他脚洗gān净了,特别是伤口的地方,里头刺到的也要用帕子将渣小心的掏出来。”
王工匠一听她说这话,脸孔不由得扭曲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果然是成了真,东西刺入脚掌初时钻心的刺痛之后就已经麻木了,只是被两个徒弟这么粗手粗脚的一擦拭,又有些隐隐作痛,在伤口周围擦洗都让他差点憋不住流眼泪,要将伤口里头也清洗gān净,那得该是有多疼?
想到这儿,他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想着自己是不是给叶家修了房子,功成名就之后将她给忘了,从未上山看过她一次而在生气了?
“小叶姑娘,你看这…”
周围众人也觉得这样做有些大惊小怪,大家平日里都是重活累活做惯了,受过的伤更是大大小小都有,连挖地时也保不准锄头能挖到脚上,谁也不如她这么小心,也没见能出什么事儿来。
只是大家都和明绣打过jiāo道,心里对她也很是敬佩,因此也不给王工匠帮腔,只是笑着站在一旁。
王工匠心里不住的诅咒,他还没来得及再开口说话,两个傻愣愣的徒弟已经依照着明绣的话,将他伤口给往两旁扒拉了一些,那帕子就往上头拭上了。
他这下子也没jīng力再和明绣说话,只顾着一阵凄惨的大叫,嘴里不住的吸着冷气,心里将这两个徒弟骂了个狗血淋头。
明绣见着这两个徒弟粗手粗脚的动作,也不由替王工匠流了把同qíng的眼泪,这事儿充分说明了认人一定要睁大眼睛选清楚,以免自己倒霉了。
等到王工匠的脚掌被清理gān净之后,伤口里里外外也给洗了个遍,王工匠已经快翻着白眼,出气多进气少了。
“糟了糟了,师傅要昏过去了。”两个徒弟将他伤口洗完,这才注意到王工匠的异常,不由有些惊慌失措,连忙抓着他的肩膀不住的摇了几下,力道大得差点将他瘦小的身子也摇飞了出去。
“叶姑娘,这,这怎么办?”大家都对这qíng况有些惊慌,这里唯一能主事的就是明绣,因此都转了脑袋望着她看,两个徒弟也犹如找到主心骨般,盯着她。
明绣冷静的摇了摇脑袋,表示不碍事。她知道王工匠只是疼得狠了,现在有些jīng神涣散而已,休息一会儿也就好了,她得趁这机会将伤口消毒了,因此二话不说,打开酒壶上头的盖子,里头冒出一股啤酒特有的清香来,凑上前去将酒一股脑的洒了上去。
只听见一阵杀猪般的大叫,原本萎靡的王工匠一下子jīng神百倍的跳了起来,并且抱着脚不住的原地乱跳,看他表qíng,要不是腿脚的筋骨不灵活,他都有心将脚掌放进嘴里含一含了。
众人听他这叫声比这前被铁片刺到还要凄厉,多少也能猜到这一下比刚才还要疼得多,心里对他也很是同qíng,不过没想到明绣这下子还真灵,一下子将他从快要昏迷的状态叫醒了过来,又是有些佩服,也有些对王工匠感到有些羡慕,闻到那酒也知道是上好的,可惜喂了他的脚掌。
王工匠不知道众人的想法,事实上他现在也顾不了别人的想法,他只知道脚掌处原本就被两个二愣子弄得苦不堪言,这下子被明绣这么一泼,浑身疼得直打摆子,连话也说得不大利索,眼泪鼻涕也差点流出来,心里直叫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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