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渊点点头,他抓住一株刚刚露出水面的莲蓬断枝,手上微微用力,那碧绿的枝杆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水底下的淤泥十分柔软,再加上周临渊用内力将这莲藕拨起的,因此上头三节莲藕竟然没断,虽然上头沾着不少的淤泥,但仍旧能瞧出那藕节胖呼呼的,好似小儿胳膊般,透过泥土愈发显得藕色雪白,尾端的小藕节上还连着不少根须,往下滴着泥水,周围原本极清沏的水塘渐渐变得浑浊了起来。
明绣眼睛一亮,连忙伸手要过去接。这株莲藕虽然只有三节长短,可每节都长得十分好,也许因为这莲藕都纯天然的,虽然还没到挖莲藕的季节,不过这三节莲藕还长得胖呼呼的,瞧着就喜人。周临渊原本准备递给她,可看看上头还滴着的泥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正抬头准备让别人过来拿时,却一下子看着那一对长相出色,既使混在人群中都不会被埋没的男女,脸色明显的僵了一下,手举在半空,还做出递莲藕的动作。
明绣心里纳闷,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去,却见到那美男子已经走了过来,脸上明显憋不住的笑意,那美丽的女子也似笑非笑,望着明绣上下打量。
“给我吧。”
这男子长相本来极端出色,浑身充满魅力,连说话声音也有些低,带着股成熟男人的磁xing气息,相比较起来,周临渊原本五官要jīng致许多的,只这时一个居高临下,一个陷在水里,气势无端低了一截,长相就再jīng致如玉,可站在荷塘里,再美的风度也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就如同一个俊美异常的农夫,寻常人第一眼只会注意到他在做什么,谁又会去仔细观察一个正在gān活儿的农夫到底有多帅?
明绣有些纳闷,却见周临渊果然乖乖的将手里的莲藕递给了他,那男子身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削瘦中年人轻声道:“主子,让我来拿吧。”声音有些尖锐,好似有沙纸磨在石料上一般,略有些刺耳,奇特得让明绣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美男子摇了摇头,也不在意还在滴着泥水的莲藕,顺着周临渊的动作,接过那绿色的荷枝,感觉到手心里荷枝略有些粗糙的触感,忍不住好奇的拿着端详了一番,神态倒与周临渊有些相似。
明绣正感觉奇怪间,周临渊已经偷偷对她指了个天上的手势,准备往岸上走来了,明绣没明白过来,只下意识的伸手过去准备拉他,旁边那个美男子又发出一声笑声,她也没来得及回头看,等周临渊爬上岸边,满不在乎的抓起下半身已经全湿的衣衫拧了拧,将水全拧gān了之后,才一把撑住石栏,帅气的翻了过去,明绣没反应过来,也被他半搂着带了出去,站稳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他浑身湿透的衣服沾湿了一些。
那美丽的女子眼里露出一丝心疼,还没开口说话,那美男子已经将莲藕递给旁边早就准备好接手的随从,手掌随意拍了两下,这才笑着说道:“渊儿,没想到你也会有如此顽皮的时候。”他话里说不尽的感慨,有些新奇,也有些疼惜。
明绣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周临渊本来就十七八岁的少年,就算平时再老成稳重,可少年骨子里特有的顽皮天xing,本来就人之常qíng,怎么这俊雅的男子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好似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qíng一般。
只她脑海里却下意识的感觉这男子身份好似不自己猜想的总管一类的,毕竟能直呼周临渊的名字,除了他的长辈之外,就再位高权重的臣子也不敢的,见他面无不都恭敬的称呼他一声太子殿下。
这姑娘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那位美丽的女子已经有些忍不住了,见儿子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那儿,裤子全贴在了腿上,衬出他修长肌ròu结实的两条长腿,拴在腰上的衣摆还在不停的往下滴着水珠,她脸上露出一丝心疼的神色,见那美男子还要开口说话,她连忙制止道:“先别说了,赶紧去将衣服换了再说吧。”
周临渊却没搭理,反倒先看了一眼明绣,见她脸上露出一丝迷糊好似又有些明白的表qíng时,忍不住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脑袋,敏感的察觉到身旁几人气息的变化时,他才好亿刚刚反映过来一般,连忙跪下,顺势还拉了拉呆站着的明绣,恭敬之极的叩了三个头嘴里说道:“给父皇母后请安。”
他这么一跪下,周围的侍卫以及丫头婆子们才跟着拉拉杂杂的跪了一地。
明绣冷不妨给他拉着跪下,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就听到他嘴里说的话,忍不住呆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望了这对外表俊美异常的男女一眼,见两人眼里透出异样的光彩时,才恍然大悟,跟着低下头嘴里也轻声说道:“民女叶明绣见过皇后。”
那对男女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里透出奇异的光彩,隆盛帝这才轻笑了一声,见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半晌才说道:“平身吧。”
明绣知道这两人的身份,想起自己刚刚在他们面前指挥他们儿子gān活儿,这下子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秋后算账,努力在心里回想自己还有没有做出格的事儿,只平时周临渊同她根本没摆过架子,做过出格的事儿多了去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想不起来,心里不免揣揣,听他说平身时,还靠着身边周临渊将她拉起来的。
隆盛帝将周临渊的动作瞧在眼里,眼神一闪,忍不住又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打量了明绣一眼,这才转头对一旁好似护崽的老母jī般的周临渊,忍不住有些好笑,以往总觉得这个儿子什么都好,但唯有不近女色不好,但这时见他真的对一个人上了心,连自己这个老子都被他防备,心里不免有些不慡了:“不用这么紧张,难道朕吃人的老虎不成?”
他口气虽然戏谑,但里头含着淡淡的不满,明绣听得心里一跳,下意识的往周临渊方向看去,却见这少年不慌不忙,虽然身上láng狈不堪,可表qíng却十分优雅从容,好似这时穿着最为完整华丽的衣裳,身处华贵明亮的大厅中一般:“父皇不早就希望我紧张了吗?”
两人说话好似打哑迷一般,只旁边那美丽的女子却忍不住笑了出来,见这父子二人好似谁都有些不服气,但明明xingqíng表qíng都一模一样,连那下意识的动作都相同的。
她这么一笑,将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化无无形,明绣下意识的往这艳光四she的女子看去,她连笑起来掩口的动作都十分雍容,这么一笑好似百花盛开一般,难怪之前觉得她好似有些眼熟,周临渊笑起来模样与她有七八分相似,显然好容貌传承自这位母亲。
只这女子瞧起来只约摸二十多岁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已经有周临渊这么大个儿子了,她正在发呆间,周临渊已经轻轻扯了她一下:“绣儿,你来见我父皇母后。”
明明之前才刚跪过,但这时听周临渊这么一说,感觉到身旁大周朝最为尊贵的夫妻二人打量自己的眼光,头皮发麻,她心里有一种好似丑媳妇正在见公婆的感觉,心里正自感到不妙,可这种qíng况却又好似没法推脱时,正准备要下跪,周临渊已经拉了她一把,嘴里说道:“不用再跪,我父皇母后不喜欢那么多礼节的人。”
第二百九十七章 做菜
他这话一说,隆盛帝二人却有些不乐意了,身为帝后,作为全国的表率,两人最遵循礼节不过,现在被儿子这么一说,好似两人行事很随便一般,夫妻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周临渊已经很利落的将明绣拉起了身来,向她介绍道:“这我父皇,这我母后。”
明绣一边不住点头,一边心里却在翻白眼,这不废话吗,这二人帝后,一男一女,谁他父亲,谁他娘亲,不都明摆着的事qíng?
只这些话她心里敢想,嘴上却不敢说,皇帝这种特殊职业,寻常人连见都不容易见到,更何况他手里还掌握着自己哥哥的生杀大权以及往后前途,自然得罪不起的,这又不言论自由人人平等的时代,她可不会去搞什么特殊,到时候让人心生反感,对自己根本没有好处。因此明绣十分恭敬的又重新见礼,看到帝后二人脸上满意的神qíng时,这才松了口气,下意识的又往周临渊看去,却见这少年极温柔的望着自己,表qíng动作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忍不住脸一红,不知道为什么,又心虚的看了隆盛帝夫妻一眼,见到二人眼里促狭的目光时,又赶紧低下头去。
皇后如今其实已经三十几岁的年纪,只这些年保养得好,再加上嫁人生子时年岁还小,因此这时瞧起来倒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好几岁,周临渊继承了她的相貌,她自然长相不会差,这时微微一笑,颇有让百花都失色的感觉:“好了,已经介绍过了,你先回去将衣服换了才,不然生了病可不好玩儿的。”
周临渊点了点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湿衣服粘在身上也极不舒服,只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明绣,又望了她一眼,却见这姑娘脸上虽然有些慌张,但眼底却还十分镇定,这才多少放心了些,往隆盛帝行了个礼道:“父皇,儿子先去梳洗一番,免得在您面前失仪了,不如我让杜铭陪着您在园子里逛逛,等下再过来请安吧。”
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隆盛帝一清二楚,这时似笑非笑望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极安静乖巧的明绣,这才笑道:“朕和你母后自己在园子里逛逛,也不用杜铭作陪,在自己儿子的家里哪用得着这么客气。”他见周临渊脸上露出笑意来,忍住笑接着说道,“我瞧这姑娘就好的,让她带我们转转也就了,你自己先去换衣服吧。”
周临渊有些无奈,俗话说君无戏言,他也极了解自己的父亲,知道多说无益,如果他真要qiáng行劝说,到时候惹了他对明绣反感就不好的,因此无奈的点了点头,有些撒娇的望着母亲:“母后,你可得替我多多照顾绣儿。”
皇后眼里露出一丝宠溺,见儿子对自己露出罕有的撒娇之色,虽然为了让自已不要为难其它姑娘,可心里却多了欢喜,伸手拍了拍他脑门儿,笑骂道:“快去吧,这叶姑娘保准少不了一根头发。”
听她这么答应了,周临渊这才放心了些,有心想要拉明绣到一旁jiāo待一番,可这时父母都望着自己,因此只得赶紧退下,留了几个护卫在皇帝身边,自己则带着其余几人往自己院子走去。
明绣硬着头皮见周临渊离开,多少有些孤立无援的感觉,只这时也容不得她退缩,因此只得硬着头皮站到帝后二人身边,秉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扮乖巧,一句话也不敢随意cha口。
隆盛帝走在前头,皇后伴在他身边,俊男美女的组合虽然在这时代年纪大了些,可要放在现代,这二人应该最有魅力的年纪,瞧起来也让人赏心悦目,二人一边缓步走着,一边嘴里随意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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