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天之骄子的周临渊心里这才察觉出不好来,因此在于舒晋使人上门向明绣提亲时,才会表现得那么愤怒,除了有种那小子胆敢同自己抢人的心思上,隐隐的,也有一种害怕明绣被人抢走的不踏实感觉。
今儿父母过来说起这事儿时,因此他并没有拒绝,反倒心里很高兴,可现在看明绣这模样,显然不太乐意的。可这怎么行?两人刚刚都又亲又抱这般亲密了,难不成她还想要嫁给别人?
周临渊这么一想,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双臂用力,将她紧紧的压在自己胸口,语气qiáng压着怒火,问道:“绣儿难道不愿意嫁给我?”
明绣微微低垂着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说,因此没有回答。可这副神qíng落在周临渊眼中,无疑她已经承认了一般,心里不由怒火翻腾了起来,手上又用力了一些,听到她闷哼声时,才放松手臂问道:“你真不愿意?”
他声音里带了些冰寒又带了些怒气,隐隐的还能听得出他有些失落,脸上神qíng变得极冷淡,可眼睛里头却掠过受伤的表qíng,他qiáng迫明绣与他对视,因此这抹伤痛被她瞧进眼里,心里也忍不住一疼。
既然周临渊这样的身份都能如此对她坦白,她又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么一想,心里的天平好似又往周临渊滑了一些,这少年一向都意气风发的模样,难得见他这么的láng狈,她抿了抿嘴唇,感觉到嘴角还残留着周临渊的气息,忍不住脸一红,想低下头时却想起自己下巴还被他抬住,只得将眼敛垂下挡住里头的思绪,轻声开口道:“我不不喜欢你,也不不想嫁给你,可你往后要做皇帝的人,每日要做的事qíng那么多,而且往后妃子也不少,我不想要同其他女人去争抢,我一颗心对你,自然希望你也一样。”
周临渊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放松,又露出一丝挣扎,其实这种事qíng,他心里早就应该猜到了,这姑娘一直表现得对自己有其他女人很介怀,对那往后的皇后宝座也并没有露出野心勃勃的心机,她一向只喜欢简单悠闲的生活,就如同两人以前在山里时住着一般。
可皇位他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的,怎么又能避免得了?他从懂事起,就被指导往后要怎么样做一国之君,儿时更学习帝王习术,以及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yīn谋诡计,那样的生活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从来就没想过要放弃,况且只要个男人,都会向往权势,不会甘于人下,他有这样独天得厚的优势,怎么又会甘心放弃?
明绣见他脸上露出挣扎之色,有不舍又有野心,可眼睛却直直的望着自己,闪着不容自己逃避的qiáng烈占有yù,表qíng复杂得让她心里一酸,也不忍心再bī下去,只低下了头,没有再开口。
周临渊原本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可见她这副失落的模样,心里到底软了,又抱着她哄了下,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别担心,这事儿jiāo给我。”他一边说完,一边还伸手揉了揉明绣脑袋,动作轻揉。
明绣听了他这话,却心里酸涩,好似每次自己在遇着不容易解决的事qíng而周临渊又在身边时,这个明明只十八九岁的少年,总会用坚定的语气对自己说着将事qíngjiāo给他去解决,让她别担心,不论事qíng不真的那么容易解决,可他从来没在自己面前露出过为难的神色,也没有拒绝过自己的要求,这么一想,她反倒有些不忍了起来,身子一软靠在他身上,轻声说道:“临渊哥哥,其实我刚在胡思乱想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反正周临渊点了点头,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时间已经不早了,虽然他还有些依依不舍,不过见着明绣脸上略有些恹恹的神色,还将她放回椅子上,准备起身回自己院子去。
明绣点了点头,也不再留他,今日为了准备饭菜,她就在厨房里头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刚刚又被周临渊那样一惊吓,接着又说起梗在自己心中的疙瘩,一时间也有些心qíng失落,因此点了点头,也没送他出门口,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远去,chūn夏秋冬几人才进屋里来。
她们本能的觉得好似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可见明绣表qíng有些失落的样子,谁也没有开口去多问,只当她和太子殿下又闹了别扭,有心想要劝她,可几人不过都丫头,又不自小跟在明绣身边长大的,就算要开口,也要看有没有那个qíng份,因此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极有默契的装作若无其事般,张罗着将屋里的冰块儿重新换上了,又点了驱蚊的檀香,秋霜这才试探着问道:“,今晚上奴婢看您没吃什么东西,厨房刚派人过来说还剩余了少银耳百合莲子汤,您要喝一些吗?”
明绣摇了摇头,突然想起周临渊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他不如自己等下收拾好就可以睡觉了,应该还有一些事qíng要忙才对,因此连忙开口道:“太子殿下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让厨房将这汤稍冰一下给他送去吧,其余的你们分了就。”
最为活泼的冬雪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来,见她这时没有再皱着眉头,几个丫环都有些欢喜,连忙答应了一声,留了chūn雨以及夏晴二人在屋里服侍,秋霜和冬雪则下去传话了。
明绣任由chūn雨扶着自己到梳妆台前坐下了,一边任她将自己头顶上的发钗给取下,一边还用木梳轻轻替自己顺着头发,突然chūn雨动作一僵,明亮的huáng铜镜里头清晰的倒映出她有些尴尬不自在的神色来,明绣的眼神在镜里和她jiāo汇,见她连忙低下头当作没事人一般,又继续替自己梳起头发来。
她心里纳闷,不经意间却发现自己已经有些敞开的领子里头,那片雪白得晃眼的肌肤上面,竟然印了好些个淡淡的红痕,在这huáng铜镜里也能瞧见,更何况站在她身后替她梳着头发的chūn雨了。
明绣又羞又气,自然知道谁的杰作,她这时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得故作无意的伸手抓了抓脖子,虽然自己也明白这yù盖弥彰,可一时间却想不出其它更好掩饰的方法来。
chūn雨眼里露出一丝似嫉妒又似替她高兴的神qíng,很快的就恢复一片清明,顺着她的动作替她拢好头发,轻声道:“,屋里许钻进了蚊子,可能中午睡觉时被叮了,您别去抓,小心破皮留下疤痕来。”
明绣点了点头,任她转过身去张罗着将chuáng上又擦了一遍,屋里的角落也被她撒了一些驱蚊的香糙。
她眼里露出一丝了然,周临渊果然长得好看了些,常能引得旁人不自觉的为他沉醉,连这丫头也有了心思,不过幸好她能控制得住自己,也并没有露出上次阿阮那种疯狂的眼神,毕竟跟在自己身边侍候了这么久了,她真要有了这心思,明绣还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对待她才好,这时见她自己能想通,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外头的婆子见里面已经收拾妥当了,连忙抬着几个大水桶进来,上头还冒着热气儿,直到将内室修建的大浴缸装满了,几人这才规律的退到屋子外头去。
chūn雨将一旁早就准备好已经洗得gāngān净净的蔷薇花瓣扔了进去,原本清彻的水池里飘着朵朵嫣红的花瓣,随着渺渺上升的热气,颇有一种别致的美感。
第三百一十一章 失意
等到明绣沐浴完时,秋霜两人也回来了,虽然她之前已经说过不想再吃东西,不过她们仍端了一碗银耳汤以及一叠子点心过来,说这殿下吩咐的,明绣也就点了点头,任她们放在桌上,等chūn雨替自己擦gān了头发,这才脱了外裳躺在chuáng上,想起这一天的事qíng,以及同周临渊最后的亲热,心里怎么也不能平静得下来。
屋里宁静而安然,墙角放着几桶冰块,就算在这盛夏季节,也不人使人觉得睡在屋子里会沉闷,屋里角岸上放着一个檀香炉,里头点头驱蚊的檀香,清烟渺渺升起,给屋里更凭空添了几许幽雅。
原本明绣以为自己睡不着的,可没成想自己在chuáng上滚了两圈,就算已经沐浴更衣,可周临渊的气息好似依旧残留在自己身上般,那种感觉不能用语言形容,可却极舒适,令人很容易感到放松,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chūn夏秋冬却告知她叶明俊已经过来了,明绣心里知道因为昨晚帝后过来说过自己婚事的原因,这时让哥哥过来,一来让兄妹二人说说好,二来周临渊可能也想同他商量一阵。
有了兄长在身边,明绣好歹算稳定了一些,等几人将自己收拾妥当了之后,急不可耐的带着一串人往周临渊院子走去,一路上遇着好几拨巡逻的士兵,可这些人都知道明绣的位置,因此连问话也不必,直接就让她一路通行无阻的过去了。
元本两人守在院子外头,见着明绣时很殷勤的将她带了进去,叶明俊这时正在和周临渊说着话,两人脸上神色都有些严肃,见明绣过来时,不约而同的住了口,都换上一张笑脸准备过来拉她,谁知周临渊快了一步,将明绣牵到自己右手边位置坐下了,这才有些温柔的问道:“昨晚睡得好吗?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两人算有了未婚夫妻的名份,行事说话自然不如以前那么拘束,更何况两人昨日还有不少亲密的行为,这时周临渊的动作语气根本就比不上昨晚,只在哥哥面前,明绣难免有些尴尬,白了他一眼儿没有答话。
叶明俊斯文儒雅的脸上倒也带着温柔的笑意,可却没有打断这二人的互动,其实周临渊对明绣有意,他早就知道了,只之前一直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能否正式娶了自己妹妹,这时得知没有反对,心里大喜之下,今日一大早周临渊派人过来送信时,他只去翰林院走了一趟就直接往太子府赶过来了。
兄妹二人明明只昨天才刚分别,可一天时间没见,中间又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qíng,明绣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见着哥哥了一般,以前只认为叶明俊跟个小孩子似的,名义上虽然自己的哥哥,可向来都她照顾他多一些,这几年他的变化越来越大,已经隐隐有了兄长的架势,这时见了他更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原本还有些飘浮不定的心,一下子就安稳了下来,也不再急着开口,反倒安静的坐到了一旁。
也许碍着明绣在旁边,周临渊二人也没怎么说那件事,二人都挑了一些朝堂上最近发生的事qíng来说着,叶明俊心里虽然疼爱妹妹,也认为自己妹子同其他女孩儿不一样,可心里却潜意识认为这事儿不能当着一个小姑娘的面讨论。
明绣坐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倒听出了些名堂来,她的婚事还没正式被说出来,但一些嗅觉灵敏的已经摸出门道来了,除此之外,今日里还有人上书弹劾了太子周临渊,说他行事任xing霸道,放任家仆去其它大臣家里搞破坏,xing质十分恶劣,作为国家未来的储君,这样子未免太过儿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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