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镇南王能与未来的新皇jiāo好可那时老王爷为了安的心,手握重兵并不敢与哪个皇子接触,一不小心极可能就让隆盛帝怀疑他与哪个皇子相勾结,毕竟他手里的兵权足以颠覆许多人心里的那枰称,极容易让人做出错误的判断,以致朝堂出了乱子。
以镇南王的目光心思,自然能瞧得出来六皇子周临渊才隆盛帝心里接承他大统的人,二皇子就算看起来再风光,可这风光想给他的,并且在六皇子还没足够自保能力时将他顶在了前头,迎接其它有野心皇子的冲击,从而将他心里最疼宠的继承人保住。可就算知道这些,老王爷也并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借买房的时机,明面上依着叶明俊的名义,一举将兵权jiāo还,借以与以前并没有勾搭过的周临渊拉上了线。
可能被隆盛帝亲自调教的孩子果然不好对付的,周临渊狡猾得如同一只成jīng的老狐狸,年纪轻轻可身上却并没有大多数少年人有的缺点,他冷静深沉,行事狠辣手段另僻蹊径,往往让人出乎人的意料心思缜密,他身上已经具备了一个帝王基本的品质,如果不明绣的出现,镇南王好似还不能从这个年轻侄儿的身上找到什么破绽,他有时候向前进不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仿佛一个老jian巨滑的狐狸。
这对明明应该亲叔侄,可却又互相防备的人,好似第一次才发现对方有其它自己以前连使用了暗卫密探都不能查寻出来的另一面,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呈现在自己面前。表面看来叶明俊几人都已经微得微熏,可周临渊等人却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明,他眼睛幽黑一片,酒气上涌白玉似的双颊染上了些晕色,本来就遗传了皇后那样绝世的好容貌,此时看起来更俊美不可方物。
镇南王看着这个年轻的侄子,心里五味澄杂,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一丝身为大伯的欣慰,他那当了皇帝的弟弟,以前他心里一直有些不服气的,认为自己就出身差了那么一些,其它不论什么,比弟弟都不逊色的,可现在两人如果再来比较,他已经不知不觉中差了一大截。
他不如隆盛帝心思狠辣能忍,为了一个冯氏,竟然苦心蛰伏忍耐了这么些年,连自己真心放在心上的人都不敢去喜欢宠爱,镇南王虽然自认有谋略有眼光,可比起隆盛帝来,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而且就论在调教儿子这上头,他也已经输了。
镇南王的几个儿子如今年纪都不小了,最大的连孙子都十来岁了,可他们依旧脾气火爆冲动,空有满身武艺或者带兵遣将的能力,可却沉不住气,他这老子做的决定当初只微露口风就被周临渊察觉,可几个儿子至今对他放权的决定仍不理解,甚至平时书信传递说话间还颇有些赌气不满的模样,两相比较之下,高低自见。
无声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镇南王一双jīng明而清彻的眼睛里头隐去了一丝惆怅,重新换上酒醉过后应有的眼神,恍若不经意间看到周临渊二人已经拿了洗好的水果回来,并没有带着高傲不可侵犯的气势,可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却在举手投足间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已经凑到了明绣身边,再也不见平时老辣深沉的模样,仿佛只寻常的男子,围在妻子身边帮着做事一般,而站在他旁边那有礼温和的青年,嘴角边带着淡然的笑意,整个人如温水般令人感到舒适而又不生防备之心,只偶尔眼睛里闪过快得令人不容易琢磨的锐利,突然令镇南王生起自己确实已经老了的感觉,这天下已经属于年轻人的天下,叶明俊与周临渊已经属于新生一代的掌权人,两个不同类型的青年,却同样的不容小觑。
他的退隐一开始如果说无可耐何与保全家族,此时看来却也明智之举。镇南王眼里露出放松而解脱的笑意,整个人紧绷的气势一下子放松了许多,看起来倒真比之前要醉上了一些,见明绣笑眯眯的样子正拿了刚洗好水灵灵的葡萄在逗着小孙子,他眼睛不由眯了一下,果然暗叹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原本搬到这里住不过为了使不起疑心,可此时却借同太子妃同未来拉好关系的好机会,他自己不方便出马,可却能由着孙子同明绣jiāo好,只要得了她真心喜欢,往后孙子自有她照拂,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想来富贵一世应该也稳当的。
他最多只能照看到孙子辈这里,再多的,往后只能靠着他们自己争取了镇南王眼睛里头露出一丝疲惫之色,看了眼有些兴奋欢喜的小孙子,他脸上露出了这个年纪应有的稚气,容貌倒继承了老周家优良的血统,看起来并不如他打仗的儿子般容貌粗矿,反倒显得细致温和了一些,也许年纪小的关系,眼睛里头还没出现算计,一片清明gān净,连他都看得有些羡慕了起来。
“堂婶给你的东西,你拿着就,不过要记得道谢”镇南王自顾自的提了桌上的茶壶倒了水润喉,一边看着被明绣逗了明显有些羞涩的小孩子,忍不住心里又觉得新鲜又觉得有些好玩,这小孙子一向由他亲自教导,平时教得跟个小老头儿一样不苟言笑,虽然懂事乖巧,可却少了孩童的天真,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镇南王认为作为他往后的继承人,沉稳应该必不可少的素质之一,可这时看来,倒觉得他这模样挺可爱的,多了些孩子的模样,好似多了丝以前没发现过的乐趣。
小世子一听祖父这话,连忙道谢过后将明绣手里的葡萄接了过来,毕竟从小受到镇南王教育的,虽然眼睛里带了晶亮亮的羞涩,可动作却落落大方,成熟懂事得跟个小大人一样,虽然年纪还只十来岁,可却并不会调皮得让人生厌,反倒会因为他的懂事而对他生出几分怜惜喜欢之意,让人看了就心里喜欢。
明绣摸了摸他脑袋,没料到自己就嫁给了周临渊而已,可却以十六岁的年纪就当了人婶婶,幸好她心理年龄不真正的十六岁,不然一个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孩子叫她婶婶,她还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答应了。
这时候的孩子大多数成熟,因为古代的人大多都早逝的原因,因此男女也都成婚早,大多在十二三岁时就已经开始谈婚论嫁,到了她这年纪,女子就应该出嫁了,结婚早,生孩子更早,生出来的孩子也懂事乖巧得令人诧异,现代时,小世子这样的年纪连小学都没毕业,可现在他却得成日跟在镇南王身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不能由他自己控制了。
周临渊看明绣对小世子很有些另眼相看的样子,不由有些奇怪,靠着她坐下拉了她手包裹在自己掌心里头,这姑娘虽然没对他说过,不过他自己却早就看得出来,她不太喜欢小孩子,平时见着小孩儿也没亲近过,这时倒难得见她温柔的模样,忍不住凑近她耳朵边说道:“喜欢小世子?”
明绣迟疑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不在yīn谋诡计里长大,可镇南王的事qíng她还从周临渊那儿听到过,心里倒有些担心过自己这样对小世子另眼相看会不会让周临渊有些难做,因此一时间倒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着他正想说什么时,却见那嘴角边含着笑意一双幽黑的眼睛里头清晰映出她面庞的人正眼也不眨的望着她,眼睛里只装了她一个人,好似被蛊惑般,剩余的话也没再说出口。
“对我你不用想那么多,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其它的事有我呢。”周临渊看她不说话,偏着小脑袋,白净的脸蛋上脂粉未施,gān净美好得一如初见的时候,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样,让他喜欢进了心坎了,明明熟悉之极的眉眼,可却越看越觉得看不够,越看越爱得多。
听他这么说话,明绣心里莫名的觉得盈满了甜蜜和安全感,好似天塌下来有他帮着顶着般,令人放心极了,她嘴角边含着笑意,放松的将自己脑袋靠在他肩边,看皇后笑意吟吟的同叶明俊说话,又说起了替他拉红线的事qíng,那个如水般淡雅沉稳的青年满脸尴尬之色,脸孔上头好似染了层红色,眼睛里带着求救之意,一副恨不能拨腿而逃的模样,看得明绣好笑不已。
眼前的一切qíng景普通平凡,寻常百姓家里每一天都如此过的,一家人吃完饭后坐在一块儿聊天谈笑,其乐融融,可在皇家却十分难得,皇后觉得这样的日子简直她从出生到现在,活了这么多年中,最为轻松快乐的时候。
以前习惯了宫里那样的生活,总觉得人已经该满足了,可现在过了另外的日子,倒心里更加贪心了。
镇南王等到吃过晚饭后才有些不依不舍的回到了自己家里,后来又心痒难耐的磨着周临渊和叶明俊再去捉了一次田螺,又让自己的厨子过来抄了做田螺的方子过去,也许自己一个人吃着不香的原因,他总过来找了众人一道出去,不知道喜欢上了那种轻松无拘束能胡闹的感觉,还喜欢上了大家一起吃饭热闹的qíng景。
一来二去他同李木匠也熟了,虽然两人生活环境以往的地位完全不同,可因为年纪相近的原因,倒也能说得上几句话,比起他府里头要么属下要么就大小老婆的qíng景,老王爷倒宁愿不时过来窜窜门,同李木匠闲嗑几句,或者拉着几个小辈胡闹一通。
这样悠闲的时光明绣好似许久没有再经历过了般,每日的生活好似又回到了以前一般,这里比太子府多了许多好玩而又值得她回忆的时光,那关在圈里的奶牛,以及自己亲手买回来养着的长毛绵羊,还有用异能催生出来的各种水果花糙,更为令她欢喜的,更有如今被陈大娘一家已经养得温驯之极的小huáng。
它如今已经快十岁了,狗能活到这个年纪,除了没被别人四处乱扔的毒药摧残以及非自然的迫害外,还得归功于陈大娘等人对它的细微照顾,完全将小huáng当作宠物在养了,虽然已经有好些日子明绣没有再亲近过它,不过它却丝毫没有对明绣生疏的样子,看见她时仍旧甩着尾巴,可惜的时间太长没有见到,它如今对待明绣倒不如对陈汉文的儿子亲切。
虽然心里有些微酸,不过明绣也知道这时时间万物自然发展的定律,时间就拉长感qíng的距离,又不至亲的父母兄妹,谁也没有义务要无条件的记着你一辈子,这个想法倒令得她心里感慨了许久。
唯一有些遗憾的,她这次回来已经十来天的时间,可却没见着小黑,明绣自从去京里又出嫁很少呆家里之后,小黑也渐渐很少再回叶家,以前每日早出晚归,渐渐的几天才回来一趟,直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再见到它身影了。
皇后在叶家里玩得乐不思蜀,隆盛帝自己一人独自在皇宫里熬着,他不gān了整天陪着大小冯氏闹得他头都要大了,虽然这一切他自己一手造成,甚至有意无意间推波助澜,可不代表他就喜欢这样的生活了,每天除了面对老冯这个huáng花儿菜的哭诉,还要面对小冯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的撒娇。
俗话果然说得没错,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前làng死在沙滩上冯氏以前纵横后宫无往不利,没料到快老了败在自己侄女儿手上,小冯氏心机虽然还稍嫌嫩了些,可手段以及心思可比她狠辣多了,老冯以前自认自己不个心慈手软的人,可比起这个侄女儿来,她都可以称做菩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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