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自无意中说了一句话引了这样一件小事,接下来就再来一句话没说,只是安静的笑着的样子,倒叫明绣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不过想了想,仍旧是暗叹一声,装作没在意的样子,只是可惜,刘氏好像很放在心上,一直都用抱歉的目光看着她,好几次殿里人都欢喜大笑时,她也是一副qiáng颜欢笑的样子,一双明媚的眼睛里好像是笼罩上了一层轻烟般,看起来惹人怜惜又叫人心疼。
在这样的目光下,明绣就是有再好的兴致,也觉得自己就是笑着,也带了一层罪恶感般,只觉得这宫宴开始难熬了起来,好不容易等到晚间卯时,宫宴渐渐已经接近尾声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周临渊脸色早已黑沉如水,一边用着冰冷的目光看着刘氏,可这样一来,刘氏则是用更加抱歉令明绣坐立不安的眼神看着她,这样就如同恶xing循环一般,到后来周临渊越是有些生气,刘氏更是抱歉,明绣则是更是难过……
等到最后宫宴结束时,明绣这才迫不爱待的qiáng忍着双腿的酸涩站起身来,拧了裙摆就要越过桌子去坤宁宫一趟向皇后辞行,周临渊在一旁小心的扶好了她,感觉到妻子身子都有些颤抖了,身后刘氏看见他们要走,连忙快步拧着裙摆小跑了过来,虽然只是五六步的距离,不过她却是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脸颊上头浮了一抹红晕,一张美丽的脸庞更是诱人了几分,她有些怯生生的看了旁边周临渊一眼,才咬了咬红嫩的嘴唇,眼睛里水珠子已经在滚动,朝明绣说道:“太子妃,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宫里头有皇上赐下来的雪梨,等晚些,臣妾让人给您送过去”她微微抬起头来,冲明绣讨好的笑了笑,两个女人之间这样一番动静,叫旁边的众人瞧在了眼里,明绣眉头微微一皱,正想要说什么时,却感觉到有一道冰冷yīn鹭的目光好似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被这目光一看到,她浑身汗毛就像是直直的竖立起来了一般,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立马抬头就往目光的地方看了过去。
那目光的方向好似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道穿着藏青色绣金线衣裳的身影,周临渊也跟着转了转头,看着这道身影,目光微微眯了眯,连刘氏也忍不住眉头皱了皱,等明绣回过头来时,她眉宇立马会展了开来,好像之前的yīn郁,就像是明绣看错了一般,明绣低垂下眼皮,掩住眼睛里头的思绪,这才笑着朝刘氏笑道:“刘昭仪实在是太过客气了,不过是呛了一下而已,也不是什么大碍,刘昭仪不用放在心上。”
也许是之前那道目光的主人,刘氏眼睛里的光彩黯淡了下来,听明绣这么说,也不再多加纠缠,更何况一旁的周临渊目光已经冷得犹若实质一般,就像一柄冰刀,已经隐隐透出杀意,刘氏不敢再多呆,只匆匆福了一礼,这才恭敬的告辞,随着宫妃太监们一道退出了大殿去。
明绣这才冲周临渊无奈的笑,两人jiāo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表qíng,这才匆匆赶到皇后的坤宁宫,去向她告了辞,看皇后也是满脸疲惫的歪在美人榻子上,看起来无jīng打采的样子,两人这才匆匆退出了坤宁宫,坐上了出宫的小辇。
看着明绣满脸疲累的样子,周临渊这时已经出了宫,再也用不着顾忌其它,等出了宫门之后,太子府的侍卫们早就已经驾着马车等在了宫外头,前头伸长了脖子看的正是周临渊后来新提上来的太监元月,经过之前元本的事qíng之后,周临渊对身边跟着小太监没了什么好感,不是常年跟在自己身边的心腹,做事总是不那么妥当,因此除了日常侍候的洗漱等小事之后,轻易没让他再做一些稍重要的事qíng。
此时一看到太子府的马车,周临渊微微弯了弯身子,一把将拖着沉重步伐的明绣抱了起来,明绣突然身子腾空,小小的惊呼了一声,看到周临渊凑近自个儿的俊美脸庞,在夜灯下若隐若现,眉宇间带着一片yīn影,更显得五官深邃不可测,俊美得恍若天人一般,知道他是体贴自己,又是有些甜蜜,又是有些羞涩,不过看了看周围,他们已经走出宫门一小截,没什么人之后,这才放肆了一回,将头靠在他胸前,一边伸手勾住了他脖子。
周临渊微微一笑,平时冷淡的脸庞此时温柔得不可思议,一边抱着明绣娇小的身子,走到马车前时,身躯微微弯了弯,就轻巧的跳上了马车去,元月自觉的将马车门给拉了过来,车厢里头早就已经点好了灯盏,虽然不太明亮,可也不是一片漆黑瞧不清楚,里头放了些融了一半的冰,凉慡慡的,虽然车门并不是用布帘子做成,而是用金丝楠木制成的门,这样一来车厢里的私密xing,比起布帘子来说好上许多。
车厢宽敞异常,里头不但有柜子等小阁,还放了一张长长的软榻,这软榻占了三分之一的车厢,周临渊一上车,就将明绣放到了软榻上头,上面已经铺了一层柔软的垫子,他看着妻子慵懒的躺在上头,一边还孩子气的双手紧紧抱着柔软的靠枕,一副小女孩儿的模样,只是这么一躺着,身躯峦叠起伏,凹凸有致,显得腰口微微隆起一个美妙的弧度,又显得腰肢纤细得不堪一握。
第四百二十章 懂事
周临渊看着明绣因周围再无旁人而放松下来,眼睛里也跟着露出一丝笑意,跟着坐到了软榻边上,目光落到她修长的下半身,看她因躺的姿势,裙子微微掀起了一些,露出雪白纤细的脚踝,足上只套了薄薄一层她自个儿做的袜子,和一双云丝绣鞋,衬得那双脚虽然没露出来,更是纤小乖巧,更引人浮想连翩。
他的手,不自觉的就伸到她豷脚踝处,只轻轻一握,就将整个细小的脚踝握进了掌心里头,纤细得不可思议,周临渊眼睛里露出新奇,一边好奇的把玩了两下,一边还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
明绣感觉到他手在自己脚踝处徘徊,也并没有如何放在心上,他的手又没顺着往上乱摸,因此她也并没以往歪处想了去,只是轻轻踢了踢,表示抗议,裙摆边又掀开了些,露出更多纤细白皙的小腿肌肤来,周临渊的手渐渐不老实了起来,明绣眉头一皱,想到今儿在宫里头发生的事qíng,还有他早上的胡闹害得自己险些迟到,脸上表qíng就有些不虞了起来,周临渊见好就收,在她发火之前,赶紧将自个儿的手放老实了,一边笑眯眯一本正经的替她揉捏着小腿,一边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问道:“绣儿,他们察觉到了吗?”
看他说起了正经话题,明绣好不容易涌上来的怒火又无奈的按奈了下去,认真的歪着脑袋想了想,注意到周临渊一双漂亮眼睛里头闪过的狡黠,他一说这话,明绣就明白过来他是指什么,但是心里却对于他的话没什么把握,只是又仔细回想了一番当时事qíng发生的qíng形,有些不太确定的道:“当时我和chūn华躲在了后头,他们应该是没有瞧见我们的。”如果是瞧见了,以他们二人做出这等忤逆的大事来说,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安静的,而是应该想法子铲除异已才对,不可能还留着能要了他们命的自己和chūn华还活着。
“慢着”明绣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脸上慵懒的神qíng不翼而飞,猛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正好撞进周临渊半俯着的怀里,她脸上还带着惊色,求证似的问道:“当时我和母后回去半路遇刺的事qíng,和他们有关吗?”当时的事qíng太过意外,后来冯氏接二连三派人过来行刺的事,也曾经令她疑惑过,可是当时皇后在身边,以及儿子周瑞宁的存在,让她根本就没往这事qíng上想去,她和皇后都以为这件事qíng应该是冯家为了要扶冯氏坐上皇后之位,这才派人行刺她和自己母子,可此时被周临渊一问,她不由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二皇子已经知道了自己当时看到她的丑事,所以才不敢容一丝闪失,派了人过来灭她口,顺便还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简直是打着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周临渊扬了扬修长的剑眉,如冠玉似的俊脸上露出一丝讶色来,他一直知道自个媳妇儿很聪明,可是没想到她脑子转得这么快,他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她自个儿就已经猜了大半出来,看明绣仰着脸蛋,一双如星辰般闪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他忍不住凑下头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一口,这才点头承认:“周临沂是有怀疑”
有怀疑就能杀人?并且还是杀这么多人?明绣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寒,当日冯氏家族派来的杀手,光天化日之下就冲了出来,当时在场的人可都有好几十人了,这么多人,冯家真是丧心病狂了,明目张胆的撕破脸,原本她还有些想不通,这冯家忍了这么多年,怎么到了这会儿,反倒是沉不住了,如果有二皇子的事qíng在里面作为原因,那一切都想得通了,为了不让二皇子的把柄被她拿住,以致冯家二十年来的盘算落空,他们出此下策也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了,明绣犹豫了一下,神qíng有些复杂:“这事儿是chūn华吗?”
经历过chūn夏秋冬几人的背叛,明绣此时说起chūn华时,声音有些微涩,表qíng也是有些yīn沉,她其实心里是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总是这样养不熟的,好不容易大家互相都有些相处习惯了,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她又得重新再换一批丫环,这不是简单的只随便说说的事qíng,更何况人非糙木,相处了这么久,从感qíng上,明绣也不愿意相信这事儿是chūn华做的,因此问完之后,又有些后悔了。
“这事儿同她没有关系”周临渊摇了摇头,看明绣松了一大口气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笑了笑,伸手怜爱的摸了摸她脑袋,表qíng有些yīn戾:“当日事qíng发生时,虽然周临沂后来拉了文氏做替死鬼,但是后来他仍旧是不放心,重新让人查了当初发生的事,这事儿是我疏忽了,原本以为他这么些年,对他xing子是了解的,他应该不会做到这么细心,谁知这事儿偏偏,让他给发现了,当初一道不在大殿里的人,除了一些宫人和他们自己之外,还有你和你身边的丫头也不在大殿里。”
周临渊淡淡的说着,明绣听他说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周临沂的xing子一时间不可能完全改得掉,唯一的可能就是:“是她让周临沂后来重新再查一次?”
周临渊点了点头,紧紧将明绣的手握在掌心里,当初听到冯家人派人去刺杀她时,现在想起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后怕,深怕是失去了妻子,周临渊手掌一捞,将明绣轻巧的抱进自己怀里,紧紧搂着,一边还亲了亲她头顶,声音有些低沉:“幸亏你没事儿”他难得露出这样害怕的样子,明绣心里一软,身段放软了些,身子在他怀里转了个弯,伸了双手将他脖子勾住,靠在他胸前,听着周临渊略有些快的心跳声,微微点了点头:“没事儿,冯家后来接二连三派人过来,都是小黑救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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