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于舒艳又不是个省心的,专gān损人到最后也能利了已的事儿,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此时马车上头就自己夫妻二人,后头虽然有护卫,可是却隔得有些远,外头赶车的也隔着车厢门,她犹豫了一下,将车窗重新又推了关上,只是将马车厢顶上的天窗微微掀开了些,露出丝亮光进来,上头又有沙网将雪花给捞住,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半晌,她这才看着周临渊道:“临渊哥哥,最近出了什么事儿吗?”
听她这么一问,周临渊明显愣了一下,半晌之后,俊美无涛的脸孔上第一次露出苦笑的神色来,明绣看得呆了呆,对于他露出这样表qíng的惊讶,竟然超过了她之前的担忧,实在是周临渊平素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很令人信赖心安,好像这世界上就没什么事儿是能难得倒他一般,从没看他露出过这样无奈中又带着几丝冷锐的神色,正在有些发呆间,她听周临渊淡淡的说道:“果然是瞒不过你。”
周临渊一边说着,一边替她整了整身上的披风,这车厢里原本是有火笼的,可是明绣不爱在车上熏着炭火,说闷热得慌,空气不流通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类似会中毒的理由,开始怕她冻着,不过后来周临渊看她虽然冷得小脸通红,但是却jīng神奕奕的样子,偶尔冷得狠了还往自己怀里钻时,态度自然软了下来,不再像以前那么坚持,他也乐得抱着美人儿,这车上也就极少再有燃炭的时候。
此时摸了摸明绣的手,小手冰凉细滑,在这样的冻人温度之下,她手滑腻得不可思议,犹如上好的羊脂一般,让人把玩着爱不释手,如柔若无骨般,周临渊摸了两下,有些心疼的将她手揣进自己领口里,用自己的体温替她温暖着小手,看明绣满脸疑惑,但是却坚持的神qíng,睫毛垂了下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拉开自己身上的貂皮蓬,一把将她裹了进来,半晌之后才亲了亲她脑袋,有些冷淡的道:“于舒艳说过一些不该说的话,我怕你有事儿。”
他知道,明绣一向是个聪明得有些敏感的人,自己这段时间虽然是每天陪着她,不过她也应该是能感觉得出来,毕竟二人是同chuáng共枕的夫妻,有些事qíng可以瞒过别人,但是自己细微的举动肯定是瞒不过她的。周临渊苦笑了两声,没想到自己以往行事周密,在明绣面前却总是百密一疏,原本想瞒着她这事儿,怕她心里生出芥蒂,不过她此时问了起来,周临渊也不会瞒着她,就只是笼统的说了一句,好似回答了明绣的话,却又好似什么都没说一般,打着太极。
明绣心里微凉,只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开始冷得颤抖了起来,她牙齿开始轻微上下碰撞,只是极力忍耐着,不发生出声音来,幸亏之前她是背对着周临渊,后背靠在他胸膛之上,他此时看不到自己的表qíng,不过明绣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一定不会比外头的冰雪好到哪儿去,于舒艳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他指的是什么?
自己与于舒艳之间,能说得上有关联,并且能找到机会说话的,只能是两人之间共同的那件秘密,原本明绣是不俱的,她之前早在怀着身孕时,就说过于舒艳脑子不清楚了,想要谋害自己,可当时的那种假设,首先是在于舒艳自己不敢bào出,她自己就是同样例子的qíng况下,如果她自己不愿意承认她是半途来到这儿,那么说自己也同样是时,难免就少了说服力,原本明绣以为,于舒艳这样一个人,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不过她却是能看得出,于舒艳并不是一个敢于直面死亡的人。
可她如果是这样不在乎生死的人呢?如果她是这样一个不怕死,也要拖别人下水的人,她又该如何应对?明绣心里发慌,口gān舌燥,周临渊说起这话,肯定是证明某些地方,于舒艳所说的话已经足够使人相信了,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紧张的想要守在自己身边,而且最为不好的qíng况,有可能是隆盛帝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所以他才会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明绣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冷,她突然想起多年前自己在遇到这样事qíng时,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揭穿时,那种慌乱害怕与无助,如今的她已经成婚,又有了孩子,比以前的牵挂更多,比以前眷念的地方更多,可那时只是郑老道的恶作剧而已,他只是像孩子一般胡闹好玩,卖什么这样秘籍那样诀窍的,但此时的于舒艳是来者不善,她用心狠毒,损人不利已,她这是要做什么?
“她说过的,不应该说的话,是什么?”明绣极力使自己的嗓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两只小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初时的慌乱之后,脸色变得坚定了起来,既然这事儿没办法回避,她就是再慌乱害怕,对事qíng也根本没什么帮助,不如稳定下来,说不定事qíng还没糟到不可挽回的时候,明绣一边心里安抚着自己,一边轻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了些。
周临渊感觉得到她如同小鹿子般轻轻颤抖的身子,怜惜从心底渐渐滋生蔓延开来,将他整个人心神全部捕获住,一边安抚似的又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像是想要借此给她力量一般,一边将脸在她头上轻轻蹭了两下,呢喃道:“她疯言疯语,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可是她疯言疯语,你不也是放在心上了吗?”明绣只觉得眼眶微热,一种担忧与焦急同时爬上心头,虽然知道周临渊是一片好意想安慰自己,不过那种无奈与挫折害怕感,却是让她忍不住有些焦虑似的还了嘴,刚一说完,她心里就有些后悔了,伤害她的人是于舒艳,可是她却又不由自主的伤害了关心自己的人,肩膀微微一垮,她轻轻将身子放软靠进周临渊怀里,软软的道歉:“对不起。”
周临渊摸了摸她脑袋,手掌里带着温柔的力度,让明绣觉得原本高高提起的心,一下子又放了回去,这样大起大落之下,心里不由生出一股委屈,泪意直bī向眼眶,吸了两口气,带着些淡淡的哭音,有气无力的问道:“于舒艳说了什么?”
沉默了半晌,明绣只觉得这每一分每一稍的等待都是一种煎熬,想从周临渊口中得到答案,又怕得到答案,那种矛盾的心理,令人难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有些沉不住气,想要再问时,身后周临渊放在她身上的手紧了紧,将她勒得有些生痛了,能清晰感受到周临渊的存在,她莫名的松了口气,这才听周临渊声音一下子冷淡了下来:“她说,你……”他微微顿了顿,好似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启口一般,迟疑了一下,明绣心里一痛,好似有什么被自己紧密保护住的东西,被人qiáng行揭开了面纱,心里又奇异的有一种好似多年守护的秘密,突然间被人得知之后,经历过那种提心吊胆,又有些松了一口气,从此以后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对这事qíng担惊受怕。
这种复杂的心qíng,实在难以用语言形容出来,明绣隐瞒这么久,有时午夜梦回间,也常常被各种各样的梦境惊醒,这时等事qíng真正的发生,反倒是镇定了下来,经过郑老道以前那一次的惊吓,其实她的害怕已经释放了大半,早在于舒艳出现找上门儿来时,其实她潜意识里,就已经想到过这样的qíng景迟早会发生,果不其然,虽然事qíng发生的晚了一些,但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赴嫁
“你怎么看呢?你觉得我也像她所说的那样吗?”明绣声音里有qiáng作出来的镇定,被周临渊听进耳朵里,明绣了解他的一些细微变化,同样的,他也了解自己的妻子,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动作里带着宣示与在乎,一手将她身子扳了过来,随即嘴唇就堵了上去。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周临渊满意的看着明绣苍白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嘴角微微扬了扬,看到她眼角还没gān透的水迹已经有了冻冰的迹象时,眉头皱了皱,脸上突然掠过一丝不悦,嘴唇轻轻抿了抿,露出一丝严厉的神色来:“于氏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值得你因为这样一个外人口没遮拦的话而难受?更何况,在我的心里,你就是你,我也不会因为这样一个无聊的人话,而对你有所怀疑,绣儿,我对你的心,难道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吗?”周临渊的眼神里带了些冷冽与无奈,看着明绣,认真得令明绣心里不由发虚,对他的话也没再回答。
那天在马车上,明绣和周临渊没有再说什么,周临渊没有要她解释或者是说明什么,明绣突然的就觉得心安下来,对于来古代之后的最后一丝不确定,也跟着烟消云散,心态变得更是平静了许多,在这样的qíng况下,日子过得也是非快,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六的时候,隆盛帝指定要送袁林道的几户人家的女儿,早就已经提前准备好要待嫁了。
此时的京里除了过年之外,最为热闹的就是在这个时候,除了前两年七公主的和亲有这样热闹的阵势外,这件隆盛帝有意将事qíng闹大一些,因此整个上京里的百姓们都将这事儿当作了难得一遇的热闹事儿,每日茶余饭后酒楼饭馆都能听到不少人在议论纷纷。这袁林道也是个有本事的,这些年靠了自己的本事当上了二品大员,成为一方诸侯,简直就是穷小子白手起家,靠自己发财致bī奔小康的典范,这样的人尤其值得百姓们喜欢。
而这次皇上一下子赐了几名女子给他为妾,想来也是对他十分看重的意思,因此说起这些闲话时,难免带了几分羡慕与向往的神qíng,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几句女子中有一个是在京里大大有名的于舒艳,这姑娘虽然沉寂了一阵子,不过她的名声可丝毫未减,单身与男子会面,在酒楼当众搂搂抱抱,无媒苟合等等话题,让人在说起隆盛帝赐女人一事儿时,除了羡慕之外,又难免多了几分桃色调笑之意。
对于京里百姓们的qíng况,许多人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很快的腊月二十八到了,一应被赐的女子都由一顶小轿抬着来到宫门领了旨来进宫谢恩,隆盛帝并没有出现,虽然这些女孩儿是他亲自下的旨,不过他最近还忙得不可开jiāo,因此也没露面,只有皇后雍容大方的叮嘱了几句,于舒艳夹在人群之中,眼睛里带着说不出的恨意与绝望,这还是她穿越来到古代之后,第一次见到皇后。
以往以为自已是一个特殊存在,人人都应该围着自己转才对,想当初她才穿越过来时,还曾经幻想过要嫁给某个皇子或者是皇后的儿子,以为自己怎么说都应该和这大周朝的皇后有些关系才对,可惜事与愿违,想像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于舒艳费尽了自己所有的心思,甚至她自认的一些奇思妙想,可是不论她觉得自己的主意有多么厉害,自己有多么的与众不同,自信能吸引到皇后皇子等人的注意力,可惜她却是忘了一件事,就是她自身出身地位并不高,连见着皇后的机会都没有,就算她空有一身本事,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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