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我平日不好看了?”明绣笑着打趣她,故意做出不满的样子,看chūn华有些着急了,忍不住笑了出来,chūn华这才知道她开玩笑的,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嗔道:“主子,就您还爱捉弄奴婢。”不过心底她却是高兴的,明绣回来之后,整个人开朗了不知道多少,再也没有在太子府时若有似无的威严,成日淡着一张脸,时常还皱眉,现在天天儿都这么笑着,倒叫人心里看得十分欢喜。
吃完饭,chūn华才在一旁同她说道:“今儿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是伯爷去了贺夫人小楼一趟呢。”就是不知道合好了没,不过叶明俊都爱去了,应该不是坏事儿吧?
明绣点了点头,反正她能做的就是这些了,至于其它的,哥哥都不是小孩儿了,哪用得着自己去cao心多嘴,说得多了,说不定反倒叫他心里不好受,倒不如像周临渊所说的,反正他自己是大人,这些事qíng他能处理得好的,相处他,比事事帮他要来得好。
虽然以为这事儿已经是过去了,不过贺氏到底还是感觉得到叶明俊对她神色始终淡淡的,偶尔进她房时也并不做什么,只是说说话,偶尔是盖棉被纯聊天,没过几天,她就着急了,这样下去,她哪能怀什么孩子?更别提以后的事qíng了!
看来那日叶明俊说的话还是真的了,他离自己远了,贺尹惠无奈得很,十分不知所措,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小心翼翼维护二人之间的关系,却是感觉得到,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到底是在他心里生了根,许是小时候的遭遇,叶明俊看起来淡然的一个人,心眼儿却是针尖似的小,早已经牢牢记住了。
胡嬷嬷看她成日愁眉苦脸的,自己再能出主意,到底是下人,这事儿,还得该由祥阳王妃来同她拿主意,因此将最近发生的事qíng,以及贺尹惠说的话和叶明俊说的话,源源本本的都记在了信上,命人快马送回了京城去。
祥阳王妃接到信时,险些气疯了,要是女儿被送回来,他们还有什么脸面?虽然说叶家的财产其实早已经给明绣做了陪嫁令祥阳王夫妇有些意外,不过他们看得清大局,自然知道人qíng关系难求,千金易得的道理,当下就暗骂女儿糊涂,竟然敢直接提这事儿,还当面嫌弃叶明俊,被他给听见了,这不是一切自找的么?
虽然气是气,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女儿,祥阳王夫妇也坐不住了,要知道女儿虽然是做侧室的,不过对方身份不同,自然他们家是王爵,也不得不看中。明绣刚清静没两天,又被人告知,祥阳王夫妇来了,自然,她的清闲日子,又是没有了。
苦笑着接待了这据说是前来道歉的夫妇,明绣又苦恼起开始给他们安排住处的问题,要知道当初建房子时,她可没想过这么多,叶家已经是占地最大的了,可如今还只是将将够住而已,李家再次搬过来时,再也没有空的房子了,这祥阳王夫妇要住哪里?
这二人身份又不一样,却是不好再安排了,正苦恼间,叶明俊见明绣纠结,gān脆说要让出自己的小楼来,贺氏一听这话,如今就是特别的敏感,抬头就问:“夫君让了小楼,您住哪儿?”那还用说,自然是住在正室那儿。想到这儿,贺氏下意识的转头看了周敏一眼,心里就怒了,那当然不成的,她如今都没机会接近叶明俊,本来周敏因上次的事被她连累,也没机会,这么一来,可不是将人往她那儿推么?人都有一种心理,认为是自己敌人的,自己如果倒霉了,那一定要别人也跟自己一样,那心里头才平衡,不然这心里怎么都不舒服的,贺氏现在就是这样,她自己跟叶明俊闹了别扭,可是看周敏没得了好,她心里头也舒坦一些,可如今要是叶明俊将小楼让出来,可不是成心给她添堵么?
第五百六十九章 选择
一想到这些,贺氏高兴之余,又不由有些埋怨起自己爹娘,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声招呼的。明绣看得分明,不过对此也十分无奈,她可不想哥哥的屋里事,烧到自己的头上来,话说夫妻chuáng头打架chuáng尾和,旁人是万万不能cha手进去的,不然只会越闹越凶,人家两口子明明关上门儿就能说和的事qíng,一旦外人介入了,不管这个人是谁,就算是男女双方的父母,只要cha了一句嘴,就是越吵越厉害,要么是男女双方父母各自批评自己的女儿,勾起小两口更多的不满之处,要么就是挑剥离间,另两夫妻关系更僵,总之这劝和的中间人,就是两面不讨好的,她跟叶明俊关系再亲,也不愿意搅进去,因此由着贺氏心里计较。
最后时仍旧是决定祥阳王妃跟贺氏住一块儿,而叶明俊则是跟祥阳王爷住一栋楼,反正每栋小楼面积都不小,如同豪华小别墅一般,住两个人是绰绰有余,就是不那么方便自在罢了。周敏心里肯定是不满的,不过她城府深,面上根本瞧不出来,只是笑意吟吟的样子,好像根本不知道祥阳王同叶明俊住一块儿,极有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跟他说自己女儿好处一般,反倒也是待客上头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安排好了,明绣松了一口气,不论周敏是装的还是另有计较,可是至少她没在这会儿闹起来,也算是给了她一个脸面,贺氏虽然是叶明俊侧妻,不过也沾了个妻字,祥阳王府也算得上正经亲家,这一趟来明绣少不得要吩咐人仔细照应着,又多关照了两句,见这两夫妇赶路,脸上都现出疲惫之色,更何况他们来绝对不只是为了赔礼这么简单,肯定有话要与女儿说,索xing做了次好人,挥了挥手,放众人离开。
祥阳王夫妇带着女儿等人出来,与明绣一行人以及周敏等相继分手之后,祥阳王与叶明俊一块儿去把酒谈论,而祥阳王妃脸上的笑意,则是看到没人时,一下子yīn沉了下来,自顾自让胡嬷嬷带路走在前头,贺氏垂头丧气跟在她身后,等到进了贺氏房之后,两个陪嫁的丫头守在门外,将门给拉拢了过来,屋里只剩了胡嬷嬷以及祥阳王妃身边的两个得力嬷嬷,祥阳王妃脸上yīn沉得好似能刮下墨汁儿来,看着女儿,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说说,你说说,才刚嫁过来没几日的功夫,就闹了这么一出,你是要气死我啊”
母亲刚来,她还没来得及欢喜,心里刚踏实了一些,贺氏这段时间委屈是受够了,正想给母亲诉诉苦来着,谁知她劈头着盖脸就是一顿责备,当下眼圈儿就是一红,掏了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一下子就背过身去,赌气道:“母亲不问女儿这段时间过得如何,就来教训女儿,难道女儿嫁了人,母亲就当真不心疼女儿了?”
祥阳王妃心里再多的气,再看到这个女儿时,心里也软了下来,一把伸手将她拉转过来,掏了帕子细细的替她擦着眼角的泪珠,叹了口气,软下声音道:“惠儿,你跟你二哥从小就在母亲身边长大,你二哥没了,你母亲可是将满腔心思都放在了你身上,你竟然还说这样的话,真真是伤了母亲的心啊。”她说完,看贺氏眼圈儿越发红,忍不住就伸手将女儿搂进了怀里,旁边两个嬷嬷以及胡嬷嬷见此,都十分机警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两母女。
“这段时间的事qíng,母亲已经听胡嬷嬷说过了,你呀,实在是太任xing了些”祥阳王妃哄了一阵女儿,又接着沉下脸来,看贺氏有些不服气要开口,她瞪了她一眼,这才教训道:“要不是你二哥的事qíng,你如今还嫁不到伯爵府来”她说完,脸上露出黯然之色:“咱们家的qíng况,你也是知道的,虽然有个王位头衔,可那是空的,前些年时你父王目光远大,知道今上是个有能耐的,一直没向四大家族靠拢,当时咱们家的日子有多难过,你是明白的。”那时虽说他们是王府,可是几代传承下来,内里早就败得差不多了,空有一个名头,可是实际上还不如一个四品的京官儿好过。
“幸亏皇上收拾了冯家等,又看在咱们家忠良,没有向四大家族靠拢的份儿上,多有照应,可是你得知道,咱们王府当时没有靠向家族,却也没有向皇权靠拢,皇上最多也就是对你父王满意而已,最多赏些金银财物,要想有实权或者位置,那是不可能的。”祥阳王妃有些无奈,说到这些时难免声音放低了些,要不是这是自己嫡嫡亲的女儿,她也不敢将这些事儿说出来,看贺尹惠已经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心里欣慰,又接着点拨道:“当今皇上对爵位管得极严,咱们家什么qíng况,如果再这样下去,你大哥继承王位时,最多是个空壳子,没两年就得没落,到时新皇上位,两代皇帝下来,京中还有没有咱们祥阳王家的名号,你难道不清楚么?”
将女儿嫁作侧室,难道是她愿意的么?侧室说得好听虽然也是平妻,可是对正室时依旧要执妾礼,说到底,也是比不过嫡妻尊贵,祥阳王妃辛苦拉拨大女儿,也不愿意将她送给人作侧的,可是她再不忍心,却也挣不过大局,祥阳王是一家之主,贺氏是他女儿的同时,也是祥阳王府的小郡主,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接受了这些好处,自然也得为了家族付出同等的代价,嫁给旁人作正室,对祥阳王府最多名声上头好听些,实际价值不大,唯有叶家,新冒出来的贵族,往后前途又是好的,祥阳王思虑许久,才决定将女儿嫁过来。
这事儿不是祥阳王妃作的主,更不是以贺氏自己的意愿为主,而是要从大家族的利益出发,说到底,祥阳王也是要看女儿嫁到哪边,对王府最有利才会将女儿嫁过去。当初也是考虑过太子府的,可是一来太子夫妇感qíng甚笃,多年来太子府时有姬妾,可是从未听说有哪一个怀有身孕的,太子多年只得皇太孙一滴血脉,除此之外,剩余的姬妾们,或送或发派,如今竟然谁都知道,太子妃专宠,但却没人敢说半句话。
将贺尹惠送过去,她不一定能争得过明绣,反倒是让叶家与贺家结仇,周瑞宁又被封为皇太孙,下两代继承人的位置是已经定下来了,又被当今圣上亲自带在身边教导,身份自然更是尊贵得多,贺氏嫁过来,就算有了孩子,也出不了头,想要下手,皇帝不会允许,太子肯定也不会允许,周瑞宁是他嫡长子,肯定受他看重的。
如果是这样,贺氏生的孩子最多往后封个王,可惜大周朝这两代,一向对王爷压制得十分厉害,连镇南王这样,当年手握军权的大将,也不得将手里的权利jiāo出来,如今还在皇帝陛下的眼皮子儿底下被盯着。当今皇上的几个儿子,发派的发派,或死的死,至今京里只留了周临渊一人,其余的,都guī缩在自己的封地,不敢动弹,身边还有皇帝陛下派去的监军,活得不知道多憋屈。
到时贺氏进太子府,生子封王,长大再被发派,被皇帝压制,一辈子活得艰难,别说提拨祥阳王府,说不定到时祥阳王府为了明折哲保身,与他划开关系,还得自己更缩得紧一些,到时落没得不是更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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