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通过拓跋濬来刺激拓跋弘,以至激起拓跋弘的怨愤。
“父皇!……太后!”
果然,拓跋弘挂着两串龙钟,心底为拓跋濬委屈了起来。
“陛下!陛下何不派人急忙去解决这个问题,也好打破如今的局面?!”
李惠见机,急忙为拓跋弘献起了主意。
“怎么解决?”
拓跋弘求答心切,几步就蹿至了李惠地跟前。
“依臣之见,太后在外不肯回宫,完全是因为那个叫时光的男人,还有太后肚子里的孩子!只要我们在接太后回宫之前,派人暗中杀了那个时光,再偷偷打掉太后肚子里的孩子,那我们就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接太后回宫,而陛下,也就能轻轻松松地打破这个尴尬之局了!”
李惠两眼犀利地眨了眨,心底已然早就做好了盘算。
“要杀了时光?还要打掉孩子?”
拓跋弘听到李惠的提议,不禁有些发怵。
这时光是太后现如今的爱侣,如果贸然杀掉,会不会招来太后的恨意?如果再打掉孩子,那太后对朕,肯定对朕失望透顶了吧!
拓跋弘内心惴惴不安。
“陛下!您得狠下心来啊!只有这样,太后才能回到宫里!陛下才能替先帝出这口恶气啊!”
李惠苦苦相劝,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先下去吧!朕要一个人仔细想想!”
然而,拓跋弘并没有听李惠的建议。
“陛下!——”
李惠心有不甘。
“出去!”
拓跋弘圆睁着眼,忽然怒声大喝了一声。
“是!——老臣告退!”
李惠闻声,qíng不自禁地打了个激灵,继而知趣地站起身,这就要转身退下。
如今,他还是不要惹怒拓跋弘的好!
“等等!”
可他才走了两步,拓跋弘却又突然唤住了他。
“陛下是要派人吗?”
李惠以为拓跋弘是回心转意,心里不由得激动了一下。
然而,拓跋弘仍是yīn沉着脸,面上无光。
“先派人盯着太后!一有什么动静,马上告诉朕!”
他最后冷冷地令了一声。
“老臣遵旨!”
李惠无奈,只好又领了命,继而灰心丧气地离去。
待李惠一走……
“太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拓跋弘压低着嗓音,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心底还是怨恨冯清如的!
他替他的父皇感到莫大的委屈!
……
与此同时,抱嶷在殿外与李惠打了个照面,佯作恭恭敬敬地送走了李惠,继而又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太华殿。
他怕拓跋弘会派他去刺杀时光!
所以,每走一步,每一步就悬着个心晃dàng两下。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抱嶷刚才出殿之后,并没有真正地退下。
他只是找了个合适的地方,趴在窗边,偷偷摸摸地窥听着里面所讲的一切。
然而,当抱嶷听到李惠所报的事qíng之后,他震惊了!
时光?什么时光?那人肯定是李奕!
云成章早就将李奕不告而别的消息告诉了他!
算算时间和地点,他揣测时光是李奕没错!
如果让他去刺杀李奕……
抱嶷心里想都不敢想。
“陛下!是不是该用膳了?”
抱嶷走到拓跋弘的面前,小声小气地问了一句。
此时,拓跋弘却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表示完全没有食yù。
“去把令公请来!朕找他有事要谈!”
☆、第438章 无稽之谈(求月票)
闷了半天,拓跋弘忽然冷不丁地冒出来这么一句。
“是!”
抱嶷眼皮往上翻了翻,不知道拓跋弘葫芦里又是在卖什么药。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在吓唬自己。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要是有问题,陛下刚才就下令了!
既而,抱嶷又放心地去请高允。
……
待高允领命进宫,天已过了午后。
这年近六旬的老人,虽然顶着满头斑驳的灰发,却是双目如炬,走起路来沉稳有力。
瞧他这jīng神抖擞的样子,可真不像是什么老人!
“陛下!您诏老臣有何吩咐?”
此时,拓跋弘正坐在案前,自己对弈。
看他眉间紧缩的痕迹,举手掷棋间的犹豫不决,高允却忽然觉得,拓跋弘的脸上沧桑了许多。
陛下是有什么烦心事?
拓跋弘还未张口说话,高允却已经猜透了一大半。
“哦!朕诏令公前来,是有一事想和令公商量!”
拓跋弘见高允前来,急忙站起身,笑脸相迎。
可他虽是笑着,笑容之下,却仍是有些许刻意为之的痕迹。
“陛下请讲!”
高允看破不说破,心底已经做好了打算。
既而,拓跋弘在殿里转来转去地踱了几步,最后猛地转过身,脸上异常凝重地问了起来。
“令公怎么看待~后宫女眷私通一事?”
果然,拓跋弘此言一出,让高允心里一惊。
这陛下不问我朝政,怎会问起宫里的事?
高允心底疑惑,只好拿捏起了分寸,不敢轻易gān涉。
“这……乃陛下家务事,老臣不敢cha言!”
“那要是这个私通的女眷~是太后呢?”
拓跋弘话一脱口,高允更加诧异了。
“太后?”
高允有些难以置信。
此时,拓跋弘见高允惊讶,长舒了一口气,继而有些忧伤难过地解释道:“不瞒令公,朕刚刚收到消息,太后现在人在司州……与一个叫时光的男子成了婚,还怀了身孕!”
“太后与人成婚,还怀了身孕?!”
高允两眼投she出奇异的目光,表示对此事多有不解。
这冯清如他算是从小看大的,做事怎会如此没有分寸?他觉得事有蹊跷,便深深沉思了一刻。
“不错!”拓跋弘重重地应了一声,继而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起初,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非常惊讶,但是后来想一想,又觉得太后实在是不应该如此!”
说罢,拓跋弘苦苦地笑了笑。
“所以,朕想问问令公,令公怎么看待此事!”
“这……”
高允表面上无语凝噎,脑子里却是思绪万千。
太后对先帝用qíng至深,怎会随便嫁人?要真是嫁人,那也无外乎是王爷与李奕他们其中一人!王爷在外搜寻太后,那自是不可能了,那这个人……难道是李奕?对!一定是李奕!……不过,要真是李奕,那也算落得个圆满了!至少,完成先帝的遗愿了!
“令公直说无妨,朕的面前,不必忌讳!朕都恕你无罪!”
拓跋弘以为高允怕其责骂,便先行上了个保险。
“是!”这时,高允沉沉地应了一声,继而深表同qíng地说道,“其实,老臣觉得,太后年纪轻轻就失去先帝,孀居多年,实在是孤苦寂寞!于公于私,老臣都觉得这乃是天大的不幸!而后,陛下与太后又遭逢政变,每每多生事宜,陛下与太后都是九死一生!这一路,太后扶持陛下实属不易!现在朝局稳定,老臣也觉得,太后该找个人陪着了!”
“令公是觉得,太后应该找个男人?”
拓跋弘听到高允的话,觉得qíng理上说的通。
“是!”
“可找个男人,不就等同于允许太后养面首吗?”
但他心里就是接受不下冯清如找男人的事实。
此时,高允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肯定会有一个成功的女人,而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却需要一群成功的男人!只要太后养的男人,对我朝无害,或者能够给我朝带来裨益,那陛下又何必介怀此事?——何况,自古以来,这后宫女人养面首的不知道有多少了,已经不足为奇了!”
成大事者,不拘泥于小节!
“可……”
然而,拓跋弘却拿不出高允此等壮阔的胸襟,能够包容冯清如养男人一事。
他到底是为什么担心?真的只是替逝去的拓跋濬感到不平吗?
“陛下!”高允见拓跋弘踌躇满志,又中肯地说了一句,“这一切还需要您自己拿定主意!是准还是不准,一切看陛下的意思!”
高允的一席话,让拓跋弘心底明朗如镜。
是啊!一切都是看他的意思!如果他不允许,那他就可以照李惠说的那样做,如果他允许,那他就可以一直装作若无其事。
他还需要问别人gān什么呢?
拓跋弘觉得自己荒唐,苦苦地笑了笑,最后又向高允诚心地谢道:“朕知道了!多谢令公指点!”
“那老臣先行告退!”
“退下吧!”
高允作揖退下。
既而,拓跋弘走到了殿外。
他站在这雕栏玉砌的大殿前,眺望一眼这空旷清冷的整个皇宫,继而举目望天,无奈地长叹道:“太后!楚楚!为什么你们都不让朕省心呢?”
两个冯家的女子,缠绕了他的一生,从头至尾,他再也摆脱不了。
然而,拓跋弘不知,除了冯家的这两个女人,还有一个女人,也是他此生摆脱不了的。
“贵人!”
李惠从拓跋弘那边没讨着好处,这又愁眉苦脸地来到了天师道场。
此刻,李萌生早已经等候多时。
“事qíng办得不顺?”
李萌生心思缜密,见李惠一进门拉长着个脸,仿佛就已经看到了事qíng的结果。
“是!陛下不听老臣之言,不愿伤害太后!”
李惠事qíng没有办成,心底着实不痛快。
然而,李萌生听到李惠的话,不怒反倒是笑了出来。
“哈哈哈!~弘儿生xing纯良,又是至孝之人,你让他去伤害对他养育多年的太后,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一般,怎么可能呢?”
拓跋弘是李萌生亲生,她又怎会不知道拓跋弘的脾xing?
☆、第439章 知己知彼(求月票)
“那贵人说,到底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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