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做事还挺绝的嘛!下手这么狠!”
李萌生听到李惠所言,心中不由得为之一颤。她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下过如此狠辣的毒手,而这个李惠,竟然能在一夜之间就决绝地就害死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借着中秋最热闹的时候来打掩护。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贵人言重了!这年头混在宫里的,谁手上没有几条人命?不都是为了自保吗?”
李惠命人害死人,事后还装作一副自己也是被bī无奈的样子。
不过,他说的确实也是有道理!
在皇宫这个是非不断,充满算计与波云诡谲的地方,一个人想要生存,就必须凭靠他人的死来堆砌。只有别人的死,才可以助自己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登。
李萌生内心感慨,叹了一口气,继而又对李惠随口吩咐了一句。
“那就等着下午或者晚上的时候,把人带过来吧!”
她手上何尝不是沾了好几条命的鲜血?
“是!……如果贵人没有别的吩咐,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李惠领命,jiāo了差事,即刻又准备打道回府。
“等等!”
就在李惠要走的时候,李萌生却又转身突然唤住了他。
“贵人还有事要吩咐?”
李惠又重新转过头,低声下气地应了一声。
此时,李萌生深深地倒抽了一口气。
她昂起头,看起来高傲孤冷地说道:“那贱人现在怎么样了?”
冯清如的事qíng一直都是李惠负责的,李萌生想要知道冯清如的近况,必须都得通过李惠的嘴。
“和往常一样!”
李惠闻声,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
“虽说陛下的人和老臣的人都派了过去,但是因为有济yīn王在,我们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目前为止,小新成成为他们铲除冯清如最大的阻碍。
“哼!济yīn王!”李萌生冷“哼”了一声,继而深恶痛绝地说道,“这贱人到哪都有人护着她!本宫真是怀疑,老天爷是不是瞎了眼,竟然这么偏向这个女人!”
从小,李萌生便与冯清如、小新成、拓跋濬一起长大。她对冯清如的生活jiāo际了如指掌,因此,她知道冯清如颇受众人的疼爱。同样,也正因为此,她才会对一直被许多人疼爱的冯清如如此嫉妒。
“贵人息怒!她会遭到报应的!”
李惠之前与冯清如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怨,但是现在,为了他两个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和他以后至高无上的地位,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冯清如水火不容的敌人。
“不错!她是会遭到报应!就算没有报应,本宫也要给她制造出一场报应!”
事在人为,比起相信老天会报应冯清如,李萌生更加相信自己可以报复冯清如。
“去!再派人紧着点!让他们一刻也不要漏掉杀了那贱人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流逝,冯清如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为了自己的以后,李萌生时刻警醒着。
她绝对不能让冯清如的孩子生下来!
“老臣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李惠明白李萌生的心意,于是,郑重地应了几声之后,又匆匆转身离去。
李萌生担心的正是他所担心的,他怎能不着急去办?
“哼!贱人!休想活着回来!”
梧桐叶簌簌而下,又停落在李萌生的脚前,李萌生静静地看着李惠远去的背影,最后重重地骂了一句。
她真希望,李惠此行一去,可以为她带来好消息。
然而,结果谁也难以预料。她只能任由秋风带走她的怨恨,最后惆怅地转身回屋。
此时,秋风一扫,扫过李萌生耳际残垂的青丝,惹得她憔悴了几分,继而接着又一扫,悄悄地扫至了拓跋弘所在的太华殿。
拓跋弘从天师道场兴冲冲地回了太华殿,脸上藏不住的高兴。
抱嶷见状,奇怪地迎上去就问:“陛下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刚刚出去的时候,还是愁眉不展的,这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然而,拓跋弘却是高兴地左走一步,右走一步,脸颊上还笑笑地窝着两个酒窝。
他不理睬抱嶷,抱嶷却有些着急了。
☆、第487章 意在“沛公”(一更求月票)
“陛下!……陛下!……”
抱嶷跟在拓跋弘的屁股后面问三问四。
正在这时……
“你去把昌黎王请来,朕有事找他!”
拓跋弘忽然收住脚,冷不丁地转过头对抱嶷令了一句。
抱嶷吃了个趔趄,差点撞着拓跋弘,继而又慌忙地站直了身子,连忙没头没脑地应了一声。
既而,他又一本正经地走出了殿。
“陛下这是又在搞什么名堂呢?”
走出殿,他又纳闷地问着自己,继而又接着去请冯熙。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辰,冯熙收到抱嶷的消息,急忙从王府赶进了宫里。
拓跋弘一般不召见他,只要召见他,定然都是有事qíng的!
他必须马不停蹄地赶往太华殿。
冯熙来到了太华殿,一进门就面色凝重地跪在了地上。
“臣冯熙~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他俯首叩头,庄重地行了个大礼。
“哦!舅舅快快请起!”
此时,拓跋弘见冯熙前来,淡淡地笑了笑,继而不慌不忙地迎了上去。
他扶起跪在地上的冯熙,用一种特别期待而又喜悦的眼神看着。
冯熙见状,开始纳闷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于是,他蹙了蹙眉头,抑制不住心中的迷惑,又连忙问了起来。
“陛下召臣进宫,是有什么事qíng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他也绝对不会轻易召见!
然而,拓跋弘轻轻笑了一声,令抱嶷等人出了殿,继而从容不迫地说了一句。
“哦!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qíng!朕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该怎么迎接源将军与尉迟将军他们!”
果然还是有事qíng!
冯熙心中嘀咕了一句。
“舅舅请坐!”
这时,拓跋弘招手,引冯熙坐到了殿里的chuáng榻上。
“谢陛下!”
两人盘坐在chuáng榻上,隔着一张暗红色的方桌,惬意地品尝起了新进贡的龙井。
拓跋弘为冯熙沏了一杯新龙井。
“舅舅请用!”
有事相求,他自然也表现地殷勤了许多。
“谢陛下!”
冯熙接过茶水,悠哉悠哉地品尝了一小口,继而抬眼认真地问道:“陛下找臣,究竟是有何事要谈?”
此时,拓跋弘见冯熙一直迷惑,便笑笑地抬起了头。
他看似轻松地说了一句,道:“哦!源将军与尉迟将军他们快回来了!所以,朕想与舅舅商量一下,该怎么迎接他们!”
冯熙一听此言,脸上立刻变得凝重严肃起来。
他想了想,觉得拓跋弘所言极是,便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源将军他们就要回来了!陛下确实应该考虑一下,该怎么迎接源将军他们呢!”
现在,冯熙认为,他知道拓跋弘为什么召见他了!
“所以说,舅舅觉得应该怎么办?”
拓跋弘端正地坐在桌前,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冯熙深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臣觉得,由陛下亲自带着文武百官迎接最好!这次源将军与尉迟将军能够平定柔然,那都是汗马功劳,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所以,还是陛下亲自迎接来的庄重一点!”
如此胜仗,绝对要好好迎接一下,彰显出帝王家的风范!
“舅舅说的是!朕也是觉得源将军与尉迟将军这次劳苦功高,实在应该是朕亲自迎接!而且,他们这次替朕平定柔然,还使柔然投降于朕,朕真的应该当面谢谢他们!”
拓跋弘心中早就拿定了主意。
“那陛下就等着他们回来的时候,亲自到在城外三十里处的城界处迎接……怎么样?”
冯熙为拓跋弘诚心献策。
“好!就依舅舅之见,这么定了!”
然而,此时此刻,冯熙并不知道,拓跋弘今日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不是一心想求对策。
“那臣~回头就去准备准备!”
冯熙还没有察觉到拓跋弘的用意。
“嗯!有劳舅舅了!”
“陛下客气!”
舅甥之间又客套了两句,然后端起了面前沏好的茶。
茶刚送到嘴边,还没喝上一口,拓跋弘便又忽然“啪”的一声,将茶杯轻轻地放在了方桌上。
他抬起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冯熙,话锋一转,又饶有深意地问起了冯清如的下落。
“哦!对了!舅舅前段时间出去,有没有找到太后的下落?”
他早就知道了冯清如的下落,这般装腔作势,都是为了测试冯熙与冯清如之间是否存有联系,也是为了表现他自己还很关心冯家。
冯熙听见拓跋弘问起冯清如的下落,心里忍不住抖了一抖。
他也早就知道了冯清如的下落,但由于冯清如现在已经快要临产,为了保住冯清如和她的孩子,他不能将冯清如的下落告诉拓跋弘。
于是,他刻意假意地笑了笑,说谎道:“哦!臣还没有!臣自从上次出去寻访太后时收到家书,说楚楚离家出走,便急急忙忙地就赶回来了!臣还没来得及找到太后的下落!”
“这样啊!”
拓跋弘听到冯熙的解释,犀利地眨了眨。他嘴上不说,心底却暗自在庆幸冯熙不知道冯清如的下落。
因为他还要背地里做些坏事,这事qíng~冯熙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也不知道太后她流落在哪,会不会在外面吃苦啊!”
拓跋弘又装作非常关心地问了一句。
此时,冯熙听见拓跋弘的话,并没有怀疑拓跋弘。
他以为拓跋弘真的在担心冯清如的安危,便在旁耐心地劝慰了一句:“陛下不用担心!太后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希望是吧!”
拓跋弘深深地叹了口气,又徐徐地举起茶杯,脸上表现出一副无奈而又期盼的表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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