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李奕呢?”李惠疑惑了。
他们的最终目的不是李奕吗?
就在这时,拓跋弘犀利地眨了眨眼,眼神中流露出奇异的光芒。
“至于那个李奕……朕要亲自会会他!”
李奕是冯清如身边最重要的人,如果派人大张旗鼓地去抓李奕,恐怕计谋不但不会得逞,反而会让冯清如对他们心生防备。所以,他打算先抓李敷,而后故意打糙惊蛇,引李奕自投罗网。
李惠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而后应声说道:“那臣~这就去办!”
“去吧!”
就这样,李惠负命离去,就剩拓跋弘一直在静静地等待。
……
李惠离开太华殿,首先带人抄了李敷一家。他将李敷一家也抓入天牢,又故意放出消息,让李奕得知了此事。
李奕在宫里陪小拓跋宏玩耍的时候,得知了本家入狱的事qíng。
他一得知消息,便对王遇嘱咐了一声,继而匆匆离去。
过了不久,到了入夜时分,冯清如与红鸠去礼佛回来,却不见了李奕的踪影。
“王遇!怎么没看见李宿卫?”她好奇地问。
通常qíng况下,她不在宫里的时候都是由李奕照管小拓跋宏的,但是现在,宫里只剩王遇与小拓跋宏。
“回郡主!李宿卫去天牢~看望李敷大人了!”王遇回答地有些没有底气。
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担心。
“李敷?”冯清如纳闷了。
这李敷怎么会在天牢?
她感到很是奇怪。
就在这时,王遇仔细回答了起来。
“是!好像是因为李敷大人,包庇相州刺史李欣,被陛下查出来了,所以,才被抓进天牢的!”
王遇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事qíng,都如实告诉冯清如。
“包庇李欣?”
冯清如听到王遇的话,更是诧异地睁大了两个清澈明亮的双眼。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而后又严肃地问道:“李欣不是在相州吗?李敷怎么会包庇?……最近,朝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全心教导小拓跋宏,对于朝廷上的事qíng,已经许久不过问了。
王遇眼珠子“咕噜”一转,仔细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奴才也不清楚!只是听宫里的人都在传,说是因为相州刺史李欣贪污,李敷大人有意包庇,结果没想到,那个李欣倒打一耙,忽然指证自己所gān的坏事都是李敷指使,所以,陛下恼火,就把李敷大人一家都抓起来了!”
冯清如一听,心里暗叫不妙。
她隐隐感觉,这会有什么事qíng发生。
于是,她焦急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时间越长,冯清如就越是觉得惴惴不安。
“今个下午!不过,李宿卫是傍晚的时候才得知的消息!他一知道消息,就立马赶过去了!”王遇连忙回复。
“现在都晚上了!”
想到这,冯清如心里忍不住揪了一下。
“红鸠!你留下来看着小太子!王遇!你随哀家去天牢看看!”
既而,她还未来得及休息片刻,这又心急火燎地往门外走去。
不知道为何,她有种感觉,拓跋弘这次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根本就是为了李奕。
于是,她与王遇紧赶慢赶,用了没多久,终于赶到了天牢门外。
她首先命王遇进天牢查探了一圈,而后,王遇很快回来。
冯清如一看王遇,眉头一蹙,不安地问道:“在里面吗?”
“没有!狱卒说,李宿卫又被陛下诏走了!”王遇脸上也不由得变得苍白起来。
他没想到,冯清如的担心竟然是对的。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冯清如犀利地眨了眨眼,接着又一声令道,“快走!”
既而,冯清如与王遇又心急如焚地赶往了皇宫。
与此同时,李奕被拓跋弘一道口谕诏到了太华殿。
李奕来到太华殿之时,发现拓跋弘正背对着墙,看着墙上拓跋濬的画像,静静地发呆,而他身后,还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四个菜、一壶酒,额外放着两只青玉酒杯。
抱嶷杵在一边,手里额外端着一壶酒。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李奕看见这一小桌子酒菜,心里非常奇怪。
可他并没有张口问出来。
“陛下!~”
李奕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地喊了出来。
他与拓跋弘的关系向来不好,所以,对于拓跋弘,他一直都是能多恭敬就多恭敬。
☆、第579章 畅谈所想
然而,拓跋弘却从没有这么想过。
拓跋弘听见李奕的声音,慢慢地转过了身,而后不屑地看了一眼李奕,冷漠地说了一句。
“坐吧!”
说罢,他自己先是坐到了桌前,拿起酒壶,给两只青玉酒杯都倒满了酒。
李奕见状,虽然摸不清拓跋弘的用意,但还是乖乖地应了一声,慢慢地走到了桌前。
他端正地坐到拓跋弘的对面,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拓跋弘,而后奇怪地问道:“不知道陛下召见微臣,是有什么事qíng要吩咐吗?”
拓跋弘从来没有单独见过李奕,这次拓跋弘召见,肯定也不是只是喝酒聊天这么简单。
“陪朕喝一杯!”
然而,拓跋弘忽地举起面前的酒杯,异常出乎意料地回答了李奕。
“陛下真的是找微臣喝酒的?”李奕诧异地反问出来。
“怎么,你不愿意?”拓跋弘眉毛一挑,放下酒杯,反而有些轻蔑地说道。
“哦!不!微臣愿意!微臣只是觉得,陛下找臣喝酒,有些意外,所以才这么说的!”李奕有些受宠若惊。
这辈子他也没想过,拓跋弘竟然会找他喝酒。
不过,他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安,认为拓跋弘绝对不是只是找他喝酒这么简单。
“是吗?是怕朕会杀了你吧!”
拓跋弘听见这话,再度举起杯,用嘴微微抿了一口酒,而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可他看似这么不经意的一句话,却瞬间让刚刚还有些欣喜的李奕,从云端跌入了深谷。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生冷了起来!
过了一会,李奕淡淡一笑,坦然回道:“是!但也不是!”
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又何惧之有?
不过,李奕这话,却听得拓跋弘有些糊里糊涂了。
他没想到,李奕面对自己的话,竟然还能这么无动于衷、面不改色。
于是,他也直白地问道:“此话怎讲?”
都到这步田地了,什么都说开,那才是痛快!
“‘是’~是因为陛下杀我,我毫无怨言;‘不是’~是因为陛下杀我,我心有不甘!”李奕郑重地回答。
“心有不甘?”
拓跋弘听到李奕这话,居然忍不住冷笑了出来。
他冷笑了两声,放下手中的酒杯,而后苦楚地说道:“你有什么不甘心的?难道你的不甘心,还能比朕的多?”
比起不甘心,拓跋弘倒是与李奕较上了劲。
他自认为,这个皇宫里没有比他更不甘心的了!——大权上受制于人,他不甘心;得不到心爱之人,他不甘心;就连自己的儿子忽然变成了别人的儿子,他知道以后,也是更加不甘心!
李奕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相比较拓跋弘而言,他认为自己也算是没有枉过今生。
于是,他低沉地应了一声。
“当然没有陛下多了!”
他能体会到拓跋弘这种无奈而又无助的感受。
“来!我们gān一杯!”
拓跋弘忽然愤愤地举起杯。
敌人相见,不能好好地大战一场,那就只能以酒来较量一番了。
“好!”
李奕也举起酒杯。
两人豪气地gān了一杯,一饮而尽。
“这酒怎么样?”
拓跋弘倒是闲qíng雅致,与李奕聊起了酒来。
“不错!味道甘醇,而且~非常柔和!”
一时间内,李奕竟然也放舒聊了心。
“那就再来一杯!”
“好!”
既而,两人又接着倒满一杯,一饮而尽。
“啪!~”
拓跋弘将酒杯重重地拍到桌上。
他似醉非醉地看着李奕,轻轻一抬头,说道:“把你那面具摘了吧!朕看着你喝酒,好像很不方便!”
他从来没有见过李奕的样子,说实在的,他真是有点好奇。
然而,李奕听到拓跋弘的话,微微一怔,却qiáng颜欢笑道:“哦!微臣还是不了!微臣怕吓着陛下,而且~臣戴了多年,已经习惯了!”
他哪里是戴了这么多年习惯了?他分明是怕拓跋弘看到自己的样貌!
“那~就随你吧!”
拓跋弘不再执意qiáng求。
他接着又为李奕倒了一杯酒,继而举杯说道:“再来一杯!”
“谢谢陛下!”
李奕吃惊地有些目瞪口呆!
他实在没想到,拓跋弘不仅陪他喝了好几杯酒,还亲自为他倒酒。
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李奕正是奇怪的时候,拓跋弘握紧手中的空杯,忽然冷不丁地说了起来。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拓跋弘的话让李奕摸不着头脑。
“什么?”他反问道。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让朕转告!”
李奕更加糊涂了。
“微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还请陛下明示!”他双手作揖,向拓跋弘请求明示。
拓跋弘看见李奕不明状况,冷漠地看了一眼,最后语气生冷地解释了一句。
“今晚~是你第一次陪朕喝酒,也会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李奕瞬时犀利地眨了眨眼,内心泛滥了。
他懂了!他什么都懂了!原来拓跋弘是要亲自送他上路!
待他明白之后,他又慢慢地静下了心。
他看起来极其平淡,极其从容地回了一句。
“臣明白了!”
“你不反抗?”
此时,拓跋弘看着李奕异常的平静,心里有些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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