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小新成温柔的唤着。
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她。!
此刻,他竟然想不出来该说些什么!
冯清如闻声,急忙调转过头。她看见小新成正直直的站在自己的身后,惊喜jiāo加。
她忽的起身,qíng急之下便想抓住小新成的双臂。
手,才伸到半空,却又收了回来。
她满目哀愁。继而说道:“求求你。求求你帮我看看弘儿,看看他怎么了,看看他还有救吗?”
冯清如眼中噙着伤心而又焦灼的泪水。似乎是明知故问。
看到冯清如伤心难过的样子,小新成心里如麻。
他多么想抱住她,给她一个安慰!
“好!你不要担心!我会看看他的!”小新成那么温柔的说道。
小新成放下药箱,坐在榻前。伸手便把了把拓拔弘的脉象,而后也是和张太医一般。查看了拓拔弘的周遭。
小新成发现,拓拔弘的身上已经长满了米粒一般大小的红疹,一颗一颗皆犹如点燃的烛火,荧荧点点。
他眉头紧皱。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孩子,忐忑的说道:“果真是天花!”
“那他还有救吗?”冯清如凑上前去,急切的问道。
她最关心的还是拓拔弘的xing命。
小新成沉默。不敢应答。
“那你能治好他吗?”冯清如迷离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小新成。
“我没有把握。我只能试一试!”小新成心里也没有底气。
他想给冯清如一个保证,只可惜天公不作美。
“求求你!求求你!你一定要治好他!一定要!”冯清如仿佛失去了理智,她不住的摇着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拓拔弘,继而紧紧的握住拓拔弘软绵无力的小手,对小新成乞求道。
“好!我答应你!”小新成信誓旦旦地答应了下来。
说罢,小新成便从药箱中拿出几根银针,在拓拔弘的身上扎了起来。
手毕,小新成满头大汗。
他长吁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我现在也只能控制他的病势!如果过了今晚,我再找不到救治他的方法,那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去哪里找?”冯清如心里奇怪。
“去史籍中!”
“史籍?”冯清如疑问。
“嗯!去翻一下过去留下来的史料,或许能找到一些方法。”小新成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我帮你一起找!”冯清如也是积极主动了起来。
“好!”
随即,冯清如命人将有关的医典资料都搬进了长秋宫。
两人不吃不喝,伏在书案之前,翻来覆去的找寻留下的线索。
夜,静悄悄的来临。
不知不觉,月亮便爬上了枝头,夜莺的歌声又在空中响起。
拓拔濬从堂外瞥见两人还在房中查阅资料,心里也略感愧疚。他对抱嶷说道:“去给皇后和王爷准备些酒菜,让他们吃点东西再看。”
“奴才遵旨!”
抱嶷随即领命下去。
“求菩萨保佑!求菩萨保佑!保佑我的弘儿能够平安无事!”李萌生还跪在殿门前对天祈福。
拓拔濬转身看着李萌生的样子,却心生了几分厌恶。他想起李萌生捂住口鼻的那一瞬,只觉得眼前的李萌生竟是如此的矫揉造作。
李萌生瞥见拓拔濬面色难看,急忙起身关怀的问道:“陛下,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你就不要在这守着了!”
“有你?我看是有清儿吧!”拓拔濬言语之中藏有几分冷嘲热讽。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李萌生觉得无辜的很。
“哼!朕看你倒是轻松自在!自从弘儿出生,你便不管不问,这弘儿倒不像你的儿子,反而像了清儿的儿子!”拓拔濬直言不讳。
“陛下,臣妾怎能会不管不问?只是,皇后娘娘给弘儿的,已经是最好的了!臣妾没有什么能再给他了啊!”李萌生辩解。
“你还狡辩!”
“陛下,臣妾真的很爱弘儿啊!”李萌生冤枉至极。
“别跟朕解释,朕一切都看在眼里!”拓拔濬一语塞回。
“陛下!”
“好了!你回去吧!朕也回去!朕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你!”说罢,拓拔濬便气嘟嘟的甩袖而去。
李萌生看着拓拔濬转身无qíng的离去,自己却也是气急败坏。
她也往堂里瞥了一眼,只看见小新成与冯清如正秉烛夜读,好不温馨。
她心里即刻明白,拓拔濬这是又吃醋了!
李萌生看见两人如此醉人的qíng景,没有前去打扰,继而也拂袖离去。
不久,抱嶷却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去。
抱嶷拿出了一壶酒,两双筷,继而端出两碟小菜和两碗白饭,而后恭敬的说道:“娘娘!王爷!陛下说了,让你们吃些东西再看。”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冯清如只是随意的回了一声。
“是!”
抱嶷又退了下去。
窗外,夜已经快落下帷幕。窗内,却仍是灯火阑珊。
☆、第119章 死而复生
两人又翻腾了许久,却仍是没有找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小新成又急又气,他猛的站起身,将手中的一卷医书狠狠的的摔在地上。他懊恼的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冯清如见小新成怒火中烧,却也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安慰道:“你不要急,你不要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小新成见自己比冯清如更不淡定,心里却又是悔恨莫及。他羞愧难当,继而握住冯清如的双手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找到救他的方法!”
话说出口,冯清如却也是跟着潸然泪下。
忽然,chuáng上“啊啊啊”的响了起来,原是拓拔弘痛苦的大叫了起来。
针已经震不住拓拔弘的病势,现在却显现出凶险之兆。
两人急忙冲上去,伏在榻前。
“弘儿!弘儿!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冯清如紧紧的握住拓拔弘的手。
“皇后娘娘!我难受!我好难受~”拓拔弘痛苦的呻吟着。他抻直了身子,不住的用身子摔打着chuáng榻。
小新成见状,急忙上前,两手紧紧的摁住拓拔弘的双腿。
拓拔弘挣扎着,挣扎着,之后却没了一丝动静。
房中突然安静的可怕。
“弘儿?弘儿?”冯清如小声的问道。
小新成伸出两指,慢慢的探至拓拔弘的鼻下。
冯清如目不转睛的盯着小新成的一举一动。
忽而,小新成将两指又猛的收回,大惊失色。
他艰难的张开嘴:“他已经--”
话还没说出口,冯清如便已泪流成河。她长啸道:“弘儿!弘儿!--”
小新成见冯清如哭的伤心yù绝,自己却不能替她分担一刻。心里翻江倒海,五味俱全。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他站起身,在堂中懊恼的踱了几步。心中烦郁难耐,怒火无处发泄。
突然,他双手一扬,将放满医书的书案猛的掀翻。满满一桌的书籍连同饭菜,顿时散落一地。酒水汩汩直流。
看到不住流淌的琼浆玉露。闻到这沁人心脾的酒香,小新成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他直勾勾的看着这流淌不息的酒水,箭步上前。捡了起来。
他看了看酒水,又看了看塌上已经纹丝不动的拓拔弘,忽然一股豁出去的劲头涌了上来。
他风一般的冲上塌前,慌乱的爬上了塌。
他开始使劲的扒着拓拔弘紧咬的牙关。
“你要gān什么?”还在一旁抽泣的冯清如却。看着小新成这莫名的举动,也是一头雾水。
“快!帮我扒开他的嘴!”小新成焦急的说道。
“嘴?”冯清如更是疑惑。
“嗯!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赌一下了!”小新成解释道。
冯清如听见小新成的话,脸上也露出坚信的表qíng。她坐上chuáng,抱起拓拔弘的头,不住的掰着拓拔弘的嘴。
终于张开了!
小新成即刻便将壶里所剩的酒水通通灌入拓拔弘的嘴中。
冯清如松开拓拔弘的嘴。又将拓拔弘平放在塌上。
小新成也下了塌,陪在冯清如的身旁,一丝不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
只见拓拔弘身上的红疹慢慢的。慢慢的,越发的膨大。而后破裂开来,继而又渐渐的形成发黑色的斑点。
小新成又把了把拓拔弘的脉象,发现不仅有了脉息,而且还趋于平稳。他欣喜的说道:“好了!没事了!”
冯清如听话,也是破涕为笑。她心里的巨石,瞬间便落回地面。她激动的抓住小新成的臂膀,却又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不应该,即刻又松开了双手。
两人静静的将头伏在榻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深qíng的对望着。
这么多年,他们终于又相见了。
此刻,他们终于能静下心来好好的看看对方了。
冯清如看见眼前这个笑弯了眉的小新成。只觉得他极致完美的脸上,不觉间又多了一分成熟。他仍是如此的迷人,仍是如此的令人窒息。
“清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变!”小新成叹道。
“你也没有变!”冯清如温柔的回道。
“清儿!”小新成呢喃着,说罢便想要牵起冯清如的双手。
冯清如像被电击一般,嗖的一下,收回了双手,却在同时,又被小新成一把抓住。
“清儿!”
小新成将冯清如的双手紧紧的贴住自己的胸膛,温暖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冯清如娇羞的看着眼前的小新成,笑意朦胧。
小新成看着她如花的笑靥,关心的问道:“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我过得很好!濬哥哥待我很好!你呢?”冯清如开怀的说道。
“我?我过得不好!很不好!如果不是想要见你,我根本就支撑不到现在。”小新成的眉头一皱,委屈的说道。
冯清如嫣然一笑。
“你知道吗?你断了跟我的消息,我就像那断了线的风筝,整日里飘来飘去,跟丢了魂似的。我天天盼着,只盼着能见你一面。”
“现在见到了!”冯清如天真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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