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阵熟悉的恐惧感袭过心头,秦渊下意识的追了上去一把将人拉住搂进了自己怀中,被坚硬的铠甲硌得生疼也没有松开手来。
明彦先是一震,跟着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缓缓回抱住了秦渊,没等反应倏地又被秦渊倏地拉开,双唇被对方粗bào的掠夺。
秦渊也顾不得什么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他只知道已经错失过一次的自己绝不能再后悔第二次!
良久之后,秦渊才不舍的放开了那甜美得不像话的人儿,几缕银色的涎丝yù断还连的牵扯在二人的唇间。对qíng yù向来没什么抵抗力的明彦早已是半依在秦渊身上,急促的喘息声昭示着他此刻qíng绪的激动。秦渊对这样单纯直率的明彦更加心生怜惜,不由得轻吻着他那已经红透的耳际,柔声道:“平安回来,我会等你!”
“嗯!”
明彦轻轻应允一声,也不愿再看秦渊一眼,转过身就急忙朝行军的队伍赶去。秦渊只觉得怀中一空,心也跟着空了一下。直到看到那个美丽的身影骑上高大战马走在了队伍的最前端,秦渊又是一阵感慨――如此完美的人,自己真的可以独占么?
等人走远了,秦渊也缓缓转身准备回宫,一回头才发现那些文武百官们还没走远,无数双大大小小的晶亮眼睛正齐刷刷的死盯着自己瞅着,像是在看怪物又像是在看什么活宝……
“咳、咳!”
秦渊大声清了清嗓子,众人又慌忙调回了自己的视线继续往前走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秦渊也只得硬着头皮归队回到自己的位置,心里边感叹着这帮为人臣子的家伙装疯卖傻的功夫真是好得惊人。他忘了,当着皇上和丞相的面,众人自然不敢议论他这个丞相的儿子兼皇上的红人。
◇◇◇◇◇◇◇◇◇◇◇◇◇◇◇◇◇◇◇◇◇◇◇◇◇◇◇◇◇◇◇
秦府――
虽然朝堂之上没有人提起秦渊跟明彦的那段旖旎惜别,但不代表回到家中别亦不会提起,于是秦渊又一次被叫到了秦馥的书房训话。
“你……你这个混账不孝子!你……”
原来秦馥早在看到自己儿子跟摄政王搂搂抱抱时就已经气得脸色发青,碍于当时的何太师几番明嘲暗讽的想看他出丑,他才不得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自己的儿子和摄政王勾搭在一起,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今还搞得人尽皆知,这让他这张老脸该往哪摆?
“爹,孩儿那时不过是……”
“你、你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么不孝的儿子!!”
“爹!你听我把话说完嘛!”秦渊耐下心劝慰着自己的老爹,心想他这才开了一个头就引起这么一场轩然大波,要真和明彦继续下去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麻烦事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呃,我跟明……我跟摄政王的确是有那么点私jiāo,但是今日之事,纯粹是因为临别在即才会……才会……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qíng来只是一时冲动?我看你是一时习惯!”
秦馥几乎已是bào跳如雷,吼声一直传到了外面正在扫地的家丁耳朵里,那家丁先是抖了抖身子,再是摇了摇头,然后接着扫地,似乎对这样的戏码也是习以为常。
秦渊差点就接上一句“爹你真了解我”,当然要是真说出来大概不是自己屁股开花就是自己老爹气昏在地。
“爹啊,既然事qíng都已经发生了,您又何必再去追究呢?反正如今摄政王也已经远行去大夜国了,孩儿与他也生不出什么事来了……”
“你还想生出什么事来?”
秦馥厉声打断了秦渊的话,虽觉气愤,但儿子说得也是事实,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意义了,于是只得长叹一声,又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被摄政王迷上了?”
“啊?”
秦渊还是第一次听到秦馥正面跟自己提起这种风月之事,一时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我问你是不是迷上摄政王了?”秦馥粗着脖子又问了一遍。秦渊立刻揉了揉被震麻的耳朵,一脸得瑟的答道:“不算吧,他迷我还差不多。”
“你个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摄政王一直拿你当把柄要挟你爹!你还敢说是他迷上你?真恨不得一掌劈了你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
秦馥说着又激动起来,秦渊忙帮秦馥抚胸顺气,生怕他气出什么病来。
“爹,明彦拿我要挟你是他不对,但是孩儿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篡位夺权的野心。”
“你肯定?你凭什么肯定?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摄政王?”
秦馥的诘问让秦渊也迟疑起来,到底自己的父亲才是真正与明彦同朝为官共事那么多年的人,自己只是与他不过只是几夜chūn宵,做不得数。可是即便如此,秦渊还是觉得,明彦并不是一个真正yīn险狡诈的人。
“爹不觉得,何太师才更可怕么?那日刺杀皇上的刺客,其实真正目标根本不是皇上,而是摄政王。”
“你说什么?”
“我说那日的刺客其实是冲着明彦去的,而且他们也差点得手了。这天下间想杀摄政王的人也就只爹你和何太师两人嫌疑最大吧?”
第十二章 屏中画影
“你……”
秦馥似乎很是震惊,无法相信这个平日里只管风花雪月的儿子竟也能作出如此言论来,“你从哪里听来这些的?是摄政王告诉你的?”
“爹觉得可能么?”秦渊反问道。
秦馥顿时语塞,这种事qíng摄政王自然不会随意说给其他人听,于是又狐疑的看向儿子,用眼神在问:“这些真的都是你自己的推测?”
秦渊无奈的笑了笑,道:“爹,你应该不会有谋反的心思吧?”
“你个畜生!”秦馥霎时绿了一张脸,刚想对儿子另眼相看,瞬间又回到了原点,“我要是想谋反也得后继有人,秦家就你们两个畜生,你就是把天下送给我我也不要,省得遗臭万年!”
“爹,您别当真啊!孩儿当然知道是何太师那对笑面虎父子,孩儿只是说笑罢了,别气别气!”
秦渊说着又帮秦馥抚了抚胸脯,生怕把这个老爹给气坏了。听到秦馥这席话,他自己心里也放下了一块巨石,如果自己的没有出息可以杜绝父亲对至高权力的觊觎,他倒真愿意一直没出息下去,他这人本就没出息,最见不得流血事件,更别说宫廷变故,改朝换代。
“你这话可别乱说!”秦馥一听秦渊说起何太师就是一阵紧张,这个老狐狸不比摄政王好对付。
秦渊忙点点头,“这乱说不是也只说给爹你听么!”
“对了,你说那日的刺客是想杀摄政王,你是怎么知道的?”秦馥虽然相信儿子,却对这其中原委很是好奇。
“呃,具体的就不说了,总之那两个刺客的确是冲着明彦去的,当时我和皇上都看得很清楚。”秦渊不太好解释chūn药的事,怕秦馥知道了又要动怒,索xing换了个话题道:“爹,摄政王为什么说要出兵攻打大夜国,您又为什么一开始不赞同出兵?”
“这个……”秦馥沉吟片刻,果然顺着秦渊的思路说起了对大夜国出兵的事,“大夜国本是大武的附属诸侯国,如今却因我主年幼渐渐动起了其他心思,拥兵自重,很有可能随时都会出兵攻打京师。”
“那爹你跟何太师为何都不同意出兵?”
“毕竟大夜国西陵侯并未真正做出任何谋反的举动,再加上新皇年幼,又刚刚登基不足两年,民心尚未归顺,北部的赫木人也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选在这种时机对大夜国用兵风险很大。”
“那摄政王又为何执意要在此刻出兵?”秦渊知道明彦不是仅凭一时冲动做出决定的人,他这么做必然也有他的理由。
“前段日子西陵侯突然病逝,其子嗣为争夺继承权一事正闹得不可开jiāo,再加上大夜国兵力尚不算十分qiáng盛,摄政王认为现下正是最好的出兵时机。”
“如此,那我也认为王爷这么做是对的。我们取得先机化被动为主动,总好过等他们平定内乱后再起兵造反。”
“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喜欢冒险,”秦馥摇了摇头,“其实大武需要的也只是时间而已,等时间足够了,皇上可以亲政,谅他西陵侯也不敢轻举妄动。”
“孩儿知道爹是不喜欢战事,想着能避则避,以免百姓遭殃受苦,”秦渊边说边摆出一副无比崇敬的样子看向自己的父亲,示意理解他的担忧,跟着又把话锋一转,道,“但是大夜国始终是我大武的心腹大患,从明氏一族开国至今,没有哪一位君主不想将大夜国收归自己手中,只是大夜国国君一直励jīng图治,没有给我们机会罢了。如今正是机会来了,岂能再错过?再说少了大夜国的牵制,赫木人也就不敢这么嚣张了。如此不是能避免更多战祸?”
秦馥边听边点着头,不时还捋捋胡须,听完秦渊的这番慷慨言辞后也跟看怪物一样偏头睨着自己的儿子,“子涵,你是糊弄了你爹二十几年啊!”
秦渊一惊,知道自己一时兴奋说过了头,忙讪笑着看着秦馥没再说话。
“看来是爹把你bī得太紧了你才一直韬光养晦吧!”秦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满是感慨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是爹委屈你了!若是真不喜欢官场,这些事你也就不要管了,只管当你的上书房大学是吧!”
“爹?”秦渊闻言很是讶异,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兢兢业业为国家奉献了一生,最希望的就是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能子承父志继续树立一番丰功伟绩,如今却说愿意放任自己做一个逍遥小人物,自然有些不敢相信。
“你别以为我是纵容你,”秦馥见儿子一脸诧异的样子,不免有些不悦,“只是如今时局混乱,你能明哲保身也是好的。”
“爹,您这番话和摄政王今天对我说的一样。”秦渊想起白天里明彦的那番告白,心里涌过一阵甜蜜。
“哼,不正是摄政王举荐你入官场的么,爹劝你还是少招惹他的好!”秦馥仍是警告道。他历来不喜欢杀伐之气太重的武官,更不用说是像黑罗刹军团这样以残bào闻名的军将首领。
秦渊于是也不替明彦辩解,只是接着道:“既然摄政王打算收回大夜国,为何只带七万人马,而且还让根本道不相同的何冠楼随行?”
秦馥疑惑的看了看秦渊,脸上写着“你怎么没不去问摄政王本人,你跟他关系不是很好么”, 秦渊汗颜,没有吭声。
“这只是权宜之计,”秦馥捋着胡须答道,“摄政王只带这些人马一是担心京中无重兵把守赫木人会趁虚而入,二也是想通过威慑作用让西陵侯的儿子们不战自降。如若不行再派兵增援,这样朝廷也有足够的时间集结各地的军队调往京中。”说完又看向儿子,问道:“你现在可知为何要带上何冠楼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花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