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顿时纳闷了,问道:“这位姐姐,秦某就没有一间自己住的屋子么?难不成还让我跟你们家王爷挤?”
只听那丫头“噗嗤”一笑,答道:“秦公子真会说笑,您是王爷宠幸的人,怎么可以与王爷分房睡呢?”
秦渊闻言彻底无语,这群下人果然是把自己当“准王妃”看待了,于是忙解释自己和他们王爷不是那么回事,说那只是一夜风流,算不得什么。
“那为何王爷要留秦公子在这住,还吩咐我们要好好伺候公子您呢?”
“……”
这个明彦,做戏不用做到自己家里来吧!秦渊无奈的摇头,不再辩解,只催着那丫头赶快把晚饭送来。
入夜之后,明彦仍是迟迟没有回府,秦渊也就坐在人家的书案前拿着几本闲书百无聊赖的读着,直到忽然有人推门进来。
会在这个时候进这间屋子的自然是屋子的主人,秦渊合上书起身要找明彦另给自己一个地方住。他早就已经昏昏yù睡,只是要找到跟这人说私事的机会也就只有晚上这会儿,要等第二天自己醒来人家早就进宫去忙正事了。
然而就在看到那人进屋的瞬间,秦渊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从未见过如此憔悴不堪的明彦,身上已经褪去了华丽的朝服,原本风采无限的暗红凤目里此刻却满是沉乏的黯淡,一脸的倦容亦遮去了平日里的明媚――看来他这个摄政当得也不轻松,秦渊心道。
明彦也似乎才记起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于是又敛住满身的疲惫淡淡的看向秦渊,“你怎么还不睡?总不是专程在等本王回来吧?”
“小民确实是在等着王爷回来下一道令,让人给小民腾间住的屋子出来。”见明彦还有力气调侃自己,秦渊也就懒得和他客套了。
“住我这里不好么?”
明彦像是故意装出一副有些诧异的样子,月眉轻挑,嘴角上扬,看得秦渊又是一阵láng血沸腾,于是有些郁闷的别过脸去清了清嗓子,他第一次有些埋怨自己这不分场合不分对象的风流xing子。
“自然是不好。王爷如果需要人侍寝,小民以为您的那位贴身侍卫更合适。”
“你说齐昌?”
明彦似并不意外秦渊的话,只是踱着步近到秦渊跟前,纤长十指蛇一般爬上他的胸口,朱唇轻吐出诱惑的气息,惹得秦渊顿时口gān舌燥的直咽口水,本能的感觉到这个妖孽王爷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他的心思本王早就知道,不过……齐昌这孩子太单纯,他不适合我。像秦公子你就不同了……”明彦边说边不住的在秦渊的胸前轻轻抚摩着,“这天下谁都知道秦公子生xing风流,却是最无qíng的人,谁都可以留住你秦公子的人却留不住你秦公子的心啊!”
秦渊原本还被明彦摸得很舒坦,听完他这番话却是什么心qíng都没了,这话分明是在损自己!而且很像是自己在某青楼与某名jì说只当知己不做夫妻的时候,那个名jì说给自己听的冷言冷语。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秦渊一把搂住明彦的腰,邪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小民今晚再好好服侍王爷吧!”心想反正你把我当男宠,我也不必对你客气!
明彦闻言却果然变了脸色,倏地挣开秦渊的手臂道:“今晚就不必了,睡吧!”
秦渊像是jian计得逞一般坏笑着,心道:昨天我人都快被你榨gān了,原来你这个风骚王爷也有体力不支的时候啊!
然后两人都褪去外衣chuī了灯上chuáng睡觉,等隔天一早醒来时chuáng上又只有秦渊一人。明彦每日要上早朝,起得很早,秦渊又习惯了睡到自然醒,早上自然是见不着明彦的面儿。
起chuáng后一切又和前一天一样,吃完早饭沐浴更衣完毕,由齐昌护送秦渊进宫。
日子就这么和谐的循环着,秦渊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要这么老去,想来他其实也觉得这样过日子挺惬意,白天教小皇帝画画,晚上就跟摄政王云雨巫山,竟也不觉得多无聊。然而事实证明“幸福总是短暂的”这句话总是非常灵验。
于是某一日,明彦忽然比往常回来得早了许多。秦渊仍是放下手中的书恭敬的起身去迎接,就见那人朝服也未换跌跌撞撞的走进屋来,斥退那两个扶着他的下人就往秦渊身上扑去。秦渊只得接住这熊扑过来的人,心想这人理个朝政不至于累成这副德xing吧,俨然喝高了的样子,连脸都是通红通红的,不对,口中还真喷出一股酒气,是真喝高了。
秦渊于是扶着明彦往chuáng上走去,边还忍不住念叨了几句:“王爷,您是去理政,又不是去宴群臣,怎么喝成这个样子?”结果那人屁股还没挨到chuáng板上,秦渊就觉得自己被翻身压在了他身下。
这莫非是酒后乱xing?没想到这人酒量酒品都一样差,秦渊这么估摸着,也不拒绝,一把抱住美人就是一番耳鬓厮磨起来,反正他们俩对这档子事早就是驾轻就熟手到擒来了。
=================================此段河蟹======================================
有人在明彦喝的酒里下了chūn药?
得出这个结论秦渊反而有些头大了,什么人这么无聊下chūn药?要想杀他下毒药不就成了?那人就不怕被明彦查出来诛他九族么?
不行,想不了这么多了,秦渊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的血液都在往下半身涌去,于是决定先过完这个云雨chūn宵再说。
锦霄阁内的呻吟声一làng高过一làng,羞红了窗外一串串初放的垂丝海棠。王府内的仆人婢女jiāo头接耳窃笑不已,只除了一个坐在屋顶怅然观月的齐昌显得有些寂寥。
最后也不知是因为chūn药的作用还是因为明彦自己太过主动消耗太大,这次的chuáng上角逐终于是秦渊坚持到了最后。秦渊不得不又一次感慨,自己迟早会被这个王爷玩到jīng尽人亡。
他到底还是很有风度的抱起昏睡中的明彦替他去洗净了身子,然后让人找来了药膏自己亲自替他涂在了伤处,又吩咐下人帮他把那身重到不行的朝服重新熨好,这才安心去睡了,俨然一个尽职尽责的王妃,下人们也很是听他的安排,似乎个个心里都默认了秦渊的“王妃”地位。
至于白天里的明彦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秦渊已经懒得再想,躺倒chuáng上就累得睡着了。
翌日,明彦果然还是去上朝了。秦渊不由得对这个摄政王有些敬佩起来,不愧是打过仗吃过苦的人,对履行自己的职责绝对是风雨无阻,和其他那些金贵的王公子弟就是不一样。
看来今天宫里会有好戏看了,秦渊想着,昨天居然有人敢对摄政王开这么大的玩笑,今天也该是时候见见摄政王发威让紫鸾殿都抖三抖了。
第七章 刺客风波
这日进宫,秦渊果然就听闻御膳房所有的人都被狠狠盘查了一遍。
秦渊平日里虽然是呆在上书房陪陪小皇帝,他的小道消息却还灵通。这人画得一手好画又是久经风月场合的老手,相貌风度都不差,自是惹得宫里见得着面的宫女们个个都喜欢,争着想得他一幅丹青趁机跟他软语暧昧一番,秦渊本就xing子随和,只要得空都不会拒绝宫女们的要求,那些公公太监们想托他画几幅艳qíngchūn宫他也一一应承,自然也就混得在这宫里流动xing最qiáng的人群里颇受欢迎,打听起事qíng来就更是左右逢源了。
秦渊于是找了在紫鸾殿当差的一个姓孙的小公公问起昨日摄政王喝醉的事qíng,那孙公公竟滔滔不绝了半晌,恨不得把人家撩头发的一个小动作都详细讲述出来。筛去那些不必要的细节,秦渊理出来的只有一句话――原来昨日何太师的儿子何冠楼大败赫木人凯旋归来,群臣敬酒为他洗尘接风,明彦自然也免不了要敬上两杯酒。
“唉,没想到端贤王爷酒量这么差,真的就只喝了两杯就醉得不省人事让人送回王府去了。”孙公公说罢又感叹了一句,像是没有美人王爷陪在宴席间颇为遗憾。
秦渊倒是在想,昨日既然那么多人都饮了酒,也没听人说昨晚整个皇城都被chūnqíng笼罩,下药的人很可能是针对摄政王的。问题是,下什么药不好下chūn药?莫非因为chūn药不好查来源,且不适合声张?那意义何在呢?
“咳、咳!”
“太傅大人!”
严陵站在秦渊身后清了清嗓子,孙公公见了严陵忙行了礼匆匆离开了,议论当朝权臣可是有掉脑袋的危险的。秦渊也忙扯出一副程式笑脸,知道严陵这是在叫自己jiāo接班了,于是乖乖的跟着他跨进了上书房。
小皇帝一见到秦渊就喜笑颜开,他早就想着自己的课都让由秦渊来讲,反正严太傅懂的秦渊也都懂,无奈他自己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帝。明颢为此很是郁闷,几次背着严陵偷偷跟秦渊说着等自己亲政了就要封秦渊做太傅,把严陵那个老家伙踹回家种田。
秦渊也没怎么把明颢当皇帝,更多时候是把他当一个缺少人关爱的小孩子,陪着他上课逗他开心,他倒是压根没想过自己会对这个小皇帝的将来产生多大的影响。
“皇上进步得真快!太傅大人,您也看看!”
得到夸奖的小皇帝很是得意,秦子涵就是这点好,从不吝惜一句褒奖的话,和严太傅刚好相反。一直守在一旁的严陵于是也瞅了瞅小皇帝笔下的那幅牡丹工笔,只道:“臣以为牡丹过于富贵外显,不如莲清雅,不如jú高洁,非君子所求。”
“呃,是子涵的错。那下次子涵就教皇上画芙蕖好了。”
秦渊知道严陵对自己就是横竖看不对眼,总是好言相待,懒得跟一个老人家计较。
“照太傅的说法,凡君子所不齿之物朕都不能接触了?那还谈什么海纳百川,提什么兼容并蓄,更不用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了!”
难得小皇帝竟然发起了飙,一张清秀的小脸绷了起来却还真有几分帝王的威严。严陵像是始料未及,一时间只会gān瞪着眼睛没说得上话来。
“朕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治理天下要的是爱民如子的胸怀,如果朕连一朵牡丹都接受不了又要如何去爱朕的子民,难道要朕指望朕的子民个个都是君子么?”
“这……老臣知错,请皇上息怒!”
明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番说教训得严陵立时俯首跪地。不只严陵,连秦渊都吃惊不小,没料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孩竟也可以如此深藏不露。果然是伴君如伴虎,秦渊不禁暗自捏了把汗,庆幸自己并没做什么逾矩之事,否则真有可能哪天自己掉了脑袋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明颢似乎也发现自己说太过了,于是又回复了一贯的温和语气道:“太傅快请起,是朕一时心qíng不好才会对着太傅撒气,太傅莫要放在心上。”
“不,皇上教训得是,皇上的话臣一定谨记在心。”
这小皇帝连收敛脾气也就是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将来只怕真会是个很有作为的明君,秦渊这么预计着,不过前提是在他亲政以前他不会被人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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