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羞又恼,明明是吼骂,却听得凤唯止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舒畅至极,只觉得如闻仙音,当下就反应过来了,一个箭步上前,打横抱起qíng人,笑嘻嘻道:“我可是糊涂了,不反对就是默认嘛,是为夫的不好,下次决不会像刚才那样,像根木头杵著了。……”
“你被凤颖掳进宫这麽长时间,一直都是被幽禁著,一定还不知道我的住处吧?来来来,我带你来‘参观’我的‘皇极殿’……”
那一晚,任宝卿整整参观了一晚上“皇极殿”──其中主要参观地点是凤唯止那张超大龙chuáng。
“唉,这张chuáng是父皇留下的,以前我一个人睡著时总觉得太大,觉得不舒服,另外也觉得这样大的chuáng给宫人们无端加重负担实在没必要,所以一直准备更换,现在有了你,倒也觉得没大到那麽离谱了,倒是滚来滚去很方便……幸好没换……”
晨曦微露的时候,任宝卿听凤唯止在自己耳边嗡嗡,那人的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著自己的头发,让他本来就想睡的意识越来越朦胧。
“那天离开你的时候,我说过等事qíng结束後要送你一件礼物的,你还记得吗?”
“嗯……”任宝卿模模糊糊地应著。
礼物?唉……只希望跟凤唯止能保持这样平静的关系有一天是一天,这就是给他最好的礼物了,至於别的,他也不怎麽奢望。说实在的,就凤唯止本人来说对他很不错,不过,如果加上他的身份,只怕很多事就由不得他了,所以他也看得很开,也很珍惜跟凤唯止相处的每一刻,这时的每一刻或许都是将来美好的回忆。
“等我将手头积压的事务处理好,再过两天就会将礼物送给你……”
凤唯止边轻吻著任宝卿的额头边在qíng人耳边呢喃。
任宝卿是小倌出身的,又曾经是凤颖的男宠,甚至没有什麽独到的特色,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在一起,不管如何,在他心中任宝卿是独一无二的,这世上他还没找到哪个人比任宝卿更让他感兴趣的,也没找到哪个人能这样让他心满意足,所以无论以後别人会如何说任宝卿,他都不会离开任宝卿的,因为他生平还从未像现在这麽满足过,这样的满足他没必要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外因而舍弃。
他也曾有一段时间想过,为什麽他会喜欢上一个什麽优点长处都说不上来然而却既自私又任xing只顾替自己打算的家夥,但没法子,缘分到了一切就不受自己控制了,便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家夥却能给自己带来满足感,也或许是自己自找罪受吧。
两人正这样说著话儿,却听殿外传来“暗卫”报告的声音:“陛下,凤颖说有事要找您谈,他说这事您会感兴趣的,臣看他言之凿凿,这才前来报告。”
凤唯止冷哼了声,道:“知道了,告诉他我早饭後过去。”
他大约知道凤颖要跟自己谈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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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xing26
第二十六章
昨天的时候。
“让凤唯止过来见我,最好快点,否则的话,我可不能保证外面会出什麽事。”
凤颖被带入天牢後,便如是吩咐凤唯止的手下。
凤颖既然敢这样嚣张地吩咐,自然有他的原因,果然,在他等待了一天後,凤唯止仍是来到了天牢。
“有什麽事快说吧。”
“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还要我说什麽?你应该问的是,我有什麽条件。”
凤颖冷冷道。
凤唯止微哼,而後道:“好,那你说你要出什麽条件,才肯将玉玺和那半边兵符jiāo出来。”
不错,这正是凤颖的护身符,而这也是凤唯止当时提前行动的後遗症,当时他的手下尚未将这两种东西的藏处找出来他就开始行动了,导致现在凤颖有跟他谈条件的资本。
“我也不敢开太大的条件,也知道太大的条件你不会应下来,所以条件只有两个:一,让我见一次任宝卿,我有话要跟他说。二,放我一条生路。你现在已经大权在握,给我一条生路对你的威胁也不会太大,如何?”让他就这样窝囊地死去,他不甘心!
凤唯止不过片刻沈吟,而後便道:“第一个条件我不能答应,至於第二个,倒是可以,不过,自此以後你再不能进京,一旦进京,我就以试图再次谋逆斩杀,如何?”
凤颖微笑了笑,道:“第二条你的答复我接受,我也再不会进京。至於第一条,我不接受。我是非要见他一面的。”
这样说完,凤颖的视线便与凤唯止的在空中jiāo错。空气中有一种张力在慢慢扩展开来,直到久久,凤唯止才缓缓问道:“如果我坚持不答应你的条件,你会如何?”
“不如何,那枚玉玺和兵符我托心腹收著,他们一旦知道我被囚被杀,就会将那两件东西不小心‘遗落’到民间去。我知道,玉玺和兵符你完全可以重新造出来,但是,若有人拿那两件东西在天下间行走,特别是在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行走,会对你产生什麽样的後果,我可吃不准,你说呢?”
凤唯止的眼神在一瞬间结成了冰,许久才道:“好吧,允许你见任宝卿,宝卿喜欢的人是我,让你见见他又有何妨?”
与其说後面那一句“宝卿喜欢的人是我”是说给凤颖听的,莫若说是凤唯止说出来给自己安心的。
其实他拿不准任宝卿心里到底是怎麽想的,人说婊子无qíng,戏子无义,任宝卿是见过阵仗的人,而他深处皇宫,又没嫔妃争斗让他知道感qíng方面的事,所以相对来说,他对qíng感的事所知甚少,也一直对任宝卿的存在患得患失,正因为内心患得患失,他才会毫不犹豫在第一时间没同意凤颖的第一个条件,但後来想想有玉玺和兵符流落在外,gān系重大,这才不得不答应凤颖的要求,否则无论如何他也是不愿意的。
看凤颖欣喜,凤唯止冷冷地加了句:“不过要由我陪著。”
再次看到任宝卿,凤颖本来的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了。
他本来有满心的话要跟任宝卿说的,到最後,看到任宝卿淡然地看著他,并没有他害怕的冷漠或者更可怕的比如蔑视仇恨之类的眼神──毕竟他本来说喜欢他後来又将他用来jiāo换会被蔑视仇恨也是qíng有可原的──在那样的淡然温和的眼神下,他竟然忘记了该怎麽热烈地表达了,末了只说了最直白最不动人的几个字:“我还没有跟你正式说过,我喜欢你。”
任宝卿注意到了因为凤颖的话,自己身边的人气息bào躁了起来,没去看凤唯止的反应,只回道:“我知道。”
凤颖没想到自己在目前这种qíng况下还能对凤唯止造成qíng绪上的波动,本来灰败的心qíng以及初见到任宝卿时说不好的话此时也开始流利了起来,以从未有过的温和笑道:“凤唯止是皇帝,做皇帝的人总有这种那种迫不得已的理由会做些伤害人的事,将来有一天他要是迫不得已想伤害你,你不必忍受他,可以到流放我的地方来找我,我虽然被抄了家产,身无分文地流放到穷乡僻壤,但以我的本领,将来让你我二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还是不成问题的。”
凤颖说这些话时,凤唯止在旁边一直不停地踱著步,几次yù打断,但想到如果打断未免有失风度,毕竟凤颖已经穷途末路,如果自己连他几句话都不让说,未免会让任宝卿瞧低了去,不如让他说下去,反正自己不会做那样的事,凤颖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又能起到什麽作用?
心里虽是这样想著,但一俟凤颖说完,凤唯止便马上凝声道:“不用你费心,我不会让宝卿吃苦的,也不会让宝卿受伤害的。”
“我知道你不会,但世间万事总有万一,多一条路又有什麽错?是吧,亲亲……卿儿。”
凤颖以前跟任宝卿亲密时,喜欢唤他亲亲,此时任宝卿虽与他再无瓜葛,但在凤颖心里,反倒比以前更亲密十倍,是以在见到凤唯止大异寻常的一脸恼火表qíng时,心里酣畅,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已经不能再叫任宝卿亲亲了,当下就亲密地唤了出来,直到凤唯止表qíng狂bào了起来,凤颖这才改了口。他虽然很想看凤唯止被自己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但亦不愿气他太狠,免得无端生出是非来。
任宝卿听了凤颖的话,便点头道:“好。如果有那麽一天,我会去找你的。”
他并不是不知道凤唯止在生气,只是觉得凤颖的话有理,他确实要多留後路,莫说他眼下对凤唯止的感qíng朦朦胧胧,即便是将来对凤唯止的感qíng明朗化了,如果遇上危及到自己xing命的事或者凤唯止变心了,他也没必要做个感qíng傻子,还守著已经回不了头的人。他是个很现实的人,对这个世界还很留恋,对於他来说,首先是自在地活著,其次才是感qíng,所以一旦感qíng失去了,他只会悲痛,却不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这世上每天失去感qíng的人千千万,如果每个失去感qíng的人都活不下去,那王朝早人丁凋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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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xing27
第二十七章
凤唯止在任宝卿这样说的时候,脸色yīn沈了下来,嘴也抿得极紧,显是已处於bào怒发作的边缘,幸好任宝卿下面的话让他脸色缓和了些:“不过我仍希望你能找到与你心心相印的人。你比凤唯止年轻,说不定到凤唯止这个年纪的时候,就找到了属於你的感qíng归依了呢?”
凤颖看了看脸色难看的凤唯止,便含笑点头道:“卿儿说的不错,凤唯止也是三十来岁才找到喜欢的人,我虽然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然後要学著遗忘,再寻找能与自己心心相印的人是困难了点,但既然卿儿这样说,我会尝试尝试,或许有新的生活也未可知。”
其实凤颖是不想让任宝卿担心自己的状况才这样说的。
事实上,他跟凤唯止xing格差不多,对感qíng上的事并不是太热衷,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要让他忘掉再重新喜欢另外一个人,对他来说是件无聊的麻烦事,所以除非真有命定之人这种荒谬的说法,否则他想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找那个麻烦,去喜欢另外一个人了。
任宝卿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听凤颖想得开,心下欢喜,道:“我会经常祈祷上天,让他保佑你幸福的。”
凤颖之於他,虽不过与其他人并无多大差别,但他将自己从小倌馆赎出来,之後也一直极少为难自己,对於小倌们来说,已是一个极难得的主人了,所以任宝卿虽然没喜欢过他,但对他一直是感谢的,这一点,当时他就跟凤唯止说过了,当时离开王府并不是他所愿,如果不是那个王妃要他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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