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为官记_樵音迷觞【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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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十多名太医一路小跑地跑了进来,他们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然不及喘口气,就被韩凌迫不及待地推到了黎烨chuáng前。韩凌紧张不已,双手不禁有些哆嗦,他瞪大眼睛着急问道:“柳太医,陛下的qíng况如何?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被称为柳太医这人已是年过花甲,他白发苍苍,胡须寥寥,一chuī气,就轻飘飘地飞起来。他被韩凌摇得头晕眼花,半晌回不过神。还是另外一位太医提醒韩凌道:“韩公公莫要紧张,你这般模样,让柳大人如何专心诊断。况且这屋里人太多,空气不通,不利陛下养息,还请韩公公安排他们先行离去。”
韩凌一听,方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于是也不顾及和气,直接道:“你们都出去,统统出去!”一边说,他还一边把那些宫女太监往外面推,弄疼了人家,他也不知道要道歉。
一时间,宫里安静下来,几位太医并排坐到chuáng边,开始查看黎烨的状态。他们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看得韩凌都快爆发了,这救人就是赶的这么十几秒,怎能这样慢悠悠的?!这边,韩凌急得火烧眉毛,那边,几位太医联合会诊,相互讨论意见,云淡风轻。
终于,韩凌忍不住了,大骂道:“你们动作不能快点吗?这关乎陛下的xing命安危啊!是不是人老了腿脚不利索了?无法胜任工作就早点收拾行李滚蛋回家,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白拿俸禄!”
几位太医被韩凌吼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万万没想到区区一名太监竟有如此胆量。半晌,他们方才缓过神,柳太医满脸不悦地打量一番韩凌,道:“一太监竟敢对朝廷命官大吼大叫,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啊,把这不懂事的太监拖出去斩了!”
闻言,韩凌更是瞪大了眼,他们简直不可理喻!陛下都快死了,他们竟还有闲心理会自己的名誉,真是一群败类!这时,数十名士兵冲了进来,他们二话不说,直接架起韩凌,作势就要把他拖出去。
韩凌心火旺盛,也懒得和那些士兵嗦,一挥肘,一扫腿,直接把近前的士兵打飞出去。而后他一转身,迅速夺去士兵的长矛,矛头直指柳太医的脖颈,他盯着柳太医,大声道:“还要命吗?要命就快点瞧病,再废话老子就废了你这糟老头!”
柳太医登时瞪直了眼,吓得浑身颤抖,他颤颤巍巍道:“刀,刀剑无眼,韩公公莫要激动,别误伤了老夫啊。”
韩凌眼神一凛,道:“别说废话!陛下现在qíng况怎么样?”
柳太医:“回,回韩公公,陛下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又长时间浸泡温水,导致四肢无力,头晕气短。老夫开几味药,再调息一段时间,陛下自然会痊愈。”
韩凌又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醒?方才我救他时,他昏迷在水中,呼吸道里没灌进水?”
柳太医瞥了一眼矛头,又害怕地闭起眼,回答道:“多亏韩公公及时进去,陛下才没呛到水。至于陛下为何还在昏迷,应是昨夜睡眠不足,现在困了罢了。”
韩凌狐疑地看了一眼柳太医,命令道:“那赶快开药,再吩咐宫女去煎药。你们在这守着,不可离开半步,若陛下服药一个时辰后仍未好转,我唯你们是问!”韩凌气势汹汹,根本不像一名太监,十足一将军做派,吓得几位太医有苦难言,只能黎烨醒后好好地参韩凌一本!
柳太医小命被韩凌握在手上,不敢有所怠慢,忙和另外几位太医商量片刻,便拟好药方。一名宫女进来拿走药方,为以防万一,韩凌放走一名太医,让他监督抓药和煎药过程,别出岔子。
约莫一个半时辰后,宫女把药端了上来,韩凌使了个眼色,一名太医便心领神会,接过药碗,小心翼翼扶起黎烨,一口一口把药chuī凉了再喂进他嘴里。几名太医的内心很是崩溃,他们没料到一太监竟然身怀绝技,并理所当然将他们视为手下,搞得他们在一群太监宫女面前颜面无存,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幸在吃完药的半个时辰后,黎烨醒了过来。这群太医登时如同见到救星一样,泪眼汪汪无比期待地看着黎烨。黎烨睡眼模糊,他扫了一眼chuáng前,不禁吓了一跳,瞌睡全醒了。一排太医跪在地上,而其中一名太医被一太监控制了命门,那太监脸上无惧,甚至还虎虎生威,手握长矛的姿势实在帅得无法直视。

☆、10.耍赖

黎烨坐起身,不明所以,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在gān什么?”
见黎烨醒了,韩凌长舒一口气,放下长矛,方想开口解释。不料被那几个太医捷足先登,他们七嘴八舌道:“启禀陛下,韩公公胆大妄为,rǔ骂朝廷命官!”
“不但如此,他还要挟我们!将我们如下人使唤!”
“请陛下为臣等做主,还臣等一个公道!”
“请陛下主持公道!”
黎烨瞥了一眼韩凌手里的长矛,大概猜到了韩凌gān了什么事qíng,于是转而问道:“韩公公,你为何要rǔ骂诸位太医,并以长矛相bī?”
韩凌很是鄙视地瞅了一眼那几名太医,而后理直气壮道:“身为太医,其职责就是救死扶伤,保王室成员福寿安康。这几个老不死的在陛下病危之时,非但没半点紧迫感和责任意识,反而还悠哉悠哉,并分心理会自己的声誉,实为不尽责,且大不尊。奴才如此做,无非是提醒他们居何位,司何职 。不过方才奴才qíng急,方法欠缺妥当,确实有错,但无罪。”
“他胡说!”闻言,柳太医登时就跪不住了,他忙辩解道:“陛下,方才您是看见了,他可是用长矛架在老臣脖子上啊!稍微一动,老臣就要去给先王请安了。这太监分明是对老臣不满,想趁此机会取了老臣xing命啊!”
“陛下,老臣们对您的真心日月可鉴,岂有怠慢之理,听闻您病危,老臣们就着急赶过来了,这清和殿的太监宫女都可以作证,请陛下不要听信谗言啊。”
“对对对,请陛下明察秋毫。这太监不仅挟持我们,还打伤士兵,罪不可恕啊!”
几名太医如同麻雀般叽叽喳喳吵嚷不停,吵得黎烨脑袋疼,他不耐烦道:“够了。本王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韩凌身为太监,竟敢无视法纪,目中无人,无论出于何原因,均是有罪。来人,拖出去重大二十大板。”
闻言,柳太医方绽开的笑容马上又消失了,他不可置信地回问道:“什么,才二十大板?!”
黎烨抬了抬眼皮,“是啊。”
柳太医:“他差点要了老臣们的命啊!”
黎烨:“你们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柳太医心中不服,他咬牙切齿,又道:“启禀陛下,韩公公身怀绝技,武艺不凡,若放在您身边,随时会危及您的xing命,老臣以为,不应把他留在清和殿。”
黎烨瞥了一眼柳太医,道:“功夫是本王让他练的,比起那些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侍卫,本王更信得过他。怎么?这也不行?”
“额……”柳太医本想辩解,但眼珠一转,算是明白了,黎烨这是摆明了向着韩凌,若自己再多言,非但不会对现在的局势有任何影响,反而还会让黎烨对自己心生厌恶。于是,他聪明地闭上了嘴,反正来日方长,要弄死韩凌的机会多了是,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柳太医朝另外几位太医使了个眼色,便大声叩首道:“既然这是陛下的意思,臣也无需多言。陛下的身体已无大碍,平日注意调息,切不可cao劳过度,半月后便可恢复。老臣已命人将药方jiāo由御药房,之后他们会安排人给陛下按时送药。”
黎烨点点头,算是知道了,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柳太医和众太医行了个礼,道:“臣等告退。”便纷纷离开了。走时,柳太医还特意不忘叮嘱侍卫打狠点儿。太医们走后,韩凌也被拖了下去,之前侍卫在他那里吃了亏,就算柳太医不说,也会朝死里打。这二十大板是结结实实打在韩凌身上,侍卫料想韩凌这次定要被打成残废,心里乐开了花。谁知,韩凌走下刑板的时候,竟未有半点踉跄,反倒是侍卫手脚发麻,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这气没出,自己反倒丢了脸,于是,他们对韩凌的怨恨也就更深了。
黎烨躺在chuáng上,满脑子都在想昨夜的风花雪月,实在是太刺激,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和任何人通宵达旦地野战,这真是难忘的经历啊。想着想着,就听韩凌推门进来了,黎烨抬头看了一眼韩凌,不禁道:“哟呵,体格真好啊。本王经昨夜一战已病倒在chuáng,韩公公战后挨了二十大板居然还能面不改色,本王实在佩服。”
韩凌一本正经道:“多谢陛下夸赞,这多亏了平日的锻炼,否则依前段日子的身板,是遭不住这番折腾的。”
闻言,黎烨有些哑然,自己无心调侃一下,韩凌这木头却听不出,偏生给出这么个正儿八经的回答,真是没qíng趣。他撇了撇嘴,又缩回道被子里,闭目养神了片刻,又睁开眼对韩凌道:“韩公公,现在天气转凉,你一直守在旁边容易着凉,不如上来同本王一起躺会儿,互相暖暖身子。”
韩凌猛地一愣,差一点儿就脱了鞋袜直接钻被里了,幸得回想起柳太医临走前说的一句话,陛下不可再cao劳,于是忙道:“奴才不敢。若陛下觉得冷,奴才再为您加chuáng被子,这炉火也熄了,奴才再去弄。”说罢,便一溜烟跑了。
其实韩凌心里也忘不了昨夜,于他而言,那简直如同在极乐世界畅游了一番,妙趣横生。他巴不得日日与黎烨赤身相对,自己渴望了近十年的事qíng,转眼就实现了,这当真是上天眷顾。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只愿从此沉沦。他魂不守舍地点了炉火,又为黎烨添了chuáng被子,便傻乎乎的坐在chuáng边看着黎烨发呆。
此时黎烨已经睡着,所以韩凌敢肆无忌惮地这么看着,看了许久,韩凌如同魔怔一般慢慢地靠近黎烨。顿了顿,他qíng不自禁地在对方脸上吻了一下,而后恋恋不舍地拉开一毫米的距离,迷恋地望着对方,陶醉其中。
忽然,黎烨的唇动了动,他睁开眼,道:“胆敢冒犯君王,韩公公,这是死罪。”
韩凌吓得瞪直了眼,往后一退,措不及防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心乱如麻,慌乱地垂下头,偷偷整理表qíng,他的脑里现一片jī飞狗跳,他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言辞,只机械地说道:“奴才知错,请陛下恕罪。”
黎烨唇边勾起一抹笑,“知错就好,来,上来侍寝,本王就原谅你。”
韩凌诧异地动了动眼珠,但他没敢抬头,他猜不出黎烨是何用意,于是老老实实道:“启禀陛下,太医吩咐您半月内不可再cao劳,若再行云雨之事,恐怕会伤了陛下的身子。”
黎烨哭笑不得,这人的脑子实在是一根筋。黎烨道:“谁说本王要行云雨之事了?本王就想找个人暖被子而已!再说,你的体力了得,本王可遭不住。昨夜若不是你执意要再来,本王于病倒吗?当初真不该由着你修习武学,现在倒好,学的招招式式都用在本王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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