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为官记_樵音迷觞【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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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若有所思片刻,又道:“那依陛下之见,对付庸国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黎烨道:“策略难行,只能真刀真枪死战到底。”
韩凌:“为何?”
黎烨:“第一,庸王不迷美色,故不可使用美人计。第二,庸王自视甚高,必不会有结盟之心,故假借结盟来探察对方弱点不可行。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庸王嗜战如命,且整个国家的百姓都极其好斗,他们不甘于安稳,为满足自身yù望,必会选择武斗。”
韩凌:“那对付庸国只可能是在战场上以智取胜了。”
黎烨:“没错,可庸王虽嗜战,但绝非以蛮力抗衡,在战略战术方面他也是颇有一番研究。”
韩凌道:“这奴才明白,先王遇伏一事足以说明庸王的谨慎。”
黎烨笑了笑:“怎么?为何你一心就研究如何对抗庸国?莫非是想为父王报仇?本王实话告诉你吧,别想了,本王无心朝政,只想自由自在逍遥度日,你别瞎折腾让本王cao心。”
韩凌不明所以,问道:“他可是您的父亲,死于他人之手,为何你可以这般坦然?”
黎烨摆摆手:“因为本王与他并非父子qíng深。”
韩凌本想再说,但忽然想起一个大雪之夜,先王将仅是十岁的黎烨扔在兵营外,之后便不管不顾。黎烨冷得浑身发抖,哭喊着要回家,被当班的侍卫发现,领回了帐篷。从此,黎烨与士兵同吃同住同训练,直到一年后先王派人来接他,大家才知道他原来是当朝太子。黎烨吃的苦,韩凌看在眼里,也或许不单单只有这些,因为先王严苛的程度令人发指。可即便如此,韩凌还是觉得,先王是他的亲生父亲,无论先王做了什么,血脉在,qíng就在。只是,这份qíng对于黎烨而言或许太过沉重,所以,这次韩凌并未多做评价。
不知不觉,半月过去,黎烨穿着睡袍踏出龙翊殿,张开双臂拥抱天空,登时老泪纵横。苦日子终于过去了,接下来的每一天,他一定要抓紧每一秒寻欢作乐,不玩到天昏地暗誓不罢休!
黎烨头一扭,又一路小跑回龙翊殿,手脚利索地把最后一件衣服扒了,然后往chuáng上一躺,就大声吼道:“来人!召祁青青侍寝!”
韩凌不禁嘴角抽搐,他道:“陛下,现在才辰时,这么早就召人侍寝,未免太làng费大好时光了。”
黎烨拍拍chuáng板不耐烦道:“什么叫làng费大好时光?本王半月未近女色和男色,那才是làng费时间!你可知这几天都快把本王给憋死了?!别废话,快帮本王把祁青青喊来。”
韩凌无言,只能遵命,毕竟现在没理由再阻止黎烨同别人逍遥快活了。他心中滑过一丝惆怅,闷闷不乐地吩咐其他太监去传话,然后如同一尊瘟神一般黑着脸杵在龙翊殿门口。半晌,仍未见祁青青的影子,黎烨等急了,又大吼道:“祁青青怎么还不来?!”
韩凌晃了晃神,忙去询问qíng况,结果竟得到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消息,他登时神采飞扬,脚下生风,快步走到黎烨面前道:“启禀陛下,祁青青感了伤寒,正卧病在chuáng,不能前来,还请陛下恕罪。奴才听闻她病得不轻,陛下是否要去看望一下?”
黎烨脚一蹬,不慡道:“感染个屁的伤寒?!昨日本王还见她和宫女们嬉戏弹唱,jīng神得很,怎可能今日就病得爬不起来了?这女人心机实在太深。”顿了顿,他又道:“本王都脱了,怎么去探望?算了算了,韩凌,来侍寝!”
韩凌等的就是这句话了。对于与黎烨云雨之事,韩凌已经习惯,他心中再没有冒犯之感,反而还喜滋滋地脱了衣服鞋袜,轻车熟路地钻进被里,开始吻黎烨的身体。
黎烨抬了抬眉毛,鄙夷道:“怎么?现在不说这么早就行chuáng第之事是làng费时间了?”
韩凌道:“既然陛下不觉得是làng费时间,那么奴才自然也不觉得。”说罢,韩凌吻住了黎烨的唇。
黎烨本是计划早上起来先解决了燃眉之急,然后再找几位臣子饮酒赌博,毕竟好久都未与他们jiāo流,不知他们心里是否又有了乱七八糟的想法,若是有了,还得立即处理,以保统治根基的稳固。然而,黎烨万万没想到韩凌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láng,平时正直无比,真做起事来,根本就毫无节cao可言。黎烨被韩凌翻来覆去折腾了无数次,想停歇,但又舍不得那yù罢不能的快感,唯有同他一起沉沦。

☆、13.祁青青

待两人气喘吁吁瘫倒在chuáng上的时候,已是傍晚,黎烨看了一眼天色,登时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从未纵yù成如此模样,曾经就算留宿宫女,也并未一直云雨,他只是喜欢抱着别人睡觉罢了。他又喘息了几口,道:“韩凌,本王有一事做错了,你可知是何事?”
韩凌自然而然转过身,看着黎烨,不由自主地又吻了他一下,方问道:“什么事?”
黎烨也不拒韩凌又开始动手动脚,他道:“本王就不该允你习武,体力实在太好,本王根本受不住!还有,你再乱来本王可又要养病半月了。”
韩凌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稍作犹豫,他还是抚上了黎烨的肩,似在恳求亦似在要求,“最后一次。”
黎烨没有多言,一翻身,顺势把韩凌压在身下,狠狠吻住他的唇。
这处qíng意绵绵,那处却凄凄惨惨。祁青青望眼yù穿等着黎烨前来探望,然至深夜,风萧瑟,雨戚戚,也未见君王影,她黯然神伤,心知太高估了自己,黎烨并不在意她。
黎烨和韩凌在chuáng上翻滚了整整一天,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黎烨一脚踢在韩凌的屁/股上,道:“快让御膳房准备饭食,本王牺牲小我把你这头恶láng喂饱,你还不快报答本王!”
韩凌就算身体素质再好,经过一天奋战,现在也是筋疲力尽,但想到自己心爱之人这会儿正饿得发慌,他心里疼惜,忙穿了衣裤就往御膳房跑。他等不及太监逐层传话再慢悠悠送饭,索xing直接杵在厨房里盯着御厨把一道道菜做好,未避免自己走神而让人有机可乘下了毒,他特意让御厨吃了几口,确认安全后,他忙合上饭盒,健步如飞地朝龙翊殿奔去。
黎烨见韩凌来了,略有惊讶,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厨子的效率竟会如此高,看来韩凌对自己确实挺上心。黎烨自己把衣服穿好走下chuáng,这边韩凌已将饭菜摆上了桌,见黎烨过来了,他又拿了碗筷盛了饭,便自觉退到一边站着。
黎烨扫了一眼饭菜,惊喜道:“哟呵,这菜还挺多的啊!香苏里脊,糖醋排骨,上品鸭胗,水煮苦菜,个个都是本王爱吃的啊!什么时候这厨子懂了本王的喜好了。”
韩凌道:“启禀陛下,这是奴才吩咐御厨专门做的。其实他本来想做的菜是三七煮乌jī,燕窝粥,鲍鱼海参汤,大炒龙虾。”
黎烨表qíng一僵,嘴角抽了抽,那些菜确实是御厨最爱的口味,高端大气上档次,符合帝王的身份。然而吃多了会腻,自己更偏好这些简单的美味。他闻了闻菜香,便马上动起碗筷,菜夹了又夹,前一口没吞下,后一口有塞进了嘴里。吃到一半,他方才想起韩凌似乎也饿着,于是他用筷子指了指一旁空着的位置,嘴里喷饭着说道:“韩凌,来,坐这,一起吃。”
韩凌一惊,道:“主仆有尊卑之分,陛下贵为一国之君,怎可与下人同桌共食?奴才实在不敢。”
黎烨眼皮一抬,道:“连一国之君你都上了,还有什么不敢?别说废话,快坐下来!喏,筷子在那边,你自己去拿一双。”
韩凌稍作犹豫,想起黎烨曾经确实会和宫女太监坐在一桌畅饮,既然已有先例,自己如此做应该没有不妥。这样自我安慰着,韩凌满心欢喜地拿了碗筷就往黎烨身边贴,一边为黎烨夹菜,一边漫不经心地吃两口。不得不说,这几日的体验实在太过美妙,与黎烨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聊天,时不时还能教黎烨几招剑法。感qíng迅速升温的同事,韩凌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若不是心里时刻提醒自己只是太监,而黎烨是君主,他简直要如对待自己媳妇那般对黎烨疼爱有加了。
黎烨吃饱喝足,说要找大臣寻乐,让韩凌不要跟着。韩凌心里落寞,但脸上却并未有任何表qíng,只是道:“为何奴才不能陪同?”
黎烨咧嘴一笑:“本王是去赌博,你若在场,以你的xing格,定会扫了大家的雅兴。”
韩凌心中不服,但又无法反驳,毕竟自己在为人处事方面的确不在行,以前做将军时,他的军师就曾建议他换位思考,一味一意孤行不懂奖惩之道,将来军心必乱。可韩凌当时实在不明白,一名士兵在战场上身受重伤,他命人将他抬回帐篷,并许他安心疗伤,不必再关心战局,还特贴心地派了他的两位挚友照顾陪伴。韩凌自觉已经做得很好,也很通qíng达理,然而,当战役结束后,那三名士兵均提出调换所属部队,问其原因,只道将军不懂人心,无法再与他并肩作战。后来,韩凌无意中与黎烨说起这事,并问他为何士兵会如此说。黎烨哈哈笑道:“那将军定是和你一样不懂人心。士兵奔赴沙场,必是带了满腔热血与爱国大梦,即便是战死沙场也在所不辞,当然,被qiáng制抓来服兵役的人不算。那三名士兵定是前者,他们一心想舍身报国,然而在最关键的时候,你却浇灭了他们的热qíng,你自以为是对他们好,而不知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当时只有将他们全都扔上战场,并给予鼓励,那才是懂人心的做法。让我猜猜,那三名士兵定是豪言请求继续作战吧?”韩凌恍然大悟,无言以对地点点头。所以,韩凌已不想再挣扎着做八面玲珑之人,他没那天赋,还是安心当根jīng于业的木头吧。
黎烨成功摆脱韩凌,不禁心qíng大好,大摇大摆地朝朝阳殿走去,路遇宫女太监,他便挥挥手,将她们招来,跟随自己一同前往。
到了朝阳殿,文武百官都已到齐,他们见黎烨进来,纷纷起身行跪拜礼。黎烨笑着和几人打了招呼,便入上座。他一屁股坐下,顿感股下一阵刺痛,他登时如受惊的小鸟一般跳了起来,满脸抽搐。官员们疑惑地看着黎烨,黎烨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暗骂韩凌那挨千刀的,昨日奋战一天,身子果然是吃不消啊。他又小心地挪了挪屁股,挨边坐下,浑身不自在地扫了一眼文武百官,而后道:“各位爱卿,本王本想与你们聚一聚,毕竟咱们好久没见,本王也才登基不久,很多事qíng都不明了,想借此机会与你们讨教。但由于本王突感身体不适,今日就作罢吧,劳烦你们白走一趟了。”
闻言,秦尚书道:“陛下,龙体为重,国事由臣等cao办便可,您不必费心,好生休息吧。”
龙臻瞥了一眼秦尚书,又哼哼两声,对黎烨道:“陛下,您已登基两月,但一日未上早朝,书房内的奏折早已堆了起来,若再不处理,恐怕会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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