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亚见下面的大臣们已经玩疯,而后勾着黎道:“你成日和这帮老顽固待在一起,不觉得闷?”
黎烨道:“本王有什么办法?难道将他们全部罢免,然后新选官员?那他们不得造反了?”
杞亚道:“这就是你们律法的漏dòng了。在杞国,有明确律法规定,在朝为官者,五年为一任期,若五年内无突出贡献者,则贬官职,到地方为官。而地方官员由考核选出,有杰出贡献者,调至朝廷为官。这就避免了一些上了年纪,死占着一个官位不做事的qíng况出现,同时,这也能为朝廷注入活力,避免死气沉沉。”
黎烨伸了一个懒腰道:“算了,就让这些老头继续折腾吧。你五年一选,多费劲啊,本王只想安逸过日子,一点也不想理会朝中之事。”
杞亚笑了笑,没再多言,转而说道:“本王看他们已经玩得找不着北了,走,带你去看好戏,他们定不会发现。”
黎烨暧昧一笑,“莫非是你为本王准备许久的chūn宫图?”
杞亚顶着一头jī窝,眯着小眼睛笑道:“你到了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悄悄走下龙椅,从侧门走了出去。殿堂内的大臣们早就玩得忘乎所以,仰天长笑,根本不知道两位君王已经离席。唯有一人,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黎烨,见黎烨走了,他也连忙起身,快步跟了上去。中间经过无数妖娆献媚的女子,他都视若无睹。
博岩宫外,只听琴音绵绵,媚笑不绝。韩凌追到此处,就吃了一个闭门羹,他远远地瞅见黎烨和杞亚进去了,可就是晚了一步,没能混进去。现在,他只能跳到房梁上,揭开一片砖瓦,偷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宫内一片昏暗,只有点点烛光,勾勒出暧昧的气氛。借着烛光,韩凌隐约看见数十米名身着轻纱的女子正在曼舞,韩凌并不关心这些女子,他迅速搜寻黎烨的身影,终于,在一张案牍前看见了黎烨,而坐在他旁边的,就是杞亚。此时,正有多名女子围着他们两人搔首弄姿,黎烨和杞亚的手自然也不规矩,哪里舒服,就往哪里摸上去。
登时,韩凌怒起,直想一脚踢飞砖瓦,纵身跳下。但犹豫一秒,他还是作罢了,因为或许这只是黎烨迎合杞亚的外jiāo手段呢?自己贸然行动,坏了大事该怎么办?况且目前他俩也没做越界之事,不如再看看,静观其变。
韩凌深吸数口气,方才平复躁动的qíng绪,他又小心翼翼地将眼睛贴向fèng隙,一眨不眨地盯着黎烨的一举一动。然而,事qíng并非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单纯,黎烨的动作越发放肆,甚至还有些下流,杞亚更是已经和三五个女子滚做一团,喘/息声不断。
韩凌立刻意识到,他们正在做的事qíng,并不仅仅是看看歌舞表演,更是为了一起欢爱!霎时,韩凌火冒三丈,他不再顾及其他,一脚踹飞屋上房梁,而后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忽听一重物落地之声,下面的女子一阵尖叫,慌乱四散,待借着微弱的亮光,看清来人之时,她们立马爆发出qiáng烈的不满,“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陛下寝宫!”
“你坏了陛下好事!”
“陛下,快降罪于他!他这是大不敬!”
韩凌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个个衣着bào/露,不知羞耻。即便自己贸然闯入,她们也依旧能保持坦然,丝毫没有想要遮掩身体的举动。韩凌无视了这帮胭脂俗粉,直接走到黎烨面前,面无表qíng地说道:“你不能在这里,跟我出去。”
黎烨正兴致高昂,忽被人打断,真是如同当头被浇了盆凉水。此时,他半个身子仰躺在案牍上,衣服半敞,结实的肌ròu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微微喘/息,脸上的cháo红逐渐退去,他的表qíng越发严肃,眼中的怒火越烧越烈,他瞪着韩凌,沉声道:“你在gān什么。”
☆、28.表白了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那些女子也不再咋呼。杞亚怀抱两名女子悠悠坐起身,一脸茫然地望着黎烨,但也没有多言。
韩凌倒是相当淡定,丝毫不怯场,他反而还走上前一步,直视黎烨,一板一眼地说道:“陛下,您贵为一国之君,应注意形象,尤其是在他国友人的面前。此次出行,是以外jiāo之名,是为讨论政治,促进两国和谐发展。然陛下不闻政事,却在此风花雪月,实在是大不作为,会有rǔ大黎的声誉的!”
杞亚吃惊地望着韩凌,如此这般口气与君王说话,当真是勇气可嘉,还是他活得不耐烦,急赶着投胎呢?杞亚又仔细端详韩凌片刻,算是认出来了,这不是在黎烨登基典礼上那名口无遮拦的太监么?他居然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黎烨的脸一阵白一阵绿,这次他当真是气到了极点。韩凌的做法,根本就没把他这个国君放在眼里!擅闯寝宫破坏他的雅兴不说,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指责自己不作为!黎烨忽然提高音量,严肃道:“韩凌!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太监,竟敢对本王指手画脚!这里是杞国,你擅闯杞王寝宫,又蓄意破坏宫殿,难道你的行为就不丢脸吗?!你有尊重过杞王吗?!”
韩凌怔了怔,方才他怒火攻心,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斟酌半秒,韩凌转过身,大步走到杞亚面前,而后跪下身,郑重道:“参见杞王,方才是奴才鲁莽,没有考虑周全,破坏了您的寝宫,还扰了您的雅兴,请您恕罪。”
杞亚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身子,他一直觉得韩凌就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关键他还有一身绝世武学,若他有一天看自己不顺眼,会不会手腕一动,就把自己脖子拧了?杞亚不禁咽了咽口水,害怕地缩到了两名女子的身后,他打着哈哈笑道:“无事无事,这寝宫年久失修,早就不牢固了。正巧前几日本王还想重修一下,现在你把那些砖瓦拆了,倒还给本王省事。”
“哼。”黎烨冷哼一声,他很是鄙夷地瞥了一眼杞亚,而后对韩凌道:“杞王能原谅你,但本王绝对不会再纵容你!你可知你今日的行为,根本就与无赖无异?!”
韩凌微垂下脑袋,解释道:“启禀陛下,奴才并不觉得是无赖,奴才的出发点是为陛下声誉着想。陛下今日如果真同这些女子jiāo欢,那她们该如何看您?日后她们走在街上,就与自己的姐妹分享黎国的君王如何好色,如何昏庸,这当真是您所期待的结果?”
黎烨一时无言以对,开始胡搅蛮缠,他大声道:“这是本王的事qíng,用不着你管!”
韩凌继续说道:“陛下,这并非仅是您的事qíng,您代表大黎,您的一言一行都反应出大黎的风貌,若您的名声臭了,那等于整个大黎的名声都臭了。奴才身为大黎臣子,决不允许这样的事qíng发生,这是奴才的职责所在。”
黎烨咬牙切齿地瞪着韩凌,他想骂他,但又顾及在场的其他人,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而且韩凌说话又不经过脑子,若再说下去,韩凌恐怕要把自己的私事全都捅出来了。僵持间,恰巧有一名太监急急忙忙在外禀报,“启禀陛下,安水县的百姓又在造反了,这次他们蓄谋已久,步步为营,已造成安水县官兵死伤百余人,城门被占。还请陛下即刻回宫,指挥大局。”
“什么?!”方才还在萎蔫蔫的杞亚登时跳了起来,他大声道:“怎么会这样?!他们何处来的武器?安水县的县官在做什么?!”杞亚三两下穿起衣物,而后快步朝门外走去,他的眼神犀利,没半分颓靡,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走到门边,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而后转身对黎烨说:“黎兄,本王现有要事要办,你先在此处休息,待处理完事qíng,本王马上回来。这次多有怠慢,还请你不要介意。”
黎烨面露忧色,他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国家为重。对了,让这些女子先退下吧,本王有事与韩凌说。”
杞亚一挥手,众女子便收拾衣裙,一个接着一个走了出去。而后,杞亚朝黎烨递去一个歉意的眼色,便大步跨出宫门,随那名太监匆匆离去了。
周围一时安静下来,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黎烨和韩凌二人,微弱的烛光随风摇曳,光影jiāo错。黎烨深吸一口气,坐下身,尽量稳住qíng绪,他问道:“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韩凌不明所以,他觉得他已经把要说的话说明白了,顿了顿,他还是用原来的答案答道:“奴才要保住陛下和大黎的声誉。”
黎烨捏紧拳头,他压低声音道:“这不过是你的说辞罢了。前段日子,本王让你和安柔一同侍寝,你却将她踢下chuáng。而今日,本王与其他女子寻欢作乐,你竟胆敢qiáng行闯入,并加以阻拦,说,你到底有何目的?!”
韩凌眉心一颤,心虚地低下头。什么目的?当然是不愿黎烨与自己以外的人jiāo欢。他是一个有着qiáng烈占有yù的人,他怎能忍受黎烨整天朝三暮四,流连花丛?他希望黎烨自始至终就是他一个人的,而且,最近黎烨确实有越来越依赖他的趋势。他觉得,他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得到黎烨,就能与黎烨长相厮守,所以,他不希望有人打扰,更不希望黎烨躺在他人怀中!这番话早在韩凌心中翻腾过无数次,他想说出来,但又没有勇气。每当他看见黎烨与其他人亲近之时,无qíng的现实又如巨石一般一次次碾压过他的胸膛,令他心碎。今日黎烨直白的问起,他差点脱口而出,但几经纠结,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他说:“启禀陛下,奴才上次已经解释过,将安柔踢下chuáng的原因不过是奴才看她不惯,至于这次,当真只是因为奴才不想让大黎颜面无存。”
“放屁!”黎烨忍不住了,额头青筋bào起,他怒道:“不要用借口一次次来搪塞本王!本王不傻!你今天的行为已经让本王颜面扫地了!你看不惯安柔,究其原因是为何?因为本王喜欢她,你今日为何蓄意打扰本王,因为你不希望本王碰其他女子!说到底,你看不惯的是这世上所有与本王亲近的女子!为什么这样做?记住,无论本王与你jiāo好多少次,本王也不是你的人,收起你的占有yù,不要太自以为是!”
登时,韩凌胸口一阵剧痛,第一次,他感觉到眼眶里的湿润,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启禀陛下,奴才并未有非分之想。”
“没有?”黎烨好笑地看着韩凌,“你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了不明言语的yù望!本王不知你为何对本王有如此奇怪的占有yù,但是,请你记住你的身份,你没有任何权利命令本王!”
韩凌忽然怀念那些年打仗的日子,他不用花费时间心思去想如何与黎烨相处,他只用一心想念着他,与幻想中的他一起度过那难熬的岁月,他永远不会离开自己,永远对自己眉眼带笑。韩凌惨然一笑:“奴才知罪,请陛下赐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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