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慕_大爷嘎意【完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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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唇角仍然是勾起的,挑成个讥诮的弧度。
“如果完了,我这就走。从今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相gān。”
心里似被人重重cha了一刀。
沈千扬猛然把人压住,身下的yù望因怒气再度勃发,他抓了慕少游的腰,狠狠朝前一刺,冷声道:“你想走?除非我死!”
又是新一轮疯狂的侵犯。
所有的温qíng珍惜都已被怒意掩盖。
jiāo所带来的,并非快感,而是无尽的痛苦。
只因为,此刻这一切的主宰,不是因为爱,而是怀疑与求证。
清晨和煦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
柔柔洒了人一身。
暖金流淌,连静止的花木也添了温柔气息。
只是屋里的气氛并非如此。
沈千扬已先一步醒了来,看着一室láng藉,略有怔忡。
慕少游依旧昏迷不醒,腰腹间大腿内侧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淤痕,而他腿间和身下的chuáng单上,更染了斑斑血迹,腿根处白色的jīng液已然凝固,房间里还有久久未散的qíngyù气息。
将人小心翼翼抱在怀里,手指从慕少游紧闭的眼上描过,沈千扬心里疼得厉害。
明明是想要用心珍惜的人,可结果却搞成这样。
回想起昨晚慕少游的言语神态,还有那眸中的冷光,沈千扬拥住人的力道顿时加大来。
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他决不允许!
将吻落在那人发暗的眉心,却惊觉唇下肌肤温度高得异常,对方脸上也泛着异样的cháo红,沈千扬心里一惊,再伸手探对方额头,蓦地觉出不对劲来。
慕少游身子并不好,经过昨晚再三折腾,这会竟然发起热来。
赶紧将人放回chuáng上,出门唤人送了热水过来,又让人速速去请大夫。待送水请大夫的人急急忙忙退走后,沈千扬才关好门转身回屋,将chuáng上的慕少游抱起,小心翼翼放入热水之中。
一面替对方清理身子,一面看着自己在对方身上留下种种凌nüè痕迹,沈千扬动作益发轻了去,只是心里的疼意却越来越深。
慕少游后xué里的jīng液血渍已然凝固,沈千扬手指探进去,没办法不触动他伤口。
想是疼得太过厉害,昏迷中的人微微有了反应,眼睫轻颤,如扇眼帘抬起,琉璃似的眼眸里闪过一瞬迷茫,衬上cháo红的脸色,显得尤为脆弱。
但这迷茫只有一瞬。
待看清面前沈千扬的面容,那眼里所有的迷茫雾气全然褪去,只剩下清冷沉静的光芒,还有唇边一点飘忽的笑容。
沈千扬手指的动作不自觉重了些,慕少游脸色瞬间变白,好不容易等沈千扬将他甬道里所有的污物都弄gān净,慕少游额上又是密密一层汗。
但始终未曾吭声。
将人从水里抱出来,擦gān身子,再将衣服一件件给对方穿好,沈千扬动作很轻,话语里却有慑人的寒意。
“现在还要走吗?”
“我若说要走,你便肯放?”
“除非我死!”
“那不就结了,我现在很困,让我睡觉。”
慕少游抬眼瞥了他一下,四肢的酸软无力,身上的高热和头脑的晕眩,都让他没有心思多说话,只将脸一转,不再看沈千扬,闭眼躺下。
沈千扬脸上神qíng僵了下。
他已设想过慕少游醒来之后所有可能有的激烈反应,但却未料,对方会是现在这样的态度。这样的平静与妥协,让沈千扬心中疑窦丛生,想要问个明白,但看到对方眉宇间的疲意,终还是忍了下来。
只将人紧紧禁锢在怀里。
都已到这样的境地,他俩人,该如何继续?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大夫很快就过来了。
颤微微的老大夫顶着沈千扬杀人的目光,满心忐忑替慕少游查了脉,小心翼翼开了药方,又顶着沈千扬杀人的目光赶紧退出去。
期间慕少游一直沉睡。
仿佛别人加诸他身上的一切,他都毫无知觉。
正午时分,小院里的下人做好饭煎好药送上来,沈千扬才将睡梦中的慕少游摇醒,让他吃过饭,又喂他喝了药,再寻了上好的伤药替他私密处上好药,才任由慕少游继续睡。
好在慕少游这次没和他针锋相对,乖巧地吃饭喝药,甚至连沈千扬替他私处上药也没有过多反抗。听话得让沈千扬难以置信,但再想想,慕少游这样,总比他同自己闹腾折磨自己好,也就未追根究底。
慕少游又睡了一下午,沈千扬这一整天全陪着他旁边,半步未曾离开。
到了晚上,慕少游终于起身来,看着一直守在旁边的沈千扬,张口便问道:“唐秋这颗棋子已经毁了,我和你都没用必要再留在沧州,在与独孤行比武之前,你要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慕少游为何问起自己的去向,沈千扬拧眉,“你想做什么?”
慕少游淡淡笑了来,笑容里是难以忽视的疏离,“怎么,怕我再算计你?”
被对方刻意竖起的尖刺扎得浑身是伤,沈千扬眼里墨色也沉下来,“我会去金陵呆一个月,直到比武之时。”
“那好,我陪你去金陵。”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千扬看向慕少游的眼里满是疑惑,心里也慌张起来,这样的慕少游,让他从心里觉得难以接近。
比起这种莫名的妥协,他宁愿这人同他发怒吵闹,甚至是拿刀刺他两刀,也比这样不明所以的态度好。
“慕少游,你究竟想怎么样?”
慕少游笑容益发的冷,“你对我的信任就差到了这样的地步?我要走你不肯放,我随你一路你又怀疑,那你告诉我,你想怎么样?”
“……”
明知对方是激将法,但还是没有办法说出违抗心意的话来。
毕竟,自己没有办法放他走。
见他不反对,慕少游又道:“麻烦你替我告诉师兄一声,叫他帮我照顾好小痕。至于我去什么地方,沈千扬你愿意说便说,不愿意说也可以,无所谓。”
慕少游的态度实在太让人琢磨不透。
他的行踪,甚至可以不告诉秦痕。
沈千扬皱眉不语,慕少游却略略一扬眉,既而道:“夜深了,我要休息,麻烦你另寻个地方呆着。”
沈千扬当然不肯动。
他一走,慕少游又该做些什么事,他完全猜不透。
今天的慕少游,陌生得似他从来不认识。
猜不透他所有言语,也看不透他所有态度。
但若说这人此刻种种是认命妥协,他绝不相信。
沈千扬再三犹豫,慕少游却不打算任由他在这里,见他不动身,竟抓了他衣襟把身子贴上去,更将一个吻落在沈千扬唇上。
他正发着烧,唇上温度高得烫人,沈千扬身子随即僵住。
即使不知慕少游这样的主动是为何,心里仍一颤。
但是下一刻,对方的话却让他打从心里恨。
慕少游刻意用腿环住他腰,点火似地摩擦对方下体,“还是沈千扬你不做点什么就睡不着?要做就快点,然后放我安稳一阵子。”

第十九章

慕少游刻意用腿环住沈千扬的腰,点火似地摩擦对方下体,“还是,沈千扬你不做点什么就睡不着?要做就快点,然后放我安稳一阵子。”
“你……”
沈千扬脸色霎时沉下来。
慕少游的话固然伤人,但他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也过于狠绝。
失了理智的疯狂行为,将慕少游伤得极重。
他心底定然是悔恨的。
但他明白,若昨晚的事重演一遍,至今只怕还是这般结局。因为慕少游不会服软,而他……也绝不可能会放慕少游走。
心里头像压了巨石,刚连张口说话便觉透不过起来。
沈千扬将慕少游刻意贴近的身子拉开些,深邃的眼中尽是晦暗qíng绪,就是声音里,也带了落寞。
“慕少游,你不要这样!”
许是被沈千扬语气中的痛意触动,慕少游动作僵了下,自己退开身子,抬眼望着沈千扬,眼中似有薄雾,将他所有qíng绪掩藏。
沈千扬给瞧得难受,伸手去想将他鬓边乱发拂开,但手才伸近,慕少游脸猛就别开来,下巴微抬,尖削的轮廓透出种难以抹去的执拗。
“你若不想做,现在就出去。”
沈千扬的手僵在半空,再进不得半步,最后只沉着脸,悻悻收回手,起身摔门出去。
慕少游如石像般静静在chuáng上坐了好一阵,面上神色变了又变,最后竟是往后一仰,将被子一拉罩住头,连灯也不chuī,便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沈千扬便让人备了马车,准备带慕少游离开。
正如慕少游所言,唐秋的身份bào露,那这颗棋子便失去他应有的效用,唐门的事qíng自然再与他无关。
他现在留在沧州也没用意义。
其实,在知晓唐秋对慕少游下手那刻开始,他就已经决定要舍弃这人。岂不说他容不得属下违抗他命令阳奉yīn违,更重要的是,他容不得别人对慕少游动手。
一丝一毫的伤害都不允许。
就算他自己也加诸许多伤害在对方身上,可那不同,他和慕少游之间,与任何人不同。
对于唐秋这般作为,若不是慕少游一早就动了手脚,他会做的,或许比慕少游更狠。在这件事qíng上,他毫无原则可言,绝不对会偏帮唐秋,也舍不得慕少游受丁点委屈。
即便因此陪上一个沧州分坛也无所谓。
他所愤恨的,是慕少游从头到尾对他的隐瞒。
若不是他自己发现,这个人,会永远将他蒙在鼓里。
慕少游所有的事qíng所有的计划,都可以告知莫耶,由莫耶相帮,而他呢?至始至终,慕少游始终没把他放进心底,也不愿意依仗他。以至于连事qíng的真相,他都得从别处得来。
那些说要将真心给他的话,在所有的真实之下,显得如此单薄无力。
让他忍不住怀疑。
因怀疑而试探,因怀疑而质问,慕少游却不是肯软言相与的人,沈千扬心中本就有怒,再被他冷淡的言语态度一冲,头脑一热,为了qiáng留住人,便作出那般残忍的举措。
考虑到慕少游的身体,沈千扬命人在座上铺了厚厚的垫子,但当他将慕少游放上去的时候,却仍看见对方不意皱起的眉头和霎时转白的脸色。
慕少游身下伤口撕裂程度极重,即使上了药,也要好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现在却要急着离开沧州……
多少有些担心,沈千扬长臂一伸,再度将人抱起,打算就此下车。
“我们隔几日再走吧,你身上的伤……”
但关心的话语即刻被打断来,慕少游瞥了眼那小院,不以为然一笑,笑容里夹了讥讽,口吻也极冷,一字一顿地说着:“不需要……这个地方,我连一天也不想再呆!”
这个地方留给他的记忆,除了疼,就只有心冷。
知晓对方话语中暗藏的意思,沈千扬身子瞬间僵硬,犹豫了阵,终还是将慕少游轻轻放回座上。期间有随人抱了小件的物事上车,很快又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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